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亦多術讀也無涯

李麗

摘 要：文章以《中國高考評價體系》和2017年版課標為依據，結合新教材、新高考、全民閱讀等新形勢新變化，梳理了高中統編新教材當中所涉及的小說篇目及近年來高考中出現的小說文本以及考點，從以經典篇目初識小說面貌、以跨媒介閱讀激發閱讀興趣、以典型篇目滲透小說理論、以節選篇目帶動整書閱讀、以高考真題探尋應試策略五個方面探究小說閱讀教學的實施路徑。

關鍵詞：新教材;新高考;小說閱讀教學;跨媒介閱讀;整本書閱讀

“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只要你心誠志堅，念念回首處，既是靈山”“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里的人想出來”“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這些小說中的經典句子深入人心，沁入骨髓。

小說，一直以來都是高中生喜聞樂見的文學體裁，也是高考語文現代文閱讀常考常新的文學體裁。面對統編版新教材、“3+1+2”新高考、“全民閱讀新風尚”這些新形勢新變化，作為一線教師的我們，也順勢而為開啟了新教材新高考背景下的小說閱讀教學初探，“吾雖不敏，請嘗試之”。

一、以經典篇目初識小說面貌

2019年秋季，統編高中語文教材在北京、上海、天津、山東、遼寧和海南六省市試行。2020年秋季，福建等九省市也開始使用統編教材。統編教材所選古今中外小說篇目大都為經典之作，如《祝福》《林教頭風雪山神廟》《裝在套子里的人》《變形記》（節選）《老人與海》（節選）等。教師在教學過程中回歸文本，充分發揮教材的指導作用，把經典篇目的文本細讀落實到語文課堂當中，是初識小說面貌的有效途徑。

高中生大多是愛看小說的，而他們看小說大多是為了消遣，并沒有花心思去研究，而且在小說的選擇上也不太懂得甄別，讀的大多是一些文學價值不高的網絡小說。因此，高中生這個群體亟須系統學習小說的基礎知識和鑒賞小說的方法以提升小說閱讀和鑒賞能力。“小說是以塑造人物形象為中心，通過故事情節的敘述和環境描寫來反映社會生活、表達思想的一種文學體裁。小說的三要素是人物、情節和環境。”“三要素”一直是小說學習中繞不過的一環，通過對教材中經典篇目的學習可以很好地把握小說的三要素，進而把握小說的主題，達到初識小說的目的。比如：學習《林教頭風雪山神廟》，就可以帶領學生就“雪”這一環境描寫進行文本細讀，體會環境描寫推動故事情節發展、體現人物性格、揭示社會環境等作用。再如學習《祝福》，可以帶領學生通過文本中的細節分析人物性格、把握人物命運，文中寫到祝福時的酒杯、筷子和燭臺，“用不著她沾手”“你放著罷”，從這酒杯、筷子和燭臺中可以讀出魯四奶奶的封建迷信思想以及對祥林嫂的厭惡，祥林嫂也正是在這樣虛偽冷漠、自私自利，充滿著封建禮教和封建迷信色彩的氛圍中，走向死亡的。通過教材當中所選經典小說篇目的文本細讀，學生必然會對小說閱讀有一個全新的認識，踏踏實實打好小說閱讀的基礎。

二、以跨媒介閱讀激發閱讀興趣

“跨媒介閱讀與交流”是《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18個“學習任務群”當中的一個。這是教育步入新時代的必然產物，也是高中語文課程改革的一個重要動態。巧妙地運用好“跨媒介閱讀”教學手段，高中語文教學才會如虎添翼，游刃有余。讀無字之書、讀文字之書、讀電子之書，是人類閱讀文明經歷的三種不同方式。如今已是數字化時代，不僅是電子之書，網上有大量的視頻、音頻、圖片等資源，這些都可以成為很好的教學資源，教師要善于開發和利用網絡上的資源，將其融入教學當中來。

比如：學習小說《邊城》的時候，教材當中只節選了幾個片段，缺乏全景性和深入性，跨媒介閱讀就可以做到從課內延伸到課外，利用《邊城》的電子書，讓學生得以閱讀到小說的全貌，更好地把握小說的內容和主題。《邊城》這部小說帶有濃郁的湘西風情，學生對其中的吊腳樓、白塔、男女對歌等并不熟悉，這勢必會影響閱讀，這時就可以利用跨媒介閱讀，借助有關湘西的紀錄片、訪談節目、攝影圖片等，讓學生全面了解湘西風貌，破除閱讀障礙。還可以推薦學生觀看凌子風導演拍攝的電影《邊城》，讓學生帶著興趣展開深度閱讀。

再比如：學習小說《祝福》，可以給學生觀看桑弧導演拍攝的電影《祝福》，并引導學生去比較原著與電影的異同，在比較閱讀中反復研讀文本。也可以組織學生開展讀書交流會或者寫讀后感（影評），讓學生討論電影中加入原著中沒有的“祥林嫂砍門檻”這一情節是否合理。通過比較閱讀和思維碰撞激發學生的閱讀興趣，也讓學生更深入地理解文本。

三、以典型篇目滲透小說理論

高中生要不要學習小說理論？筆者認為，高中的語文課沒有必要系統地講解小說理論，但一些常見的小說理論又分明對學生理解小說大有益處，也時常會出現在小說閱讀的試題當中，教師可以在日常小說教學的過程中適當滲透一些小說理論。

比如：敘事學理論當中的敘述角度、敘述人稱就是常見常考的小說理論。在教學《我的叔叔于勒》這篇經典小說的時候，教師就可以滲透關于敘述角度的理論，這篇小說要以一個孩子的眼睛來看世界，孩子的視角是仰視的，對成人世界的復雜與不可理喻，無法做出解釋和判斷，孩子的視角也就決定了觀察點的不同。在教學另一篇經典小說《萬卡》的時候，就可以滲透關于敘述人稱的理論，整個故事的敘述是第三人稱，而萬卡寫給祖父的信則是第一人稱。第三人稱便于向讀者交代萬卡的悲劇命運以及其生活環境等，而第一人稱萬卡講述他在鞋店里學徒的悲慘遭遇以及內心的悲傷，更容易打動讀者，令人心酸落淚。《林黛玉進賈府》中，使用的是第三人稱，雖說第三人稱一般情況下是“全知全能視角”，但是作者在這個情節中主要是從林黛玉的角度展開敘述，這樣看來仍是限制視角。通過這篇課文也可以引導學生學會觀察作者是用什么樣的視角在敘述，敘述的過程中是否轉換了視角，作者采用該視角或者轉換視角的用意又是什么。

對于一些比較常見，而新教材當中又沒有合適篇目的小說理論，教師在講解的時候可以通過印發舊教材當中的課文或者自選一些典型的篇目進行補充。比如：講解“虛構”，可以印發卡夫卡的《騎桶者》;講解“冰山理論”，可以印發海明威的《白象似的群山》;講解“橫斷面”，可以印發斯特林堡的《半張紙》和海明威的《橋邊的老人》等。

四、以節選篇目帶動整書閱讀

《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為提升高中學生語文核心素養設計規劃了關于語文活動的18項“學習任務群”。這其中，專門圍繞整本書的學習設計了一個任務群，即“整本書閱讀與研討”。這種整本式的閱讀實際摒棄了以往零散的、淺層次的、碎片式的閱讀形式，將語文課外閱讀引入集中式的深度閱讀。

在新高考背景下，高考語文試卷閱讀量大幅度提升，重點考查學生的閱讀理解能力和分析能力。為此，高中小說教學要回歸語文教學本源，結合課文教學內容進行拓展性閱讀，采用“以節選篇目帶動整書閱讀”的方式，從小說節選片段拓展到整本小說閱讀，擴充學生的閱讀量。在學生進行整本書閱讀的過程中，教師要明確閱讀主線，圍繞主線引導學生進行整本書閱讀，激發學生的閱讀興趣，提升學生的閱讀理解能力和分析能力。

統編高中語文必修下冊為《紅樓夢》整本書閱讀專設教學單元。詹丹教師在他的《重讀紅樓夢》的導論中指出“把整本書閱讀納入語文課堂，是針對此前語文教材往往從單篇文章或者中長篇作品片段組合成而做出的一種補救”。整本書閱讀已經在很多學校開始了初步實踐，不少教師也嘗試寫了關于整本書閱讀的教學設計，整本書閱讀的新風尚已經形成。而像《紅樓夢》這樣的長篇經典，學生不讀三遍五遍，是很難弄清楚復雜的人物關系、作者的寫作意圖以及作品的深意的。加之高中階段學生有效閱讀的時間有限，很多學生在閱讀一些章節之后就會出現倦怠甚至放棄閱讀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以精讀精講一些節選篇目帶動整書閱讀會起到良好的激發學生閱讀興趣的作用。以《紅樓夢》為例，《林黛玉進賈府》《劉姥姥進大觀園》《香菱學詩》等節選篇目都很適合精讀精講，以此來激發學生繼續閱讀整本書。

再比如：卡夫卡的《變形記》在統編版新教材中也是以節選的形式呈現的，小說的開頭就是最經典的那句“一天早晨，格里高爾薩姆沙從煩躁不安的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在床上變成了一只巨大無比的大甲蟲”。節選部分是整本書的第一節，這一部分自然而然地吸引著讀者去探尋人物的命運，那就需要延伸到整本書的閱讀。同時《變形記》與《促織》在新教材中共同構成完整的一課，比較閱讀也是本課重要的學習任務，學生想要通過比較體會人物的生存境遇，理解“變形”中所寄寓的深層意味，也需要延伸到對《變形記》和《聊齋志異》的整本書中進行閱讀。

五、以高考真題探尋應試策略

小說閱讀一直是高考當中常考常新的重要部分，自2020年起，新高考不再制訂考綱，應考能參照的除了2019年的考綱，最有價值的參考就是近幾年高考的真題和適應性考試的試題。

教師可以引導學生從高一開始學習小說閱讀的時候就開始熟悉高考小說真題，例如：經典真題《趙一曼女士》（2018年全國Ⅰ卷）、《理水》（2019年全國Ⅰ卷）、《越野滑雪》（2020年全國Ⅰ卷）、《大師》（2020年新高考Ⅱ卷）、《秋雨》（2021年適應性考試）等，讓學生盡早了解文本的長度、難度，明確考試方向、題型等。

在學生初步熟悉之后，教師也可以幫助學生歸納真題當中所涉及的考點。如《趙一曼女士》的第6題“小說中歷史與現實交織穿插，這種敘述方式有哪些好處？請結合作品簡要分析”。這道題就考查了人物形象分析、主題表達、表達效果等考點。再如《理水》的第8題“《理水》是魯迅小說《故事新編》中的一篇，請從‘故事’與‘新編’的角度簡析本文的基本特征”。這道題就考查了題材特點、情節手法、語言特色、主題深度等考點。學生明確了這些，在下一階段閱讀小說和學習小說的時候方向也會更加明確。

在最后的高三復習備考階段，教師也要注意引導學生靈活應對不斷創新的小說閱讀試題，跳出套版模式。還要針對當下比較熱點的題材，如鄉土文學、革命文學等進行專題突破，做到有備無患。

參考文獻

[1]詹丹.重讀《紅樓夢》[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20.7.

[2]教育部考試中心.緊貼時代培根鑄魂深化改革行穩致遠[J].中國考試，2020（8）.

[3]溫儒敏.守正創新用好普通高中語文統編教材[J].人民教育，20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