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研究及啟示

李卉萌 彭麗華

摘 ? 要：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為社會發展輸送了大量高技能職業人才，學徒制與高等教育的融合為高校擴大研究范疇、企業培養優質學徒提供了雙贏的機會。文章在定義英國學徒制、梳理其發展歷程的基礎之上，對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框架的構建進行研究，梳理出注重保障學徒權益、合理結合在職與脫產學習、兼具靈活性與嚴格性三大特征，并從國家制度、校企合作與課程創新三點出發，為我國學徒制的建設與發展提供借鑒。

關鍵詞：英國 學徒制 高等職業教育

一、背景

學徒制是在教育部門統籌下，通過學校、企業深度合作以提升學徒崗位工作技能的現代人才培養模式。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的實施建立在校企合作伙伴關系之上：企業主導學徒的發展，負責雇用并為其提供發展資金，高等教育提供者為學徒創造學習環境，傳授與技能發展相關的系統知識，并與企業合作以確保學徒掌握高級職業技能[1]。2021年1月21日，英國教育部發布《就業技能：終身學習、機會與成長》（Skills for Jobs： Lifelong Learning for Opportunity and Growth）白皮書，闡述了英國將如何改革職業教育，以支持人們獲得為國家經濟發展所需的終身技能。白皮書描繪了未來繼續教育和職業教育的藍圖，進一步擴大了以企業為主導標準這一原則的適用范圍[2]。順應白皮書所倡導的培養理念，高等教育學徒制受到英國的高度重視。

在英國，學徒制是確保企業能夠招聘到合格勞動力的關鍵途徑，這一制度旨在實現兩個目標：提高生產力和促進社會流動。英國學徒制有助于提高學徒的技能水平，幫助其提高未來收入潛力并進入更高層次的職業生涯，同時成為職業學校的學生進入高等教育的替代性途徑。目前，英國已將學徒制培養納入高等教育階段，以滿足國家培養高級職業技能專業人才的需求。普通高校的參與和完整學位的授予促進了英國普通高等教育和職業教育的增值融合，英國正逐步實現職業主義和精英傳統在高等教育領域和諧共生的目標。

從發展歷程上劃分，英國學徒制的建設路徑可以分為三個階段（見圖1）。

第一階段（1563—1993年）：探索階段。英國學徒制起源于中世紀的“手工業行會”，1563年頒布的《手工業法》制定了英國第一個學徒培訓體系，該體系一直持續到1814年。20世紀初，學徒制在英國仍然盛行，并傳播到了造船業、電力工業等較為新興的行業。20世紀60年代中期，英國約1/3的15～17歲男生在離開學校后選擇成為學徒。隨后，學徒制進入發展低谷期，出現了人數驟減的現象，1995年的就業人數僅為1979年的半數有余。為解決技能人才大量短缺的問題，1993年，英國政府宣布實施現代學徒制，并在14個行業試行。此時，英國形成了初期現代學徒制的框架。[3]

第二階段（1994—2015年）：發展階段。1994年，英國保守黨執政，將學徒制項目限定為“國家職業資格3級”水平，主要發展目標是提升學徒的技能水平。1997—2010年，英國工黨執政，將發展目標從“提升技能水平”轉變為“擴大學徒受眾”，將學徒招收門檻降低至國家職業資格2級水平，取消學徒25歲的年齡上限要求。隨著政策變革，英國學徒人數從1997年7.5萬增加到2010年的28萬。但這種改變也帶來了一個嚴重問題，降低學徒制門檻導致學徒的學歷層次過低，2010年，取得國家職業資格2級低水平的學徒人數占比高達70%，3級高水平學徒人數增長速度驟降，16～18歲的3級高水平學徒人數下降，學徒制教育受到挑戰。2010年，保守黨執政，重新將學徒制發展目標拉回“技能提升”的軌道，并且增加定位于4～7級的“高等學徒制”，其中6～7級學徒相當于高等教育本科、碩士研究生學歷，目的在于提升學徒制教學質量。[4]

第三階段（2015年至今）：推進階段。在大學與產業界不斷加強聯系的背景下，2015年3月，英國在高等學徒制的基礎之上提出學位學徒制[5]，特指6～7級學徒。區別于其他學徒，學位學徒可以獲得職業資格證書和學士學位或碩士學位，招生對象為18～19歲的高中畢業生、企業員工、完成較低級別學徒生涯且希望進一步發展的學徒，這些學徒要有較高學術水平、持有普通教育高級證書（A-Level）或英國商業與技術教育委員會（Business & Technology Education Council）頒發的資格證書。較之高等學徒制，學位學徒制對生源的入學門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英國學位學徒制自提出后快速發展，2015—2016年僅有640人，2016—2017年新增1630人，2017—2018年新增6360人。學位學徒制項目不僅在報名人數上顯著增加，也逐漸得到越來越多高校的重視，高校與企業開始合作開展可獲得學士、碩士學位的學位學徒制項目。當前，英國倫敦大學學院、曼徹斯特大學、布里斯托大學與羅素大學集團（Russell Group，也稱羅素集團，由英國24所一流研究型大學組成）等高等院校已開始選擇性地實施學位學徒項目[6]。至此，英國學徒制已趨于完善，并逐漸被納入高等教育階段。

總體而言，英國學徒制的產生順應社會對高技能人才的迫切需求這一時代背景，英國也在政策層面對其給予了國家制度保障。隨著英國學徒制的發展，在擴大受眾面的同時也注重提升質量，學位證書的出現提供了最根本的保障，研究型高校與企業合作的趨勢也逐漸出現。為提升人才培養層次，英國學徒制成為高等教育的主流，形成高等教育學徒制。英國學徒制的發展歷時數百年，經歷了幾個階段的試錯、在不斷地更新迭代中修正錯誤，最終找到了適合的道路，對于仍在學徒制探索階段的國家具有一定借鑒意義。

二、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的框架

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框架的制定主要涉及高等教育提供者、企業和學徒三方，其中高等教育提供者和企業在學徒培養的不同環節分別起主導作用。高等教育提供者負有雙重責任，其中教師對學習質量負責，擁有英國學位授予權的機構對其授予的學術標準和質量負責。高等教育提供者的參與兼具自主性和靈活性兩種特征，自主性是指其擁有學術標準和質量的決定權，靈活性是指其在設計和開發學徒制項目時還需要考慮到企業一方的需求和發展。企業負責學徒工作方面的諸多事宜，同時需要與高等教育提供者在學徒制項目的制定、實施、交付、評估和學徒的招聘工作上密切合作。學徒需要在結業時達到職業行為的行業規范和教育期望。除此之外，英國專業、法定和監管機構（Professional，Statutory and Regulatory Bodies）負責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的管理。[7][8]

（一）學徒制框架的制定

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框架的制定必須從學徒標準開始，英格蘭地區的學徒標準由英國學徒與技術教育研究院（Institute for Apprenticeships and Technical Education）制定，威爾士地區使用“威爾士學徒標準規范”，但不同的政策適用于每個地區的學徒水平。不同行業均有不同的學徒標準，學徒標準設定了學徒職業能力和終點評估（End Point Assessment）①的要求。其中高等教育提供者擁有學徒框架制定的最高審決權，學徒制中的學位授予機構對高等教育的標準和質量，以及對其職權范圍內提供的任何高等教育獎項負有主要責任，并遵守《英國高等教育質量規范》（UK Quality Code for Higher Education）。除此之外，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框架的制定還需遵循英國高等教育質量保證機構（Quality Assurance Agency for Higher Education）提出的“基于工作的學習”三項指導原則。其一，基于工作的學習機會和課程應由企業、學徒和其他利益攸關方合作設計并開發，多方共同擬定與工作目標相關的學習成果;其二，基于工作的學習，包括結構化的學習機會，完成真實的項目任務;其三，基于工作的學習機會使學生能夠整合和應用學科領域的專業知識、技能，從而實現課程目標。

為確保持續衡量學徒技能水平的變化，英國各地區的學徒標準與英國既定的職業資格水平描述應保持一致，從而為學徒提供明確的職業道路。使用學分的學徒制應與公認的學分框架保持一致，如英格蘭高等教育學分框架、蘇格蘭學分和資格框架、威爾士學分和資格框架。學徒制、從業資格與職業地位之間的一致性越大，學習成果越容易實現遷移。

（二）學徒的招聘與培訓

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并非面向所有人開放，學徒需要經歷一套招聘選拔流程才能開啟學徒制學習。學徒制的基本要求是將培訓要求與行業標準相結合，因此學徒的招聘過程必然涉及到企業與高等教育提供者之間的合作，雙方平等參與宣傳、招聘和選拔活動，但此環節多數以企業為主導。為了解學徒的先前知識經驗水平，企業與高等教育提供者在招聘學徒前應共同參與學徒初始評估、先前學習認證（Recognition of Prior Learning），旨在提供滿足學徒個性化發展需求的課程。成功的學徒制招聘意味著企業與高等教育提供者對學徒的入職標準達成了共識，其他機構也可以設置其他要求，如英格蘭地區學徒制的英語和數學能力要求。招聘完成后，學徒將進入工作場所，接受企業與高等教育提供者的聯合或協同入職培訓，確保學徒做好開始學徒計劃的準備。

學徒制中的大部分學習和培訓是“在職”進行的，因此根據學徒、企業和高等教育提供者三方所達成的學習合同（如承諾書），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采用多種學習方式，包括混合式學習、在線支持、工作整合、面授教學、研討會、大師班、集體授課等，由學位授予機構負責把控不同學習方式的標準和質量。除此之外，英國還提倡學徒在工作場所通過自我指導的學習和反思培養終身學習理念，鼓勵學徒使用個人學習和發展計劃之類的工具作為反思性學習工具。為使學徒感受到被支持和鼓勵，企業通常選擇任命一位工作場所指導者，為學徒提供工作建議，共謀發展路徑，逐步指導學徒實現自我發展。因此學徒的指導者需要充分了解學徒制項目以及如何將知識、技能和行為發展進行整合，了解高等教育提供者的教育目標。

（三）學徒制的管理

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范圍涵蓋英格蘭、威爾士、蘇格蘭和北愛爾蘭四個地區，但各地區具體負責的專業、法定和監管機構不同，英格蘭地區為學徒與技術教育研究院，威爾士地區為威爾士政府，蘇格蘭地區為蘇格蘭技能發展局（Skills Development Scotland），北愛爾蘭地區為經濟部（Department for the Economy）。

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在實施時以企業為主導，由高等教育提供者承擔教學任務，同時政府提供相應的支持。企業承擔培養人才的主要責任，根據行業要求和能力標準制定國家職業標準和職業資格要求，學徒崗位學習內容的考核和管理皆由企業管控。除了需要在企業完成實踐操作訓練，學徒還需要在學校修完規定的課程。校企合作的辦學模式既幫助學徒形成理論聯系實際的整體知識體系，也注重培養其發現、解決、溝通問題和創新的工作能力。除此之外，英國政府還成立了專門的學徒管理和資助機構提供支持，如資格與考試管理辦公室、教育與技能資助機構、國家學徒服務中心、學徒與技術教育研究院、高等教育基金委員會等。

由于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致力于整合企業戰略目標與高等教育培養目標，企業在多數情況下需要與高等教育提供者就交付方式、交付地點、協調培訓項目等內容進行交涉;同樣，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的要求需要通過高等教育提供者與企業以及相關部門機構之間的合作關系而定，學位授予機構在制定學徒教學計劃時，需要包括企業在內的其他利益攸關方參與。英國學徒在企業和高等教育提供者的支持下，可以參與學徒制項目制定的部分或全部課程安排、基于工作的學習活動和項目設置等。

因此，英國企業與高等教育機構之間在政策制定和實施層面持續的合作伙伴關系是確保高質量學徒制項目交付的基本前提，學徒、企業與高等教育提供者各自明確職責的“三方合作方式”被認為是成功交付學徒制項目的關鍵。

（四）學徒制的審查與評估

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主要由高等教育提供者對培養進度進行審查，并要求學徒與企業參與到審查事宜中，如英格蘭地區定期進行三方進度審查，威爾士地區至少每兩個月對學徒進度進行審查，蘇格蘭地區要求進行年度審查并詳細說明在取得學徒資格方面所取得的進展。除三方參與外，其他利益攸關方也會對學徒制的培養進行監督和審查，如資助機構（funding bodies）檢查資金的提供和管理規則的遵守情況、學徒制的進度和完成率等，所有審查數據都被用于對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的質量監控與保障。

高等教育學徒制的評估策略需反映學徒的學習者類型，以及學徒制中高等教育各要素的性質，評估方式包括正式和非正式評價、形成性和總結性評價。評估需參考學徒標準中要求掌握的知識、技能和行為，評估方式應反映學徒的真實工作場景，并為學徒提供充分的機會以滿足評估要求，最終對結果進行嚴格的測試和獨立的驗證。英國企業通常會參與形成性評估，向學徒提供有關其在實現職業目標、培養職業技能方面進展的反饋，其中企業在參與評估前需接受高等教育提供者所安排的培訓，以了解評估程序。

以英格蘭地區為例，按照學徒與技術教育研究院制定的不同行業學徒標準，當學徒完成學徒計劃的所有相關要素并得到了高等教育提供者和企業的確認后，各方必須對其開展終點評估①以確認學徒具有從業能力。通過終點評估的學徒可獲得由學位授予機構頒發的高等教育文憑和教育與技能資助機構頒發的國家職業資格證書。

三、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的特點

（一）注重保障學徒權益

在規定企業、高等教育提供者有權對學徒設定要求的同時，英國也非常重視學徒應有的權力，提供公開、多樣的渠道保障學徒應有的權益，《英國高等教育質量規范》要求高等教育提供者在允許并處理學徒的申訴時應保持公平、透明。學徒如果在高等教育提供者所提供的內部程序申訴時未實現維護自身權益的目的，也可以訴諸國家相應的外部程序。英國不同地區的學徒外部上訴渠道不同，英格蘭地區通常由英國高等教育獨立仲裁員辦公室（Office of the Independent Adjudicator）受理，威爾士地區由高等教育資金委員會全權負責，蘇格蘭地區和北愛爾蘭地區分別向當地的公共服務監察員（Public Services Ombudsman）投訴。

（二）合理結合在職與脫產學習

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的獨特之處在于其合理整合在職和脫產學習，授課方式靈活，明確三方責任關系，基于工作的學習和評估能夠及時反映學徒真實的工作能力。學徒制將工作場所定位為學習的主要發生場所，其中在職學習最常見，高等教育提供者和企業促進、支持工作整合性的學習。為了確保學徒有足夠多的時間專注于學習，學徒制對最低脫產學習指導時間提出了要求，最大限度增加學徒發展和應用知識、技能和行為的機會;對于更長的學徒期，應將在職、脫產學習和工作進行結合，采取集體學習、在線學習、自我指導學習等多種學習方式。不論學習方式如何，學徒在此過程中都將獲得必要的支持，包括過程性反饋、形成性和總結性評估和正式進度審查等。

根據英國學生辦公室于2019年面向270名學位學徒開展的一項委托調查，絕大多數人認為學位證書將幫助他們在自己選擇的職業道路上快速前進，并為他們所期望從事的工作提供所需的技能。[9]

（三）兼具靈活性與嚴格性

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中，學徒持續的職業發展道路十分靈活，無論處于哪個級別，學徒都能夠有選擇性地升入更高級別的學徒制，或進入相同或不同級別的替代性職業道路，或進入不屬于學徒制的更高層次的研究，或直接參加工作。例如，蘇格蘭地區的學徒制框架中為學徒設置了“退出點”（exit point），并有機會在將來重新返回學徒制。學徒如果在學習期間失業，高等教育提供者將提供支持、幫助就業以支持其完成學徒生涯，或提供轉入自費的同類非學徒制項目的機會。因此，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項目在招聘程序和錄取標準、學徒制項目開始日期、授課方式、評估方法、制定和審查學徒標準和框架的流程等方面皆十分靈活，最大限度地為想要參加學徒制的人提供方便。

但靈活不代表學徒制的隨意，因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英國高等教育學徒制也面臨著調整教學與培訓能力、企業繼續為基于工作的學習提供適當環境以及保障學徒制的完整性三大問題，企業和高等教育提供者此時保持著密切聯系，共同為學徒制的質量把關，各地區不同的審查與評估機制和終點評估決定了學徒制的嚴格性，學位授予機構同樣以嚴格的標準衡量學徒是否能夠獲得學位。[10]

四、啟示

（一）落實制度保障，提高學徒地位

2021年4月，全國職業教育大會在北京召開，會議傳達了習近平總書記對職業教育工作作出的重要指示：我國要優化職業教育類型定位，深化校企合作，穩步發展職業本科教育，加快構建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培養更多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F代職業教育體系的構建符合人才培養需求，中職、高職和本科職業教育培養體系一體化發展符合社會發展需求。國家層面的制度制定有助于保障學徒培養計劃的落實，我國正大力推進職業教育發展，技術技能人才社會地位的不斷提高已是大勢所趨。英國職業教育體系和校企合作發展模式對我國有較為切實的借鑒意義。

職業教育本質特征表現為其對外部環境因素的依賴性大，推進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需要的是政府、企業、社會各界形成合力，為其創造良好的發展環境。因此，職業教育發展需要經過長期不斷實踐和改革以完善其制度框架。除此以外，應進一步擴展國家職業資格認證與職業教育人才培養合理對標，優化獎勵措施。各地在進行職業教育改革過程時應充分結合對本地職業教育崗位人才需求的了解，在鼓勵增加學徒數量的同時關注其質量的發展，加大制度保障力度，一定程度上提高技術技能人才待遇，暢通職業發展通道，增強職業教育認可度和吸引力。[11]

（二）鼓勵校企合作，靈活辦學模式

學徒制的巨大特色在于校企合作培養模式，企業對人才培養的需求以制度形式落實到高校對人才培養的計劃中，校企合作創造學習和實踐機會，開發基于工作的課程學習體系，合理化評估方式。此類校企合作有助于培養學生的系統化知識結構，也有助于學生在實踐中積累工作經驗，整合并應用學科專業知識和技能，為學生順利走上工作崗位并勝任其職位打下良好基礎。

反思我國的職業教育，當前全國職業院校雖已開設1200多個專業和10萬個專業點，基本覆蓋國民經濟的各領域，但是發展質量和合作模式有待進一步鞏固，應該進一步瞄準技術變革和產業優化升級新方向，建立健全多元化的辦學格局。例如，湖南長沙航空職業技術學院取消與市場對接不緊密的專業，構建少而精的航空特色專業群的做法就是符合精品化職業教育的典型實踐。各高校應積極與各行業的企業創建合作模式，細化校企合作機制，為更多的學習者提供基于工作的學習機會。除此以外，職業學校師資隊伍建設不容忽視，教師在職業教育中也應該發揮積極作用，優化教材和教學方法，更好地指導學生將理論知識運用于實踐，在實踐中培養工作技能，探索更加符合職業教育特點的評價方法，創新中國特色學徒制教育。[12]

（三）發展實踐課程，培養技能創新人才

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對職業教育作出的批示中強調了職業教育的重要性，職業教育是培養技術技能人才、促進就業創業創新、推動中國制造和服務水平的重要基礎。有數據顯示，我國各級各類職業院校每年培養畢業生約1000萬人，在現代制造業、戰略性新興產業和現代服務業等領域，一線新增從業人員70%以上來自職業院校。但是也要清醒地看到，全國超2億的技能勞動者中，高技能人才僅有5000多萬人，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仍處于供不應求的狀態。[13]

職業教育高水平發展對創新創業的呼聲逐年變高，創新來源于實踐，實踐鼓勵創新，學生的創新意識和能力需要培養，職業教育在課程建設上應該考慮如何立足當下，聚焦未來，創新教學模式和課程體系。面對職業教育技能人才培養的一大特色，如何在課程中體現實踐理念，如何在實踐中融合學科知識，職業教育課程建設是教師和政策制定者都應該考慮的非常重要的實際問題。當前的職業教育發展借鑒他國的先進經驗是一條可選擇的策略，我國可以關注其他國家有關職業教育培養體系的建設規劃，結合我國發展特征做出更好的本土化改革。

注釋：

①終點評估可以集中在學位課程中進行，或與課程分開，采用多種形式，如在工作場所中觀察、書面測試或訪談，但必須包括至少兩種不同的評估方法。

參考文獻：

[1]Institute for Apprenticeships and Technical Education. What is a quality apprenticeship[EB/OL].[2021-05-17].https：//www.instituteforapprenticeships.org/quality/what-is-a-quality-apprenticeship.

[2]School of Education. Skills for jobs： lifelong learning for opportunity and growth[EB/OL]. （2021-01-21）[2021-05-21].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skills-for-jobs-lifelong-learning-for-opportunity-and-growth.

[3]申江潔.英國學徒制的發展現狀——基于2010年至今英國學徒制政策[J].佳木斯職業學院學報，2018（9）：15-16.

[4]關晶.英國學位學徒制：職業主義的高等教育新坐標[J].高等教育研究，2019，40（11）：95-102.

[5]鄧嶸.英國高等學徒制：保障、成效及啟示[J].職業技術教育，2019，40（9）：75-80.

[6]許艷麗，李文.英國學位學徒制及其啟示[J].高教探索，2018（10）：43-49.

[7]The Quality Assurance Agency for Higher Education. Characteristics statement higher education in apprenticeships[R]. Gloucester：The Quality Assurance Agency for Higher Education Publishing，2019.

[8]The Quality Assurance Agency for Higher Education. Quality assuring higher education in apprenticeships[R]. Gloucester：The Quality Assurance Agency for Higher Education Publishing，2018.

[9]Office for students. Degree apprentices are positive about their career prospects， according to new exploratory research[EB/OL].[2019-08-06].https：//www.officeforstudents.org.uk/news-blog-and-events/our-news-and-blog/degree-apprentices-exploratory-research/.

[10]The Quality Assurance Agency for Higher Education. The impact of COVID-19 on Higher Education in Apprenticeships： An Overview of the Challenges facing Higher Education Providers[R]. The Quality Assurance Agency for Higher Education Publishing，2020.

[11]央視網新聞.習近平對職業教育工作作出重要指示[EB/OL].（2021-04-13）[2021-05-2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96927839245710576&wfr= spider&for=pc.

[12]新華網. 職業教育發展迎來又一個春天[EB/OL].（2021-04-14）[2021-05-21]. http：//www.hn.xinhuanet.com/2021-04/14/c_1127327572.htm.

[13]人民網.人民時評：推進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EB/OL].（2021-02-26）[2021-05-21]. http：//edu.people.com.cn/n1/2021/0226/c1006-32037267.html.

編輯 王亭亭 ? 校對 朱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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