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貞 李超
摘 要:新媒體的發展對主導文化產生影響,便催生了青年亞文化的出現。本文以網絡場域為空間、網紅主播群體為對象,通過分析男網紅在網絡場域中的地位確定和行為特征來解釋這一群體的身份認同以及建構問題。作為新的傳播方式,直播在幫助男主播建構自我和獲得身份認同的同時,打破了社會以往對男性的刻板印象,達到了獲取金錢和聲望的目的。
關鍵詞:網絡場域;男主播;身份認同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21)06-0143-03
2016 年網絡直播迅猛發展,直播成為年輕一代表達的一種方式,藝人和品牌的支持使得直播獲得了長久的發展。直播作為日常互動的平臺,連接互聯網與日常生活,成為主播生活的場域之一。直播已成為青年獲得名利的捷徑之一,吸引了很多青年開始嘗試直播。據第47次《中國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0年的12月我國網民規模達9.89億,互聯網普及率達70.4%,男網民占比一半以上。在用戶規模使用頻率的報告中,網絡視頻占比93.7%,僅排在即時通信之后,視頻直播同樣也占到總體的一半以上。
一、身份認同:職業身份的構成
身份認同是個體對于一系列如“我從哪里來”“我是誰”的追問,也是個體對于歸屬問題和存在意義的探索。娛樂產業的發展催生了很多新興的職業,主播屬于網紅產業的一個分支,男網紅的身份認同是男網紅個體內在化的過程,為了了解、確認身份,形成心靈和身體上的歸屬,進而形成對“我來自哪里”等問題的理解。以往對于男性氣質的認識是陽剛和嚴肅,男性要獲得名利需要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外在形象,男主播的出現顛覆了人們以往的認識。因此本文將著重探討網紅群體中以視頻輸出為手段的男主播的身份認同。
(一)職業身份定位:娛樂產業的產生和傳播
社會角色是一種個人角色,是指個人在社會系統中與其社會地位相一致的角色。作為網紅群體主要成員的網絡主播,這一群體隨著互聯網的發展而迅速興起和繁榮,在網絡中大多數人認為網絡主播是一種新出現的新興文化,但大部分研究者也同樣認同網絡主播是一個正在迅速發展的新興職業。
主播的分類具有復雜性,很難給主播的社會角色進行定性。在國內整體經濟放緩的情況下,娛樂行業以前所未有的活力爆發,不斷降低的用戶訪問娛樂內容門檻,無間隙地將娛樂與生活融合。在互聯網時代,每個人都有創建內容并進行傳播的權利,主播在直播中使用的語言和粉絲在互動過程中催生的段子,實際上就是互聯網文化的象征和符號,引領著互聯網文化的產生和傳播。
(二)職業形象呈現:鮮明的人物設定
形象的組成部分包括:性別、年齡、身材外貌、言談方式、舉止等。網絡上男主播的形象類型包括:男神型、帥氣小鮮肉型、口才魅力型等。在直播中主播會通過改變外在塑造被觀眾認同的形象,從而產生社會關系。由于主播始終向用戶展示的是“理想化”的自我,因此在直播時會選擇使用各種視頻效果,例如:添加濾鏡和“大眼”“小臉”的美顏美化方法。由于在拍攝時,攝像機功能的限制和攝像機可拍攝的角度有限。在實時直播時,主播可以自由地控制自己想要拍攝的范圍,因此,出現在鏡頭里,公眾看到的場景都是經過主播精心布置后的場景。呈現給公眾的場景直接影響著主播的形象,代表著主播的個人品味。不管是在直播時或直播之外,主播的無意動作造成了不合時宜的印象,便會破壞其在觀眾心中原先的形象,引起網絡風波,如不妥善處理,最終就會導致形象的崩塌,被互聯網行業所淘汰。目前規范的經紀公司會在開播前進行培訓,指導主播找到自己的形象定位和風格,讓主播不斷學習新的互動技巧,幫助主播提升自我。
(三)職業價值體現:消費主義的生產與供給
主播作為娛樂文化和產品的生產者,直播時的一言一行都是實時的,具有實時互動和對話的功能,同時還具有一對多的傳播模式。對社會的影響也具有一定范圍內的長期性。主播的社會影響力具有經濟屬性、人格屬性、社會屬性、文化屬性。尤其是其社會屬性,主播的所有直播都是針對大眾的,其影響力具有重大的社會意義。其次,主播成為虛擬禮物打賞的基石是其經濟屬性,直播手段創造了新的消費模式,并創造了具有強大吸引資金能力的廣告收入和電商變現收益。對受眾的吸引與控制產生了二次售賣的媒介經濟效益體現出主播影響力的經濟價值,如廣告代言、消費引導等因為主播影響力而產生的消費行為。因此,主播成為消費主義的供給者,開創了一種新的消費模式——打賞經濟。
二、網絡場域:價值沖突的來源
直播行為是獲得金錢與自我實現需求的過程。直播過程把現實場域、自我場域和網絡場域串聯起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過程是年輕人通過使用媒體感到滿意的過程。它影響了個人內在和外部特質的結合,最終影響了他人對媒體的使用,甚至在現實世界中引起了社會問題。直播為想要成為網紅的男性提供了展示自我、表達自我的平臺,建立了當前青年男性網紅的亞文化情境。然而,直播行為在滿足精神和資本的同時,不同風格的主播也在爭奪粉絲,在直播過程中使用不文明的語言來吸引公眾的注意力,視頻背后觀眾在網絡環境中的隱身性則導致了庸俗語言的出現。這些問題的影響不僅限于網絡場域,還擴展到了主播和受眾在現實世界及其各自領域中的認知和行為。網絡場域中男主播亞文化的倫理困境是由多種因素引起的,如主播對資金的需求、利益的誘惑等可能會導致他們在吸引觀眾時觸及底線;觀眾的不滿意使彈幕語言上有隨意性等。
男性做主播的動機是為了增加財務收入并提升他們的個人品牌。根據實時直播和傳統意義上的銷售行為,他們可以通過平臺獲得自身精神和物質上的滿足。實時直播不僅保持了傳統電視媒體的靈活、生動和直觀的表現形式,而且還具有按需獲取和實時對話的交互特性[1]。由于直播快速、共享的功能使通信和應用變得更加方便,這些特性使主播可以自由地采用各種方法向公眾和網友傳播信息。但是,為了賺取更高的資金收入,直播平臺鼓勵主播通過利潤分享、在平臺設置排行榜的方式來產出視頻。在資金管理的邏輯下,男主播需要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吸引大量觀眾的注意力,并要更加努力地擺脫以往大眾對男性的認識。要想在激烈的競爭中勝出,就需要在合乎規定的活動中求新求變,也需要在直播的背后向觀眾展現自己生活場景,以博取關注和流量。
直播為青年男性突破以往大眾的認知提供了平臺,他們借助平臺釋放生活中的壓力,展示多元化的自己,在資本和消費的推動下,網絡直播重現了男性的價值,并強調網絡場域對個體自我場域的影響。在網絡空間的積極影響下,男主播更加積極和多樣化地展現自己,與網絡領域的觀看者進行互動,并更加合理地看待商業邏輯[2]。混亂的競爭和網絡場域負面內容的出現對男性網紅的自我發展產生了負面影響,這就要求在現實場域中進行適當的干預和協調,特別是政府政策的正面引導、法律法規的規制,個體在教育階段時,父母和學校也需進行適當的指導。
三、身份建構:自我認同與社會認同
當前,在男性主播的身份中存在兩極分化的現象。從積極的方面來看,他們認為自己是擁有夢想的創業者,他們正在努力將其付諸實踐,直播為他們介紹自己提供了一個社交且有利可圖的平臺。但也有少數主播和社會大眾對直播具有現實和消極的認識,他們認為主播喜歡聳人聽聞、嘩眾取寵、自我營銷和炒作。認為主播只是過渡性職業,并不鼓勵在這一行業中長期發展。因此,下文將從自我認同和社會認同兩個方面來具體討論對主播的職業認同的影響。
(一)自我認同
職業認同既是一個過程,又是一種狀態。就過程而言,它是基于建構主義的觀點。隨著時間的發展,職業認同也在動態發展和變化。作為個體,我們必須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在后傳統秩序的背景下,自我成為了一種反思性的規劃。
職業認同是主播在網絡場域下自己建立的。影響主播職業認同的因素有兩個方面:自賦因素和他賦因素。男主播存在于以主播為職業的大群體之中。從剛開始進入主播行業適應陌生的工作環境,關注網紅行業的常規、工作的內容;迫切希望成為一個財務上獨立并且適應工作環境的職業網紅。在中間過渡時期逐漸適應工作,并且與其加入現場直播行業的初期相比,工作壓力有所減輕。他們開始渴求穩定的感情和家庭,希望家人、朋友能夠支持他們的職業發展;他們渴望和諧融洽的工作氛圍,希望能夠與同行業進行公平競爭,與自己的團隊和諧相處。通過努力,在專業上獲得同行的認可,生活趨于穩定。后期工作環境和狀態都逐漸趨于穩定,他們不再滿足于當下的安穩和狀態,開始專注于提升自己,渴望通過努力工作,努力學習,不斷提高自身的技能,展現男人的特有優勢,并渴望在這一行業中獲得一定的聲譽。
(二)社會認同
社會認同是指主播根據社會對自身的評估來建立自己的認同。主播身份的定義更加復雜,直播產業鏈不斷在改善,發展的模式還在持續地探索中,許多男性通過主播這一較為不固定的職業積累了聲望和資源,然后擴展到其它職業。總的來說隨著監管的加強,行業會逐步規范化和產業化。
在整個主播行業中,女性主播占60%以上,并且大多數受眾用戶都是男性。簡而言之,該行業的經濟支持是以男性用戶為基礎的打賞經濟或基于男性用戶的荷爾蒙經濟[3]。因此,社會對男主播的認同和發展具有一定阻礙。開始階段把自己劃分進主播群體,通過工作的多樣性和復雜性得到滿足。但由于主播職業的社會聲譽以及社會性別文化對男網紅的偏見而降低了認同感。在過渡時期,男主播強調專業的功能和工作的多樣性,對群體進行積極區分,基本認同主播這一職業。后期,通過強調男性與生俱來的生理、心理、文化優勢,來區分男主播與女主播的差別。通過強化自身所具有的特點和能力,認為男性擁有的陽光、健康氣質更適宜網紅主播群體,社會認同已經從外在的文化規范轉化為內在對自我價值的肯定。
四、結 語
身份認同由身份形象、身份定位和身份價值構成。主播作為伴隨互聯網發展產生并且快速繁榮的群體,廣泛使用的語言和段子,引領了互聯網文化的產生和傳播。主播向用戶表達自己的“理想化”自我,并以最直觀的方式使用各種視頻效果來進行直播。網絡場域的積極影響將使自我場域的男性更加活躍和多元化地向大眾展現自己。
通過對社會認同和自我認同兩個層次的具體分析和討論。在職業身份認同過程中,男性網紅同時受到社會文化及其自身需求的影響。社會性別文化、社會職業文化對男性主播職業的社會聲望和職業認同產生影響,男性網紅作為新興的社會群體,還未被社會所完全了解、認識和接納。社會大眾對這種職業的認同感較為模糊和混亂,偏見、歧視等現象彌漫在整個社會當中[4]。
參考文獻:
[1] 王婷,劉乾陽.網絡視頻直播空間中青年女性的自我建構與身份認同[J].當代青年研究,2019(4):97-103.
[2] 常珂瓅.主播的職業身份認同研究[D].廣州大學,2018.
[3] 孫敏.互動與儀式:網絡直播身份認同研究[D].安徽師范大學,2018.
[4] 周姍琳.困境與出路:男性幼師身份認同的有效建構[J].課程教育究,2019(18):208.
[5] 王進文,張軍.消費社會個體行為的符號化邏輯——“網紅經濟”的社會學探析[J].長春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32(4):6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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