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領導風格的理論探源

□楊尚昆 羅心欲

正定三年是習近平領導力生成和發展的時空場域，是習近平領導風格逐步形成的邏輯原點。1982 年3 月至1985 年5 月，習近平任河北省正定縣委副書記和書記。習近平回憶時曾深情地說：“正定是我從政起步的地方。”從縣域治理到國家治理，從主政一方到治國理政，從親民務實、開拓創新的領導風格到沉穩內斂、大氣莊重的領袖風范，正定三年是習近平領導能力開始生成，領導風格漸趨形成的時空坐標和歷史淵源。《習近平在正定》一書為廣大學者以領導力、領導者為視角研究“習式風格”提供了大量鮮活素材與考據參照。領導風格是一種在領導實踐過程中自覺或不自覺地長期而穩定起作用，且具有較強個性化色彩的習慣化領導方式。領導風格是領導力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領導力是領導者在職權優勢和運行中所展現出來的能力、魅力、感召力、帶動力以及影響力，領導力是領導風格的內蘊涵養，領導風格是領導能力、領導水平的升華和外化。在正定三年下沉基層的工作實踐中，習近平執政為民的情懷、務實的工作作風、簡樸的生活作風以及超前意識、擔當意識、開創意識的具體呈現是習近平領導風格孕育形成的本源。公務員系統工作者應以此為鏡鑒，自覺加強政德建設與身心修養，不斷提升理政能力和服務水平。

一、一種情懷：坦蕩無私、執政為民

政治情懷是為政從政者道德節操的直接反映和職業身份認同的內在要求，是衡量一個國家公務人員政治素養是否過硬的基本尺度。作為一名年僅三十歲的政府官員，習近平在正定三年時刻抱持著廉潔奉公、執政為民的政治情懷，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無時無刻不把人民裝在心里，人民在他心里重于泰山。他把人民關心的熱點問題作為解決問題的突破口，把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作為工作的出發點。”習近平作為一縣的父母官，事無巨細都以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為考量標桿。從“下鄉察看莊稼長勢”到“田間地頭訪察農情”，從“請石家莊農科所農機專家指導科學種田”到“請西瓜專家來指導、培訓瓜農”，從“治理臟亂差的公路”到“與軍民一起打掃衛生”，從“想方設法激發鄉鎮企業活力”到“重視搞好村里的修配廠”，從“騎著一輛‘二八’式自行車跑遍正定每個村落”到“擺一張桌子街頭問政”，從闊別多年還被群眾掛在嘴邊的“習書記”到正定人民心中“永不卸任的縣委書記”，無不彰顯出習近平為民執政的政德操守和精神風貌。

從正定到北京，從縣委書記到黨的總書記，習近平廉潔奉公、執政為民的政治情懷扎根深種，在治國理政的全景實踐中日益凸顯。習近平指出：“人民立場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政治立場，是馬克思主義政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始終以人民利益為最高準則來開展領導工作。從“以人民為中心”到“人民是我們黨執政的最大底氣”，從“始終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到“我將無我，不負人民”，從鐵腕反腐到狠抓黨風廉政建設，從精準扶貧到脫貧攻堅，從堅持不懈推進“廁所革命”到2020 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充分展現了新時代國家領導人專于政務、一心為民的高貴品格和精神風范。尤其是在本次抗擊新冠肺炎病毒重大疫情的斗爭中，習近平提出的“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政治總要求和抗疫指南針，折射出習近平以人為本、執政為民的治國理念和領導風格，最大限度保證了十四億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和財產安全。

二、兩大作風：生活簡樸、工作務實

1.簡單樸素是習近平在正定生活作風的顯著特點。“近平作風樸實，平易近人，經常騎自行車下鄉，不坐吉普車。吃百家飯，常穿的衣服就是綠軍裝，冬天穿一件軍大衣，很簡樸。他的辦公室很小，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放滿了書的小書架。生活上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習近平是縣委書記，完全可以到招待所去洗澡，但他嚴格自律，不搞特殊化，天熱時就在辦公室用熱水擦身。習近平身為正定縣委書記，嚴于律己廉潔奉公，始終保持著簡單勤儉、艱苦樸素的生活作風。習近平治國理政之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對于公款吃喝等浪費現象加強監督檢查，建樹了黨的廉政形象，增強了政府的公信力。習近平指出：“浪費之風必須狠剎！要大力弘揚中華民族勤儉節約的優秀傳統，大力宣傳節約光榮、浪費可恥的思想觀念，努力使厲行節約、反對浪費在全社會蔚然成風。”克勤克儉，身正為范。隨著政治地位的躍遷，習近平簡樸的個人生活作風上升為黨風、政風、家風和國風，滲透于治國理政的具體實踐中。

2.求真務實是習近平在正定工作作風的特質表征。注重調研、實事求是是習近平務實工作作風的突出特點。客觀來看，調查研究是摸清社情民意的主要途徑，是領導者進行科學決策的基本前提，是增強黨的執政能力的重要法寶。“到正定以后，習近平做了大量調查研究工作，走訪了不少群眾，召開了有公社干部、社員等參加的不同類型座談會，了解到很多實際情況，對當時正定農村的現狀、經濟發展中的問題有了深入了解，對確定正定的戰略定位和制定經濟發展規劃形成了比較成熟的思路。”從地理版圖來看，正定正好處在省會石家莊市和廣大農村之間，區位優勢明顯。習近平結合實際制定了“依托城市、服務城市、打入石市、擠進京津、咬住晉蒙、沖向全國”的“半城郊型”經濟發展思路和“投其所好、供其所需、取其所長、補其所短、應其所變”的二十字經濟發展方針。正定縣據此積極發展農工商等多元化經營，很快便出現了黨風正、碩果豐的大好局面。這成為習近平離開正定后的執政路線。習近平重視調研，善于在走街串巷、外出考察、舉辦座談會等多種形式下廣泛接觸群眾，最大范圍聽取民聲，深入細致了解民意。“調查研究不僅是一種工作方法，而且是關系黨和人民事業得失成敗的大問題。”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對于調查研究更加重視，并多次指出“調查研究是謀事之基、成事之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沒有調查就沒有決策權”。調研是領導者決策的前提步驟和必要程序。從縣委書記到黨的總書記，習近平深入一線察訪民情的足跡遍布村、鄉鎮、地市及各省域。“鄉村振興”的戰略部署，“廁所革命”的廣泛推行，“脫貧攻堅”的制度安排，“精準脫貧”的積極開展，無不是建立在習總書記對于全國農村實際情況的全面掌握基礎之上。

三、三種意識：超前、擔當、開創

1.超前意識是習近平執政正定時期政治思維的鮮明特點。超前意識是一種打破傳統、超越現實、直指未來的前瞻性思維，是基于對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精準把握和發展趨勢科學判斷的深謀遠慮的戰略眼光。習近平在正定三年主政一方之時，正是改革開放剛剛啟動之際，社會物資匱乏，人們生活水平低下，旅游消費意識遠未覺醒。然而，“習近平的眼光獨到，很有遠見，發展旅游業不算計一時一處的收入，而是縱觀全局來謀劃”。而立之年的習近平政治思維活躍，戰略眼光敏銳。他注重挖掘正定縣深厚的歷史文化，將一個不折不扣的農業縣打造成了距離石家莊最近的旅游窗口。習近平瞅準了中國電視劇制作中心要拍攝《紅樓夢》的重大機遇，“40 畝地搭建臨時攝影棚。正定縣就投資350多萬元建了一個‘真實’的榮國府。1986 年建成開放后，第一年門票收入達221 萬元，旅游總收入達1761 萬元。”習近平還推動修繕了大佛寺、榮寧一條街，為正定旅游業發展奠定了基礎。從深挖傳統文化到結合當地實情，從保護文物古跡到開發旅游資源，習近平極具前瞻性的戰略思維和“功成不必在我”的政治格局為正定開辟了一條永久性的特色旅游發展道路。習近平還號召開好全縣全民運動會，兩個文明一起抓。這在當時屬于全國首倡，為后來正定成為“全國體育先進縣”起到了奠基鋪路的作用。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多次組織以“人工智能發展現狀和趨勢”和“實施國家大數據戰略，加快建設數字中國”為主題的集體學習，充分彰顯了其國家領袖、思想大家的“超前意識”。習總書記在一次次“頭腦風暴”中就前沿技術研發、數據開放共享、隱私安全保護、人才培養等方面做了前瞻性布局，引領中華民族邁向科技強國之列。

2.擔當意識是習近平執政正定時期政治思維的突出亮點。擔當意識是一種直面問題、堅持原則、主動擔責的職業性思維。敢于擔當是黨的政治要求和優良傳統，是每一位黨員干部的必備政治素養。作為“正定縣最年輕、文化程度最高的一任縣委書記”，習近平勇于擔責，敢于作為。其一，表面上看，正定是全國“農業學大寨”的先進縣，卻因“公糧高征購”而成了名副其實的“高產窮縣”。“農民負擔過重的情況，縣委、縣政府的領導同志并不是不知道，但別的干部沒有這個膽量向上級反映，習近平就敢，這就表現了他實事求是和敢于擔當的精神。”習近平尊重事實敢于直言，遂向中央申請減免公糧得到批復。農民負擔減輕，溫飽問題解決，生活水平提升，生產勞動干勁更足。這種政治勇氣也折射出他敢當敢為的人格魅力。其二，當時，“大包干”正處于“萌芽狀態”。“中央沒文件，河北省沒精神，石家莊地委領導沒講話”，河北省的領導干部都怕犯下方向路線錯誤而一直猶疑觀望。“正定卻開了全省‘大包干’的先河，習近平同志在推行‘大包干’上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他選擇了離縣城遠、經濟發展比較落后的里雙店公社搞試點，之后再向全縣推廣。其三，習近平當時負責主抓改造“連茅圈”（把農村的廁所和豬圈分開）一事。縣里為盡快完成任務，主張到農民家里直接強制改造。毋庸置疑，這種“一刀切”的“運動式”做法簡單粗暴且勞民傷財。為避免群眾反感，保護老百姓切身利益，習近平以吳興和塔元莊為樣本，做調研搞試點，后在全縣推廣。習近平堅守原則、頂住壓力的“試點”做法展現出他敢于擔當、服務人民的政治品格。為實現正定振興，習近平總是親力親為帶頭苦干，他常講：“表態不如表率，身教勝于言教。”十八大以來，從奮力實現“中國夢”到努力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從“以人民為中心”到“我將無我，不負人民”，從“堅決打贏武漢保衛戰”到“短期內成功控制全國疫情”，從“中美貿易戰”到“香港止暴治亂”，習近平總書記以強烈的歷史擔當和政治勇氣運籌帷幄，直面問題化解矛盾，提出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科學方案和應對措施。

3.開創意識是習近平執政正定時期政治思維的閃光點。開創意識是一種解放思想、勇于開拓、敢于創造的創新性思維。開拓創新是馬克思主義者與時俱進永葆革命青春的活力源泉，是不斷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事業的強大動力。習近平在正定積極解放思想，勇于開拓創新，大刀闊斧改革，不僅實施了旅游興縣、科技興縣、工業興縣，還推行制度治縣、人才興縣、教育興縣，為正定日后的經濟起飛打下了良好基礎。其一，為嚴肅黨風黨紀，習近平針鋒相對出臺了11 個文件。其中，為遏制住公款吃喝亂象，習近平提議頒行了《關于整頓機關大院作風的安排意見》，這在當時全國無先例。其二，習近平高度重視人才，他認為“人才是發展經濟、翻番致富的根本”。習近平大念“人才經”，創設“人才賬”，親自主持制定了當時“違反現行政策”的“人才九條”，并刊登于《河北日報》頭版頭條，一時全國震動。正定縣委短時間內就收到書信千余封，當年接收人才374 人。為吸引更多人才，還成立了專職負責人才對接的“人才開發總公司”，并興建“人才樓”“招賢館”，做到人得其所，才適其用。他還不拘一格，將“土專家”郝月普直接邀請到縣里辦化工廠。為振興縣油泵油嘴廠，習近平到江蘇無錫引進人才邱斌昌，當年實現產值翻番，后成為正定縣四大骨干企業之一。其三，為提高教育質量，習近平主持制定了《關于農村教育改革的意見》等文件，將民辦教師工資列入干部工資序列，使民辦教師深受鼓舞。還首次打破“鐵飯碗”，實行教師聘任制與考核制。經過嚴格考核，全縣2985 名專職教師中有2833 名獲得聘任資格。廣大教師的積極性顯著提升，責任感也空前增強。這些教育領域的改革舉措在當時環境下是極富開拓意識和創新精神的。“改革必然海闊天空，守舊未必風平浪靜”是習近平在正定的口頭禪，“刪繁就簡三秋樹，領異標新二月花”是習近平始終遵循的座右銘。十八大以來，習近平指出：“開拓創新是鄧小平同志一生最鮮明的領導風范，也永遠是中國共產黨人應該具有的歷史擔當。”從“八項規定”到“六項禁令”，從“新時代人才觀”到現行職稱制度改革，從深化監察體制改革到實施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戰略，從智能型文化型北京大興國際機場建成投運到智慧型數字化“無廢城市”雄安新區的建設，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的編纂頒行到《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法》的應時而生，從親自部署推動粵港澳大灣區建設到探索海南自由貿易試驗區，以習近平為核心的黨中央開拓進取、銳意創新，在理論、制度、改革和建設等領域做出了巨大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