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攀鈺

摘 要:中國古代絲織業在秦漢時期進入到重要的發展階段,其織染工藝在這一時期獲得了廣闊的發展空間。上至官府設置專門的染色機構,下至民間廣泛種植染料植物,織物染色行業蓬勃發展,染色技術獲得長足的進步。而黃色作為五“正色”之一,其重要地位也在這一時期染色織物中突顯出來。歷代帝王多次賦“黃色”以正統,尚黃傳統使得染黃織物具有了濃厚的政治宗教色彩,并經過后世王朝的傳承發展,逐漸成為皇權的象征。在這一時期鮮艷亮麗的黃色織物也深受民眾喜愛,多種黃色植物染料被發現并廣泛種植,創造出了豐富多彩的黃色色調和色名。
關鍵詞:秦漢時期;染黃織物;黃色植物染料
中圖分類號:TS 941.12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文章編號:1674-2346(2020)04-0041-05
絲綢,作為古代中國繁榮的象征之一,其發展源遠流長。早在遙遠的史前時期,桑蠶便被馴化,在中國先民們的手里開始了綿延幾千年的絲織生產。漸漸的,新石器時代先民學會了畫繢,用赤鐵礦給織物染色或描繪花紋。到了先秦時期,中國先民已經能夠利用多種礦、植物染料對織物進行染色。戰國以前,絲和麻的精煉、染色、繪畫等織物加工系統已經形成,礦物顏料制色和植物染料染色技術進入發展創新階段。草石并用、染畫并用使各種織物和服飾絢麗繽紛,并形成了較為完備的服色禮制。秦漢以來,織造業在先秦基礎上繼續發展,染色工藝技術進一步提高,印染色彩更加廣泛。馬王堆1號、3號西漢墓所出土的絲織品顏色有36種之多,其中植物染料和礦物顏料都有使用。[1]84在兩漢時期,絲織品盛行于世,其恢弘大氣的特點亦反映在色彩表達上,鮮艷亮麗、圖紋生動的絲織品彰顯出身份與地位。其中,黃色作為5種“正色”① 之一,分析染黃織物的發展對社會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近年來,秦漢絲織品及相關問題研究的成果豐碩,對絲織染色文化方面的研究逐漸開展。在古代服飾色彩領域的研究豐富多彩,各個角度多有涉及,學術成果頗豐,但在某些方面依舊存在些許空白,缺少系統性、專門性的論述研究。基于此,本文擬對秦及兩漢時期的織染制度和染黃織物發展概況等方面略作探討。
1 ? ?秦漢時期織染工藝及制度的流變
根據考古學家對河北藁城臺西村商代中期遺址中出土的大麻布和陜西岐山縣賀家墓地西周墓出土的絲織物的科學分析證明,在商周時期,絲和麻的精練技藝已經達到相當的水平。[2]73-74利用植物染料染色,是中國古代染色工藝的主流,《尚書》記載“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3]在這一時期,織物染色發展出了較為成熟的植物染色技術,普遍使用,并建立了相關的職官制度。根據《周禮》記載,當時設有專門負責征收植物染料的“掌染草”,其下設“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八人”,[4]238在春秋時節“斂染草之物”,收集茅蒐、橐蘆、豕首、紫茢等能用于染色的植物。還設有專職管理絲帛染色的染人,“凡染,春暴練,夏纁玄,秋染夏,冬獻功。掌凡染事”,[4]210并在下設“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4]22。植物染整在工藝流程上已經發展完備,分工染色的生產模式和多次浸泡的染色工藝出現,“設色之工五:畫、繢、鐘、筐、 ”,[4]1063畫繢之事雜五色,鐘氏染羽,筐人設色, 氏湅絲,“三入為纁,五入為緅,七入為緇”,[4]1117完備的植物染整工藝和有序的染色職官制度,為植物染色技術的發展提供了充分的保障。
秦漢時期,織染業在先秦良好基礎上得到了長足發展,工藝和制度都進一步完善?!扒刂闷綔柿?,漢因之,掌知物價及主練染作彩色”[5],秦漢兩代均設平準令,除了負責平抑物價,也職掌織物色彩練染。韋昭《辨釋名》曰:“平準令,主染色”,“掌染繒色”。[6]并設置了專管染色的機構,從事織物的練制和染料的生產,“暴室者,掖庭主織作染練之署,故謂之暴室,取暴曬為名耳”,[7]237在掖庭中有專門負責織作和染色的官署,因為織物染色后需要暴曬而稱為“暴室”。織染器物方面,先秦時期,染缸和染棓等染色器具已經開始出現并使用。秦漢時,又出現了成套的染爐和染杯(圖1),[2]267孫毓棠[8]、史樹青[9]等學者認為這種器物可容少量絲帛,為民間進行家庭染色提供了條件。到了漢代,以家庭為中心進行絲織品生產的情況十分盛行,[10]此便捷染色裝置的出現使得私營絲織業更加發達。在考古發掘中,?;韬钗鳚h墓中便出土了成套的青銅染爐(圖2 ),或許用來水煮染料植物以獲得汁液對織物進行染色。
此外,還有學者則認為染杯、染爐是作為酒器或食器使用的,黃盛璋、孫機、李開森等學者亦就此進行了激烈的學術爭鳴,從多方面對染杯、染爐展開考證。后世學者多把此種器物作為飲食炊具用于研究,因此關于染杯、染爐的具體考辨,本文暫且不論。
這一時期,染色原料更加豐富,人們對染色技術的掌握也更為熟練,染色工藝技術得到進一步發展。紅色染料方面,利用朱砂的石染法發展到較高水平,涂料染色的膠漆應用普遍性與多樣化。茜草的提煉工藝和染色技術也已經相當成熟,西漢時期張騫出使西域帶回了重要染色植物紅花,后在中原地區廣泛種植用作染料。青色即藍色染料以藍草葉為主,一般指馬藍葉,也有將蓼藍、木藍作靛染色的用法。[1]84春秋戰國時期發明的靛藍制取技術在這一時期更加成熟,染藍不再受季節限制,藍色的染色方法由直接染色法發展為還原染色法。黃色染料多為草本植物,秦漢時期普遍種植和使用的染黃植物有藎草、梔子和郁金等,并出現了利用不同媒染劑染得各種黃色色調的技術。自秦統一六國尚黑后,染黑植物及染黑工藝得到推動。先秦時期主要利用皂斗作為黑色染料,“可以染帛為黑色”[11]31。由于黑色植物染料多為媒染性染料,媒染法廣泛使用后,創新出利用明礬代替河泥作為黑色媒染劑的技藝,到東漢末年,還發明了用人造鐵漿代替明礬作染媒劑與橡實、五倍子、鳥柏葉等含單寧酸的植物用于染黑的織染技術。
除了“五色”廣泛應用于織染外,秦漢時期還出現了利用茈草進行紫色染色的方法,《說文解字》中記載了“紺”、“繰”、“緺”等描述不同紫色色調的色名,說明當時已經掌握了多種染法。漢代完善的浸染、套染、媒染等染色技術,使得起源于春秋戰國的凸版印花技術到了西漢有了較高水平的發展,出現了用木板捺印和手繪結合的方法。中原地區的染纈技術、西南民族利用蠟防染技術染制藍底白花或白底藍花、印繢并用的敷彩印花和印染并用等染色技藝也陸續出現,漢代各種染色技術的流行,反映出印染的色彩更加趨于廣泛。[12]在馬王堆1號西漢墓中出土的絲織品中,有采用套印印花工序的“金銀色印花紗”,還有通過型版印花和彩繪2種方法印染而成的“印花敷彩紗”。武威磨嘴子22號西漢晚期墓中也出土了印花絹加套印彩色礦物顏料而印染成的葦笲。[1]85
2 ? ?秦漢時期染黃織物的發展流變
黃,“地之色也”。[11]459作為最早被人類感知、獲取和掌握的顏色之一,黃色早在先秦時期便是社會生活中的常見顏色。《尚書》、《詩經》等先秦文獻中多次出現了各種色名,包括黃、玄、黑、素、彤、赤、青、綠、朱、蒼、白,基本涵蓋了主要色相。據統計,[13]《詩經》在形容織物服飾的色名中,“黃”出現的次數超過“赤”、“青”、“綠”,僅次于“素”,可以得知,人們很早便掌握了黃色染料的提取技術,并將之廣泛用于織物染色。1975年陜西寶雞茹家莊西周墓中,在泥土上發現了鮮艷的黃色織物印痕,學者推測其是將礦物顏料石黃磨成粉末,涂在織物上。[14]這一考古發現表明,早在西周時期,先民們就已經熟練掌握了提取、研磨礦物顏料的辦法,并發明了利用礦物作為黃色染料為織物上色的技術。
不僅如此,黃色織物還象征著一定的政治符號,被賦予文化內涵。“東方謂之青,南方謂之赤,西方謂之白,北方謂之黑,天謂之玄,地謂之黃”,[4]1115黃色被納入五“正色”中,具有了某種祭祀意義,服務于宗教和政治,在先秦禮制中成為不可忽視的存在。“皇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蓋取諸乾坤,乾坤有文,故上衣玄,下裳黃”,[15]3661自堯舜時起,中國古代帝王的冕服制度皆為“玄衣纁裳”,“天玄地黃,而玄纁者,土無正位,托位南方火,火色赤,與黃共為纁也。凡六冕之服,皆玄上纁下,故云以為祭服。即《祭義》云‘玄黃之者是也”。[4]211冕服是古代帝王舉行祀昊天上帝、享先王、享先公饗射、祀四望山川、祭社稷五祀和祭羣小祀等重大儀式時所穿戴的禮服,隨事而異,分為不同的等級,但皆為“玄衣纁裳”。根據《周禮》記載,“三入為纁”,這里提到的“赤與黃共為纁”或許源于經多次浸染后呈現出了偏紅調的深黃色,而“玄”“黃”并列,可見“黃”在禮制中具有一定地位。而《周禮》對王后服飾的記載中亦出現了黃色織物的身影,“黃繶者,王后玄舄之飾”。[4]216繶為絲線編成的帶子,舄指鞋,王后的玄鞋上會裝飾著黃絲帶。此外,《玉藻》引孔子“黃衣狐裘,謂是十月農功畢,臘祭先祖之服”,[4]172黃衣與狐裘并列,用于祭祀先祖,其重要性可見一斑。由此可知,在先秦時期,黃色的地位雖然低于玄色和赤色,但在禮制中亦是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具有濃厚的宗教政治意味。
雖然秦朝承水德而崇尚黑色,“始皇推終始五德之傳,以為周得火德,秦代周德,從所不勝方今水德之始……衣服旎族節旗皆上黑”,[16]186并且“郊祀之服皆以袀玄”[15]3662。但秦漢以來繼承先秦禮制,黃色服飾依舊具有較高政治地位和強烈的宗教色彩。西漢早期,人們通常在季夏時舉行祭祀、祈禱等求雨儀式,“令各為祝齋三日,衣黃衣,皆如春祠”,“丈夫五人,齋三日,服黃衣而舞之,老者五人,亦齋三日,衣黃衣而立之”,[17]在舉行求雨儀式時,祝告之人均要身著黃衣,其中由5名年輕力壯的成年男子穿著黃衣跳祝舞,5名德高望重的老人穿著黃衣佇立。到漢武帝時期,儒家思想盛行,漢代絲織品色彩呈現出等級化傾向,服飾色彩逐漸成為等級劃分的重要標志。[18]太初元年,漢武帝正歷,“以正月為歲首,色上黃,數用五”,[7]199黃色被賦予正統禮制的政治地位,“染園出卮、茜,供染御服”[19],帝王服飾由染黃植物梔子和染紅植物茜草染成,尚黃傳統自此而始。新莽時期,王莽建新朝即位時,哀章“即日昏時,衣黃衣,持匱至高廟,以付仆射”,[7]4095并改正朔,易服色,變犧牲,殊徽幟,“服色配德上黃,犧牲應正用白,使節之旄旛皆純黃”,[7]4095-4096規定服色尚黃,再一次確定了黃色服飾在上層建筑中的重要地位。到了東漢,宗教禮制中依舊有尚黃傳統,侍祠之人皆著黃衣,“已祠盡瘞,而從祠衣上黃”,[7]1222并在后世的不斷繼承發展中逐漸成為帝王的專屬,對黃色織物穿戴的管控變得十分嚴格。
不過在兩漢時期,染黃織物尚未受到嚴格限制,平民階級也可以自由穿戴使用。另一方面,就技術及經濟層面而言,由于常見的植物染色大都適合絲、毛等色彩,吸附力較好的質料在絲、毛等織物上呈色鮮艷,而在棉麻等織物上則暗淡一些。因此,飽和度高的純色成為“貴色”,飽和度低的顏色則顯質樸,成為“賤色”,所染就的色彩擔當起區分社會層級、彰顯身份地位的職責,[20]于是柔順舒適、明麗鮮亮的染黃絲織物深受城市富民階層的喜愛。根據文獻記載,西漢時期梔子作為經濟作物被廣泛種植,“若千畝卮茜,千畦姜韭,此其人皆與千戶侯等”,[16]3334種植梔子、茜草等染色植物的經濟效益之高,反映出在當時社會生活中,織染技術十分發達,黃色在日常服飾用色中極為流行。
利用植物染料染色,是我國古代染色工藝的主流。除了使用石黃、雄黃和雌黃等黃色礦物染料,兩漢時期的織物染黃以植物染料為主,包括藎草、黃櫨、黃檗、郁金以及上文所提到的被廣泛種植和使用的梔子。藎草,又名菉、菉蓐、王芻等,根據《說文解字義證》記載,藎草“味苦,可以染流黃,作金色”,[21]說明當時已經具備從藎草中提取黃色染料的技術,并且能染出金黃色的效果。此外,《漢書》中提到“盭,草名也,出瑯琊平昌縣,似艾,可染綠”,[7]741據考證,[22]“盭草”便是“ 草”,即藎草。關于藎草可染黃亦可染綠這一點,其具體染色工藝未見于古籍文獻,推測是由于套染次數或媒染劑的差異,而導致成色出現或偏黃或偏綠的色調,還需進一步的化學分析和實驗還原加以證明。黃櫨,即橐蘆?!跋笱郎?,蘆木煎水薄染;金黃色,蘆木煎水染,復用麻稿灰淋,堿水漂”,[23]直接浸煮蘆木可以染出象牙色,加入媒染劑則可染成金黃色。先秦時期的一種職官“掌染草”在春秋時節收集的“染草之物”[4]238中便有橐蘆,說明早在先秦時期便已經掌握了利用黃櫨進行染色的技術,并較廣泛應用于織物染色中,成為古代傳統的黃色植物染料之一。黃檗,又名黃柏。鮑照的《擬行路難》詩中有:“銼蘗染黃絲,黃絲歷亂不可治”。蘗,即黃檗,說明到魏晉南北朝時期用黃檗將絲織品染成黃色已經是一項常見工藝。郁金,作為一種香草,是中國古代最早使用的帶香味染料。西漢史游《急就篇》中提到“郁金半見緗白 ”。[24]緗,“帛淺黃色也”,[11]439白 ,“縞也”,[11]440“半見言在黃白之間”,即郁金的色調在淺黃和白色之間,應該為更淡的米黃色??芍谖鳚h時期,郁金染出的黃色已經成為一個獨立的色調,并且這種黃色用其染料來命名。此外,除了郁金和緗,《急就篇》和《說文解字》中提到的黃色系織物色名還有蒸粟、緹等,說明相比先秦時期單一的“黃”,漢代織物的黃色色調更加豐富,織物染黃技術也較先秦時期更為精進。
3 ? ?結語
秦及兩漢是中國古代絲織業發展的重要時期,全社會自上而下都具有巨大的絲織品需求,織染制度和織染工藝都在先秦基礎上得到進一步發展。與此同時,色彩,作為精神文化的體現,其內涵借由絲織品表達出來,使得絲織品富有了政治宗教的深層意味,不再是單純的服飾,而染色也不再是簡單的工藝。在這一過程中,染黃織物表現出不同于其他顏色織物的地位變化,具有不可忽視的社會影響力。因此,對秦漢時期的染織工藝概況考證和染黃織物演變探究,對這一時期政治制度、傳統文化和社會經濟的研究有著重要的歷史意義。本文立足古籍文獻,結合考古出土發現,對秦漢時期織染工藝、制度以及染黃織物的發展流變進行了探究。
首先,秦漢時期的制度完善與經濟發展為織染工藝的發展提供了有力支撐。先秦時期設有多種織染職官,在此基礎上,秦漢中央王朝對織物染色亦極為重視,設置了專門的染色職官“平準令”和負責官家織物染色的機構“暴室”,并推動了織染器具的發展,出現了染爐和染杯。這一時期織物染色以草染為主,紅、藍、黃、黑4種正色均發現了豐富的植物染料,并創造出直接染色法、套染法、敷彩印花、印染并用和多種媒染劑等染織工藝。
其次,先秦文獻中多次出現對黃色織物的記載,無論是在平民還是帝王的服裝配飾中都有黃色織物的應用。而帝王服飾中的黃色織物則承擔了祭天禮地的作用,被賦予濃厚的政治宗教色彩。這一禮制在兩漢時期繼承下來,依舊是祭祀活動中的重要色彩。經漢武帝朝和王莽新朝頒布的尚黃政令,染黃織物的政治地位再次提高,并在中上層平民中引發一時流行。這一環境下,梔子、藎草、黃櫨等多種黃色植物染料作為經濟作物被廣泛種植,相應的染色技術也隨之發明出來,形成多彩繽紛的黃色色調,產生了蒸粟、緹、郁金和緗等形象生動的黃色色名,極大豐富了中國古代傳統文化,促進了古代政治、經濟生活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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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Silk industry of ancient China entered an important stage of development in Qin and Han Dynasties. The weaving and dyeing technology obtained a broad space for development during this period.While special dyeing institutions were set up by the government,the dye plants were widely grown by the people.Fabric dyeing industry was booming,and the dyeing technology had made considerable progress.As one of the five “positive colors”,yellow color highlighted its important status in dyed fabrics of this period.After giving yellow color orthodox status by emperors of generations,the yellow-dyed fabrics had strong political and religious color because of the yellow-believing tradition,and it gradually became the symbol of imperial power through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later dynasties.Meanwhile bright yellow fabrics were popular with civilian. The varied yellow plant dyes were found and widely planted,creating abundant yellow tones and names.
Key words:Qin and Han Dynasties;yellow-dyed fabrics;yellow plant d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