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用卡西爾符號學解讀《紅字》的獨特路徑

王佳男?馮青

摘 要：《紅字》是文學史上最偉大的寓言小說之一，該小說描述了海斯特與思想符號相抗衡的過程，并通過一個符號體現了當時的文化潮流對人思想上的影響。用卡西爾符號學理論來分析霍桑的《紅字》中“A”的語義、內涵及文化背景，結合當時的社會情況和書中人物的心理變化，透過一個符號，能夠解析出小說的情節發展脈絡，進而品味其中深刻的哲學思想。

關鍵詞：卡西爾;紅字;霍桑

美國文學家霍桑的《紅字》是美國文學史上的經典之作。在眾多研究領域，最多是對其女權主義和象征手法的運用進行分析。而從卡西爾符號學研究的角度可以看出，在《紅字》中的“A”更像是一種倫理符號的枷鎖對海斯特進行的懲罰，進一步加強了《紅字》中文學符號的深刻意義。

一、卡西爾符號學語境下紅字的語義

卡西爾認為“人類最基本的言語行為并不指稱物理事物，也不僅僅是任意的記號，也有著有更深的根基。它們是人類情感的自發表露、感嘆和驚呼。”符號是語言的另一種形式，社會在不斷地發展，時代在不斷地進步，促進著人們語言的發展，從文言文到白話文，從甲骨文到簡體漢字，人們記錄語言文字也有著獨特的符號特征。

《紅字》中的海斯特通過自己的勞作與努力證明了自己。卡西爾認為，人的突出的特征，既不是其形而上學的本性，也不是其物理本性，而是人的勞作。一個簡單的字母“A”不僅意味著一個意思，因為，社會在不斷發展，生活在社會中的人也在不斷地變化著，它最初象征著邪惡，在海斯特生命結束后的墓碑上，這個簡單的字母卻又象征了一種高尚的精神。霍桑寫作的巧妙之處就在于，通過一個簡單的符號“A”來表達人們對海斯特的態度變化，也可以體現霍桑對女性的尊重。

二、卡西爾符號學闡述下紅字的文化背景

卡西爾認為，不能用研究自然事物的方法來研究人的本性。因此，對于文學的研究，不能只停留在文字本身的基礎含義，要從創作的歷史、文化、經濟背景去思考。霍桑在創作《紅字》的過程中參加了第一次婦女大會，通過這次會議，霍桑感受到了正在萌芽中的女權主義。女性在過去歷史中的地位低下，在封建時期古今中外對女性的束縛，有著不同的方式，例如西方女性有著束胸的要求，這都是不利于女性身心健康的，中國古代對女性也有裹腳的傳統，這無疑是在女性的雙腳上添加了一副無形的鎖鏈。

卡西爾曾寫下過這樣一段文字：“人不單生活在一個單純的物理世界中，而且生活在一個符號的世界里。語言、神話、藝術組成了這個世界，它們共同編織了人類經驗的符號之網。” 他想表達的是，人不能脫離社會而存在，脫離了人們，社會也自然不會存在。一個社會的良好發展離不開良好的社會秩序，無規矩不成方圓，無五音難正六律。監獄是保證社會和諧的警鐘，規范著人們的行為準則。同時，人所擁有的良好德行也能促進社會的經濟發展。

在新殖民地時期，牧師的職業是高尚的象征。如《紅字》中所描述的：“他們將年輕的牧師視為神圣的奇跡與上天的代言人，專門傳達上帝的智慧與責難，以及愛的信息，在他們的眼中，連他踩過的土地也是神圣的。”書中年輕英俊的丁梅斯代爾來到了這片剛開發出來的新大陸，準備施展自己的才華，卻和美麗的海斯特在愛情這個“禁果”的誘惑下，犯下了嚴重的錯誤。海斯特和丁梅斯代爾也成為了殖民地時期的“亞當”與“夏娃”，美好的事物總是令人向往，哪怕受到懲罰也在所不惜。丁梅斯代爾沒有勇敢地站出來承認自己的罪行，美其名曰是為了解救更多的靈魂，不如說是他膽小懦弱的表現，雖然他在一開始逃過了世人的責罰，但是他終究逃不過自己心中那根深蒂固的思想枷鎖，他在自己的胸前刻了一個“A”字，但更深的“A”字卻時刻存在于在他的內心。卡西爾認為這個符號是一種具有理性和精神情感的標志，丁梅斯代爾內心中的“A”是他的思想懺悔與救贖，是其精神的表現，因為他每天都受到精神的折磨。而海斯特雖然勇敢地面對人們給她的罪名，沒有拒絕而是默默承受，相比較而言《飄》中的女主角斯嘉麗，即便受到人們的質疑，還是勇敢追求自由，追求俗世的快樂。她通過辛勤勞作逐漸得到心靈的救贖，而斯嘉麗如同享樂主義的代表人，敢愛敢恨瀟灑不羈的個性讓她獲得了現世的快樂與幸福。卡西爾認為這樣的價值觀是一種強化自身的人類行為的結晶，但這一結晶的形態并不曾掩蓋它源于這種行為的呈現。在這種思想背景下，霍桑展開了對小說人物的心理描寫，海斯特從內心的痛苦到最后的釋然，丁梅斯代爾從內心的糾結到靈魂的坦然，齊林沃斯從最初的仇恨到最后的原諒，人們身上的符號在發生著不斷的改變，他們的心理變化也在不斷改變著。

三、卡西爾符號學的研究對文學藝術的影響

每個民族文化的發展都有自己本民族的圖騰，在文學藝術的長河里，形成了很多的藝術手法，這些藝術手法的運用離不開哲學思維的分析與邏輯思維的整理。把單純的文學藝術賦予上哲學的手法，這樣的文學作品就是一部十分飽滿的果實，讓人們回味無窮。正如卡西爾曾說：“藝術和歷史是我們研究人性最有力的兩個工具。”在不同的文學作品中，它們相同的作用就是表現人性，展現在特定歷史時期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從而讓人們體會人性的差異，感受歷史的不同。所以，在文學創作中，我們要不斷吸取不同的寫作手法與不同的理論體系，才能使作品更具有說服及和感染力。

四、結語

運用卡西爾的符號學理論，可以使作品更具邏輯性并更成體系。《紅字》中“A”的運用，使得一個簡單的字母隨著劇情的發展，變化出不同的含義，著也是一種對人物形象的隱喻。文學是語言系統化的表現形式，一部優秀的文學作品離不開系統化、理論化的語言和思維。文字的發明是人類文明的進步，文字也是一種象征著人類的思想和社會的進步的符號，在文學中符號邏輯的運用則是其系統化的標志，在這一點上，值得進一步探討研究。

參考文獻：

[1]卡西爾.人論[M].李琛譯.北京：光明日報出版社，2009：7-10.

[2]霍桑.紅字[M].胡允恒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2：1-20.

作者簡介：

王佳男（1993—），女，漢族，山東日照市人，碩士在讀，單位：湖北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研究方向：思政課程與教學論。

馮青（1997—）， 男，漢族，湖北武穴市人， 碩士在讀，單位：湖北師范大學生命科學學院;研究方向：生物課程與教學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