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省旅游業新舊動能轉換路徑選擇研究

摘 要：本文主要是對山東省旅游業發展的新舊動能進行分析，首先闡述了山東省新舊動能轉換的政策演進過程，然后指出投資驅動、資源驅動、勞動投入驅動以及中低端產品出口是過去驅動山東省旅游業發展的動力，但是這些做法在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發生轉變的情況下，已經不符合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要求，山東省旅游業的高質量發展，要緊抓新舊動能轉換的歷史契機，在以創新為第一驅動力、良好的市場環境為根本保證、旅游新業態為發展方向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要抓手上多做文章。

關鍵詞：山東省;旅游業;新舊動能轉換;路徑選擇

一、山東省旅游業發展動能的政策演進

新舊動能轉換是一個發展經濟學的名詞。2015年10月，李克強總理首次提出了新舊動能轉換的概念，并認為我國經濟正處在新舊動能轉換的過程中。2017年3月，李克強總理強調山東在新舊動能轉換中繼續打頭陣。2018年2月22日，山東省全面展開新舊動能轉換重大工程動員大會在濟南召開，吹響了建設經濟文化強省的進軍號。

有關山東省旅游業新舊動能轉換的闡述主要有：2016年6月山東省旅游局在《山東省旅游業發展“十三五”規劃》中雖然沒有明確提出新舊動能轉換的概念，但是仍然指出了有效供給不足，旅游新業態和“互聯網+”等發展領域還比較薄弱;生態環境問題制約旅游形象和旅游發展等與新舊動能轉換有關的許多問題。2018年1月3日，國務院批復了山東新舊動能轉換綜合試驗區建設總體方案，2月13日，山東省政府在《山東省新舊動能轉換重大工程實施規劃》中提出，要構建全域旅游發展體系，豐富旅游新產品新業態，建設全域旅游示范省和國際旅游度假目的地的精品旅游產業。2020年7月3日，山東省文旅廳印發了《山東省文旅融合發展規劃》（2020-2025），明確提出了建設文旅強省，在旅游行業大力實施新舊動能轉換工程。

二、山東省旅游業新舊動能分類

山東省旅游業發展的舊動能，可以歸納為如下幾個方面：

投資驅動。投資作為驅動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之一，是旅游業經濟增長的直接動力，其投資結構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旅游業的產業結構。據統計，2016年山東省完成旅游業投資2007億元，同比增幅達到了27%。與旅游業大量投資不相對應的是，山東省旅游企業的經濟效益并不理想。國家旅游局的統計數字顯示，山東省旅游企業的凈資產收益率最高的年份是2011年，凈資產收益率僅為5.32%，甚至低于銀行貸款利率。凈資產收益率的降低反映的是要素的邊際收益率在逐漸遞減，動能在逐漸衰竭。

資源驅動。改革開放以來，為了促進經濟的發展，各地都將開發旅游資源作為發展經濟的重中之重，而作為一種資源稟賦，在山東省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的情況下，對未開發的自然資源進行旅游開發就成為了一種短平快的發展方式。根據2020年山東省文旅廳的數據顯示，山東省現有A級旅游景區1225家，平均每縣（含縣級市、市轄區）達到了8.8家，可以這樣說，旅游資源基本上都已經被跑馬圈地，開發殆盡。

勞動投入驅動。勞動力是驅動經濟增長的必須要素之一。山東省是一個以制造業、農業為主的大省，以旅游行政管理人才、旅游企業經營管理人才、旅游專業技術人才和旅游服務技能人才為代表的旅游業優秀人才較缺乏。為了推動旅游業的發展，只能以大量低素質的勞動力投入方式推動旅游產品的產出，2017年，山東省旅游業吸納的直接和間接就業人口達到了700.5萬人，占全省就業人口的10.68%，旅游產業對國民經濟的綜合貢獻率為11.6%，遠低于海南省的28%。大量的勞動力投入說明山東省旅游業勞動力的邊際產出較低。

中低端產品出口。旅游產品和一般產品不同，旅游產品不僅包含景區、景點內的服務，而且包含對旅游信息、交通、會展、文化娛樂活動、購物、住宿和餐飲等多項要素，且各要素之間要無縫對接，這就要求旅游產品的供給者不僅是狹義上的旅游產品的供給者，而且應該包括對旅游綜合性供給相關的產業、產品、服務體系的供給者。但是，受山東省整體經濟發展水平的限制，山東省旅游業產品的提供能力較為單一。近年來，山東省入境旅游人數年均約穩定在500萬人次左右，2018年游客的人均花費為656美元，僅高于全國平均水平的4.3%，與山東省作為旅游資源大省的地位極不相稱。

如何認識我們上述的舊動能？還是要立足于山東省經濟發展的階段性及其約束條件。我們沿用鄧寧關于國際生產的政治經濟綜合分析框架，一國在不同的經濟發展階段其經濟發展驅動力是不同的。在技術落后和缺乏優秀人力資源的情況下，依照傳統的比較優勢來決定自己的產業結構、依靠要素稟賦是一種最現實也是最優的選擇，這是符合經濟學原理的。但是，單純地依靠資源和低素質的勞動力，對社會所提供的產品必然是中低端產品。這既是山東省過去發展旅游業的無奈，也是山東省旅游業發展的縮影。

目前在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發生巨大變化的大背景下，傳統的經濟發展動能已經無法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就外部因素來說，在新常態下，經濟增速放緩，而旅游又是周期性行業，旅游業的發展也必將呈現較強的波動特征，這種波動性對山東目前靠投資維持旅游項目盈利的模式是致命的。就內部因素來說，目前山東省旅游業存在的突出問題還有有效供給不足，重復投資大，產品創新能力、旅游新業態培育能力比較弱，旅游業產業結構不夠優化、產業轉型升級緩慢等，這些長期積累的問題，都是傳統動能的邊際產出遞減、缺乏新動能驅動所導致的。所以，新舊動能轉換是解決山東省旅游業存在的主要問題、化解發展中深層次矛盾的主要方案。

三、推進山東省旅游業新舊動能轉換的路徑選擇

旅游資源具有固定性和區域壟斷性，受歷史與自然條件的影響較大，山東省旅游業的比較優勢已經十分豐富，我們應該在比較優勢的基礎上培養山東省旅游業的競爭優勢。同時，針對當前山東省旅游業新舊動能轉換過程中存在的突出問題，需要推進山東省旅游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形成新的經濟增長結構和增長格局，推動山東省旅游業更好和更快發展。

1.創新為旅游業發展第一驅動力

一是要明確創新的主體是企業。強化企業創新的主體地位和主導作用，健全和完善企業技術創新的市場導向機制，以市場規則為導向，引導旅游業技術、人才、資金等創新要素合理配置;要立足于旅游業現有的技術和產業優勢，針對制約產業轉型升級的技術瓶頸和薄弱環節，構建旅游業發展的新業態。

二是重視人力資本的建設。大多數學者認為，人力資本儲備豐富將會出現較強的技術外溢效應。人力資本建設的核心是提高教育投入。首先，應該進一步加強教育體制改革，繼續發展本科教育，大力發展職業教育。對于一些開設與旅游有關課程的院校，應該鼓勵其改革課程內容，將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急需的課程納入人才培養計劃，加強職業教育，堅持以市場為導向，培養符合市場需要、較好掌握先進技能的勞動者;其次，充分發揮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的科研帶頭作用，堅持引進與培養相結合，爭取培養出在世界上有一定知名度、在國內較有知名度的專家學者;最后，采取各種措施鼓勵企業對員工進行再培訓，鼓勵企業為員工提供再培訓的機會，發揮山東省教育資源豐富的優勢，鼓勵高校、科研院所與企業對接，為企業員工提供培訓。

三是要緊抓旅游業的高附加值價值鏈環節。從價值鏈的角度說，不同的價值鏈位置其給企業帶來的收益率是不一樣的。旅游業企業要將創新落在價值鏈創造價值高的經營環節和制約旅游業產業結構升級的技術瓶頸和關鍵薄弱環節上，從而構筑山東省旅游業的產業競爭優勢。同時，要鼓勵旅游企業走出山東，走出中國，在全球范圍內形成范圍經濟效應。

2.良好的市場環境為根本保證

一是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加快行政審批制度改革，減少辦事程序和辦事環節，提高政府的行政效率;建立健全目標考核、鼓勵先進、鞭策后進、獎懲分明的激勵機制;加強有關市場經濟的法律法規建設，堅決制止對旅游行業企業的亂檢查、亂收費、亂攤派、亂罰款的“四亂”現象。

二是大力加強基礎設施，尤其是加強信息基礎設施的建設。繼續加強機場、港口、道路基礎設施、城市供水供電等基本基礎設施的建設，著力解決城市的交通擁堵問題，大力提高山東省基礎設施的承載能力，重點建設城市信息網絡建設，打造“網上山東”，大力提高寬帶的接入率與容量，發揮電子政務、社保醫療、文化娛樂等新型信息基礎設施的優勢。

三是完善資本市場。鼓勵省內旅游企業多渠道利用外資，不僅要吸引外資，同時要鼓勵內資旅游企業采取境內外上市，鼓勵企業多采用增資擴股、權證融資、股權質押等工具擴大融資規模，引導企業在國際上利用短期融資券、中期票據、企業債、定向私募票據等方式籌集資金，建立健全區域性股權交易市場等方式，連接國內外、省內外資本市場，為旅游企業創造良好的資本市場環境。

3.旅游新業態為發展方向

新業態是伴隨著經濟社會發展而出現的新興企業、商業或產業的新型組織形態。大力發展旅游業新業態，就要多做加法，大力發展“旅游+”模式，讓旅游業與新技術尤其是信息技術、旅游業與其他產業深度融合，以旅游業的新業態帶動“傳統態”，實現旅游業的新舊動能有序轉換與共同發展。

一是加快新技術對旅游業的滲透。要加快大數據、物聯網和云計算等先進技術的發展，以新技術滲透傳統產業，依靠信息技術的強大算法服務，推動傳統旅游產業生產與營銷模式的變革，推動傳統旅游企業的組織結構變革，推動旅游產品的差異化供給。

二是加快旅游業與其他產業的深度融合。要大力發展各種形式的“旅游+”服務，將旅游業的發展“內嵌”到山東省整體國民經濟的高質量發展中，“內嵌”到山東省內外經濟發展的兩個循環中。首先，要做好旅游業內的加法，豐富旅游文化產品的供給。做好非遺、演藝、文創等文化產業與旅游業的深入融合，提供旅游精品。其次，做好旅游業與其他產業之間的加法，做好工業、農業、體育會展等平行產業與旅游業的深度融合，推動旅游產業的高質量發展。

4.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要抓手

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為了旅游業的新舊動能轉換騰出發展空間，實現旅游業供需結構再平衡，促進山東省旅游業向高質量方向發展。與其他行業類似，山東省旅游業發展的主要矛盾已經轉向了旅游業內部的結構性失衡，而不是旅游業整體的總量性失衡，這種結構性失衡，導致山東省旅游經濟循環不暢，無法實現動態均衡。

一是堅決制止一哄而上式的低附加值的旅游業投資。旅游業投資具有技術水平低、投資見效快等特點，各地重復性投資大量產生。這些旅游產品相似性高，附加值低。對于這種類型的投資要堅決叫停，從土地供給等方面構建旅游業進入的“負面清單”，進而構建良好的市場秩序。

二是對現有的市場競爭主體進行整合與培育。要理順現有市場競爭主體的關系，堅決清理旅游業“僵尸企業”，鼓勵現有市場競爭主體通過市場化的方式進行合并，提高行業的市場集中度，同時充分利用市場的優勝劣汰機制，打造國內國際有影響力的旅游業品牌。

三是引導旅游業企業提供高價值旅游產品。首先，鼓勵旅游業發達的地市發展高端旅游。其次，鼓勵發展特色旅游。山東旅游業的特色可以歸結為“一山一水一圣人”，這些旅游資源即使放眼全球，也是不可替代。要鼓勵旅游業企業圍繞這些具有壟斷性的旅游資源做文章，發展特色旅游。最后，要加快培育國內一流的旅游企業品牌和推進旅游產品的標準化，積極推進旅游業“雙創”機制的落實，加快培育旅游業發展的新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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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張紹輝（1976.11- ），男，山東財經大學，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