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碧穎
(江門市新會區中醫院康復科,廣東 江門 529100)
抑郁癥是臨床常見的精神疾病之一,患者臨床主要表現為情緒低落、精力衰退、興趣喪失以及日常活動能力下降等,病情嚴重者甚至會出現自殺傾向。目前臨床治療抑郁癥以藥物方式為主,選擇性5-羥色胺再攝取抑制劑為常用藥物。但部分患者使用選擇性5-羥色胺再攝取抑制劑由于無法耐受,易出現不良反應,其治療效果會受到限制;還有部分患者停藥后,病情易復發[1]。傳統中醫認為抑郁癥屬于“郁證”范疇,由于情志不調,氣郁不舒,致使性情抑郁,治療抑郁癥主張溫補心膽陽氣,益肝兼助疏泄,養腦滌痰醒神[2]。本次研究中,我院對2020 年4 月至2021 年1 月間求治的30 例抑郁癥患者采取柴桂溫膽定志湯加減聯合針灸治療,報道如下。
納入標準:所選患者均符合抑郁診斷標準,符合《中國精神障礙分類與診斷標準(第3 版)》當中關于抑郁癥診斷標準[3];符合《中醫內科學》中有關郁證診斷標準[4]:①主證:憂郁苦悶,情緒不安,總有內疚自謙感,平素性格內向,近段時間有情志內傷病史;②兼證:伴失眠健忘、心悸、頭暈頭痛、神疲乏力、納呆、反應遲緩等;③實驗室檢查、查體無異常。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D)總分為8~20分,年齡超過18 歲,可正常溝通,治療前1 個月未服用其他抗抑郁藥物?;颊咦栽竿鈪⑴c本次研究,且通過院內倫理委員會批準,
排除標準:存在嚴重認知障礙,無法正常溝通者;精神活性物質或非成癮物質所致抑郁者;存在自殺傾向者;伴有妄想、幻覺等精神癥狀;嚴重血液系統疾病者;肝、腎等器官功能嚴重不全者。
選取2020 年4 月至2021 年1 月在我院進行治療的60 例抑郁癥患者作為研究觀察對象,進行隨機分組,分為A 組(n=30)以及B 組(n=30)。A 組當中男13 例,女17 例,年齡23~64 歲,平均(40.33±4.32)歲,病程為3~17 個月,平均(10.44±3.44)個月;B 組當中男14 例,女16 例,年齡22~65 歲,平均(41.45±4.67)歲,病程為4~18 個月,平均(10.78±3.78)個月。在性別、年齡以及病程等方面比較,兩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兩組患者及其家屬均進行常規健康教育以及心理疏導,由醫護人員向患者及其家屬詳細講解抑郁癥發病機制、特征、危害性、藥物治療方案以及日常注意事項等,讓患者及其家屬充分了解抑郁癥。根據患者實際情況對其進行適當心理疏導,并指導其放松心情以及情感宣泄,讓患者家屬給予支持,使其感受到家庭的關懷,共同面對難關。其中A 組給予帕羅西汀(國藥準字H10950043,中美天津史克制藥有限公司,規格20mg/片),清晨口服,每次20mg,每日1 次,持續用藥觀察4 周。B 組在此基礎上給予柴桂溫膽定志湯加減聯合針灸治療。柴桂溫膽定志湯組基礎方如下:黨參20g,竹茹15g,半夏15g,桂枝10g,柴胡10g,白芍10g,黃芩10g,郁金10g,遠志10g,石菖蒲10g,生龍骨(先煎)10g,生牡蠣(先煎)10g,茯苓15g,生姜6g,枳實6g,炙甘草6g,烏梅2 枚,大棗6 枚。隨癥加減:有痰者,加10g 膽南星;睡眠較差者,加6g 酸棗仁。每日1 劑,水煎服。飯后服藥,持續用藥觀察4 周。針灸療法具體如下:①針刺:選主穴:百會、風池、大椎、印堂、神庭、三陰交、內關、神道。配穴:伴脾虛者,加足三里、中脘;肝郁偏盛者,加期門穴、太沖穴;腎虛者,加腎俞、關元。對穴位消毒后,取華佗牌毫針(長度40~50mm×0.30mm),督脈上的腧穴讓患者取俯臥位,應用針刺導氣法,每穴每次針刺30s~1min,無需留針。然后指導患者取仰臥位,對百會、風池、三陰交、內關等穴位進行針刺,得氣后每隔10min 行針1 次,留針20~30min。每日1 次,每周治療5 次。②溫灸:選擇百會、大椎進行艾灸治療?;颊呷「┡P或坐位,醫護人員點燃艾灸條,待艾灸呈紅火狀態時開始施灸,每個穴位大約灸15min。當患者訴疼痛難忍,可適當抬高艾灸條。每日艾灸1 次,每周共治療5 次。持續治療觀察4 周。
治療4 周后對兩組患者療效作出評價,采取HAMD 量表減分程度進行評價,減分程度=HAMD 治療前后評分差值/治療前HAMD 評分×100%。治愈:HAMD 減分程度超過75%。顯效:HAMD 減分程度為50%~74%。好轉:HAMD 減分程度為30%~49%。無效:HAMD 減分程度低于30%[5]。總有效率=(治愈+顯效+好轉)/總例數*100%。治療前后以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PSQI)評估患者睡眠質量;應用生活質量綜合評定問卷(GQOLI-74)評估患者生活質量[6]。另外,比較兩組患者不良反應發生率。
B 組總有效率(96.67%)較A 組(76.67%)更高,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5.192,P=0.023),具體見下表1 所示。

表1 兩組患者臨床效果對比
治療前,兩組患者PSQI 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t=0.134,P=0.894);經過治療后兩組患者PSQI 水平均有所下降,但B 組水平更低,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4.074,P=0.001),具體見下表2 所示。
表2 兩組患者PSQI 水平對比()
注:與治療前比較,*P<0.05。
治療前,兩組患者GQOLI-74 總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t=0.195,P=0.846);經過治療后兩組患者GQOLI-74 總分均有所上升,但B 組水平更高,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4.451,P=0.001),具體見下表3 所示。
表3 兩組患者GQOLI-74 總分對比()

表3 兩組患者GQOLI-74 總分對比()
注:與治療前比較,*P<0.05。
A 組不良反應發生率(23.33%)與B 組(20.00%)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0.098,P=0.754),具體見下表4 所示。

表4 兩組患者不良反應發生率對比
隨著社會工作、生活節奏的不斷加快,近年來抑郁癥發病率呈現了上升趨勢,有研究表明我國抑郁癥患者已經超過2500 萬[7],抑郁癥已經對社會群體健康產生了嚴重威脅。目前臨床主要通過抗抑郁藥物治療抑郁癥,帕羅西汀為常用藥物之一。帕羅西汀是一種苯基哌啶衍生物,屬于選擇性5-羥色胺再攝取抑制劑,可阻斷突觸前膜對5-羥色胺的再攝取過程,可強化并延長5-羥色胺作用,以此發揮抗抑郁效果。但部分患者對帕羅西汀耐受性較差,容易出現不良反應,實際療效會受到限制,甚至部分患者停藥后病情會復發[8]。
傳統中醫認為抑郁癥屬于“郁證”范疇,心主神志,肝主謀慮,膽主決斷,若以上三臟氣虛、陽虛,久而久之導致腦神失養、氣郁痰阻、神竅迷蒙,進而誘發郁證。因此中醫治療抑郁癥主張溫補心膽陽氣,益肝兼助疏泄,養腦滌痰醒神[9]。本次研究中,B 組患者在帕羅西汀基礎上采取柴桂溫膽定志湯加減聯合針灸治療,結果表明B 組總有效率較A 組更高,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與其他報道結果一致[10],說明柴桂溫膽定志湯加減聯合針灸治療抑郁癥能夠進一步緩解患者癥狀,控制病情發展。經過治療后兩組患者PSQI 水平均有所下降,但B 組水平更低;兩組患者GQOLI-74 總分均有所上升,但B 組水平更高,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說明柴桂溫膽定志湯加減聯合針灸治療可進一步改善患者睡眠質量以及生活質量。
柴桂溫膽定志湯主方當中,黨參可補中益氣、健脾益肺,養血生津;竹茹清熱化痰,除煩止嘔;半夏可燥濕化痰;桂枝可溫陽化氣;柴胡可疏肝解郁;白芍可柔肝止痛,平抑肝陽;黃芩可清熱燥濕,瀉火解毒;行氣解郁,清心涼血,利膽退黃;遠志可安神益智,祛痰開竅;石菖蒲可開竅豁痰,醒神益智;生龍骨可鎮靜安神,平肝潛陽;生牡蠣可強肝解毒;茯苓可利水滲濕,健脾寧心;生姜可解郁泄毒;枳實可破氣消積,化痰除痞;烏梅可生津液,止煩渴;大棗可益氣和中,補氣養陰;炙甘草可調和諸藥。有痰者加膽南星可清火化痰,熄風定驚;睡眠較差者加酸棗仁可養肝,寧心,安神。以上諸藥聯用可共奏疏肝解郁、健脾寧心、益氣生津、利膽清心、安神益智之功[11]。配合針灸療法,可平肝潛陽、醒腦安神、溫通氣血、調和陰陽[12],再加上西藥治療能夠進一步控制患者病情。另外,本研究中A、B 兩組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說明中西醫結合治療并不會增加不良反應,具有較好的適用性與安全性。
綜上所述,柴桂溫膽定志湯加減聯合針灸對抑郁癥能夠進一步控制患者病情,不良反應較少,有利于改善患者睡眠質量以及生活質量。本次研究樣本數量相對偏少,在今后研究中還需增加樣本量,作出進一步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