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妮 李冬
孔子學院是推廣漢語、傳播中國文化的非營利性教育交流機構,旨在促進中文傳播,加深世界人民對中國語言文化的了解,推動中外人文交流,增進國際理解。孔子學院(課堂)一般下設在國外大學(中小學)或研究院等教育機構,由國外機構和國內大學合作建設。截至2019年,全球已有162個國家(地區)設立了550所孔子學院和1172個孔子課堂[1]。孔子學院通過開設漢語課程,滿足世界各國(地區)漢語學習需要,通過舉辦相關文化活動增進對中國語言文化的了解,加強我國與世界各國教育文化機構的交流與合作。孔子學院是發展和維系我國與世界各國友好關系的重要渠道,是促進世界多元文化發展以及構建和諧世界的路徑。孔子學院也是海外漢語教學的重要名片,其語言景觀建設則是一種話語實踐。
語言景觀是社會語言學的熱門研究領域。1997年,加拿大學者蘭德里( Landry)和布里( Bourhis)首次對語言景觀進行了定義:“出現在公共路牌、廣告牌、街名、地名、商鋪招牌以及政府樓宇的公共標牌之上的語言共同構成某個屬地、地區或城市群的語言‘景觀”[2]。隨后,其他學者從不同角度詮釋語言景觀,使這一概念更加完善。有學者認為,語言景觀是“公共領域中可見的書寫形式及語言應用”[3] .也可以是“標識公共空間的語言物件”[4]。賈沃斯基( la-worski)和瑟洛(工hurlow)從社會符號學的角度,對語言景觀做出了寬泛而深刻的定義,并指出了語言‘景觀的話語屬性,即“語言、視覺活動、空間實踐與文化維度之間的相互作用,特別是以文本為媒介并利用符號資源所進行的空間話語建構”[5]。由此,本文認為語言景觀是一種多模態話語實踐,將信息通過文字、圖像、音頻和視頻等路徑展示出來,讓讀者體驗更加直觀。
話語的呈現方式主要有兩種:聲音和符號。構建語言景觀就是將試圖傳遞的符號用景觀的形式展現出來。文本、圖像、繪畫、雕塑等一切能夠被人感知的方式都能夠作為語言景觀的構成元素。在法國哲學家福柯( Foucaul工)看來,話語是一個陳述群,具有三方面特點:由實際陳述的言語構成,未表達出來的不構成話語;在結構上話語由一群陳述而不是單個陳述所構成;話語在外延上大于人們普遍認為的學科[6]。語言景觀話語的研究對象不單屬于某一個學科,而是語言學、建筑學、傳播學等多學科相互交叉的混合體。
通過在中國知網進行檢索,發現國內對“語I_景觀”的相關研究始于20世紀90年代,2012年開始發文量逐年增多,2017年開始呈直線上升趨勢。截至2021年4月3日,“語言景觀”相關的中文文獻328篇,英文文獻183篇,與語言實踐相關的英文文獻44篇。語言景觀的大部分研究與某個城市或地區相關聯,或者探討具體商區和景區的語言景觀建設,聚焦大學校園的研究則屈指可教,而海外孔子學院語言‘景觀建設的研究仍有待開展。本文立足拉丁美洲孔子學院,分析孔子學院語言景觀構建的現狀,探討語言‘景觀構建中存在的問題與挑戰,從跨文化交際的角度探討孔子學院語言景觀構建的原則。
語言景觀可以發揮兩種功能:信息功能和象征功能[7]。從日前來看,語言景觀建設在拉丁美洲孔子學院還沒有引起足夠重視,千篇一律的裝飾和少數單一顏色的運用無法凸顯文化內涵和地域特色,現有的語言景觀象征功能還沒有得到很好地發揮;僅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信息功能。信息功能是語言景觀的濕性功能,象征功能則屬于隱性功能。語言景觀研究的重點應該是挖掘其象征功能,分析現實環境中呈現的各種語言如何反映權勢關系、身份認同、意識形態等。
依據塞萬提斯學院( InstitutoCervantes)年報中公布的數據,截至2019年,全球西班牙語使用者已經超過了5.8億,其中母語為西班牙語的人數超過了4.8億。將西班牙語定為官方語言的國家除了歐洲的西班牙和非洲的赤道幾內亞,其余國家均分布在拉丁美洲及加勒比海地區。目前拉丁美洲西班牙語國家孔子學院共27所,墨西哥、秘魯、哥倫比亞、阿根廷、智利等國有3~5所,其余國家1所,成立時間均在2006年以后。語言景觀是外界直觀了解孔子學院的重要途徑,也是每個孔子學院基礎建設中應該涵蓋的重要內容。筆者根據實地觀察和遠程了解,認為上述孔子學院語言景觀建設存在以下幾個方面的問題:無論是孔子學院的實體布局(公共空間)還是網站建設(虛擬空間),語言景觀建設的意識比較薄弱,現有的語言景觀僅發揮了信息傳遞層面的顯性功能,隱性層面的象征功能體現不足;僅有少數孔子學院擁有獨立網址,虛擬空間有效利用度有待提升;孔子學院的網站設計風格不一,顏色各異,不利于塑造強烈的群體印象;很多孔子學院網站僅使用西班牙語,漢語教學和文化機構特點不夠突出等。孔子學院的語言景觀建設仍有較大的發展空間。
當然,也有案例反映了少數孔子學院在語言景觀方面的構建意識,可供借鑒和參考。有的孔子學院網站上的標題使用了中西雙語或是使用帶有漢字的圖片,如秘魯天主教大學孔子學院(lnstituto Confucio de la Universidad Catolicade Santa Maria)、里卡多帕爾瑪大學孔子學院(lnstituto Confucio de la Universidad RicardoPalma)、麥德林孔子學院(lnstituto Confucio deMedellfn)等。布宜諾斯艾利斯大學孔子學院(lns工ituto Confucio de la Universidad de BuenosAires)網頁建設較為突出,除了出現“一萬九千公里長橋,連接中國和阿根廷”的中西雙語標語性表述以外,網站上其他內容也采用中西文對照形式。有規劃的語言景觀建設有助于機構的發展和業務推廣。
中國學者季羨林認為,思維方式的差異是中西方文化差異的根源[8]。語言‘景觀構建需要了解不同文化群體的思維模式。卡爾·普利布拉姆(Karl Prihram)在其著作《思維模式的沖突》(Conjlic ting Pa工工ern,.s∥7hough.工)中將西方國家的思維方式分為四種,即普遍性推理、唯名論推理(假設性推理)、有機論推理及辯證性推理。[9]
法國、地中海國家及大多數拉丁美洲國家屬于第一類思維模式,在普遍觀念的作用下,理性被賦予認知真理的力量。在美國跨文化傳播學學者普羅瑟( Prosser)看來,中國、日本等東方國家文化屬于直覺推理型思維模式,該思維模式在德意志和斯拉夫的中歐地區較為流行,其特點是強調整體與部分之間的有機結合,借重許多類比推理和出代權威[10]。實際上,中國人的思維模式巾較為突出的特點是其綜合性。1991年,斯圖亞特( Stewart)在其著作《美國人的文化模式》(american CulturcdPa工工e rn.,s)(修訂版)巾提到:“I司美國思維相比,日本、中國及巴西等許多其他文化的思維風格顯得精于綜合而疏于分析。”早在19世紀,來華的美國傳教士明恩溥(Arthur Henderson Smith)在《中國人的特性》(Chinese ch.aracteris工ic.s)一書中,談到了自己對中國人思維模式的看法:中國人“思維紊亂”、“缺乏精確的習慣”。[11]
拉丁美洲文化和中國文化的差距在霍爾( Hall)的低語境(LowCon工ex工)和高語境(HighCon工ex工)理論中同樣有所體現。在高語境文化中,信息可以通過推理.手勢甚至是沉默的方式來傳遞;而在低語境文化中,所隱含信息相對較少,有必要突出交流的內容,采用有效的交流方式[12]。拉丁美洲文化在“高一低語境”吲}序巾居于中間位置。這一點恰好也問應了霍夫斯泰德價值維度表( Hofs工ede's Cul工ural Dimensions)中拉丁美洲西班牙語國家與中國個別指數相近的結果。中拉思維模式和交際語境存在的不同特點,更加突出了語言景觀建設的必要性與重要意義。拉丁美洲西班牙語孔子學院中現有的景觀,如孔子塑像、梅蘭竹菊裝飾圖、中國結等背后的文化信息,往往不能很好地被受眾接納。美國語言‘人類學家戴爾·海姆斯( Dell Hymes)從人類交際文化學視角提出語占景觀分析的“SPEAKINCJ交際模型”中,其中S代表交際的背景與場合( se工工ing and scene),P代表交際活動的參與者( participan工s),E代表交際的日的和結果(ends),A代表交際中言語行為發生的次序( actsequence),K代表交際的基礎(key),I代表交際的傳播媒介(ins工rumen工alities),N代表交際時必須遵循的社會規約和準則( norms),G代表體裁( genre).即言語行為的類型[13]。“SPEAK-INICJ交際模型”為語言景觀研究的多維分析提供了具有較強解釋性、操作性和應用性的理論框架。筆者通過對“SPEAKINCJ交際模型”的8個方面進行整合,歸納出拉丁美洲西班牙語國家孔子學院語言景觀構建的原則。
2020年7月起,“中國國際中文教育基金會”全面負責運行孔子學院品牌。基金會官網明確了孔子學院“從語言人手,用文化交融,促民心相通”的辦學理念。孔子學院標識采用昂首高飛的和平鴿與地球兩種圖案的組合,兩個圖案構成一個變體的“漢”字。海外孔子學院的語言景觀建設需要結合辦學理念,圍繞“語言”“文化”和“民心”來構建。
在語言層面,結合漢語課程開展多模態景觀構建。拉丁美洲西班牙語國家孔子學院的教學實踐主要分為常規漢語課程和特色漢語課程。各國的常規漢語課程從零基礎開始教授漢語,組織學生參加HSK漢語水平考試。每個孔子學院根據大學的教學作息時間設定各自的常規課教學計劃。以哥倫比亞麥德林孔子學院為例,常規漢語課程每個級別40個小時,每周4個小時,共10周。孔子學院要求學員在完成1 1級教學課程后達到HSK3級的水平。常規漢語課以教授詞法、句法為主,輔以交際訓練。學習者進入高級階段學習后,可以參加另外開設的特色漢語課程,以提升漢語交際能力,比如參加注重語言交際訓練的高級漢語口語課。每一類課程都可以設計不同的網絡和實體的語言景觀,運用圖片、音效和動同等多模態手段,增加宣傳效果。
在文化層面,結合當地民眾喜好,開展語言及文化體驗課程。孔子學院的文化推廣形式多種多樣,舉辦畫展、教傳武術、藝術表演、播放電影等是常用的形式。無論是短短幾個小時的體驗活動(如教授簡單的問候語、用漢字為學生書寫姓名等),還是長達一周的展覽(畫展、書法等)或巡演(文藝演出、雜技武術表演等),語言景觀都是打造孔子學院形象的重要環節,充分借助當地平臺展現機構標識和活動內容。
在民心層面,體察當地所需,服務地區發展。近年來,我國與拉丁美洲各國經濟文化交往日益密切。了解當地與我國友好交流的需求,有利于孔子學院設計特色課程或者活動。例如,為當地企業訂制商務漢語課程、為所在國國家機構特制中國文化課程、為當地中小學設計漢語輔修課程等,力所能及地為孔子學院所在國家或者城市的發展作m貢獻。這類課程或者活動的語言景觀中可以加入當地元素,促進民心相通。
語言景觀是一種視覺話語實踐,可以挖掘不同的多模態展現形式。孔子學院的語言景觀應該體現“統一多元”的文化內涵:“統一”的理念和“多元”的地方特點。語言景觀本身就是一種信息傳遞,可以增強教學實踐和文化活動的效果。
孔子學院是一個語言文化傳播機構,“語言”與“文化”相互支撐,不可分割。“語言”為“文化”交流提供工具,“文化”為“語言”教學貢獻內容。在構建語言景觀時,需要注意主體的“互文性”(Inter工extuality,又稱為“文本間性”或“互文本性”)。“互文性”的概念最早由法國符號學家、女權主義批評家朱麗婭·克里斯蒂娃( Julia
Kris工eva)在《符號學》(^Semeiotike)一書中提出:“任何作品的文本都像許多文本的鑲嵌品那樣構成,任何文本都是其他文本的吸收和轉化”[14]。互文性理念的對話主要是從三個層面進行:文本的對話、主體的對話和文化的對話。“互文性對話”在拉丁美洲西班牙語國家孔子學院的語言景觀構建中體現在如下方面。
1.漢西文本的瓦文性對話
拉丁美洲漢西文本的互文性對話體現在兩個層面,一是西班牙語輸出層面,二是漢語拼音層面。
在拉丁美洲地區,人們使用的西班牙語和伊比利亞西班牙語在語音、詞匯、語法等方面存在一些不同。在孔子學院任教的西班牙語專業教師或者志愿者教師基本上都是國內高校西班牙語專業的教師或學生。目前國內西班牙語教學以教授卡斯蒂利亞語為主,同時補充介紹拉丁美洲西班牙語的特點及用法。孔子學院在構建語言景觀時就需要考慮當地西班牙語的特點,充分發揮外方團隊的作用,使用當地人熟悉的語言表達方式,保證外文能夠恰如其分地“輸出”。
漢語拼音是漢西文本互文性對話的第二個層面。20世紀50年代誕生的漢語拼音,是國際上普遍認可的漢語普通話拉丁轉寫標準,在對外漢語教學中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同時也可以作為漢語的一個象征性標志。標注漢語拼音需要嚴格遵守正字法規則,編輯過程繁瑣,但“拼音”是一種極具身份性的標簽,是語言景觀很好的構建元素。“漢語一拼音一西班牙語”構成的互文對話能夠以更為直觀的方式幫助學習者去構建“漢語一拼音一西班牙語”之間的關系,并且通過體驗者個性化的認知體現,增強語言輸入的有效性。
2.圖像、造型、聲音、色彩等非語言元素與文字的互文性對話
美國社會心理學家阿爾伯特·梅拉賓( Al-bert Mehrahian)在20世紀60年代末通過實驗計算出人類的日常交際中,大約只有7%的信息通過言辭來傳遞,38%通過語調傳遞,55%依托非語言線索解讀。顏色無疑是一個最基本的非語言符號。在拉丁美洲的孔子學院中,最常見的顏色是孔子學院標志的綠色,其次就是紅色。紅色被廣泛運用于室內裝飾、網站設計、活動海報等諸多空間及場合。其實,中國色彩十分豐富,也極具特色。語言景觀構造時的色彩應該與要表達的內容相互映襯更為合適。例如,選擇與二十四節氣相搭配的顏色時,正紅色或許就不是首選色。
非語言元素除了顏色,還有時間觀念、社交距離、建筑理念、客體語言(如服飾、氣味等)……顯而易見,在語言景觀構建中,文本并非唯一可依托的主體。圖像化已經在視覺文化時代成為當代社會敘事的主導型敘事思維模式。孔子學院在構建語言景觀時,可以更多考慮除文本外非語言元素的利用,必要情況下添加文本引導觀賞者的思維。這樣可能更容易推廣和被接納。
西方的“文化”引申出對人的性情的陶冶和品德的修養,泰勒(E.B.tylor)在《原始文化》(Primitive Cul工ure)這一著作巾指出:“‘文化是包括知識、信仰、藝術、道德、法律、習俗和任何人作為一名社會成員而獲得的能力和習慣在內的復雜整理”[15]。美國人類學家克魯伯( Kroeber)和克拉克洪( Kluckhohn)在其1952年出版的著作《文化:概念和定義批判分析》(Culture:4Criticcd Review影Con,cept.s an,ci Dejinition,s)中從6個維度對文化進行了定義:描述維度(如泰勒的定義)、歷史維度(強調文化傳承)、規范維度(著眼行為規范)、心理維度(關注社會行為)、結構性維度(討論文化的普遍意義)、遺傳維度(研究文化的演變過程)。[16]
語言景觀的構建應該具有“主題性”和“規劃性”。孔子學院可以針對不同活動內容,構建各具特色的語言景觀。文化維度可以為語言景觀提供構建的切入點。拉丁美洲西班牙語國家的國情各不相同:秘魯的華人群體數量大,中國文化的影響相對較大,從“歷史維度”出發構建語言景觀可以借助已知的經歷,增強體驗感;而哥倫比亞華人群體規模很小,麥德林地區的漢語學習者很多來自家族企業,他們學習漢語的目的是方便同中國企業開展貿易,語言‘景觀的主題就可以從規范維度和心理維度考量,選取合適的主題。孔子學院“三巡”(巡展、巡演、巡講)活動其實就是從不同維度向海外展示中國文化和當代中國。不同平臺就可以設計和展現風格迥異的語言景觀。
孔子學院的語言景觀構建應該由企業識別系統(Corporate Identity Sys工em,CIS)作為指導。CIS是由企業理念識別(Mind Identity,Ml)系統、企業行為識別( Behavior Identity,BI)系統以及企業視覺識別( Visual ldentity,VI)系統構成的企業形象識別系統。三者結合才能將語言‘景觀的象征功能發揮到最好。孔子學院開展的教研活動就是一種企業行為識別,這種行為識別需要與企業理念識別相吻合。孔子學院根據企業理念設計統一的企業視覺識別系統模板或者框架要求,各地區和國家的孔子學院再根據所在國家的文化特點,結合自身開展的教研活動構建各具特色的企業視覺識別,例如:活動海報、信封信箋、網頁新聞、環境色彩、字體紋樣等。這樣形成的企業視覺識別就會給人留下統一的視覺感受,印象深刻;Vi時也讓各孔子學院企業行為識別系統更具延續性和規范性。擁有全球布局發展理念的機構更需要重視企業識別系統的打造。
孔子學院作為一個全球性的教育機構,其CIS需要專業同隊來設計。專業同隊打造的Ml、BI及VI系統在各孔子學院的平臺統一推廣,同時加上各地的特色,才能做到“統一多元”。各孔子學院與CIS相關的語言‘景觀設計方案理應由專門機構或者部門審核后投入使用,這樣有利于品牌的可持續性推廣。日前,“統一多元”的孔子學院CIS還有很大的建設空間,至少在拉丁美洲西班牙語國家的孔子學院中還有待完善。
語言景觀建設的范圍可以輻射到一座城市,也可以局限在某個特定空間。孔子學院作為一個海外漢語教學與文化傳播機構,是傳播中華文化的重要窗口。語言景觀以一種獨特的話語方式向外界傳遞文化信息,是展現國家形象、體現國家軟實力的重要途徑,在國際化交往高度頻繁的今天,語言景觀有其存在的必要性。拉丁美洲近30所西班牙語國家的孔子學院的語言景觀建設情況各不相同。整體而言,構建意識比較薄弱,無法很好地發揮語言景觀的象征功能。語言景觀過程即有“統一”理念指導,有需要考慮各自的地緣特點。挑選符合當地特點的文化主題更是語言景觀構建的關鍵所在。孔子學院的中方人員實行輪換制,一套相對穩定的語言景觀建設方案是實現孔子學院辦學宗旨的有效保障。拉丁美洲近20個西班牙語國家的國情各不相同,對于“統一多元”的語言景觀如何構建還可以分國別繼續探討和研究。
注釋:
①從高語境到低語境排序依次為:日本文化、中國文化、朝鮮文化、非裔美國文化、土著美國文化、阿拉伯文化、希臘文化、拉丁美洲文化、意大利文化、英國文化、法國文化、北美文化、斯堪的納維亞文化、德國文化、德裔瑞士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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