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質量社區教育的內涵闡釋、價值取向與建設路向
——基于澳大利亞成人與社區教育（ACE）的啟示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指出“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自此，“高質量發展”成為新時代中國社會發展的新目標、新征程，是當代教育改革發展的重點方向[1]。社區教育作為教育的子系統，其高質量的發展正是響應教育改革的需要。然而，社區教育的高質量如何體現，其發展的動力何在，我們應該如何建設高質量社區教育，借鑒國外經驗可為我們提供一些啟示。澳大利亞成人與社區教育（Adult and Community Education，以下簡稱澳大利亞ACE）是澳大利亞獨立的第四個教育部門，致力于為當地社區的成人提供滿足他們需求的學習機會。本文在分析澳大利亞ACE 的發展模式和運行機制基礎上，結合我國實際情況，嘗試探討我國高質量社區教育的建設內涵、價值與路向。

一、高質量社區教育的內涵闡釋

何謂高質量發展？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高質量發展，就是能夠很好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發展，是體現新發展理念的發展，是創新成為第一動力、協調成為內生特點、綠色成為普遍形態、 開放成為必由之路、 共享成為根本目的的發展。”[2]其中，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作為高質量發展理念，體現出資源配置效率高、資源分配差距小、資源環境成本低的特點，并以此達到高水平社會經濟發展。由此可見，高質量發展須具備三大核心要素，即高效益、更公平、可持續。具體而言，所謂高質量社區教育，即滿足個體需求的高效益項目類型；圍繞學習者為中心的更公平思想；培養終身學習的可持續理念。

（一）滿足個體需求的項目課程體現高效益

滿足社區不同個體的多樣化學習需求，開設多種類型的項目課程，是高質量社區教育體現高效益的落腳點。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事實上，不平衡不充分不僅僅體現在區域之間，也體現在區域內部，對于社區而言，生活條件的不平衡和發展水平的不充分，導致“需求多元化”在社區學習過程中已成事實。為滿足個體美好生活的需要，開設多樣化的項目課程類型，對接多元化的社區學習需求正成為一種趨勢。澳大利亞在這方面做了很好的示范，鼓勵人人參與學習是ACE 一貫堅持的理念，因此，澳大利亞ACE 為滿足個體不同的需求，將項目課程進行了分類，并主要提供四個類型的項目課程：個人拓展學習、成人基礎教育、職業教育與培訓，以及連接這三種項目課程的方法和路徑[3]。通過對項目課程進行分類，當地社區居民能夠迅速根據自身的學習需要，參與到不同的項目課程中，而澳大利亞ACE的提供者也能夠合理的分配和利用資源。因此，對于個體而言，選擇滿足自身需要的課程，才可能達到低成本、高收益的學習成果；對于社會而言，優化社區資源分配，提高社區資源利用效率，進而實現高效益的社區教育。總之，滿足個體的學習需求，提供不同類型的項目課程，是體現社區教育高效益發展的重要因素。

（二）圍繞學習者為中心的思想凸顯更公平

追求高質量公平是當前教育發展的趨向，衍生到社區學習場域中，便體現為以學習者為中心。圍繞學習者中心的思想能夠以動態的眼光看待社區學習的發展趨勢，從而為每個學習者“量體裁衣”，以便能更加凸顯高質量社區教育的公平性。通過了解澳大利亞ACE 可知，學習者中心是其主要特征之一。澳大利亞ACE 主張沒有“傳統的學生”，只有一系列具有學習需求和偏好不同的學習者，他們需要被考慮在課程設計中，以促進其個體的發展[4]。因此，鼓勵學習者通過積極參與、動手學習和實時技能演示來掌握學習過程，是澳大利亞ACE 成人學習的主要原則[5]。可以看出，在建設高質量社區教育的時候，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思想需要結合組織成員的自身特點與興趣訴求，合理安排多種學習內容與學習方式，而學習者之間需要通過平等對話，彼此鼓勵，達成共同愿景。另外，囊括多樣化的學習群體，注重不同群體的參與性，體現了社區教育包容性強的特征，從側面也凸顯了以學習者為中心的發展思想。給每位學習者同樣平等的機會，讓所有人，尤其是處于弱勢或邊緣化的人都可以參與社區學習，是高質量社區教育關注全納與凸顯公平的重要體現。

（三）培養終身學習的教育理念達成可持續

社會的可持續發展最根本的基礎是人的可持續發展，“人類處于普受關注的持續發展問題的中心”[6]，關注人的可持續發展是建構高質量社區教育的時代需要。終身教育理念的提出，使人們對于教育的認識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終身教育不僅僅是學校和教育機構的行為，它更是社會成員的自覺行為，社會成員的終身學習才是終身教育的真諦[7]。這就意味著，教育要突破時間、空間的限制，確保人可持續和高品質的發展，這也必然成為高質量社區教育的應有之意。社區教育機構和社區學習組織是組織成員自發或者半自發地學習組織，具有很強的自主性，但同時，依靠愛好興趣組織在一起學習的社區成員也缺乏一定的穩定性。因此，通過不斷宣傳終身教育理念，讓終身教育、終身學習的思想滲透到每個組織成員的意識中，促使社區教育成為終身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從而能夠更穩定持續地發展。如果說完善社區學習組織和社區教育結構是完善終身教育體系的物質基礎，那么，培養終身學習的思想理念則是社區教育高質量發展穩定的內在動力。縱觀澳大利亞ACE 的課程體系和組織類型，在課程體系上，從興趣課程、社交技能到職業技能的培訓，包含了多個領域的課程，從組織類型看，從鄰里之家中心（Neighbourhood Houses and Centres）、男子社區工棚（Community Men’s Sheds）到第三年齡大學（Universities of the Third Age），有效滿足了不同年齡段成人的學習需求，在整個學習過程中，澳大利亞ACE 的重點正逐漸轉向為終身學習服務。故此，我們認為，高質量社區教育應該向個體和社會傳達這樣的信息——任何人在一生中的任何階段都可以學習，個體通過不斷地學習，提升自身綜合能力，才能最終實現人和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二、高質量社區教育的價值取向

價值取向問題是一個主體對客體價值的選擇問題。對于高質量社區教育而言，其價值取向是內涵的延伸，也是建設路向的前提與基點，價值取向的準確程度決定了建設路向的科學程度。基于高質量社區教育的內涵規定與社區教育的特殊使命，我們認為，高質量社區教育的價值取向應該體現對個體和社會兩方面的深切關懷。具體而言，對于個體，應體現在尋求歸屬感和提升認同感兩方面；對于社會，應體現為有助于服務社區經濟和優化社區治理兩方面。

（一）充實興趣愛好，減少個體孤立

具有高度包容性是高質量的社區教育重要特質之一，這種包容性有助于個體在社區學習中體會到歸屬感。個體由于各自的生活經歷、文化背景、經濟條件的差異，會產生各種不同的興趣愛好、學習需求，他們通過參與社區學習，豐富并充實自己的興趣愛好，并將此轉化為社交資本，有助于他們身心健康和更好地面對未來生活。澳大利亞學者休·麥凱（Mackay）認為，社區在打造、維護和培育聯系方面有重要作用，“當我們忽視自己作為社會生物的生物命運——相互需要的人，人們的歸屬感對我們的幸福至關重要； 那些完全依賴社區來定義我們、支持我們和保護我們的人——那么我們的焦慮程度可能會上升。”[8]高質量的社區教育正改變著學習者的生活，不僅僅是通過學習的課程，還包括社區教育組織培養的社區居民之間的聯系。學習者在充實自己的同時，也與別人建立了友誼，從而減少了個體孤立感，促使個體之間的聯系更強。鄰里之家是澳大利亞ACE 中社區學習組織類型之一，它揭示并強調了其為晚年學習者創造的包容性、靈活性、社會性和友好性的教育空間的重要性，學習者對通過參與鄰里關系獲得強大的社會關系和歸屬感感到驚訝[9]。可以看出，高質量社區教育能夠使學習者在非正式的學習環境中重新構建自己的學習愛好和興趣，進而提高學習者對社會的認識和對他人生活、文化的了解，促使新的關系和友誼得以形成和發展。

（二）提供學習機會，挖掘發展潛力

在很大程度上，高質量社區教育能為學習者提供促使其自身發展和自我提高的各種知識和技能，而學習者在這個非正式組織中所表現出的自律，使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能夠實現自己的目標，并不斷挖掘出自身的潛力，從而獲得自我成就感和認同感。在社區學習組織中，往往存在一些特殊的學習者，他們面臨著就業不順、學習困難、家庭支持不足等問題，對他們而言，重建社會同一性和增長生存經驗同等重要，內夫戈羅德和貝蒂（Nechvoglod & Beddie）將這群學習者描述為 “脆弱學習者”（vulnerable learners）或“脫離學習者”（disengaged learners），同時他們也是 “難以接觸的學習者”（hard-to-reach learners）[10]。高質量社區教育能夠為他們提供第二次學習機會，在社區教育這樣包容性強的學習環境中，他們能夠依據自身的興趣和需要，超越這些過去的負面經歷，以此打破過去不成功的信念和重建新身份的自我認同感。以澳大利亞ACE 中的鄰里之家中心為例，鄰里之家中心通過幫助脆弱學習者觀察成功的學習旅程和實踐，促使他們進行社會學習，以此增強他們對繼續學習和未來工作前景的信心，改變了學習者的生活、實現體面的工作和挖掘自身生活發展的潛力[11]。總體來說，高質量社區教育的建設應為每個學習者，特別是脆弱學習者，提供再次學習和提升自我的機會，并幫助他們重構社會身份，以證明自身的可持續發展能力和獲取成功的信念。

（三）凸顯職業性能，服務社區經濟

高質量社區教育的建設要求面向現代化和促進社會經濟發展，這需要通過凸顯其職業性能，促進社區人力資源儲備，進而發展社會人力資本。故此，職業性能應該是高質量社區教育多元化發展的重要使命，職業教育也應該成為高質量社區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澳大利亞2008年的《部長宣言》呼吁職業教育學院要響應社區需求，更加面向職業，因此，澳大利亞ACE 中職業教育與培訓類的項目課程通過與當地企業保持密切的聯系，不但有效解決了部分社區成員的就業問題，還直接有效提升了社會經濟發展水平。高質量社區教育要在成人職業教育和培訓中發揮增值作用，通過為學習者提供生活技能和職業技能的培訓，提升學習者各項技術的操作技能，以促進社會經濟的發展。隨著當代經濟的飛速發展，社區已經成為成人學習的重要場所，甚至可以深入到作為學習場所的“機構”和“工作場所”。而在我國，人們對社區教育所具有的職業教育功能還存在認識上的誤區，比如認為社區教育就是休閑教育，是老年人的娛樂教育，管理層面也有輕視社會教育和非正規學習的觀念，職業技能培訓很難進入到社區教育的視野[12]。高質量社區教育的任務是以社區的發展為根本，是社會發展的推動力，“社區正在逐步成為一定空間范圍內的社會生活共同體，從而也要求社區教育回歸為社會發展行為，恢復它姓‘社’的本來面貌，與社區發展納入同步發展軌道。”[13]因此，凸顯職業性能，服務社區經濟是高質量社區教育建設價值訴求之一。

（四）優化社區治理，促進民生福祉

高質量社區教育由于具有寬松、民主的學習環境，組織成員通過共同學習、真誠交流，形成了守望相助的人際關系，這有助于優化社區治理，促進民生幸福，這一點正好應對老齡化對我國社區治理提出的挑戰。當前，人口老齡化正深刻影響我國社會發展全局，急需社會治理方面開展新的探索。2019年11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國家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中長期規劃》中提到，要“構建養老、孝老、敬老的社會環境”“建設老年友好型社會，形成老年人、家庭、社會、政府共同參與的良好氛圍”[14]。《國家應對人口老齡化戰略研究總報告》中指出，尊重老年人話語權，滿足老年人的合理訴求，將成為調整社會公共政策、創新社會表達機制，完善社會治理的重要推動力量，通過加強和創新老年群體社會管理，可以使老年人成為維護社會和諧穩定的積極力量[15]。可見，打造老年友好型社會環境成為社會積極應對老齡化社會的重要方式，而建設高質量社區教育是打造老年友好型社會最有效的途徑。老年人在高質量社區教育中通過參與一系列非正式的社區學習課程，從而提高老年生活質量，獲得幸福感，有助于優化社區治理和維護社會和諧穩定。澳大利亞同樣正面臨著人口日益老齡化的問題，人口老齡化和老年人成人教育已經成為不可忽視的現象[16]。為此，澳大利亞ACE 中的第三年齡大學，即主要為老年學習者提供服務，通過組織一系列老年學習課程，為老年學習者提供激勵和發展，以便減少社會不安的因素。“社會弱勢群體、缺乏社會權力的人往往對社會的信任度較低。”[17]因此，高質量社區教育服務的群體不只是老年學習者，還有失業者、婦女、移民、留守兒童等群體，而高質量社區教育的關鍵作用在于使他們獲得身心健康、 知識技能，增加對社會的信任，從而促進民生福祉。

綜上所述，社區教育的系列建構價值是高質量社區教育得以存在的支撐點，如圖1 所示，在友好和諧的社區環境中，個體通過社區學習，得到自我發展，以促進社會和諧穩定，這就是高質量社區教育存在的價值。

圖1 高質量社區教育建構價值

三、高質量社區教育的建設路向

高質量社區教育高效益、更公平、可持續的內涵及其對個體和社會兩方面的價值都需要在具體的社區教育和社區學習的實踐中體現，而建構符合高質量取向的社區教育建設路向既是高質量內涵的外化，也是高質量價值訴求的踐行。基于前述分析和借鑒國外經驗，我們認為，可從生態環境、項目課程、學習方式和社會參與四個維度厘定高質量社區教育的建設路向。

（一）打造學習型的生態環境

打造學習型的生態環境，要發揮社區環境中所有積極因素，并把這些因素融為一個整體，保障環境中的各要素得到最優化利用。首先，從宏觀層面上講，政策與輿論引領是學習型生態環境建設的基本保障。澳大利亞早期的《部長宣言》表達并肯定了ACE 在發展社會資本、建設社區能力、鼓勵社會參與和增強社會凝聚力方面的價值，后來又承認其有潛力應對不斷變化的工業、人口和技術環境，并鼓勵ACE 采取合作方式，為支持澳大利亞公民的技能和勞動力發展作出更大貢獻，此后，澳大利亞ACE 的建設在國家政策的支持下不斷發展并充分發揮其重要功能。在我國，從大眾輿論來看，社區教育與學習組織被認為是“民間組織”的觀念還未完全轉變，這些觀念不利于學習型社區教育氛圍的形成，亟待糾正。與此同時，政府部門可以通過提供權威性的政策支持，樹立正確的責任主體意識，明確各方主體責任，保證權力下放，使各方主體能充分發揮自己的責任與義務，共同促進成人學習生態環境管理與治理的最優化發展[18]。其次，從中觀層面上講，完善高質量社區教育功能互補的組織體系是打造學習型生態環境的必經之路。《教育部等九部門關于進一步推進社區教育發展意見》指出，“要推進我國社區教育的發展，必須加強基礎能力建設”。而高質量社區教育的組織體系是基礎能力建設的前提條件，從我國現有的社區教育來看，其覆蓋的學習群體絕大部分是老年人，而缺乏針對其他群體的組織類型，為此，要鼓勵不同類型的學習群體組成社區學習組織，形成功能互補的組織體系，充分發揮不同組織的功能優勢，為更多學習群體服務。最后，從微觀層面上講，在終身教育理念的指引下，共同學習、資源共享是為高質量社區教育建設學習型生態環境的必然要求。通過不斷挖掘并整合社區內部各種教育資源，例如社區文化、社區名人、社區教育者等等，以形成社區范圍內的大資源觀，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社區內部教育資源不足的問題，還能為社區教育營造良好的學習氛圍。

（二）提供多樣性的項目課程

高質量社區教育應該為社區中每個學習者提供滿足他們需求的學習機會，為此，高質量社區教育的項目類型應該體現多樣性。根據個體學習的動機，我們可以將其項目類型主要分為三種：一是為豐富個體生活、滿足個體興趣愛好開設的學習項目，包含了歷史、文學、政治、哲學、科學、藝術、工藝等，以提供休閑、娛樂的項目和活動作為核心服務，從而充實個體的生活。此類型的項目主要是針對老年學習群體，對于老年學習者來說，豐富其老年生活的項目課程是最主要的學習需求，有助于老年群體身心健康；二是有關基礎技能的學習，包括語言、識字、算術、基本的計算機運用技能和其他基礎技能，這些項目課程主要是針對接受正規教育或技能培訓有限的社區成人學習者，通過更多現代化的技能學習來提高成人學習者的自信心和社會交往能力；三是提供正規的職業技術培訓，以此為社區需要通過專業技能的學習而發展職業的成人提供學習機會和空間，也為高質量社區教育帶來增值作用。澳大利亞學者巴內特（Barnett）認為，如果職業教育培訓以整體的方式滿足學習者的需求，這對于他們而言，是一種社會福利向工作機會的過渡，通過確保有效的培訓過程，從而提高學習者獲得高質量就業的能力[19]。可見，在共同體內通過開展正規科學的職業技術培訓可以緩解社會就業問題。然而開展這些項目課程不但需要政府的經費資助，還需要具備資格認可，只有經過政府教育部門的評估和認證之后，才能繼續開展有關項目課程，以便得到社會更多、更廣泛的關注和認可，特別是職業技術培訓類的項目課程。在澳大利亞，ACE 已經注意到多樣化的項目課程類型可以為個體的發展和社會的穩定帶來福利，正如澳大利亞學者巴里·戈爾丁（Barry Golding）提到“一個獲得適當資助和無障礙的成人教育系統有能力提供必要和公平的機會，促進來自所有年齡組和背景的健康、相互聯系的公民受益于成人教育機會方法提供的靈活性。”[20]總之，建設高質量社區教育離不開多樣性的項目課程。

（三）組織多元化的學習方式

組織多元化的學習方式是高質量社區教育持續蓬勃發展的重要舉措，社區教育結構在組織學習者參與技能培訓時，通過了解和掌握學習者的特性和項目課程的內在邏輯體系，遵循科學的學習規律，組織不同的學習方式，以促進學習活動的有序進行。但是，從目前我國社區學習組織的學習方式來看，大部分項目課程的學習方式單一且不具備靈活性，導致許多項目課程無法順利開展，因此，如何創新高質量社區教育的學習方式，保障項目課程的效益性，是一個重要課題。結合澳大利亞ACE 的做法和我國實際情況，我們建議從以下三方面著手：第一，搭建優質網絡平臺，促使線上與線下的學習互通。當前，線下學習是社區學習共同體主要的學習方式，然而，在“互聯網+教育”的時代背景下，手機、電腦的普及和APP 等軟件的大量開發運用，使學習更具靈活性和便捷性。隨著社區中越來越多青年人群的加入，高質量社區教育的學習方式需要與時俱進，加強利用網絡資源，促進線上線下學習互通是必然的發展趨勢；第二，拓展學習活動場所，結合室內與室外的學習資源。從某些項目課程的具體特性上講，室外學習更有利于突出項目課程的本質特征和體現應用價值，從而更有助于學習者對知識、技能的掌握和運用；從學習者的學習特點上講，室外學習更有助于吸引學習者的注意力和興趣，幫助學習者更快進入到學習情境中。總之，無論是室內學習還是室外學習，都要以促進學習者的發展為基本準則；第三，注重現實應用功能，增加體驗與實踐的學習機會。高質量社區教育更加強調學習的應用性，而學習者的動機也是基于一定的現實生活需要，在高質量社區教育教學中，學習方法是應用的和經驗的，實踐學習活動是優先的和重要的，應該鼓勵學習者利將現有的知識、技能和經驗應用到實踐中去。因此，組織社會體驗與實踐不僅是一種學習方式，更是檢驗學習經驗的最有效途徑，鼓勵學習的社會體驗與實踐，有助于學習者提高學習興趣，豐富文化資本。

（四）鼓勵自發性的社會參與

任何組織都不能脫離社會而存在，建構高質量社區教育離不開社會各界的支持，社會各界自發參與是高質量社區教育得以持續發展的重要支柱。以澳大利亞ACE 為例，通過與社區其他類型的組織形成合作，例如農村消防隊、體育俱樂部、教堂和土地保護組織，以及衛生、移民、婦女和老年護理中心，ACE 為社區學習共同體提供了各種類型的教育。在實踐過程中，社會各界的自發性參與為社區教育開展多樣化項目課程提供了保障。基于此，建設我國高質量社區教育需要鼓勵社會各界的自發性參與，具體可以從三個方面著手：第一，重視志愿服務的作用，邀請志愿者幫助建立社區學習組織內各種學習方案和管理。志愿服務可以提供額外的學習機會和社會參與，對于志愿者來說，參與社區教育的志愿服務就是持續的鍛煉和工作，而對于社區教育而言，既可以降低運營成本，又可以提升服務的品質和專業性。因此，號召并組建志愿者隊伍、開展志愿者活動是實現“雙贏”的舉措；第二，邀請院校參與社區教育與學習活動是開展高質量項目課程的重要保障。澳大利亞就以社區學院為基礎建立區域職業技能培訓基地，同時借助地區職業院校和培訓機構的辦學條件和人力資源優勢，整合培訓課程，開發培訓項目，以促進個體的需要和社區經濟的發展[21]；第三，與當地企業、教育機構合作，促進雙方利益最大化，從而逐步促進社會組織的自發性參與。從澳大利亞ACE 與社會企業、機構的合作互動的過程中可以看出，企業和機構通過參與ACE的教育活動，獲取了切身利益。因此，我國建設高質量社區教育在加強與其他社會企業、機構的合作過程中，不僅僅是利用它們的資源，還應該著重考慮它們的真實利益，進而避免企業、機構對社區教育活動持消極態度。只有互利互惠的合作，才能得到社會各界自發性的參與，推動高質量社區教育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