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慶,雷軍蓉,婁浩鵬
(1.集美大學體育學院,福建 廈門 361021;2.湖南師范大學體育學院,湖南 長沙 410006;3.北京體育大學,北京 100084)
自1995年中國龍獅運動協會成立以來,我國舞龍舞獅運動從一種以自發性、娛樂性、隨意性為特點的中國民間傳統文體活動,逐步發展成為一項具有健身功能的體育競賽運動項目。舞龍舞獅運動是一項集體健身運動,它充分體現了一種民族精神,展示出一種團結力量,成為一個民族的象征。在國內外有關體育行政部門的領導之下,世界舞龍舞獅錦標賽、全國舞龍舞獅錦標賽、精英賽、邀請賽以及海內外的龍獅交流賽等各級各類賽事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這令所有的參與者都興奮不已。本文僅對如何進一步地理清龍獅賽事相關的利益者之間的關系,對如何恰當處理好龍獅賽事各利益相關者的訴求問題進行探析,旨在進一步適應當前社會形勢,滿足利益相關者的需求,同時更好地為今后的賽事服務。
利益相關者理論首先來自于對公司治理模式的探索,自20世紀中期,在知識經濟領域的社會中產生了巨大的沖擊,不再局限于理論的界定問題,而是以其廣泛的戰略式思想影響到體育賽事界[1]。美國著名學者愛德華·弗里曼認為,利益相關者應是“那些能夠影響企業目標實現,或者能夠被企業實現目標的過程影響的任何個人和群體”,他在出版的《戰略管理——利益相關者方法》一書中提及應當正式將當地社區、政府部門、環境保護主義者等實體納入利益相關者管理的研究范疇,大大擴展了利益相關者的內涵。本文選取民族傳統體育類賽事中的舞龍舞獅作為研究的典型案例進行探析,舞龍舞獅作為我們大眾所喜聞樂見的傳統類體育賽事,因為與之相關的利益群體較為廣泛,更能較為全面地反映其利益訴求。文章以獨特的社會學角度反思和總結舞龍舞獅賽事的發展是否順應了時代的發展趨勢,是否符合賽事的舉辦初衷。通過研究這些利益相關者的問題,能夠充分深刻地認識賽事發展的復雜性。舞龍舞獅賽事因其具有參與廣泛、輕松愉悅、傳統文化特色鮮明的特征,從而成為當代社會全民健身的新形式[2]。我國現代化建設步伐的邁進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為龍獅賽事的發展創造了良好的環境。《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法》《全民健身條例》《全民健身計劃綱要(1995—2010年)》《全民健身計劃(2011—2015年)》《全民健身計劃(2016—2020)》的相繼出臺,為滿足廣大人民群眾的健身需求提供了制度上的保障。但是目前全民健身公共服務體系建設的重點在于提高城鄉基層全民健身公共服務能力。我國城鄉基層公共體育服務能力薄弱,全民健身公共服務體系覆蓋面不廣,距離基本公共體育服務均等化目標差距相當大,嚴重制約著城鄉居民參加體育健身活動的順利開展。因此,需要重點著力建設城鄉基層體育健身設施、發展城鄉基層體育健身組織、擴大城鄉基層體育健身指導隊伍,加快改變城鄉基層公共體育服務薄弱的狀況。舞龍舞獅運動因其形式新穎,操練方便,運動技術要求門檻低,適合各個年齡階段人群參與,還可有效地緩解目前我國基礎體育設施匱乏、社會體育指導員師資力量不足的壓力。因此要將舞龍舞獅運動加以適當改造,讓其進入全民健身計劃行列中,并逐漸地內化為全民的健康生活方式。
依據利益相關者理論,并結合舞龍舞獅賽事的具體實際情況,第一是核心利益相關者:政府、運動員以及主體教練員。政府的宏觀把控及支持是舞龍舞獅賽事順利進行的重要保障。賽事以政府的行政管理權力、財政、法律為保障,同時政府對賽事活動要承擔所必須用到的場地、設施器材以及相關的服務等公共職責。運動員和教練員利益群體,在賽事之中占據重中之重的地位,沒有這一主體的參加,何談賽事。第二是邊緣利益相關者:賽事工作者包括組織管理者、競賽裁判員、觀眾等。概括來講,賽事的工作人員既有公共部門比如政府、協會、社區的利益協調人員,還有不同分工、不同類型的協作人員。第三是潛在利益相關者:最為典型的是媒體,一場賽事如何喚起大家的關注與熱情,其中不能不提及的就是媒體。媒體通過播報人們感興趣的賽事內容來獲取相應的經濟價值,賽事與媒體合作成功的案例有很多,如當今奧運會的風靡全球,就與媒體的轉播密不可分。不同等級的媒體的影響力也不一樣,此外相應的賽事服務水平以及媒體轉播的覆蓋面也是賽事成功運營的重要條件。同時觀眾、賽事贊助商也十分注重是什么樣的媒體,媒體通過怎樣的轉播方式來報道賽事[3]。
正如馬克思所述“人們奮斗所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不同的行為中心會產生不同的利益相關者,不同的行為主體想要達成的目標和實現的利益也存在差異。舞龍舞獅賽事的持續穩定前行,一定離不了政府、賽事組委會、媒體等各利益相關主體的通力合作。賽事的成功舉辦使得社會大眾利益得到保障,這是政府部門這一利益主體最大的需求[4]。成功地舉辦龍獅賽事,可以促進社會的和諧穩定,助力當地經濟的發展,開發當地的旅游資源,吸引廣大游客,充分發揮當地優勢,從而進一步搞活經濟。與此同時,要準確及時地抓住舞龍舞獅賽事這個突破口,利用好廣大民眾高漲的熱情與濃郁的文化氛圍,不遺余力地進行宣傳,調整好文化產業、旅游業、服務業之間的關系,“骨頭”和“肉”之間的比例關系,大力弘揚優秀的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促進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維護穩定的社會秩序。
運動員本身也是賽事宣傳的重要載體。就運動員的核心利益而言,通過參加一場公正、公平、公開的體育賽事來展示出自身的運動技術水平,是他們最主要的需求[5]。高質量,高水準的賽事勢必會吸引知名運動員的參加,無疑會增加賽事的知名度與媒體的關注度,從而吸引大量的觀眾觀看,增加賽事的門票收入。同時舞獅象征祥瑞,運動員本身作為“祥龍瑞獅”,能夠在精神和心理上獲得極大的滿足,此外高水平的賽事一般設有獎金,一系列的激勵機制使運動員獲得精神物質雙豐收。
教練員在競賽中同樣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一方面教練員從大處著眼,協調各部門的工作,為運動員的競賽服務,其中包括相關競賽信息的收集、教育引導、醫務保障和安全管理。另外教練員要從小處著手,制定相應的競賽策略,通過研究不同項目的競賽規律,針對運動員的體能、智能、心理活動、技戰術等制定相對應的個性化方案[6]。隨著龍獅賽事舉辦次數的增加,競賽環境日益嚴峻,這也促使教練員制定的方案進一步朝著科學化、規范化和系統化方向發展。規則引領著賽事的發展,吃透規則是教練員在競賽中制勝的關鍵。近些年龍獅規則不斷完善,更多地強調套路所展現的藝術表現力和動作規格,在動作難度方面,隨著全國龍獅技術水平的不斷提升,套路中的難度分值已不是各路“英雄豪杰”的必爭之地。在競賽之中,教練員要注意揚長補短,俗話說“百里不同風,千里不同俗”,不同地域舞龍舞獅運動隊的表現風格各異,在以往龍獅賽事中,南方選手表現出了情感細膩、溫文而雅的特點;北方運動隊則表現出粗獷豪邁、猛烈熱情的特點。但是在多元文化融合的今天,教練員若能在自身已較為成熟和定型化的技術系統基礎之上,把控該隊的特長技術,處理好“特長”與“全面”的關系,勢必將會在龍獅賽事中大放異彩,奪人眼球。
現代化社會的飛速發展和現代體育的沖擊,對傳統思想中蘊含的價值觀念產生了抨擊,進一步擠壓了傳統文化的發展空間。舞龍舞獅賽事具有鮮明的民族文化元素,容易使參與觀眾產生情感上的共鳴。通過舞龍舞獅賽事的項目設置、場地布置、服飾裝扮以及音樂舞臺的完美呈現,不僅使觀眾感受到生命的力量、得到美的享受,而且能在滿足人們體育觀賞需要的同時,喚起廣大參與者強烈的族群情感認同感。將龍獅賽事辦成一場民族文化盛宴、一場全民參與的體育文化盛會,重拾民族記憶,滿足人們的情感歸屬需要,能夠增強人民群眾的自豪感與成就感。
裁判員作為聯系運動員和觀眾的一條紐帶,監督著比賽的過程與結果,也保障著比賽的公平公正。裁判員不僅要熟練掌握競賽規則,更要具備優良的品格和作風。舞龍舞獅是美麗的運動,而裁判員的工作就是藝術,得分因規則而起,裁判員只能服從于規則,不要因為觀眾的鼓噪、運動員的抗議、官員的干涉和其他利害關系而影響裁決的公正性。同時他們這種剛正不阿、公開透明的執裁過程需接受全民的監督,而尊重和贊揚是對裁判員工作最大的肯定[7]。這種模范示范作用吸引著越來越多的青年人才的加入,能夠壯大隊伍,為舞龍舞獅的發展提供充足的后備人才。中國龍獅運動協會抓住時機并在全國舉辦各級的裁判員、教練員培訓班,壯大了舞龍舞獅的師資人才隊伍,僅2019年就舉辦了4期舞龍舞獅教練員和裁判員培訓班。
媒體的大量報道轉播在舞龍舞獅賽事中起到的作用逐漸地引起關注,相對于廣播、電視、報紙等傳統媒體而言,近些年新媒體的出現無疑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在舞龍舞獅賽事剛起步階段,賽事信息的傳播途徑較少,導致賽事的發展一直不溫不熱。近些年我國新媒體的興起,舞龍舞獅賽事影響力逐漸增強。賽事的信息主要通過網絡媒體和手機媒體兩大途徑傳播,媒體通過用戶的點擊量和觀看量實現轉播權的盈利,此外還包括廣告收益、付費會員、轉播權分銷、交易平臺和媒體服務等收益途徑。
除此之外,舞龍舞獅賽事組委會首先應充分了解現代社會的特征,準確地制定龍獅賽事的目標,使整個賽事活動達到預期效果,同時制定賽事策劃方案,進行賽前、賽中、賽后評價指標體系[8]。在社會相關利益群體之間關系較為復雜的情況下,就必須考慮以下問題:舉辦什么等級的龍獅賽?舉辦此次龍獅賽的目的是什么?要達到怎樣的效果?哪些利益群體將受益以及如何受益?因此,在充分把握住現代社會中不同利益群體的前提之下,制定好龍獅賽事的目標,這是整個過程之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環節。同時近些年觀眾的需求也在日趨高漲,賽事的精彩程度怎樣、舉辦賽事的質量如何、參與賽事的運動員有無明星光環等問題,也需要引起管理層的關注。否則一場賽事舉辦下來,觀眾寥寥,想必也一定不是賽事舉辦方的初衷所在。舞龍舞獅賽事各利益相關者利益訴求及體現見表1。

表1 舞龍舞獅賽事各利益相關者利益訴求及體現
長期以來舞龍舞獅都被視為是一項極具中華文化特征的優秀民族傳統體育項目,其本身所具有的獨特魅力和廣泛的群眾基礎是該項目千百年來經久不衰的原因所在。隨著現代化社會的不斷發展進步,自新中國成立以來,傳統的舞龍舞獅民俗活動正向現代體育進化。社會形態的不斷更迭使得舞龍舞獅運動的功能在逐漸地發生變化,在西方現代體育的不斷沖擊、人民的需求多樣化的同時,中國龍獅運動協會于1995年應運而生。本著普及全民健身、提高運動競技、推廣教學科研成果、弘揚民族文化、加強對外交流的宗旨,舞龍舞獅運動賽事作為一項正式的體育運動項目展現在世人面前[9]。本研究搜集了有關舞龍舞獅賽事發展滯后原因的相關資料,發現學者們在探討中見仁見智,其中較常見的觀點認為:“普及化程度不高,職業競賽水平較低,賽事管理組織執行效率低是制約舞龍舞獅賽事發展的三大瓶頸。”客觀地說,類似的歸納確實道出了當前我國舞龍舞獅賽事中存在問題的主要表征,但其實不該僅局限于就龍獅論龍獅,不應該將舞龍舞獅賽事問題與整個國家、社會的大環境割裂開來。建議應該將有關舞龍舞獅賽事議題的探討置于更為廣闊的社會語境之中,進行更深層次的社會學的解讀。
在人們一味地追逐賽事開發利益最大化的同時,由于社會的經濟利益誘惑,逐漸滋生出拜金主義、崇尚虛榮等不良風氣。商業開發過程中的舞龍舞獅賽事資源被不當利用,導致原有的傳統文化價值被曲解,同時商家看到傳統文化市場這塊肥肉,為瘋狂追求經濟效益,導致大量的資源流失[10]。比如在龍獅器材上面,日益成熟的現代化工藝逐漸代替了費時費力的人工制作,但是生產線上批量制作的產品遠不及手工制作的器材,后者能更加完美地展現出民族特色,手工藝品蘊含的深厚的人文價值是機器生產永遠達不到的。
2.1.1 社會“習性”與“場域”的對舞龍舞獅賽事影響
法國著名思想大家皮埃爾·布爾迪厄認為社會體現了主觀論與客觀論的一種對立,在他看來,社會生活必須從下列角度來理解,即既要公平對待客觀物質、社會的和文化的結構,又要公平對待正在建構的實踐和個人與團體的經驗[11]。他所提出的“習性”概念,不同于我們說的習慣,習性是“是結構、性情和社會行為共同構成的交互作用,并且生產出了對行為具有持久影響的定向性,這些定向性反過來又構成了社會結構”[11]。通俗地說,習性是一個社會或群體所特有的習慣性的理解方式。“場域”這一概念,被布爾迪厄認為是界定社會的背景結構,而習性就是在這個背景結構中運行的。
2.1.2 不同社會場域之間的利益失衡
布爾迪厄在場域理論中認為,任何場域內關系的確定或調整都必然受到相關場域間關系的制衡和影響[12]。為了保證龍獅文化的純粹與本真,在順應社會發展地大潮流之中,舞龍舞獅賽事必須進行改革,因勢利導地發展其項目,在現代社會建構出舞龍舞獅這一民族傳統項目最優的生存路徑。本研究認為,發展舞龍舞獅賽事,首先要對社會中關注龍獅的利益群體進行劃分,當舞龍舞獅成為舞臺展演項目時,就不應該以競技規則為評判標準了,而是以觀眾的要求或消費者的需求進行評判。龍獅展演有更為廣泛深刻的社會基礎,服務社會的功能更強。當舞龍舞獅作為正式的競賽項目時,能夠有機地將體育、娛樂、文化、商業利益聯系在一起,促進經濟發展和文化傳播,同時達到舞龍舞獅活動的商業化和市場化的雙贏。在舞龍舞獅賽事進行時,必須進一步地了解賽事相關的具體對象、內容和運行的方式方法。這對于舞龍舞獅賽事管理組織者提出了較高的要求,現代社會信息流眾多,策劃方案需要特別突出對現有及潛在的舞龍舞獅資源的整合與利用,能夠提供新觀念、新思路、新方法。
2.1.3 社會場域中傳統認知習性的制約
龍獅文化深深根植于傳統中國文化,傳統中國在經歷數千百年進程后轉變為現代社會,百年中國歷經西方文化殖民主義及文化革命之自我文化革新;現代社會具有神話祛魅、信仰失落、價值多元、消費主義等諸多特性。在此背景下,龍獅文化有創新則發展,無創新即滅亡。在現代社會之中,神話迷信、封建愚昧等落后文化都被科學所沖垮,舞龍舞獅就曾在新文化運動時期被貼上舊藝術的標簽,加上馬克思主義主張無神論,這無疑更加阻礙了舞龍舞獅的發展。隨著中國朝代的不斷更迭,文化革命期間龍獅文化被視為封建殘余,這讓龍獅文化再遭重創。傳統宗教信仰中,人民群眾在舞龍舞獅文化的創造活動中,形成了自由的神奇想象力和獨特的思維方式,并在激烈的情感體驗與神秘互滲的原始表現等意識活動中,為達到一種心理上的平衡和精神上的和諧,常常在自然災害來臨、祭祀、節日廟會等時刻進行龍獅娛樂表演活動,祈求風調雨順、人獸兩旺、五谷豐登等。隨著朝代的不斷更迭、社會時代的變遷,舞龍舞獅文化依舊不斷地進行再生產。在學校老師的諄諄教導下,在社會需求的環境下,在史料書籍的記載之中,龍獅文化都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一代又一代人,并由此持久地指引著人們的實踐。
在受制于社會習性的同時,舞龍舞獅賽事發展滯后的現象也在發生,產生了社會參與度低、龍獅后備人才不足等問題。很遺憾的是自中國龍獅運動協會成立以來,關于龍獅運動員等級制度標準的政策法規至今仍未頒布,我國作為人口已超14億的大國,龍獅作為民族象征的運動項目發展卻如此不理想,加之運動后備人才匱乏,更讓舞龍舞獅賽事的發展雪上加霜。在我國傳統觀念之中,孩子們寒窗苦讀,狀元及第才是光宗耀祖的首要大事。許多人都認為體育運動是一些差等生的“標配”,更不用說那些原始傳統的舞龍舞獅,這種認知導致龍獅賽事長期以來被邊緣化,不受大眾重視,關注度低,面臨著后續無人的風險。
AGIL模式是帕森斯結構功能主義中分析社會系統的模型。他提出了任何行動系統都必須滿足四個最基本的功能要求,即行為有機系統具有適應功能,人格系統具有目標達成功能,社會系統具有整合功能,文化系統具有模式維持功能。他在參照帕森斯理論的同時有機結合舞龍舞獅賽事的相關因素,構建出賽事的四分結構法:社會大眾、政府引導、保護機制、政策法規[13]。這每個單元又作為相對獨立的系統,通過相互之間的良性互動和協調發展,以宏觀的社會制度結構與微觀的賽事組織和群眾為切入點,將舞龍舞獅賽事置于多元的視角中進行再思考。
舞龍舞獅賽事的AGIL模型為民族傳統賽事的保護與發展提供了功能分析模型,社會各界人民大眾為龍獅賽事提供了廣泛的社會基礎,提供了賽事的適應功能。政府制定了賽事的發展目標,要達到目標需將人力、物力、財力相結合。保護機制為傳統體育項目賽事的良性發展提供保障工作,發揮維持功能。政策法規將各個利益主體有機地聯合起來,為實現賽事的良性發展而提供制度保障,發揮強有力的整合功能。
費孝通使用社會結構分析方法在解剖中國傳統社會的同時,提出了“差序格局”這一獨創概念。它既包括等級化的“序”,也包含以自己為中心的不同圈層的“差”[14]。舞龍舞獅賽事的發展,有賴于政府等上層組織的統籌管理,同時離不開廣泛的社會組織和人民群眾的關心和支持。在賽事的發展之中,各利益相關者的協調配合發揮著決定性作用。
在差序格局中,等級化的上層組織中涉及權責問題[15]。我國談起賽事,不可回避地就要說到體制問題,舞龍舞獅賽事依靠政府具有的行政管理權力、財政、法律做保障。政府是賽事發展進程中的總方針,它是一切賽事活動的指揮棒,也是作為賽事運作的后盾與保障。在我國現行體制下,政治體制是賽事籌辦不容忽視的重要一環,在《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法》中明確規定:國家對于體育競賽實行分級分類管理。這種形式彰顯著我國各級各類政府和團體組織的使命感。其次在賽事不同圈層的利益關系問題上,運動員利益群體之間的關系是最緊密的。舞龍舞獅運動是一項典型的團體項目,政府應全力保障運動員的合法利益,使得他們關系維持長期的穩定[16]。同時對觀眾、媒體、裁判員等應進行積極的肯定,以更好地維護不同利益群體之間的和諧關系。每一個利益主體者都有屬于自己的關系圈,要處理好各利益者之間相互交織和互相影響的關系,形成特有的體育賽事社會的差序格局。
首先分析龍獅賽事在社會大眾中的作用和影響,傳統賽事覆蓋的范圍之廣,涉及的人、事、物之多,不是政府就可以包辦的,社會各界、廣大民眾、文化工作者也要積極參與。其次政府要加大對于賽事的重視程度,政府手里的指揮棒直接決定著賽事今后的發展方向。在創造安定的環境之外,政府逐步地引導社會企業、民間資本去哺育傳統文化,行使好管理的權力。保護機制不僅包括相關的文化館、博物館與培養傳承人的工作,還要通過NPO組織培養廣大民眾對于龍獅賽事的興趣,構建全方位服務體系,增強責任意識和法制觀念,不斷提高龍獅賽事組織的自律水平和整體素質,樹立良好社會形象。出臺相關的政策法規,有助于進一步地厘清龍獅賽事的原則標準、相應的措施以及各利益相關者應付的法律責任。最后是直接參與競賽的運動員和教練員們,作為傳播傳統文化的重要人員,肩上扛著重要的責任與使命。針對目前龍獅運動員缺乏等級制度這一現實困境,建議下一步建立龍獅研究機構,由知名專家牽頭,對于歷屆大型龍獅錦標賽(如龍獅世錦賽、全國龍獅錦標賽)數據資料進行收集分析,建立起龍獅運動員等級制度金字塔。下一步進行試點,規定參加全國錦標賽前三名的運動員可有資格申請相應的等級證書。此外民間仍有大量龍獅人才,非遺文化傳承人應與學校相結合,在傳承人和學校的共同考核下,支持學生運動員在學校進行考級。等級制度的監督機制必不可少,中國龍獅運動協會通過定期的考核測評,建立等級制度管理機構,權責分明,為龍獅運動等級制度的實施打好基礎。
龍獅賽事組委會最主要的任務是提高舞龍舞獅賽事運動在社會中的地位,弘揚民族文化。在不同歷史階段的社會進化過程中,人們的宗教信仰、文化習俗、生活習慣都不同,導致在體育賽事中的消費需求和利益訴求存在差異。在幾千年的發展歷程中它已跨出了體育的范疇,儼然成為凝聚華夏民族精神的一種象征。此外,舞龍舞獅運動作為一種普遍的文化現象,千百年來在華夏民族中代代傳承,它與中國傳統的節日文化、民俗文化以及宗教文化等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是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舞龍舞獅賽事運動所反映出來的這種文化內涵,實質就是華夏民族文化的凝聚力問題 ,它也反映出一個民族傳統文化的先進性。社會現代化的同時,勢必會對傳統文化的經濟基礎、存在方式、蘊涵的思想價值觀念產生沖擊,這就使得舞龍舞獅傳統文化的生存基礎被不斷地削弱。其次,在社會的飛速發展之下,相應的生產生活方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民群眾的審美興趣、思想價值觀念也隨之變化。舞龍舞獅賽事的內容形式、文化特色若不加以創新,會加大與廣泛的人民群眾基礎脫鉤的風險,會逐漸降低傳統文化的感染力。
本研究認為舞龍舞獅賽事中不同利益相關者存在一定關聯,從社會學角度而言,一種文化面對社會的變遷,必須主動適應社會環境,才能適應時代的需求。隨著我國龍獅賽事發展的不斷成熟,越來越多的利益群體訴求得到關注,通過牢牢堅持黨中央提出的五大發展理念,用開放包容的心態去看待龍獅賽事的建設與發展,繼續擴大群眾基礎,拓寬發展路徑,建立政府與市場共同參與的運行機制,能夠使得我國舞龍舞獅賽事的人文關懷得到不斷增強。這不僅僅需要我國穩定包容開放的社會大環境做保障,更需要龍獅人具有強烈的使命感,敢于直面挑戰,切實做好龍獅文化的傳承與保護,才能真正地發揮出龍獅賽事的社會價值與意義。我們要平衡好各利益相關者之間的關系以求達到賽事利益的最大化,繼而達到舉辦賽事的最終目的,使賽事得到良好、穩定、持續健康地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