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士林 宗明國 徐長江
摘 要:信息技術的發展帶來了閱讀的一場革命,擴大了閱讀的范圍,有關閱讀的新名詞術語應運而生。文章從閱讀主體、閱讀客體等不同的角度出發,對閱讀進行了分類,對有關閱讀概念的范圍、關系進行了探討。
關鍵詞:紙質文獻 電子文獻 閱讀 紙質閱讀 數字閱讀
中圖分類號:F06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914(2021)01-218-02
一、問題的提出
科學技術的發展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也改變了人們閱讀的習慣。過去,閱讀的對象主要是紙質文獻,今天,更多的人熱衷于數字閱讀。隨著閱讀的方式、方法和文獻載體等的發展變化,有關閱讀的新名詞術語應運而生,比如電子閱讀、數字閱讀和網絡閱讀等等。這些名詞術語有些相近或相似,而又缺少明確的定義和范圍,很容易造成一些混淆。在對名詞術語不同理解的前提下探討問題,就很難統一觀點和認識,進而造成不必要的學術爭議。本文從閱讀主體、閱讀客體等不同的角度出發,對閱讀進行了分類,對有關閱讀概念的范圍、關系進行了探討。
二、文獻的載體與閱讀分類
(一)文獻載體的發展變化
“閱讀是從文字、符號、公式、圖表等書面材料中獲取信息的過程。”閱讀的主體是人,閱讀的客體(對象)是“書面材料”,也就是文獻,文獻是記錄有知識的一切載體。文獻的載體經過幾千年的發展,由甲骨卜辭、金石簡牘和帛書卷軸等發展到紙質載體。紙質文獻比其之前的文獻具有成本低、易傳播和攜帶方便等不可比擬的優點。因此閱讀客體以紙質文獻為主,并且持續了數百年。幾百年來紙質文獻成為人們從文獻中獲取信息的主要來源,過去一提起閱讀,人們想到的就是閱讀紙質的圖書、期刊和報紙,只有看紙質文獻才是閱讀。隨著新的文獻類型不斷涌現,如縮微制品、聲像制品和電子文獻,改變了以紙質文獻一統天下的局面,特別是計算機和網絡技術的迅猛發展更加豐富了人們獲取信息的渠道。
(二)閱讀范圍的變化
現在,人們從電子文獻中獲取的信息量甚至超過了從紙質文獻獲取的信息量。2019年,43.5%的成年國民傾向于“手機閱讀”;10.6%的成年國民傾向于“網絡在線閱讀”;7.8%的國民傾向于“在電子閱讀器上閱讀”;而傾向于“拿一本紙質圖書閱讀”的比例則不到四成。成年國民人均每天手機接觸時間最長,人均每天手機接觸時長為100.41分鐘;人均每天互聯網接觸時長為66.05分鐘;人均每天電子閱讀器閱讀時長為10.70分鐘;人均每天接觸平板電腦的時長為9.63分鐘。在紙質媒介中,我國成年國民人均每天讀書時間最長,為19.69分。閱讀客體不再僅僅是紙質文獻,其它方式的閱讀已經和紙質閱讀平分秋色了,在一定范圍內的閱讀時間和閱讀量甚至超過了紙質閱讀。過去一般把從書本中獲取信息的過程稱為“讀”,也就是閱讀;從視頻中獲取信息的過程稱為“看”;從音頻中獲取信息的過程稱為“聽”。現在通過電子文獻獲取信息有時很難把“讀”“看”和“聽”嚴格區分開來。比如閱讀超文本文獻時,文字、音頻和視頻并存,這也是閱讀。因此閱讀的范圍不僅局限于文字符號,通過音頻、視頻獲取信息的一些過程也成了閱讀的一部分,全國國民閱讀調查也把“聽書”作為閱讀的一項調查內容,所以說人們從電子文獻中獲取信息的過程也是閱讀,閱讀研究的范圍擴大了。
隨著文獻載體的發展變化,閱讀的范圍也在變化。過去對閱讀的定義已經不能準確地反映閱讀的范圍了,更無法滿足當前有關閱讀的研究,需要重新定義閱讀的范圍。這個范圍不能過于廣泛,又不能太狹窄,應該從閱讀研究的角度進行探討。比如把閱讀僅限于紙質文獻,忽視了電子文獻的存在,明顯地不能適應對閱讀研究的需要,過于狹窄了;也不能僅從閱讀的字面劃分閱讀的范圍或者把閱讀的客體無限擴大化,例如“應該說,自從有了人類就有了閱讀。農民閱讀土地和莊稼,牧民閱讀草原和羊群,漁夫閱讀河海和魚汛”,太廣泛了,二者都不利于閱讀的研究。我們認為把閱讀定義為:閱讀是從文字、符號、公式、圖表等文獻中獲取信息的過程。文獻包括紙質文獻和電子文獻,但是看電子文獻中的音頻、視頻不能一概視為閱讀,單純地看影視作品、聽音樂不是閱讀;在特定范圍內看音頻、視頻是閱讀,特定的音頻、視頻包括“聽書”,數字閱讀過程中插入、跳轉的音頻和視頻等。簡單地說從文獻中獲取信息的過程就是閱讀。閱讀的這個定義基本囊括了當前有關閱讀研究的范圍。
(三)閱讀的分類
閱讀的分類主要基于閱讀的主體和客體。如基于閱讀主體的行為,根據閱讀時是否發聲,可以分為朗讀和默讀;根據閱讀速度的快慢可分為精讀和快讀;依據閱讀的深淺度,可以分為淺閱讀和深閱讀。基于閱讀客體特征,按文獻的內容,分為閱讀圖書、閱讀期刊等;依據載體把文獻分為:紙質文獻、縮微文獻、聲像型文獻和電子文獻。依據載體把文獻分為四種類型是特定歷史條件下的產物,今天“現代的計算機既可讀取聲音信息、也可讀取圖像的數碼信息。從這一點看,聲像型文獻僅僅是計算機閱讀型文獻按媒體再劃分的一個下位類”,盡管也有人認為錄音機、錄像機使用的磁帶不是電子文獻,但是錄音機、錄像機使用的磁帶已經成為歷史,重要的磁帶也都轉換為電子文獻了;縮微文獻的出版已經枯竭或被電子文獻取代。因此,現在依據載體劃分文獻主要是紙質文獻和電子文獻這兩類。“電子文獻是指利用現代信息技術將不同類型的知識、信息數字化并存儲在磁、光、電等介質上,要用一定的設備才能閱讀使用的文獻。”那么依據文獻載體的類型把閱讀劃分為紙質閱讀和電子閱讀。紙質閱讀就是通過紙質文獻獲取信息的過程;電子閱讀是人們通過計算機等輔助設備從電子文獻中獲取信息的過程,電子閱讀也稱數字閱讀(數字化閱讀)。
三、閱讀概念辨析
(一)傳統閱讀和紙質閱讀
有人把紙質閱讀稱為傳統閱讀,例如,1993年趙秀山先生在“電視文化對傳統閱讀的影響”一文,是比較早地把紙質閱讀稱為傳統閱讀,現在仍有很多人把傳統閱讀等同于紙質閱讀。我們認為把傳統閱讀等同于紙質閱讀不夠準確,因為一是紙質閱讀是以文獻載體來劃分的,傳統閱讀是相對于現代閱讀是以時間和內容劃分的;二是在有關閱讀的研究中傳統閱讀和現代閱讀早已存在了,傳統閱讀不僅僅是指紙質閱讀,現代閱讀也不是專指數字閱讀。“傳統的閱讀,起于功用,游于感知,而止于物義。現代閱讀本于寫作,起于感知,增強素質,以求發展。”因此,把紙質閱讀稱為傳統閱讀,數字閱讀稱為現代閱讀或當代閱讀,都不夠準確。
(二)電子閱讀、數字閱讀
“人們對數字閱讀概念的使用尚未形成共識。日常生活或學術討論中所使用的相關或替代性概念很多,如網絡閱讀、電子閱讀、數字化閱讀等,有時會讓人產生混亂。”數字閱讀就是電子閱讀,從時間上看電子閱讀出現的比較早,隨后才有數字閱讀,使用哪個概念往往依據個人習慣。我們通過CNKI檢索篇名含數字閱讀(數字化閱讀)的文獻數量是1929篇,篇名含電子閱讀的文獻的數量是1431篇,使用數字閱讀的數量明顯多于電子閱讀。所以,現在更多的人們習慣使用數字閱讀,而且與電子閱讀相比,數字閱讀能夠更加反映其內涵。基于以上情況,防止產生混亂,建議把電子閱讀也統一為數字閱讀。
(三)網絡閱讀、在線閱讀和離線閱讀
網絡閱讀以計算機和網絡為前提,強調的是在網絡環境下閱讀網絡資源。網絡閱讀也稱在線閱讀,把數字閱讀依據在線狀態閱讀劃分為在線閱讀和離線閱讀,所以網絡閱讀、在線閱讀和離線閱讀都是數字閱讀的下位類。在線閱讀相對應的是離線閱讀,而網絡閱讀沒有對應的概念,“因此在研究中采用‘在線/離線閱讀這一組概念,比采用‘網絡閱讀更嚴謹和方便。”
(四)移動閱讀、手機閱讀
如果把數字閱讀按照使用的設備不同劃分,可以分為臺式電腦、平板電腦和手機等多種類型。手機、平板電腦等這些攜帶方便,使用靈活的設備閱讀稱之為移動閱讀。人們之所以強調手機閱讀,是因為手機對人們閱讀習慣的影響太大了,統計近幾年的全國國民閱讀調查報告,都是成年國民傾向于“手機閱讀”的比例最高,人均每天手機接觸時間最長。隨處可以看到:在地鐵站、公交車、餐桌上,人們手持手機專心“閱讀”。手機閱讀的普及也帶來了更多的碎片化閱讀、微閱讀。
(五)碎片化閱讀、微閱讀
有人認為微閱讀就是碎片化閱讀,也有微閱讀是碎片化閱讀的一種形式,還有人認為二者不同。在文章的使用頻次上相差無幾,與之相似的詞還有快餐式閱讀,我們姑且認為微閱讀、快餐式閱讀就是碎片化閱讀,統一使用碎片化閱讀這個概念。“碎片化閱讀主要是指利用生活中的碎片化時間,依賴于對互聯網的使用,通過手機、電腦等終端設備對微博、微信等內容進行的不完整的、斷斷續續的閱讀;或者是將長文章拆分后進行碎片化的閱讀。”碎片化閱讀是基于閱讀的主體利用“碎片化的時間”和閱讀的客體“碎片化的內容”兩個方面來劃分的。碎片化閱讀是相對于傳統的閱讀習慣而言,傳統的閱讀習慣中,人們更多的習慣是在一定的時間內系統的閱讀。
[基金項目:佳木斯大學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項目“新時期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研究”(2020JY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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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佳木斯大學圖書館 黑龍江佳木斯 154007)
[作者簡介:劉士林,佳木斯大學圖書館研究館員,研究方向:文獻資源建設、讀者服務。]
(責編:賈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