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共詞聚類的學科交叉熱點研究
——以圖書情報學和教育技術學為例

丁曉貞，馬秀峰

(1.曲阜師范大學 傳媒學院；2.曲阜師范大學 繼續教育學院，山東 日照 276800)

隨著信息時代和知識經濟的快速發展，學科之間的邊界不再像原來那樣清晰，學科間的堡壘被沖破，交叉學科逐漸進入了人們的視野，進而對學科間的交叉和關聯的研究漸漸成為當代圖書情報領域的研究熱點，這樣的時代背景促進了不同學科之間的相互影響、交叉和融合，學科之間的交叉研究領域往往能反映出學科間的一些內在聯系，這種聯系往往推動著學科的相互滲透、融合，甚至會產生出新的知識和研究領域等。

圖書情報學和教育技術學作為具有較強相關度的信息科學，對其學科間的交叉研究能幫助我們更好地把握這兩門學科的發展方向和研究熱點，理解學科間發展的內在規律。國內外對于學科交叉的研究，一方面可以利用引文分析、共詞分析和合著分析等方法，對學科交叉情況進行研究，另一方面可以通過設置測度指標進行量化分析。筆者通過在知網中檢索引文數據，提取圖書情報學與教育技術學之間交叉研究的關鍵詞，對關鍵詞進行統計形成共現矩陣、相似矩陣、相異矩陣等并對其進行共詞聚類分析，進一步探索兩個學科交叉研究熱點主題，形成對這兩學科交叉情況的整體把握。

1 研究思路

關鍵詞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文獻的主題，學科的高頻關鍵詞能夠大體反映出這個學科在一定的時間內關注的研究主題及內容。通過在知網中檢索圖書情報學核心期刊的文獻對教育技術學核心期刊的文獻的引用情況并獲得相應引文數據，利用書目共現分析系統BICOMB軟件對引文數據進行關鍵詞的提取，經過清洗和統計獲取高頻關鍵詞并生成關鍵詞共現矩陣，將共現矩陣導入社會科學統計軟件SPSS中選取相應指標生成相似性矩陣，根據相似性矩陣得到兩詞間不相似程度的相異矩陣，利用SPSS對相異矩陣進行聚類分析，得到兩學科交叉研究的熱點主題類團。具體流程如圖1所示。

圖1 研究思路

2 研究過程

2.1 數據選取

根據本文的研究主題，選取能代表學科研究方向和學術水平的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數據庫(CSSCI)作為本研究的數據來源，搜索2009年～2018年這10年以來CSSCI收錄的有關圖書情報學的期刊，將2009年～2018年這10年內不連續屬于CSSCI數據庫的期刊排除掉，則符合標準的圖書情報學的學科核心期刊共有14種，分別是《中國圖書館學報》《大學圖書館學報》《國家圖書館學刊》《圖書館》《圖書館論壇》《圖書館雜志》《圖書館建設》《圖書情報知識》《圖書情報工作》《圖書與情報》《情報理論與實踐》《情報學報》《情報雜志》《情報資料工作》。這14種期刊作為核心期刊有較強的學術影響力，對本次的研究主題有很大的參考價值和說服力。因為教育技術學學科被CSSCI收錄的核心期刊較少，故選取2009年～2018年10年以來比較穩定的7種核心期刊作為數據來源，即《開放教育研究》《現代遠程教育研究》《遠程教育雜志》《中國電化教育》《電化教育研究》《現代教育技術》《中國遠程教育》。

筆者將圖書情報學學科中引用了教育技術學學科內容的相關文獻作為研究對象，對其引用情況進行分析。

2.2 數據預處理

筆者主要選取了14種圖情核心期刊和7種教育技術學核心期刊2009年～2018年10年間的論文數據作為數據來源。檢索時采用CNKI的高級檢索功能，具體檢索條件為：“文獻來源=14種圖情核心期刊”，“發表時間為從2009年～2018年”，“被引文獻=8種教育技術學核心期刊”。根據以上條件得到圖書情報學科引用教育技術學學科的統計數據，經過清洗共得到747條文獻數據。將文獻信息從CNKI按其給定的NoteFirst模板導出，登錄書目共現分析系統BICOMB將數據導入。對關鍵詞進行提取共得到3 051個關鍵詞，因關鍵詞集合中存在異形同義詞、上下位類詞、沒有分析價值的詞等不規范詞語，為保證最后的聚類效果，需要對關鍵詞進行規范和清洗，如MOOC、慕課、大規模開放在線課程等表達的為同一主題需要進行合并，如“美國”“研究”“問題”等這樣的關鍵詞沒有分析價值需要進行刪除。通過對關鍵詞的處理和清洗最終得到2 882個具有代表性的關鍵詞，并對其進行統計排序。

2.3 數據分析

2.3.1 高頻關鍵詞分析。筆者所得到的高頻關鍵詞是在圖書情報核心期刊文獻引用教育技術學核心期刊文獻出現次數較多的關鍵詞，將詞頻≥6的52個關鍵詞作為高頻關鍵詞，其累計頻次為25.02%，它們通過了合并、清洗、剔除等過程保留下來，能夠在很大程度上代表圖書情報學對于教育技術學引用情況的熱點主題研究，表1為筆者得到的部分高頻關鍵詞。

表1 高頻關鍵詞表(部分)

從表1中可以看出，其高頻關鍵詞主要有：高校圖書館、MOOC、信息素養、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大數據、數字圖書館等，其研究重點是將教育技術學中的各類教學形式融入圖書館的提升和發展中。

2.3.2 關鍵詞共現矩陣、相似矩陣和相異矩陣。根據前文對關鍵詞的處理后，在BICOMB中選擇“矩陣—共現矩陣”選項就可以生成高頻關鍵詞共現矩陣。關鍵詞共現矩陣能夠反映兩學科之間的知識滲透情況，有助于更直觀地把握兩學科的交叉情況，表2為筆者得到的關鍵詞共現矩陣(部分)。

表2 關鍵詞共現矩陣(部分)

高頻關鍵詞共現矩陣中的關鍵詞共現詞頻的數值差距太大，不利于我們進行聚類和進一步分析，因此我們需要在SPSS中執行“分析—相關—距離—Pearson相關性”命令將其轉化成相似矩陣(相關矩陣)，根據相似矩陣中的數值判斷關鍵詞之間距離的大小，數值越大，關鍵字之間的距離就越近。在相似矩陣中，存在很多0值，在統計分析時會產生較大的誤差，因此筆者用1與相似矩陣上的數值相減，得到能夠表示兩關鍵詞間不相似程度的相異矩陣，表3為得到的相異矩陣(部分)。

表3 相異矩陣(部分)

2.3.3 聚類分析。關于聚類方法，SPSS系統提供了各種聚類方法和度量標準，不同學者針對其研究的主題會選擇適合自己主題的聚類方法，根據比較分析，筆者選擇組間連接配合歐氏平方距離的方法對上文得到的相異矩陣進行系統聚類分析，經過聚類得到圖2系統聚類樹狀圖。

得到系統聚類樹狀圖后，根據鐘偉金在文章《共詞分析法研究(二)——類團分析》中提出的以黏合力指標來確定每一個類團的中心關鍵詞，分析關鍵詞組合的語義關系，從而確定類團名稱。對于含有n個主題詞的類團，其中某一個主題詞的黏合力N(Ai)計算公式如下：

(1)

在上式中，F(Ai→Aj)表示主題詞Ai和Aj共現的次數。筆者利用此方法來對得到的類團進行命名。利用上述公式，計算每一類團中的關鍵詞的黏合力，根據黏合力的大小確定核心關鍵詞，并據此進行類團命名。最終得到的類團劃分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類團劃分結果

3 研究結果分析

上文將引用了教育技術學相關知識的圖書情報學文獻進行了主題的聚類，根據上文類團劃分，得到以下熱點主題。

3.1 知識可視化

隨著信息技術和傳播技術的發展，知識的呈現方式由傳統的文字、數據等逐漸向圖形、圖像等視覺影像發展，可視化技術能夠大大提高人們對文本信息的處理速度，促進人們對知識的理解、加工和創新。圖書館館藏資源作為知識的載體，如何有效開發和利用其知識資源一直是圖書情報研究的熱點問題，所以將知識可視化貫穿到圖書館的發展中，能夠促進館藏資源的開發和利用，能夠幫助用戶快速獲取、理解和傳遞知識，目前我國圖書館對知識可視化的應用還是比較欠缺，因此圖書館的知識可視化可能成為未來發展的趨勢。知識可視化可以通過視覺語言表達復雜的信息，能夠幫助人們理解記憶知識，這與教育技術學的目的不謀而合，將其應用到教育領域中能夠優化教學過程、提升教學成績等，因此微課、MOOC等新型教學模式便應運而生。所以知識可視化也是教育技術學的一個重要研究領域，也將成為其優化教學過程的利器之一。

圖2 系統聚類樹狀圖

3.2 開放教育與圖書館

隨著計算機的普及和終身學習背景的影響，以MOOC為主要代表的開放教育打破了傳統的教室、教師和學校等因素的限制成為當今重要的學習形式之一。MOOC運動起初是由美國部分高校發起的，目的是以在線教育的形式將優質的教育資源在世界范圍內進行開放式推廣，使更多的學習者受益。其主要方式是運用信息技術來變革高校課程單元與教學模式，關于MOOC的相關研究一直是教育技術學的研究熱點。近年來MOOC席卷了教育領域，而作為教育資源集聚地的圖書館也越來越關注MOOC，目前圖書館對MOOC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圖書館整體服務策略、協同參考咨詢、用戶培訓教育、服務推廣、版權服務等各個領域，同時在MOOC環境下對圖書館館員的角色定位也是當前研究的一個重要方向。

3.3 知識管理與移動學習

知識經濟時代，知識資源成為各領域重要的戰略資源，如何有效對知識資源進行管理也成為各領域研究的熱點。在圖書情報學和教育技術學中，對知識管理的研究主要包括圖書館知識管理和個人知識管理，圖書館知識管理包括知識管理的模式、建設、運行機制、服務等方面，個人知識管理主要體現在顯性和隱性知識的管理以及績效評估。移動學習是教育技術發展的一個新的階段，是借助于移動計算技術使學習者能夠隨時隨地學習，隨著通信技術的發展，圖書館可以利用移動網絡為其用戶提供不受時空限制的移動學習，通過運用教育技術手段來提升移動學習平臺的服務質量和水平，從而吸引更多的用戶使用圖書館。

3.4 信息服務與數字圖書館

數字化時代，數字圖書館成為研究的重點和熱點。在教育理論和技術指導下，可以將虛擬學習空間等遠程學習方式融入數字圖書館中，其既可以整合圖書館的優質數字資源，也可以有效地將知識資源傳遞給用戶，是數字圖書館建設的新突破。在泛在信息環境下數字圖書館的信息服務功能不能僅限于傳統的服務模式，而是應該提供主動推送的動態信息服務，為此許多學者在圖書館信息服務領域不斷探索，其中普適計算技術能夠使圖書館為用戶提供移動的、無所不在的、動態的信息服務成為可能，將其應用到數字圖書館中可推動著數字圖書館向新一代圖書館發展。

3.5 閱讀推廣與數字閱讀

為響應李克強總理的“促進全民閱讀，建設書香社會”號召，數字閱讀和閱讀推廣成為圖書館業務工作中推進的重點。圖書館利用微信公眾號、微博及其他學習平臺進行閱讀推廣工作，利用網絡平臺推進讀者服務，閱讀推廣對于提升國民信息素養和實現全民閱讀有著重要的作用。作為閱讀方式變革與數字化時代相融合的產物，數字閱讀改變了人們的閱讀方式和習慣，已經融入人們的日常生活。面對數字閱讀帶來的機遇和挑戰，圖書館必須創新館藏資源，創新服務模式，積極引導用戶數字閱讀，倡導用戶文明閱讀，克服其閱讀形式碎片化、用戶閱讀不深入等缺點，共同創造全民閱讀社會。

3.6 大數據與數據素養

我們正處于數據創造、分析、開發的大數據時代。受大數據環境的影響以及數據密集型科研范式的興起，數據素養成為圖書館員和科研人員核心素養和核心競爭力之一，在此背景下，科研人員和圖書館員正在積極主動參與數據素養教育活動，重組數據素養教育業務的流程，更新數據素養服務模式，進而能夠適應大數據時代對其帶來的新的挑戰和更高的要求。

3.7 信息素養與信息素養教育

互聯網時代，信息素養是指信息的檢索、識別和提取能力，是現代大學生必備素質之一，因此信息素養教育成為各高校以及圖書館教育研究中的重點主題。MOOC、翻轉課堂等新的教學模式為信息素養教育提供了新的思路，當前國內外高校學生不斷接受各種形式的信息素養教育，主要包括專業課、微課程、在線課程、名師講座、公選課等，圖書館則利用教育技術學中的課程整合方法將各個學習平臺的信息素養教育課程進行整合，并根據圖書館用戶的實際情況和人才培養目標來形成具有特色的教育教學形式，實現信息素養教育成果最優化，使信息素養教育成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3.8 高校圖書館與創客教育

美國新媒體聯盟的《2015年地平線報告(高等教育版)》指出，創客空間等6項新興技術將在未來5年內對高等教育產生重要影響。目前我們已經進入了創客式學習新時代，創客教育鼓勵學生將自己想法創意等轉變成行動，能夠讓學生自主探究，培養其創造和動手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傳統教學的不足。高校圖書館作為科研教育的主要基地，擔負著提升學校學科建設和學生科研能力的重任，將創客教育引入高校圖書館教育中，能夠拓展圖書館的教育內容和擴大圖書館的服務范圍，有利于凸顯圖書館對學生教育和培訓方面的現實意義，高校圖書館利用創客項目來進行教育活動已經成為其發展方向之一。

4 結束語

筆者從引文分析的視角出發，提取了2009年～2018年這10年間的圖書情報學部分核心期刊文獻引用教育技術學部分核心期刊文獻共747篇有效文獻，通過關鍵詞共現和聚類等過程，得到了兩學科交叉的8個熱點主題，分別是知識可視化、開放教育與圖書館、知識管理與移動學習、閱讀推廣與數字閱讀、大數據與數據素養、信息素養與信息素養教育、高校圖書館與創客教育，通過對上述主題進行分析，發現圖書情報學吸收了部分教育技術學的教育理論和教學模式，并將其融入圖書館建設和發展中，為新時代圖書館轉型提供了新方法新思路。另外受本文研究方法和選取核心期刊的限制，本文的數據雖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但并不全面，統計聚類分析存在誤差也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