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動物兇猛》中少年青春時期欲望的獨特體現

何芷汀

摘 要：成長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經歷過的青春歲月在時間里沉淀，《動物兇猛》以少年的眼光講述了一個關于自身欲望的故事，筆者通過書中對少年不同常人行為的描寫，探索少年青春里對欲望的獨特表現方式。

關鍵詞：青春 文學

1 引言

少年的欲望是蓬勃生長的，對于少女的迷戀使他的青春歲月落入不平凡的世界，無所事事的青春演化出千奇百怪的心態，關于叛逆，關于自己的真實，精神上無處安放的青春，沒有價值取向的群體，誕生出了少年關于欲望的病態心理。

2 志趣與同齡人的迥然不同

少年迷上了鑰匙，更愛上了開鎖時帶給他的快樂。這是一種對生活的“惡習”，似乎只是為了尋求一種刺激，他收集大批鑰匙，制作成所謂的“萬能鑰匙”，隨著少年對刺激感的不斷升級，合法開自家、朋友家的鎖開始變無趣起來，他終于去打開了未經邀請的鎖，卻只是開鎖，拿走的別人家的東西也只是出于喜愛的念頭。少年的膽子越來越大，大到可以因為課程的無聊轉而逃學去開別人家的門，舒舒服服躺在別人家的床上睡一覺。這志趣似乎并沒有發生改變，直到他撬開一間房的門鎖，瞥見米蘭的照片為止。隨后少年多次潛入她家，就像文中所寫的那樣“那個黃昏，我已然喪失了對外部世界的正常反應，視野有多大，她的形象便有多大;想象力有多豐富，她的神情就有多少種暗示”，米蘭真人的模樣很快便成為了他的另一個“志趣”。

3 身處青春的性本能探索

當他著迷于米蘭的同時，他朋友們的思想也逐漸發生了變化，他們開始談論女人，且開始了戀愛。而少年依舊不改之前的“志趣”，于是他“感到了一種脫離組織的孤單和落伍于潮流的悲哀”，但當于北蓓出現時，他心中屬于青春的涌動愈發強烈，文中有提到他第二次翻閱《青春之歌》，《苦菜花》時，其中有關性愛的片段被翻閱得老舊的情景，于北蓓的開放是少年所驚訝的，無疑地，她在某種意義上充當了少年的啟蒙老師，正是由于于北蓓的出現，少年才真正意思上的見到了那個他魂牽夢繞的姑娘——米蘭。老套的搭訕方式，心中突然翻滾起來的欲望，甚至課本上與生理反應毫不相關的圖形，都催促著少年對米蘭的熱烈，米蘭的一舉一動在他看來都帶上了強烈的性暗示，這種感覺在少年見到米蘭照片的第一眼時，便出現了。他總是在記憶里把穿普通襯衣照相的米蘭當作成穿泳衣照相的她。少年討好米蘭的父母，“認真地作出一副乖巧的嘴臉，表現一些天真的羞澀的靦腆。我盡力顯得自己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以博取憐愛和慈顏”，以獲取和米蘭更親密的相處。

4 渴望少女時咒罵與想念的病態心理

少年在認識米蘭并在兩人關系相處融洽后，把她介紹給了朋友們，在問及晚上住宿時，米蘭的隨意行為導致了少年對她語言上的過度嘲諷，在少年的回憶里，他與米蘭的點滴清楚在目，但卻莫名的“有難以排遣的寂寞心情和壓抑不住的強烈懷念”。在泳池邊時，看到米蘭泳裝的少年，不住的諷刺與挖苦她，此刻少年扭曲的心理漸漸浮現，他不喜歡看到這樣的米蘭暴露在其他朋友的眼中，在朋友們只顧在泳池嬉戲打鬧，而他“繼續笨拙地前進”后上岸吹噓自己游了多遠時，米蘭突兀地“夸獎”他游泳的言辭，由于從前在米蘭面前關于自己游泳本領的吹噓，更因為米蘭與他朋友的親密互動，屬于少年那高傲的自尊使他羞愧的同時又從內心深處涌現出一股憤懣，于是他做出了一個舉動，試圖挽回他那可笑的尊嚴，“我走到她身后，一腳把她踹進水里，站在那兒哈哈大笑”，而在朋友將米蘭扶上岸時，少年的病態心理正逐步形成，“我厭惡地看了眼她那副水淋淋、皺巴巴的嘴臉，帶著一臉冷笑走到一邊坐在汪若海身邊”。他開始無端惱怒，因為米蘭與他朋友的親近，更因為自己的無能，他的言語愈發尖刻，想從米蘭的身上尋找她的缺點，以完成自我那虛妄的滿足感。他嘲笑關于米蘭的一切。但是，這種諷刺并未讓他覺得好過，相反，“我比以往更加強烈地想念她”，這種病態的心理使他無時無刻不想與米蘭爭吵。終于在他與朋友的生日宴上，米蘭的出現，讓他和朋友撕破了臉。隨著與于北蓓的共度一夜，他開始“用看待畜生的眼光看待女人“，這讓他跟蹤米蘭，并強暴她有了十分充足的理由。

5 對過往青春歲月的迷失

再后來的回憶里，少年明白過來，其實自己由始至終都未曾真正認識過米蘭，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幻想，而他是通過他的朋友才認識的米蘭，因此米蘭與他朋友交好，少年完全沒有應該憤怒的理由，在晚上留宿誰家的問題上，米蘭一直都是在少年朋友家的，更沒有在后來的生日宴上，少年和朋友撕破臉的場景。讓少年自身都感到迷惑的是，這個米蘭究竟是不是他撬開門鎖見到照片的那個米蘭。他的青春已經完全迷失在了那個價值觀重塑的年代。一切故事的發生只是少年的一廂情愿，所有的謊言堆積出了他的青春歲月，少年混淆了發生的和自己內心深處想發生的，將一切所想未發生的虛幻成了真實，此時他寫下這些文字的初衷開始改變，反而帶上了獨屬自己的青春氣息。其實他由始至終都是懦弱的。在小說的結尾里，莫名的夏日泳池，少年被同學的殘忍對待，又恰好形成了一個迷失。少年根本沒有在泳池邊上把米蘭踢落水，而是他被同學踹下了泳池，他所嘲笑的不是米蘭，在泳池里掙扎的也不是她，而是在青春里橫沖直撞的自己。這種迷失使人迷惑，在少年最終的記憶里到底有沒有強暴過米蘭，或者說這也是他的幻想？他們那個年代的青春憑借的完全是動物本能，是獸性，是青春的性沖動，而不是理性，更不是真實。

參考文獻：

[1] 王朔.動物兇猛.[M].北京，中國電影出版社，2004.

[2] 丁帆.中國新文學史.下冊[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283-2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