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學院在線教學情況調查與分析
——以安徽大學的三所孔子學院為例

安徽大學 方肇新

一、引言

孔子學院把握在線教學這一全新教育模式進行創(chuàng)新與轉變，這就需要充分利用“互聯網＋”的技術優(yōu)勢，加大力度構建漢語國際教育“多方式、廣覆蓋、可持續(xù)”的傳播推廣體系。

二、孔子學院在線教學相關情況的調查與訪談

本文主要研究的是在線教學在孔子學院相關情況的研究，筆者將安徽大學三所海外孔子學院：智利圣托馬斯大學孔子學院、烏克蘭哈爾科夫國立大學孔子學院以及阿塞拜疆巴庫國立大學孔子學院的參與在線教學的學生作為問卷調查的對象。

（一）調查對象與調查分析

由于國際形勢等不可控因素影響，本次問卷調查在線上進行，采取問卷星小程序方式進行網絡調查，分別采訪了安徽大學的三所海外孔子學院各10名同學，累計30名同學，實際收到有效調查問卷30份。

首先對調查數據進行信度的檢驗，說明在安徽大學三所海外孔子學院關于在線教學的綜合使用情況問卷調查的信度特征。本文得出的a系數是0.809。分析α系數，如果此值高于0.8，則說明信度高，這也說明本文所使用的數據具有很高的內部一致性，并且量表的性質較為穩(wěn)定。

被調查的安徽大學的三所孔子學院學生的年齡范圍是15歲至26歲之間。被調查學生的學習漢語的時長區(qū)間從一個月到六年不等。通過HSK一級和二級考試的學生數最多，占比42%。具體調查問卷結果及分析如下：

關于在線教學工具的調查中有16人覺得在線教學工具非常方便，占比約53.3%；有14人覺得在線教學工具不方便，占比約46.7%。筆者進一步調查在線教學工具帶來不便的具體原因，其中有13人反饋在線教學工具帶來不變的原因是因為網絡較慢，占比約43.3%；有3人反饋是周圍環(huán)境過吵，占比約10%。還有其他原因，比如上課時出現掉線、卡頓以及師生互動時出現延遲問題等。關于學生參與孔子學院在線教學的動機，從調查結果來看，學習動機是有助于工作和生活的人最多，大約有17人，占比約57%；其次是有助于學習自己的專業(yè)課程，選擇此學習動機的人數有15人，占比約50%。

關于在線教學的困難反饋，調查顯示有14人認為在線漢語學習的過程中師生互動的及時性是困難所在，占比約47%；有9人認為困難是設備網絡問題，占比約30%，其次是工作操作和作業(yè)布置問題。同時學生普遍最喜歡的在線漢語課的形式是師生在線點名互動的形式，喜歡此項的人數為15人，占比50%；其次分別是語音形式和視頻形式，累計占比是40%。這說明相比于教師的單方面輸出知識，學生更喜歡互動性強的上課形式，這讓學生有更多的參與感。

關于在線教學中學生注意力投入時間這道題的結果顯示，其中占比約47%的調查者的真實注意力投入時間是47%，占比37%的調查者的真實注意力投入時間是40分鐘至60分鐘，占比21%的調查者的真實投入時間是20分鐘至30分鐘。

關于調查者對哪些漢語在線學習資源感興趣，從調查結果來看，調查結果顯示教師分享的視頻教學資源最受調查者歡迎，占比約63.3%，其次是中文音頻資源、中文歌曲等，占比約60%，錄播形式的漢語課程占比約53.3%，其次是電子書籍，占比約46.7%。學生所反饋的其他漢語學習資源如學習軟件、學習網站等，也是學生很喜歡的學習資源類別。

關于調查者希望在在線漢語課中所獲得的知識或者能力，調查結果顯示，占比約70%的調查者希望學習更多的漢語詞匯和語法知識，占比63.3%的調查者希望可以提高漢語交際水平，占比約43.3%的調查者希望可以了解中國，特別是希望了解更加豐富的中國文化習俗，提高自己的漢語成績。

學習者感興趣的在線教學環(huán)節(jié)的調查結果顯示，學生最希望期待的所在孔子學院的在線教學形式是點名互動形式，占比76.7%。占比43.3%的被調查者希望的在線教學形式是視頻形式，語音形式的占比是13.3%。手機端打卡形式的占比是10%。語音形式和視頻形式是目前孔子學院在線教學的兩種常見的方式，調查結果顯示視頻形式更受學生歡迎。

學習者對所在孔子學院在線教學課堂的具體環(huán)節(jié)的喜好程度的調查結果顯示，上課環(huán)節(jié)最受調查者歡迎，占比40%；其次是互動環(huán)節(jié)，占比27%，線上比賽等課外活動和練習環(huán)節(jié)次之，均占比16%，而導入環(huán)節(jié)卻沒有人喜歡。

學習者對所在孔子學院在線教學需要增加的內容的調查結果顯示，反饋最多的課程呈現形式是希望增加師生互動和生生互動，增加真實感，占比70%；其次是提供更豐富的課程呈現形式，比如圖片和視頻等，這一部分占比53.3%；再次是希望提供更多的在線課外擴展文化活動呈現，增加興趣，這一部分占比33.3%。

調查結果學生所在孔子學院顯示開設漢語口語課的在線課程最多，占比約66.7%，其次是漢語聽力課，占比53.3%，再次是漢語綜合課，占比50%，還有文化體驗課和閱讀課，分別占比為36.7%和20%。

學習者所在孔子學院在線教學師生的互動方式思維調查結果顯示，語音互動形式最多，占比56.7%。其次是視頻互動形式，占比50%，手動輸入文字的互動方式次之，占比33.3%，然而沒有互動的比率是16.7%。這說明語音和視頻形式是孔子學院在線漢語課程目前所采取的最多的互動形式。

學習者所在孔子學院在線教學的課后作業(yè)完成時間的調查結果顯示，完成所在孔子學院在線教學的作業(yè)的時間占比最多的是30分鐘到60分鐘，占比約56.7%，其次是30分鐘以內，占比約23.3%，最后是60分鐘以上，占比是20%。這項調查結果給予對外漢語教師在作業(yè)布置和學生學習積極性等方面有一定的參考性。

學習者喜歡的所在孔子學院在線課程里在線課的作業(yè)布置方式的調查結果顯示，學生最喜歡的在線課程的作業(yè)形式是完成書上的練習題并拍照上傳，占比約56.7%，其他的作業(yè)形式有視頻打卡上傳和微信小程序打卡上傳等特殊形式作為補充。不同于線下課程的作業(yè)布置形式，線上課程的作業(yè)布置形式是靈活且多樣的，調查結果顯示學生更加傾向于操作簡單的作業(yè)形式。

綜上所述，參與孔子學院在線教學的學生的漢語水平比較不一致，大部分屬于中等水平。同時學生對于孔子學院的在線教學形式都比較能接受，對于在線教學形式中的問題主要反饋的方向是網絡問題與互動形式的局限性，學生參與在線漢語教學的動機不一，且參與度比較一般，對于在線漢語教學的反饋相對比較正向。這說明在線漢語教學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提升。

（二）訪談對象與訪談分析

筆者進行了孔子學院在線教學相關情況的訪談，本次訪談目的是為了了解安徽大學的海外三所孔子學院漢語教師對在線教學的態(tài)度、教師在線教學常用的方法及其效果、對于在線教學有哪些意見和建議等。

本次訪談對象共3名，兩名孔子學院志愿者教師，為安徽大學漢語國際教育專業(yè)碩士研究生。其中，W老師從2019年下半年至今出任阿塞拜疆巴庫國立大學孔子學院漢語志愿者教師，所教課程主要是在線漢語綜合課；Z老師從2019年9月開始出任烏克蘭哈爾科夫孔子學院漢語志愿者教師。另外一名L老師，為安徽大學的海外孔子學院智利圣托馬斯大學公派教師，任職時間為從2019年10月開始，主要負責初級、中級和高級漢語班的在線教學。

具體訪談結果分析如下：

首先，在線教學的效果。教師反饋孔子學院參與在線教學的學生的漢語學習效果總體還不錯。但作為在線教學的教師會因為線上教學的原因，學生是否走神學生是否在一心二用，這一點都無法得知，因而加強在線教學中對學生的考勤、課堂表現等課堂管理是需要注意的環(huán)節(jié)。

其次，教師關于目前在線教學的困難和不足。反饋主要還是網絡問題，如：學生常常因為網絡不好不能進來上課，或者半路突然消失，或者對學生進行點名提問，學生回答問題卻無人應答等，此類狀況在孔子學院在線教學中常常出現，給教學的互動帶來一定的不便。

再次，教師對于在線教學的意見和建議，教師反饋在線教學雖然操作方便，但是由于某些在線教學工具的使用有一定的局限性，比如某些工具是付費工具，有時間等限制導致操作不便。

最后，是否有必要對師生進行信息技術相關的培訓，教師紛紛反饋有必要。由于孔子學院轉型期情況特殊，大多數老師可能都是依靠自己的面授經驗進行線上教學，自己慢慢摸索而成，因此為提高在線教學的質量，開展相應的專業(yè)教師信息技術培訓工作是有必要的。

三、三所孔子學院在線教學情況與案例分析

孔子學院轉型期三所孔子學院的在線教學所均有不同程度的成效。具體在線教學情況和案例分析如下：

（一）智利圣托馬斯大學孔子學院

受孔子學院轉型期的影響，智利圣托馬斯大學孔子學院將文化活動“中國文化工作坊”和“漢語俱樂部”轉至在線的形式。線上活動開展兩個月，孔子學院通過網絡渠道開展主題文化活動，受眾達兩千多人次。

此次在線活動過程中，孔子學院推出在線文化活動“中國文化工作坊”和“漢語俱樂部”，借助短視頻等網絡形式激發(fā)了漢語學習者的學習興趣。這啟發(fā)我們在教學中學會掌握將語言教學和文化教學巧妙結合在一起的新形式，利用在線教學工具開展豐富多彩的中國文化活動，以提升中華傳統文化的網絡推廣效能。

（二）阿塞拜疆巴庫國立大學孔子學院

教學地點：阿塞拜疆巴庫國立大學教師宿舍

教學對象：成人初級業(yè)余班

案例：“線上中國畫課”

當地時間2020年5月20日世界蜜蜂日之際，阿塞拜疆孔子學院的教師們就為學員們開設了與蜜蜂等昆蟲有關的主題國畫線上培訓課程。在線課程以中國花鳥畫為教學主題，分為文化主題講座和國畫課程兩部分，以昆蟲、植物、鳥類作為主要教授內容，通過豐富多彩的圖片等直觀形式展示中國文化，是一次線上文化活動的成功嘗試。

圍繞“蜜蜂”等特殊文化因素，利用豐富多彩的圖片等，進行展示、講解和練習，通過課件的作業(yè)和課程的環(huán)節(jié)安排等，充分發(fā)揮了在線教學的優(yōu)勢。

（三）烏克蘭哈爾科夫孔子學院

為了給學生們提供便捷的學習機會，烏克蘭哈爾科夫國立大學孔子學院自當地時間2020年3月30日起開展“漢語學習打卡挑戰(zhàn)”網絡微課。參與在線教學的漢語教師根據教學大綱備課，拍攝微課類視頻，通過視頻等形式并將學習任務發(fā)布到孔子學院媒體平臺上。其課程內容涵蓋了語音、語法、漢字、口語和文化等多個語言要素教學。學生的作業(yè)形式主要是學生需要在學習微課類視頻后完成相應的漢語挑戰(zhàn)項目。同時，課程內容也被添加在孔院媒體平臺首頁，便于學生隨時查看和復習。通過網絡形式孔院教師也會上傳內容豐富的聽力訓練內容和微課視頻。

由于在線教學不同于線下面授，而微課類視頻有利于學生學習的自主性，對于自制力比較差的漢語學習者對于微課視頻的內容的學習效率不高，因此采取打卡的形式督促學生積極學習，不僅可以查看自己的打卡情況，同時也可以查看其他學生的打卡情況，教師也可以進行及時的批改與反饋，營造一種新穎且互動性強的良性循環(huán)式學習形式。此類微課形式結合打卡形式是在線教學的一次全新的嘗試，極大地豐富了在線教學形式。

綜上所述，孔子學院轉型期三所孔子學院所做出的不同程度的努力。從在線課程的推廣、在線課程的課程規(guī)劃與課程設置，從在線課程的探索與開展，再到在線課程的新形式的創(chuàng)新與運用，可見孔子學院正在積極轉變教學形式，為推廣漢語國際教育事業(yè)貢獻力量。

四、對孔子學院在線教學的建議

孔子學院轉型期使得在線教學掀起一波新的浪潮，對于漢語作為第二語言的學習者來說，這是一種新型的教育模式。孔子學院轉型期如何克服在線教學的不足之處，充分發(fā)揮在線教學的優(yōu)勢，提升學生的漢語交際水平是漢語國際教師需要思考的地方。

首先，預防和解決在線教學的網絡問題。在線教學的網絡問題是重中之重，作為教師應該提前預判、提前解決。在線教學課程開始之前安排時間排除網絡問題，提前預防網絡出現問題。在線教學過程中出現網絡中斷、網速過慢等現象應該放平心態(tài)及時解決，同時考慮課堂氣氛等應及時調整，以免影響教學進程。課后積極幫助學生解決網絡問題，以防止此類問題再次發(fā)生。

其次，增強師生互動，重視生生互動。在線教學中更加要重視師生互動的方式，例如注重開課前和課間點名等環(huán)節(jié)，增強與學生的互動，調動學生上課的注意力與積極性。還可以注重線上教學中的“游戲”環(huán)節(jié)，比如開展競賽類等組隊活動，開展學生作品展覽等在線活動。學生之間互相點評，也可以體現生生互動。善于利用多媒體資源活躍課堂氛圍，例如課間播放與中國文化相關的音頻、視頻等，有利于激發(fā)學生學習漢語的興趣。

再次，重視教師的信息技術水平培訓。可以在課程開始之前進行系統的信息技術水平的培訓工作，例如相關的講座、課程和講義等，幫助教師更好地學會利用在線教學工具。高校也可以根據教師的信息技術水平，設置不同的培訓課程。另外，還可以促進教師之間的交流與學習，例如組織優(yōu)秀教師的在線教學心得分享會、交流會等，啟發(fā)教師更好地利用互聯網豐富在線教學。

最后，不斷完善在線教學的監(jiān)督和評價體系。教師可以充分利用在線教學工具對學生的作業(yè)進行有效的管理與批改，記錄學生的課上出勤率、課堂表現和課后作業(yè)完成情況，從而綜合考查學生的評價標準。教師和學校需要不斷完善在線教學課程的監(jiān)督體系，幫助學生學會自主學習，提高學習效率，從而更好地起到監(jiān)督作用。例如，設置在線課程學分制或者積分制的激勵機制，每學習一門課程積累一定的學分或者積分，這類評價機制的建立有助于推動學生學習的主動性。

五、結語

孔子學院轉型期安徽大學的三所海外孔子學院在孔子學院轉型期利用短視頻平臺錄制視頻進行漢語國際教學的推廣與打卡挑戰(zhàn)以及利用網絡課程進行文化課程與文化競賽類活動等不同形式的嘗試，值得贊揚。而孔子學院漢語教師如何利用在線教學這一模式更好與漢語國際教育結合，以更有趣和豐富的內容吸引學生的學習興趣，是我們今后需要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