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 脫胎于晉派建筑的晉式彩樓,是發源于山西清源的一種民俗手工藝,其常出現于節假日與婚喪嫁娶等活動中,由于其主要功能是烘托節日氛圍,因此具有臨時性的特征。通過分析晉式彩樓的手工藝系統、民俗審美特征及歷史文獻所記載其功能的基礎上,擴大這種民間民俗手工藝的現代利用價值,使其成為一種獨特的環境藝術品。這對于塑造城市景觀獨特的歷史文化意象和營造城市文化生態具有重要意義,同時也可以從不同視角拓寬民俗手工藝的傳承與發展之路。
關鍵詞 晉式彩樓;手工藝;民俗;環境藝術;傳承
引用本文格式 趙宇耀. 基于系統論探討晉式彩樓在城市造景中的應用價值[J].創意設計源,2021(4):22-26.
Discussion on the Application Value of Jin-style Cailou in urban Landscaping based on System Theory
ZHAO YUyao
Abstract The Jin-style Cailou, born out of Jin-style architecture, is a kind of folk handicraft that originated in Qingyuan, Shanxi. It often appears in festivals, weddings, funerals and other activities. Because its main function is to set off the festive atmosphere, it is temporary.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Jin-style Cailou handicraft system, folk custom 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and its functions recorded in historical documents, the modern use value of this folk handicraft is expanded to make it a unique environmental artwork. This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shaping the uniqu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image of the urban landscape and building the urban cultural ecology. At the same time, it can also broaden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folk crafts from different perspectives.
Key Words Jin-style Cailou; handicraft; folklore; environmental art; inherited
引言
以環境藝術品身份出現的晉式彩樓,是具有藝術性與技術性的民俗手工藝。因獨特的手工藝藝術魅力和較高的民俗審美價值,使其在造型和色彩外觀上都有別于其他環境藝術品。隨著科技的不斷發展與城鎮化的推進,伴隨著人們對高標準城市文化空間的呼聲越來越高,晉式彩樓手工藝背后濃烈的民俗文化特征必然在這種潮流之下,得到新的發展。在手工藝人看來,晉式彩樓是一個集多類風格形式、技能和工藝流程于一體的民俗特色的手工藝系統。其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是當代一種稀缺的城市景觀[1]176。
在此背景下,本研究首先對晉式彩樓的手工藝系統和民俗審美特征進行分析,其次追溯其在歷史文獻中所記載的功能,最后對晉式彩樓的現代應用場景進行概念化設想,從而探討如何能夠激發晉式彩樓手工藝在城市造景中的活力,并總結其在當下城市造景中的價值。
一、晉式彩樓系統分析
是否構成一個系統是決定晉式彩樓能否在某個時間與某個地域搭建成功的決定性因素。通過分析晉式彩樓自身結構與外觀,可以看出,晉式彩樓手工藝系統具有整體性、層次性、穩定性、適應性和歷時性等特性[2]。
(一)層次性
首先根據使用場景分析,晉式彩樓的層次性從基本功能來說分為兩大類,即喜用和喪用。每一類中包含了不同的規格,不同規格的晉式彩樓又可以矗立于大大小小的街道,從方方面面進入人們的視野。喜用彩樓和喪用彩樓的層次性是從彩樓基本的使用功能出發,也就是功能層次性。
另一角度則是基于晉式彩樓本身的結構與裝飾性特點而言。森佩爾與梁思成對建筑的觀點可以自然的融合成一個新三分學說,壁爐(功能)、樓身和樓頂,這三部分共存晉式彩樓之中[1]180。其外觀由橫向多門洞的樓身與多層的樓頂構成,這種層次性也可滿足不同層次的街道與人群的視覺需求。
1911 年,法國出臺了有關巴黎城的建設法令,其中便提出“紀念性視廊”的概念,并提出里沃利大道兩側的建設應考慮環境景觀的協調。晉式彩樓層次性的兩個角度可對山西的城市本土 “紀念性視廊”起到一個協調作用。
(二)適應性
晉式彩樓與其他手工藝藝術一樣,也是根據時代的變化而做出相應地改變。從最初的形態,即唐代的山棚到清代的彩門樓,再到當下的晉式彩樓,這種民俗造物隨著人類生活方式的改變和科技的發展,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最明顯的變化就是現代噴繪彩門樓的出現。在原始形態的基礎上,使用鋼架結構替換之前的木結構,并加入現代光效果,使其脫離原始的單一展示方式,成為晝夜皆宜的極具民俗特色的環境藝術品。此外,在光效果這一方面,晉式彩樓具有一般手工藝所缺乏的夜間優勢。
(三)依存性
一般而言,晉式彩樓似乎只在特定的活動或節日的時候才會被搭建,搭建點看似有點孤立。但翻閱文獻與調研得知,晉式彩樓之所以能夠在一些地方被廣泛應用,可以說與其所處環境及地域民俗文化是相互依存、相互依賴的。
從歷史來看,唐代是晉式彩樓的生成期。彩樓的裝飾起源于當地民眾在每年除夕這一天會前往附近的山上采摘柏葉或至集市購買柏葉,并將柏葉安插在自家門上,以祈望能夠“接福避邪”的習俗。有的民眾直接將柏葉插在自家門上;有的則將柏葉綁在木棍上,同時用紅紙纏住,貼上“迎喜接福”的對聯,放在門口;有的將柏葉綁在房頂的煙囪上;有的在貢獻的時候在貢品旁邊放上柏葉。[3]
在晉式彩樓的生成期階段,其裝飾特征與周邊環境中所有的大量柏樹及我國傳統文化中的祈福辟邪息息相關,其外觀形式也是從當地建筑抽離而來。在當今其他擁有歷史文化建筑或擁有歷史文化建筑群的地區,這樣的民俗手工藝有著不弱于發源地清源鎮的展示頻率的潛力。由此可見,此類手工藝只 有依存于這樣的地區才能夠長盛不衰,從而營造出一種獨特的民俗文化氛圍,成為獨屬于當地的城市文化意象。這也是當地建筑“氣”的一種擴散。
(四)有序的結合體
從人類利用材料本身的層次性及結構自身的層次性上而言,晉式彩樓是一個有著不同層次的整體,這種層次性本身就是有序的一種表現。從晉式彩樓整體外觀來看,從上到下、從左到右都顯露出一種程式化的造物思想,如土、石和木組合的佛光寺東大殿一般,若缺乏木結構的支撐、提梁的配合、榫卯的相互編制等,佛光寺作為一個建筑就不復存在。
(五)小結
由以上分析可知,晉式彩樓是擁有系統性特征的手工藝,這樣一個可以無限擴張的手工藝搭建系統在時間長河中靜靜地為觀者展示。與此同時,晉式彩樓的手工藝系統也隨著科技的進步而發生著變化。這種變化也體現了人類生活環境與方式的變化。在這一點上,晉式彩樓的手工藝系統和其他工業產品系統或建筑系統并無區別。
同時,晉式彩樓只有是一個完整的系統,才可以討論其從哪方面如何傳承,如何在不同的地域進行搭建,再從哪一方面有所進化。因此探討晉式彩樓是一個系統性的存在對于其傳承具有決定性因素。
二、晉式彩樓的審美特征
(一)再現性
蘇格拉底對于藝術模仿的觀點是藝術不應該是僅模仿事物美的外形,更重要的是,還應該模仿出其內在的心理活動和精神特質。柏拉圖的“模仿的藝術”觀點產生了兩種分論點。一是可依據被模仿母體準確地再現其原本的大小、各部的比例關系和視覺色彩。二是可通過主體模仿其表達內涵,再現出被模仿母體在某角度觀看時的形象。這就分化出了兩種不同性質的“模仿”,一種是僅表現原母體的視覺表象;另一種是再現了母體的內涵實質。
晉式彩樓中,輕盈玲瓏的翼角結構、復雜的起翹和出沖技術都體現了中國古建筑的上揚舒展之美。晉式彩樓系統的再現性從幾何圖形到三維體量,可通過其形式的意向傳達當地獨特的歷史文化建筑的神韻或是建筑的舒展美及各種美,如屋頂與墻體的造型、屋脊的裝飾、材料、色彩等。
晉式彩樓與地域性的歷史文化建筑體系之間需利用這種結合的設計思想,這也就是大師貝聿銘在設計蘇州博物館新館時,為了使新館符合蘇州的地域文化而提出的“中而新,蘇而新”的地域性模仿理念[4]。
(二)民俗性
1.結構樣式的民俗性
發源于山西,由當地百姓集體智慧結晶發明創造并保存下來的晉式彩樓,正蘊藏了百姓的審美慣性與當地文化內涵。其亦可體現民眾的造物智慧,并能反映本土歷史變遷的外化的民俗造物。晉式彩樓的外觀近似于牌坊的造型,同樣擁有我國傳統建筑的“門洞造型”特征,無論在手工藝、外觀形式上,都反映著民眾獨特的審美品味[1]181。
彩樓的構造可以說是傳統建筑結構樣式的提煉,主要分為腿、梁、頂、圈口。各個部件相互組合,維持著其穩定,塑造其整體格局[1]180。晉式彩樓上部的裝飾是其系統的重要裝飾部分,也是手工藝技藝——扭彩的重要體現。其搭建式結構與抽象性裝飾共同組建成這般手工藝的民俗視覺外觀。此類抽象的手工藝裝飾一般是在樓頂屋脊中心點和端點處,并結合扭彩工藝創造成各種大小、顏色的脊獸、植物或簡單的幾何圖形,進而創造出各種式樣且寓意吉祥的彩色裝飾。
2.色彩外觀的民俗性
晉式彩樓的色彩運用可以說是充滿了民俗特征,其色彩運用與現代色彩運用是兩種不同的路徑。現代色彩運用如“莫蘭迪色系”是通過“灰”的搭配達到一種視覺上的舒適,而晉式彩樓這般民俗手工藝更加注重人的直覺經驗和主觀感悟。此外,這種手工藝不僅是簡單的進行視觀,更加重要的是體悟和把握。晉式彩樓與其他手工藝品都依賴“視觀”,更重“心觀”,換句話說,就是注重色彩合于民眾內心需求的“形貌”,而非單純的視覺之色。
在同一文化背景下,色彩可以是一種邏輯推理方式和思維認知模式,是“心象”的印證。如在我國,紅色的鮮麗應對的是積極、歡慶、吉祥、紅火、喜慶等對生命活力的崇拜,是心境的映射。是以色悅人心目,從而喚起心理體驗,實現對世俗生活的精神超越價值與意義[1]185。
(三)審美慣性
感性的美包括了3個條件,一是美的形態,二是美的比例,三是美的色彩。維特魯威在《建筑十書》中所言,建筑的美,在于局部與整體間和局部相互間的整數比例關系[5]。并且這種帶有比例關系與其他關系的審美慣性貫穿了歐洲的歷史。
從前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彩樓具有民俗美的形態、民俗美的比例和民俗美的色彩。其具有易于辨識的形式特征和與眾不同的性格反映其所特有理念的獨特性。同樣,其亦具有一定的特色貫穿整體與局部,直至細枝末節的一貫性。并且,彩樓的特色不局限于一個時期的一批作品上,而是穩定的穿插于不同的類型與形制之中。
(四)小結
大眾對于民俗造物的感受并非是簡單地利用彩樓形式與色彩的構成而形成的一種視覺刺激,而是通過多層視覺感受造物背后所鏈接的民俗文化。彩樓是本土民俗文化與外觀形式的歸一造物,民俗韻味十足,其鏈接著的各種民俗觀念與意向是百姓樸素的造物意識的歸一表達。更深層次來看,就是當地的地域性文化表達,或者是獨特的審美慣性的外化。其審美慣性更是能夠使彩樓在現代應用過程中得到巨大的關注。
三、晉式彩樓歷史功能分析
(一)文獻記載分析
由于歷史照片的缺失,通過查閱文獻與近代學者的研究了解晉式彩樓及其演變之前的母體,并對其功能進行簡單分析。《續資治通鑒長編》《涑水記聞》《雍洛靈異小錄》和《皇宋中興兩朝圣政》 4 本文獻中記載的個別文字描述進行簡要論述,具體如表 1 所示。
根據現有文字描述可以看出,晉式彩樓演變之前的母體叫“山棚”,基本為娛樂裝飾之用。并且搭建出資人不僅為皇室,還有私人,具有能夠讓百姓使用的基本權力。
(二)晉式彩樓當代使用功能
隨時間變遷,最明顯的變化便是彩樓有了喪事功能。其色彩應用也趨于穩定,規格也有了較大的發展,可滿足多種不同的使用需求。其基本功能拓展為宴會、節慶、喪事、非遺體驗等。此外,手工藝人韓克讓雖年事已高,但他還是經常活躍于節慶、慶典的手工藝搭建地點,也一直在尋找這門手工藝的傳承人。
(三)當下與未來晉式彩樓的功能設想
晉式彩樓作為擁有悠久歷史且具有民俗特征的手工藝品,其傳承的重要因素是對功能的不斷開發。如當代具有光效果的彩門樓在一些風景區成為夜游的主題景觀。
未來,彩樓功能的拓展必然脫離不了民俗性、手工藝性、展示性和裝飾性等。如在當代的部分展覽中,總會出現一些現代的裝飾和圍擋、黨日和團日活動,組織學生或老師參加活動。但晉式彩樓這般具有濃烈民俗特征的手工藝一直被忽略。如這般手工藝出現于上述場景,或是其他類似的場景中,也是一種手工藝的文化自信展示[6]。
四、晉式彩樓對現代活動與傳統節日的借鑒意義與啟發
如今,現代活動與傳統節日更加需要親民的永久性、臨時性環境藝術構筑物,使普通民眾能夠參與城市文化營造,讓環境藝術構筑物更能體現城市的文化、品位和品質。
就我國目前的城市化進程與城市建設水平、城市的物質條件、基礎設施而言,其發展已經相當成熟,但是可與城市品位、個性、文化相掛鉤的城市藝術構筑物的建設都存在一些問題。在對北京、成都、西安等具有歷史文化建筑地的調查中就發現,我國城市建設中環境藝術的建設已經較之前大有起色,但是相當一部分并未體現出當地獨有的文化品位與藝術內涵,多數都是偽當代藝術或者是藝術家的個人表達。由此可以看出,晉式彩樓這般手工藝對于某些城市的藝術性建設、提升城市文化內涵與品位等軟實力有著一定程度的良性影響[7]。
晉式彩樓本質上具有臨時性或者是隨著活動與節日而搭建的特性,目前為止,其并不具備永久擺放的條件,或者說永久擺放的條件性較弱。但是可能正是因為這樣的特性,其更能在當今社會營造出一種儀式感。如此,反而成為其在營造整個城市藝術價值的最大可取之處。與其他永久性城市公共藝術品對比而言,因其手工藝搭建營造的儀式感變得更加特別。因此,下文中對其應用價值分析將建立在臨時性的基礎上進行。
(一)提升人與歷史文化建筑的交互感
晉式彩樓手工藝對于歷史文化建筑區域的價值不言而喻。隨著我國社會生活物質水平的提高,文化建設顯得尤為迫切。文化內涵的建設不能是對國外城市和外來文化的簡單模仿,如對西方建筑樣式的盲目模仿。因此,如何展現和挖掘城市自身的文化,如何更好地體現城市的個性和東方魅力,如何使文化建筑在多樣化發展的現代城市中占有一席之地、樹立城市品牌形象,是值得深思的問題。
在這種背景下,利用晉式彩樓這種天然的城市藝術構筑物恰能讓人們思考城市本身的文化和個性,更好地營造出城市本身的品位和城市形象。此外,這些手工藝人或非遺傳承人來到城市藝術展示地,可將手工技藝展示或傳承給游客,游客也可在這種互動娛樂中得到獲得感,亦可實現民俗文化與當地建筑文化的社會教育功能。
通過手工藝人拿手絕活的現場展示,使游客可觀摩具有濃烈民俗特征的彩樓作品誕生的全過程。同時,游客還可親自與手工藝人交流、學習,甚至親自動手搭建。如此,在作品的誕生過程中,手工藝人可與游客進行零距離接觸,既可傳授手工藝技藝,又可加深歷史文化建筑本身對游客產生的影響。使觀者在觀中有感、游中有戲,并在這樣的空間感受中獲得大量心理滿足感。
此外,搭建完成的晉式彩樓矗立于人行走的街道上,與傳統在大片草地上或街道邊放置雕塑的方式相比,更具有親和力。此種方式對于手工藝技藝與當地的歷史文化建筑來說,可以形成一個良好的循環,對兩者都有益處。
(二)點綴街區空間
街區空間是一個城市的活力之處,其空間環境的營造不僅擁有龐大體量的社會效益,并且也有不俗的生態經濟雙效益。目前,很多城市的街區空間開發多處于各方面有關理論不完善的階段,街區環境與環境藝術品的品質相對陳舊,處于吸引力下降的尷尬境地。但推廣晉式彩樓這種民俗手工藝,可在一定程度上推動歷史文化建筑與街區環境藝術品的融合性,并提升的核心軟實力。
通過在已建成的城市環境中,設計合適的晉式彩樓樣式,并進行環境藝術性質的介入,可以開拓街道空間的視覺刺激及使用功能上的多元化體驗,激發情景化的歷史建筑文化交往體驗,提升歸屬感。并且可以通過門洞達到古典園林里經典的框景手法效果劃分空間層次,添加街道與街道旁功能區的灰空間,過度人的空間體驗,避免了街道空間的單一體驗,并活躍空間氛圍[8]。
民俗手工藝介入街道空間,通過重現歷史文化建筑的“氣”與增加街道空間層次,可以使街道公共空間的品質重塑。藝術品質恰是一個城市多姿多彩的生命力象征,其可以鏈接歷史文化建筑地區的歷史狀態與當下的空間感受,增加城市記憶層次與豐富性,形成屬于當地的獨特的紀念性視廊。其以潛移默化的方式與城市空間相融合,滿足了市民的精神方面的需求并給予視覺刺激,可以使得城市空間的趣味性得到增強。
(三)延續歷史文化建筑景觀
城市景觀具有多維的空間特性,現存的景觀在規劃設計時大多是以宏觀的角度考慮平面效果,注重平面上的合理,忽視人們對細節的視覺感受。當下,大多數擁有歷史文化建筑的城市景觀中也是如此,晉式彩樓在這樣的城市景觀現狀下對歷史文化建筑有著繼承性和延續性,在延續的同時將會有利于城市人文景觀的塑造。其系統中的層次性、適應性與民俗性更是可以在延續歷史文化景觀中,盡可能地對歷史文化起到全方位的延續與營造的作用。
(四)營造獨特城市景觀
城市的形象和城市的意蘊大多是通過城市景觀進行展示。現代化的城市在展現形象與意蘊的過程中要求環境藝術或者空間設計要呈現既開放多元且獨一無二的景觀個性,并在空間營造中去把握城市的精準定位,同時強化城市景觀的功能[9]。
這種手工藝在幫助營造獨特城市景觀這方面并非是將其布局于各個城市之中便能依獨特性營造成功,而是在設計之時,吸收當地的歷史文化建筑精髓,并對其內在結構與外觀形式進行地域性的處理。馮驥才先生在 2020 年年底參觀天津鼓樓時說:“要恢復鼓樓上的對聯,上聯高敞快登臨,看七十二沽往來帆影;下聯繁華誰喚醒,聽一百八杵早晚鐘聲。”
由此可以看出,這般民俗手工藝對于城市景觀的重要性不僅是其所處的空間為公共空間,更重要的一點源于其可以將公眾熟知的記憶特征作為藝術表達的思想源泉和主體,升華為城市藝術活動的主題和策略的一種體現,就如將天津鼓樓與其對聯進行復刻并搭建展示。
(五)激活城市夜游空間
目前城市中大部分人們的休息與娛樂時間基本都在下班后,人們期望在下班后能得到生理與心理的雙重放松。但是,由于夜晚城市景觀的效果單一與乏味,使得游客的游覽體驗欠佳,最后導致游客在夜晚流失。
如今的晉式彩樓搭建技術已將光效果運用得十分嫻熟,未來甚至可以進行全息投影運用。這般手工藝品若在城市被較大規模應用,便可以為城市的夜間活動提供條件。并且,經過全息投影加持的彩樓,會使得景觀空間成為游客夜間游覽體驗活動的場所,讓游客由觀賞者的視角轉變為參與者的身份,由此給游客帶來全新的體驗氛圍。景區的夜游旨在放大游人身處夜間環境的體驗,或延長白天的游覽體驗,讓游人在夜游景區過程中通過參與互動增強體驗感受。即為游客或居民提供一個不同于白天的多元素的體驗景區,提升游客或居民的游覽體驗,同時增加游客游覽時間。
五、結語
晉式彩樓這種民俗手工藝通過復刻地域性的建筑風韻,構建了城市中具有民俗特征的日常生活空間,達到歷史與當下的歸一與連接。在當下的城市建設中,這種民俗手工藝重要的借鑒意義是基于本土的文化,營造公共性質的空間語匯,創造出富有生氣的空間領域,空間就其自身成為承載城市文脈并激活公眾記憶鏈接的載體。
公眾通過行走,去洞悉更具鏈接性和更開放的歷史文化建筑特征。正因為如此,晉式彩樓才能夠超越之前在部分地區的局限,并不斷地滿足歷史文化建筑當地持續更新的體驗和心理需求。這樣的應用對晉式彩樓手工藝本身而言,也是一個良性的保護。更重要的是,通過民俗手工藝外觀這種易于感知的文化表達,可憑借大眾審美情趣、興趣表達、公眾感知的 3 種關聯,將景觀和情趣、興趣在形式和精神上結合起來,促進大眾對城市空間的景觀感知親和與認同構造宜人且絢麗豐富的活動空間,進而突出城市格調,升華城市的人文氛圍。由此從城市造景角度拓寬此民俗手工藝的傳承之路,以期在文化大繁榮的背景下給予同種手工藝一些傳承的借鑒。
不過,由于時間與本身知識有限,對晉式彩樓應用課題的研究與實際應用可能有一些偏差。首先是前期研究中相關文獻的閱讀可能尚未達到深入理解的層次,可能使得文章顯得相對單薄。其次是數據的采集歸納還有所欠缺,可能導致這種民俗手工藝在真正的應用過程中存在項目無法落地的情況。最后,與老師和手工藝前輩溝通次數有限,尚未能夠將其指導應用至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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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耀
天津美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