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 聰,楊 超
(西藏大學財經學院 西藏 拉薩 850000)
堆龍德慶區地處拉薩市西部,平均海拔約4 500 m,其經濟主導產業是農牧業,境內有拉薩市國家級經濟技術開發區和柳梧新區,下轄乃瓊街道辦事處、東嘎街道辦事處、羊達街道辦事處、古榮鎮、馬鎮、德慶鎮,共31 個行政村,總人口86 951 人,其中1 392 戶貧困戶已全部脫貧。
堆龍德慶區總面積2 704.25 km2,其中,耕地面積49.431 9 km2,占比1.83%;草場面積1 634.387 6 km2,占比63.44%。堆龍德慶區人均耕地面積0.057 hm2(全國人均耕地面積0.092 hm2),人均草場面積1.880 hm2,收入貧困和多維貧困一度并存。
中國戰略扶貧開始于1986 年,目標是解決溫飽問題,實現脫貧致富,改善人民群眾生活水平,實現小康社會。2000 年,中國開始調整扶貧工作開發的事權責任,中西部減貧事宜及減貧工作由中央政府負責,東部6 省減貧扶貧任務主要由地方政府負責。由此,中國扶貧開發的區域目標實質上演化為中央東部地區自主自導的扶貧開發和中西部地區扶貧開發[1]。這是根據扶貧工作難度系數的大小以及制約扶貧工作的難點,由中央政府對扶貧工作全局進行更為具體的劃分。2013 年,中國開始實施精準扶貧戰略,脫貧事業由“粗放型”轉向“集約型、精準型”。2020 年,中國取得現行標準下貧困人口全部脫貧的成績,實現全面脫貧。按照歷史進程劃分,1986—2013 年是中國脫貧攻堅事業的摸索階段,2013—2020 年是中國脫貧事業快速發展和取得輝煌成功的階段。
扶貧是世界性難題。制約扶貧的因素各不相同,包括國家政策、社會結構、經濟發展等。在開展扶貧工作的國家中,通過組合扶貧方式進行扶貧的方式尤為多見。東南亞地區扶貧工作主要采取提升弱勢群體人力資本的方式,保證收入來源穩定,逐步降低貧困人數,帶動貧困人口收入脫貧和減少貧困脆弱性取得良好效果。
中國政府扶貧工具以財政手段為主,包括轉移支付、稅收優惠、產業發展以及基礎設施建設等方式,在幫助中西部地區扶貧工作中取得了良好的成果。在扶貧工作中對中西部地區采取“輸血式”扶貧政策[2],目的是通過提供各種財政支持和各項政策傾斜,保證中西部地區的扶貧工作取得成功。西藏扶貧攻堅無疑是最困難的。扶貧范圍大、人口分散、致貧原因多、環境艱苦等,成為西藏扶貧工作的難點。
第三產業是西藏發展的支柱產業,約占54.4%,對西藏經濟發展的貢獻較大。旅游資源發展具有以下基本屬性。一是有吸引力,這是旅游資源的核心屬性。必須對旅游消費者具有吸引力并產生有效旅游需求,進而讓旅游消費者花費一定資金和時間成本前來觀賞和體驗。二是地域獨有(壟斷性)和多樣性,這是旅游資源的價值屬性。擁有其他地區所沒有的東西,才能吸引更多旅游消費者。三是可開發性,這是旅游資源的物質屬性。必須能夠形成一定的樣態,并通過一定形式被人們感知和體驗。四是能帶來經濟社會效應,這是旅游資源的功能屬性[3]。通過對旅游資源的開發和消費,在滿足旅游者需求的同時,促進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
西藏擁有獨特的旅游資源,旅游產業具有絕對優勢。政府鼓勵發展旅游業并不斷更新服務設施,提升游客旅游體驗,加大基礎設施建設力度,提升競爭優勢和服務質量。西藏自然風光秀麗,生態保護完善,具有重大的旅游開發和生態價值。然而,西藏生態脆弱、氣候復雜、基礎設施和物資供應薄弱,成為其旅游發展的瓶頸。作為支柱產業,旅游業發展必須有適合其發展的政策導向作為支撐。
旅游業是西藏的主導產業,提高其生產價值賦值是改善相對貧困的有效措施。西藏堆龍德慶區勞動同收入、物質的交換效率低下,難以形成有效的反貧機制。貧困人口缺少獲得收入和提高能力的機會,導致貧困多樣化,其中最主要的特點就是相對貧困和多維貧困。
相對貧困主要是指收入的貧困。消除或者減少多維貧困是解決貧困脆弱化的重要途徑。多維貧困的測度和衡量有重要意義。多維貧困始于Sen 提出的“可行能力”,收入貧困也是貧困指標中的一種。
在扶貧和減貧過程中,應從多方面研究貧困脆弱化問題,保證貧困人口不返貧。要正確衡量個體或家庭的貧困程度,就必須從多個功能性維度來考慮個體或家庭被剝奪的狀況,構建多維貧困測度指數。Chakravarty 等(2005)概括了多維貧困測度的12 條公理,包括聚焦性公理、標準化公理、單調性公理、復制不變性公理、對稱性公理、連續性公理等。
這些測量方式對研究西藏貧困具有重要意義。利用這些測量方式,可以更加清楚地了解西藏的脫貧任務和脫貧方式,為解決貧困脆弱化提供理論依據。多維貧困測度公理的測度和延伸,必須與當地貧困程度、致貧原因等相結合。應根據理論研究成果,采取相應措施,在降低貧困脆弱化的同時,增進地區經濟發展、鞏固脫貧成果。
采用滾雪球方式,對堆龍德慶區貧困戶進行抽樣調查,抽樣調查結果如圖1 所示。根據數據分析貧困成因、發生來源及返貧的可能性。
多維貧困和相對貧困在中西部地區脫貧過程中表現得尤為明顯。脫貧攻堅中,通過“精準扶貧”加大扶貧力度,因地制宜走出適合發展的道路,得出了值得借鑒推廣的寶貴經驗。為實現2020 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必須精準識別貧困人口。采用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的農戶數據,從收入和多維角度對比分析中國農村2012—2016 年貧困程度和動態轉換。研究發現,2014 年中國農戶收入貧困和多維貧困的重合度僅為18%,收入貧困概念遺漏了76%的多維貧困戶,多維貧困概念遺漏了64%的收入貧困戶。相對而言,低教育程度的家庭和中西部家庭更易同時陷入收入貧困和多維貧困[4]。
西藏堆龍德慶區貧困問題的成因很多,主要包括物質生產匱乏、農牧民生產產品價值較低、無法開展大規模集約生產。在脫貧工作中,通過政府支持、社會協作、企事業單位幫扶,西藏連片貧困地區逐漸走向更快、更有效率的脫貧方式,對當地經濟發展、穩邊和固邊等具有重要意義。西藏曾經是省級貧困區,保證西藏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是國家經濟發展的重要任務,保證西藏維持較低的貧困脆弱化,對于反貧困事業尤為重要。
在數據采集的300 戶貧困戶中,收入貧困戶接近68.18%,多維貧困戶接近31.82%。在解決脫貧攻堅問題中,最容易發生貧困脆弱化的就是多維貧困戶人口。他們大多是因病致貧、因教育致貧、因勞動力缺失致貧。總結這些致貧原因,通過勞動獲得收入的環節薄弱及支出過大,是導致家庭貧困的共同特點。
扶貧攻堅對于“建設美麗西藏、推動文化發展、促進民族團結”具有重要影響。西藏繁榮發展和脫貧攻堅成功離不開黨的堅強領導。中央第六次西藏工作座談會以來,在黨中央堅強領導下,在全國人民大力支持下,西藏各族干部群眾團結一心、艱苦奮斗,取得了輝煌的成就,西藏經濟社會繁榮發展,人民滿意度達到最高,基礎設施建設和生態文明建設不斷發展,踐行了習近平總書記治藏穩藏的重大方略。
西藏長足發展事關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西藏在復興路上的努力和成就有目共睹,西藏實現持續穩定和快速發展是對黨和國家工作大局的重要貢獻[5]。在西藏脫貧攻堅取得優異成果的同時,應始終堅持落實實踐、因地制宜,學習黨的思想理論和指導方針,做好建設者和守護者。
第三產業在西藏經濟發展中具有絕對優勢。在服務業發展中,要緊追內地服務和行業的一些人性化設置,通過發展服務業讓西藏獲得長久的經濟效益。健全和完善基礎服務設施,能夠減弱貧困脆弱化,對于防控多維貧困發生具有重要意義。應利用好西藏獨特的自然生態旅游資源,開發節約環保型旅游方式,促進傳統民族企業發展。
2002 年在約翰內斯堡召開的世界旅游組織和聯合國貿易發展會議提出了“ST-EP”概念,即發展旅游是解決貧困問題的有效工具,實施“定制化旅游”符合特色旅游發展。定制化旅游是在滿足旅游者需求和當地產業發展趨勢下發展起來的,是旅游業發展到新階段的產物,在提高人們感受和體驗方面具有良好的作用,可以有效體現旅游業的絕對優勢,增強地方特色和競爭力。定制化旅游在中國方興未艾,相關理論研究還較為缺乏。定制化旅游是互動參與式的共創體驗。在西藏開展定制化旅游,可實現資源節約化、區域協調化、收入穩定性等,在保證地區經濟發展的同時,結合產業的特殊性、民族性,促進區域經濟發展,帶動地區經濟發展,進一步解決貧困戶就業難、收入難的問題。
西藏貧困脆弱化的主要原因是缺乏抵抗風險的能力,導致出現隱形貧困的情況。脆弱性風險越高的地區,應對返貧的措施較為薄弱,因此在應對貧困脆弱化時,要建立返貧防控機制。農民組織化經營,不僅可以提高農業生產效率,而且對農村勞動力產生積極影響,在農業生產效率、益貧、增收等方面產生良好效益。集體性產出的生產方式,提高了農牧民抵御風險的能力。組織化經營可以提高生產效率和降低收入貧困,保障個人和集體利益,提高了收入,降低了減貧負擔,有利于人力資本專業化和地區穩定繁榮。
在減少多維貧困的方式上,應從其致貧因素的角度著手分析。多維貧困的返貧可能性大、脫貧難度大,因此在投資相應的基礎設施時,要更加關注人民的需求。基礎設施投資和建設應避免人口碎片化的影響,保證利用率達到最高,從而提高脫貧的有效性。政府、企業、社會都是脫貧工作的參與者,應加強農業部門和非農業部門的聯系,提高人力資本的利用率,使貧困人群不因失業等導致貧困。此外,對于勞動能力缺失的人群,應給予保障,保障其生活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