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天
(山西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山西 太原 030000)
不僅是中國,現代的大多數國家都對人格權和人格進行了清晰的區分,在我國的民法體系中,人格屬于主體資格,其通常對應的是民事權利能力;而人格權則是民事主體所具有的民事權利之一。我國通過在《民法典·人格權編》中單獨編撰人格權,將它從民事主體的主體資格中區分了出來,事實上,這就是對人格權概念和人格概念進行了嚴格的區分,這一民事立法傳統源自《民法通則》,其立法精神與《民法通則》和《民法總則》相通,無論是在概念區分還是司法實踐方面都具有重大的意義[1]。
《民法典·人格權編》第七十七條寫道:“本編所調整的民事關系源自于人格權”,立法機關在《民法典·人格權編》也明確提到:“在編撰人格權時,為自然人和其他民事主體所規定的人格權,采用了民事法律的內容邊界和保護方式,在這其中并不包含公民政治權利以及社會權利等。”這意味著編撰人格權是為了讓民事主體具有平等的民事權益,并非對國家權力和個人權利的調整。根據《民法典·人格權編》內容得知,在對各項人格權進行規定時,并沒有包含公法權力和公法義務,而是從私權屬性方面對人格權進行了彰顯,有利于劃清私權與公權之間的界限,保護私人權利不受公共權力的非法干涉,也讓私權更難介入公共領域。
對于具有名稱權的法人和非法人組織,《民法典·人格權編》首次在保護范圍內納入了簡稱和字號等內容。簡稱指的就是縮減后的法人名稱和非法人組織名稱,例如有著央視簡稱的中央電臺,阿里簡稱的阿里巴巴等等。這些簡稱能夠給公眾留下更深的印象,是一個組織對外彰顯自己的門戶。法律應當對其予以保護。在這其中,尤其是騰訊、阿里以及清華等在內的主體簡稱,更是給廣大社會公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沒有完善的規則對其進行保護,那么就會產生一系列的社會問題,進而影響市場經濟的運作,而如果有完善的規則,不僅可以讓各類組織更加重視自己的形象,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打擊非法產業,讓消費者的權益得到更好的保護[2]。
《民法典·人格權編》第七百七十八條提到:“民事主體的人格權受到侵害后,需要根據本法及其他法律規定,對相應的民事責任加以承擔,例如停止侵害以及消除危害等等。”該條從請求權方面,對人格權進行了規定,也對人格權及其侵權損害賠償進行了區分,這些區分通過以下來表現:首先需要考慮是否存在不同的過錯。其次是否能夠為人格權采用不同的保護方式。接著是實際損害的差異是否需要證明。然后是是否存在不同的構成侵權的條件。最后是是否適用于不同的訴訟時效。這些區分為受到侵害的人格權提供了更加完善的救濟規則;同時促進了對請求權體系的逐步構建,請求權體系的完善則有利于構建更加完美的保護制度,無論是對社會發展還是對個人人格權的保護,都會產生極為有利的影響。
《民法典·人格權編》第七百八十條對人格權的保護進行了規定,“民事主體如果能夠證明自身的人格權受到或即將受到他人的侵害,若沒有在第一時間對其進行制止,將會對其合法權益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害,可以在根據相關法律,在提起訴訟之前,將停止侵權的申請提交給人民法院。”我國法律將人格權視為公民的基本權利,在各類法律中都會涉及對人格權的保護。例如,在司法上,法官在作出最終判決前,還可以進行預先裁決,例如可以禁止行為人將自己的作品出版或發行流通,也可以查禁其名下所有或部分出版物,以防止在正式裁決作出之前行為人通過非法的手段造成更多的損害。其次,相比停止侵害來說,在還未實施侵害行為之前,民事主體如果能夠證明自身的人格權即將或正受到他人的侵害,對于這種損害,如果不在第一時間對其進行制止,就會對其合法權益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害時,可以根據相關法律將禁令申請提交給人民法院,以此來保證自身的權益,此類規定為人格權提供了充分的時間來申請司法保護,從根本上減少了民事主體受損的可能性。同時,我國也從經濟利用規則方面對部分人格權益作出了明確的規定[3]。
《民法典·人格權編》對衡量利益的方法作出了規定,這類規定能夠促進人格權和其他利益形成和諧的關系。在司法實踐之中,人格權通常會與其他權力產生不可避免的沖突,因此,利益平衡就顯得至關重要,必須通過利益平衡的方式對各項權利進行妥善協調,但難以協調的問題也時常存在,例如,難以協調肖像權與著作權,個人信息和數據流通共享等問題。為此,我國在《民法典·人格權編》第七百七十九條中提出:“行為人在對他人人格權造成侵害后,是否需要承擔相應的民事責任,需要考慮人格權屬于哪一類型,侵害的目的以及侵害的時間等具體情節。”這一規定通過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方式,根據各案件的實際情況,有效地減少了人格權與其他權利相沖突的情況。
《民法典·人格權編》第七百九十條提出:“與他人意愿相違背,行為人的語言行動或借助從屬關系的來騷擾他人的,受害人可以根據相關法律要求其承擔相應的民事責任。”本規定首先要求與受害人意愿相違背。其次存在相關行為。根據司法實踐的經驗,性騷擾大多會侵害他人的身體權,導致受害人在一定程度上喪失自己的人格尊嚴,因此,《民法典·人格權編》在身體權中加入了性騷擾的相關規定,使整體體系變得更加合理可靠。《民法典·人格權編》除了對性騷擾作出了明確的禁止外,還提出了用人單位需要具有預防性騷擾的義務。由于法律最初對性騷擾作出規范是為了消除職業性別歧視,在工作中保護受害者,事實上大多數性騷擾就是出現在工作場所中,特別是在工作期間。所以,為了使性騷擾現象能夠得到有效遏制,《民法典·人格權編》第七百九十條提到用人單位需要對性騷擾行為進行防范,該《民法典·人格權編》通過賦予用人單位以義務的方式,使性騷擾行為,尤其是職場中的性騷擾行為得到有效控制。
隨著互聯網技術和高科技的不斷發展,保護隱私的重要性也在日益凸顯。為了實現對隱私權的進一步保護,《民法典·人格權編》專門進行了相關的規定。第八百一十一條提到:“需要保護自然人的隱私權,所有組織或個人都不能采用刺探以及泄露等方式對他人的隱私權進行侵害。本法中所指的私人空間以及私人活動等隱私都具有私密性。”該法條在正面明確的闡述隱私權的同時,還從反面列舉了侵害隱私權的具體行為,有助于在司法過程中正確適用法條,同時也有利于廣大人民群眾進一步加深對法條的理解[4]。
動態系統論能夠實現對各種權益的有效權衡,考量了不同的因素,事實上是在個案中運用了比例原則。此類規則妥善考慮了各種利益之間的沖突,法官思考問題的角度具有了整體性,在經過全面考量后,保護了各種利益,促進了平衡目標的實現。同時,提供了優先強化保護重點利益的依據。其次是對利益保護階級進行了確定,例如《民法典·人格權編》第九百八十八條就體現出了動態系統論,規定了如何認定人格權中的生命權、身體權以及健康權,也就是為生命權、身體權以及健康權提供了直接保護,法官無法進行自由裁量;而針對大部分精神性人格權來說,需要對各種因素進行考慮,其立法是為了明確優先保護物質性人格權。
《民法典·人格權編》所規定的各項制度,不僅有利于日后的立法,還為司法實踐提供了重要借鑒。這些規定不僅與現代社會的發展相適應,同時也體現出了與時俱進的法律精神,為人民群眾提供了充分的基本權益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