有氧運動干預中國大學生亞健康有效性的Meta分析

門 杰，馮 嵐，馬振佳

有氧運動干預中國大學生亞健康有效性的Meta分析

門 杰，馮 嵐，馬振佳

山西醫科大學汾陽學院，山西 汾陽，032200。

系統評價有氧運動對中國大學生亞健康狀態的有效性，為大學生亞健康的防治提供參考依據。計算機系統檢索中國知網、維普數據庫、萬方數據庫、PubMed、EMBASE、CNKI、Web of Science自建庫，搜集國內外有關于有氧運動對中國大學生亞健康狀態影響的隨機對照試驗（RCT）。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2019年6月1日，由2名研究者獨立篩選文獻、提取資料并評價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后，采用Revman5.3軟件進行Meta分析。共納入文獻14個RCT，2825名中國在校大學生。Meta分析結果顯示，與對照組比較有氧運動干預有效降低SCL-90評分 [（MD=-0.33，95%CI（-0.46，-0.19），P<0.00001 ]，明顯提升亞健康癥狀好轉率 [MD=0.82，95%CI（0.79，0.85），P<0.00001]，其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與對照組比較有氧運動干預對中國大學生SAS 異質性較高，敏感性分析后異質性變化較大結果不穩定。有氧運動干預能有效降低中國大學生SCL-90評分，提高亞健康癥狀好轉率；有氧運動干預影響SAS評分缺乏證據；運動干預可能是亞健康治療的最佳選擇。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限制，上述結論尚待進一步研究予以驗證。

大學生；有氧運動；亞健康；Meta分析

亞健康（sub-health）是指人體處于疾病和健康之間的另外一種形式，也稱慢性疲勞綜合征（Chronic fatigue syndrome，CFS），是機體生理功能衰退和心理狀態失衡[1]。2018年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的一項全球預測性調查結果表明，全球約有75%的人處于亞健康狀態[2]，不同群體均存在亞健康狀態，特別是在校大學生發病率較高，占全部亞健康人群的61.74%[3]，大學生正處于身心成長和社會角色轉換的特殊發展時期，生理心理狀態都處于比較特殊和活躍的階段，易出現極端行為[4]，亞健康狀態嚴重威脅大學生群體的身心健康。國內外研究表明，不同強度運動對亞健康干預效果不同，劇烈運動會導致亞健康狀態加重[5]，有氧運動對亞健康有明顯益處，能改善亞健康疲勞和心理功能[6-8]，Ahmed研究指出，分級運動療法已被推廣為治療慢性疲勞綜合征的有效方法[8]，運動干預對亞健康狀態的改善存在爭議[9-11]。因此，本研究通過收集國內外有關有氧運動對大學生亞健康影響的相關研究，旨在為大學生群體的亞健康防控提供理論依據。

1 資料來源與方法

1.1 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PubMed、Embase、CNKI、Web of science、中國知網、維普數據庫、萬方數據庫等，搜集國內外關于有氧運動對中國大學生亞健康狀態影響的隨機對照試驗，檢索時間為建庫至2019年6月1日。中文檢索詞包括：運動、體育訓練、體育鍛煉、有氧運動、運動干預、健身運動、身體鍛煉、運動處方、體育養生、健身、亞健康、亞健康狀態、大學生。英文檢索詞包括：athletic training、aerobics、exercise intervention、exercise、sub-health、college students。采用主題詞與關鍵詞相結合的方法進行檢索。

1.2 納入和排除標準

1.2.1 納入標準 研究類型：隨機對照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RCT）。

研究對象：中國在校大學生。

干預措施：試驗組：有氧運動包括但不限于（跑步、太極、游泳、健身操等）；對照組：無干預措施或常規校園活動。

結局指標：《焦慮自評量表》（SAS）、《癥狀自評量表》（SCL-90）、亞健康癥狀好轉率。

1.2.2 排除標準 （1）非在校大學生群體的文獻；（2）重復發表文獻；（3）無法提取數據或數據錯誤或數據不完整的文獻；（4）會議論文、綜述、講座、評論；（5）非中英文文獻。

1.3 文獻篩選和數據提取

由2名研究人員依照納入排除標準獨立篩選文獻和提取相關數據，之后進行交叉核對，如有分歧，則協商解決或交由第三方進行裁決。采用Excel建立信息摘錄表，提取內容包括：（1）發表年份；（2）第一作者、題名、期刊；（3）研究對象的基線特征（年齡、樣本量等）；（4）具體干預措施及頻率、各結局指標測量數據。

1.4 文獻質量評價

參照Jadad量表[12]對納入的文獻進行質量評價。評價指標以隨機、盲法、退出與失訪3方面進行評價，采用0-5分計分法的評分標準，0-2分評價低質量研究，3-5分則評價高質量研究。

1.5 統計學分析

采用Revman5.3軟件進行Meta分析。使用合并效應值及其95%的置信區間（95%CI）作為測量的指標，通過Q檢驗及異質性指數評價所研究各文獻的異質性。當P≥0.1且≤50%時，表明結果間異質性較小，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合并數據。反之，當P≤0.1或50%時，提示各文獻間存在較大異質性，則采用隨機效應模型。用逐一剔除單個研究數據及再合并的方法來進行敏感性分析，并利用亞組分析的方法探討異質性的來源，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 果

2.1 納入文獻的基本情況

共檢索到208篇相關文獻，其中38篇為重復。經閱讀題目和摘要，排除123篇明顯不相關的文獻；再通過閱讀全文，排除數據不完整、重復及有誤的文獻7篇，不符合納入排除標準及無法獲取全文的文獻26篇；最終共納入文獻14篇[13-26]，總樣本量為2825人。文獻篩選具體流程見圖1。其中3篇文獻[20,23,24]以《焦慮自評量表》（SAS）為評價量表；4篇文獻[19-22]以《癥狀自評量表》（SCL-90）為評價量表；8篇[13-18,25,26]報告了亞健康主要癥狀的好轉率。納入文獻的基本特征見表1。

圖1 文獻篩選流程

表1 納入文獻的基本特征

2.2 Meta分析結果

2.2.1 有氧運動對中國大學生亞健康SAS的Meta分析 有氧運動對中國大學生亞健康《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 SAS）影響的Meta分析，共納入3篇研究[20, 23,24]如圖2，異質性檢驗=65%，提示異質性高，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對結果進行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有氧運動組與對照組之間無統計學差異MD=-0.20，95%CI（-0.50，0.10]，=0.19），該組數據存在異質性，進行敏感性分析（表2），逐個剔除納入的研究，發現剔除王素琴[23]研究后=0%，剔除后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對數據進行處理，結果顯示，MD=-0.30，95%CI（-0.46，-0.14]，=0.0002），異質性有較大變化，結果不穩定，SAS只納入 3 篇研究，故未進行漏斗圖分析。

表2 敏感性分析

圖2 有氧運動對亞健康患者SAS有效性的Meta分析

2.2.2 有氧運動對中國大學生亞健康SCL-90的Meta分析 有氧運動對中國大學生亞健康《癥狀自評量表》（SCL-90）（SymptomChecklist90，SCL-90）影響的Meta分析，共納入4篇研究[19-22][19-22][19-22][19-22][19-22][19-22]如圖3，異質性檢驗I2=0%，提示無異質性，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數據合并。結果表明，有氧運動組與對照組的亞健康SCL-90評分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MD=-0.33，95%CI[-0.46，-0.19]，＜0.00001），即有氧運動對 SCL-90內涉及的各因子均有影響，SCL-90只納入4 篇研究，故未進行漏斗圖分析。

圖3 有氧運動對亞健康患者SCL-90有效性的Meta分析

2.2.3 有氧運動對中國大學生亞健康癥狀好轉率的Meta分析 有氧運動對中國大學生亞健康癥狀好轉率影響的Meta分析，共納入8篇研究[13-18, 25, 26]（圖4）。異質性檢驗I2=38%，提示異質性較低，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數據合并。結果表明，有氧運動組與對照組的亞健康癥狀好轉率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MD=0.82，95%CI[0.79，0.85]＜0.00001）。依據亞健康癥狀好轉率納入8篇研究繪制的漏斗圖基本對稱，說明存在發表性偏倚的可能性較低（圖5）。

圖4 有氧運動對亞健康癥狀好轉率有效性的Meta分析

圖5 有氧運動對亞健康癥狀好轉率納入8個研究的漏斗圖

3 討 論

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指出，亞健康是21世紀威脅人類健康的主要因素[27]，常常表現為情緒低落、不滿、沮喪和巨大的壓力等[28]。亞健康正成為一個全球性問題[29]，早期疾病預防和治療受到廣泛關注[30, 31]，其病因主要與缺乏運動、不良生活方式高度相關[32]，既往研究表明[8, 10]，有氧運動不僅可以改善亞健康癥狀，也有助于亞健康患者回歸正常的生活，其意義遠超過治療本身[33]。現有大多數研究主要集中在亞健康與生活方式的關系以及運動干預對慢性疲勞綜合癥的影響[10, 34-36]，研究策略存在不足，Lillebeth Larun等[10]，研究運動干預慢性疲勞綜合癥Meta分析時指出，運動干預在睡眠、身體功能和自我感知方面有積極影響，對生活質量、焦慮、抑郁等方面沒有得出結論，運動干預的類型、持續時間和強度是今后研究重點。SA Ahmed[8]等，研究分級運動療法對慢性疲勞綜合癥有效性和科學性的系統綜述中建議推廣運動療法，未來的研究應側重患者群體分類和客觀數據的采集。我國學者研究主要側重軀體，心理及社會交往3方面，研究維度更多能更準確、更全面的反映個體亞健康狀態[37]。中國大學生亞健康檢出率高達55.9%[38]，而針對有氧運動干預中國大學生群體亞健康的研究，有效性和安全性證據還需要進一步開展相關研究來確定。

本研究全面檢索國內外符合主題的研究，最終納入 14個 RCT，共 2825名在校大學生進行 Meta 分析。結果顯示，有氧運動干預對中國在校大學生群體的亞健康狀態有良好的改善作用。有氧運動干預SCL-90、亞健康癥狀好轉率較對照組均有統計學意義，治療亞健康，有氧運動干預為優先選項建議推廣。有氧運動對中國大學生亞健康SAS的影響，因所納入的研究具有較高的異質性，依照PICOS原則，尋找異質性來源，該三項研究對研究對象的選取有所差異，張東敏[20]和謝東北[24]均以全部在校大學生為研究對象，而王素琴[23]則以在校女大學生為研究對象。經逐一剔除與再合并發現，在剔除王素琴[23]后2=0%，＜0.05，但由于SAS評分異質性較高以及結果存在不穩定性，所以尚不能確定SAS評分是有氧運動干預引起或是其他原因引起。本Meta分析中有關于男女間性別差異的結果需謹慎對待，因符合該條件的研究較少，也可能是高異質性的主要原因，且目前沒有明確關于性別差異的直接證據。但有研究表明[39-41]，體育鍛煉存在明顯的性別差異，對身心健康水平有直接影響。因此，該差異性的存在原因需進一步的探究。近年來對比試驗均表明，常參加一定強度的運動可有效降低焦慮及抑郁[42-44]，并會使大腦產生一系列有益變化。但運動時間太久，強度太大也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損害，因此，對運動時間、頻率和強度控制極為重要。

本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之處：（1）目前對于亞健康狀態還沒有確定的定義，其篩選量表及標準大多不一致，因此可能存在一些測量誤差；（2）檢索納入的文獻僅為公開發表的中英文文獻，并未檢索其他語種文獻及未公開發表的文獻，可能存在發表偏倚。

綜上所述，當前證據顯示，有氧運動干預能有效降低中國大學生SCL-90評分，提高亞健康癥狀好轉率；有氧運動干預影響SAS評分缺乏證據；運動干預可能是亞健康治療的最佳選擇。受納入研究數量和質量限制，上述結論尚待進一步研究予以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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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 of Aerobic Exercise on the Sub-healthy of College Students in China: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of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MEN Jie, FENG Lan, MA Zhenjia

Fenyang College of Shanxi Medical University, Fenyang Shanxi, 032200, China.

To systematically evaluate the effectiveness of aerobic exercise on the sub-health status of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and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sub-health of college students. Methods: computer system was used to search databases of CNKI, VIP database, wanfang database, PubMed, EMBASE, CNKI, Web of Science self-established databases, and to collect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RCTS) at home and abroad about the influence of aerobic exercise on the sub-health status of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The retrieval time was from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database to June 1, 2019. Two researchers independently screened literature，extracted the data and evaluated the risk of bias in the included studies, and then used Revman 5.3 software for meta analysis. Results：a total of 14 RCTS were included, and 2825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were enrolled. Meta analysis results show that, compared with the control group，aerobic exercise intervention on the Symptom Checklist 90 (SCL-90) score of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had decreased [MD=-0.33, 95%CI (-0.46, -0.19), P<0.00001]. The sub-health improvement rate has improved significantly [MD=0.82, 95%CI (0.79, 0.85), P<0.00001], 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Compared with the control group, aerobic exercise intervention on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SAS heterogeneity was higher, and after sensitivity analysis, the heterogeneity changes greatly and the results are unstable. Conclusion: aerobic exercise intervention can effectively reduce the scl-90 score of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and improve the rate of sub-health symptom improvement. Aerobic exercise interventions affect SAS scores which was lack evidence. Exercise intervention may be the best choice for sub-health treatment. Due to limitations on the quantity and quality of included studies, the above conclusions need to be verified by further studies.

College students; Aerobic exercise; Sub-health; Meta-analysis

R749.64

A

1007―6891（2021）06―0035―06

10.13932/j.cnki.sctykx.2021.06.09

2021-05-25

2021-07-02

山西醫科大學汾陽學院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項目（課題編號：FDC201908）。

門杰（1986-），男，河北承德人，碩士研究生，講師，主要從事運動與健康；運動干預與慢性病防控方向研究。E-mail: menjie1102@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