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區旅游對我國新型城鎮化影響的動力機制研究

崔俊彥 崔俊穎

引言

在買入大眾化和全球化旅游時代，旅游逐漸成為廣大民眾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成為人們基本的生活方式。現階段，旅游產業已經成為許多國家和地區國民經濟的主導，成為衡量現代經濟和社會發展的重要標志。旅游業的發展對培育新的消費熱點、刺激內需具有重要作用，也對縮小城鄉差距、推動新型城鎮化進程意義重大。旅游業的發展是城鎮化發展中的重要環節，應與農業、工業和服務業協調融合發展。本文在總結我國旅游城鎮化典型事實的基礎上，嘗試從旅游業帶動新型城鎮化發展的動力機制入手，并實證檢驗這一影響，具有一定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一、典型事實與理論基礎

（一）旅游城鎮化的典型事實

1.麗江市旅游城鎮化

在城市化進程中，麗江市逐步從工商業城鎮轉型為旅游城市，推動了麗江城區的發展。麗江城區在轉型過程中以大研古城為中心呈扇形向外發展。在城市的土地建設上，旅游業快速侵占用地包括大量的城市綠地。麗江市人口城市化的過程因為旅游業的快速發展大大增速，而旅游業也慢慢變成麗江居民的主要就業渠道（葛敬炳等，2009）。

2.周莊古鎮旅游城鎮化

周莊古鎮政府提出了“旅游興鎮”“旅游強鎮”的戰略方針后，在周莊實施了一系列措施，如資金投入、功能完善、人員配置等。在多項重大調整措施實施后最大限度地促進周莊的旅游產業發展，并使旅游業成為周莊的支柱產業。對于周莊這類擁有核心吸引力旅游資源的古鎮旅游地，依托其古鎮的品牌效應推出圍繞景區核心的休閑農業與生態度假旅游產品，并與其他相關行業高度融合。有效使用土地資源可以使一塊土地產生生產和旅游等多重功能，在保護古鎮生態之余還能促進古鎮人地關系的和諧發展。

3.大連金石灘國家旅游度假區的旅游城鎮化

大連金石灘體現的城鎮化主要表現在土地利用數量的變化，如耕地面積大量減少，建設用地增多。與非旅游城鎮相比，金石灘逐步從單一土地利用型轉變為旅游主導型符合用地。金石灘的旅游城鎮化從保護自然為主到旅游開發為主然后到以保護自然為前提適度開發，其未來的旅游城鎮化發展則主要集中在如何合理規劃旅游度假區土地、如何實現沿海旅游經濟最大化以及協調旅游度假區土地利用和海洋資源的可持續發展。

4.張家界旅游城鎮化

張家界以世界自然文化遺產為旅游產業開發的基礎，通過旅游產業的聚集效應實現城市化。政府對高速公路、高等級公路以及機場等的投入和改造極大地夯實了張家界旅游產業發展的基礎。總的來說，張家界的旅游城市化是多種綜合因素合作的結果。

（二）理論基礎

1.資源稟賦推動

旅游業發展的首要前提是要有旅游資源，這也是旅游開發的必要條件。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以及人們旅游消費的多元化，旅游資源也呈現出全面發展的趨勢，即全要素旅游資源。基于旅游資源的可創性，旅游業相關研究人員可以在充分調研消費者的基礎上開發旅游地，充分挖掘現有資源，通過旅游資源開發帶動新型城鎮化發展。

2.資本因素推動

在宏觀經濟發展中，資本、勞動力以及知識都是推動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目前，旅游業發展要適應多元化的發展趨勢，既可以從政府、民間、資本市場，也可從大型國有企業、銀行、資產管理公司等獲得資金來源。

3.旅游消費拉動

從旅游市場看，市場需求是旅游發展的根本動力，旅游消費市場是推動新型城鎮化發展的根本動力。旅游消費又可以分為國內旅游消費和國外旅游消費，相比國外旅游消費而言，國內旅游消費對新型城鎮化產生了更大的影響。雖然旅游業經常被認為受外在沖擊較大，但是如果不斷進行市場開拓和推廣，會減弱外在事件的沖擊。

4.旅游政策驅動

政府會在旅游新型城鎮化過程中發揮重要作用。比如，通過財政稅收、土地等政策扶持，加快推進旅游區建設；加強對包括交通、環境保護、科技、教育等在內的旅游基礎設施建設等。政府的統一規劃為旅游城鎮化的發展提供了重要的條件。

（三）研究設計

1.數據來源

本文以2009-2017年中國30個主要省份旅游業和城鎮化數據為樣本。其中，旅游業數據來自《中國旅游統計年鑒》，城鎮化數據來自萬得（Wind）數據庫和國家統計局。

2.模型設定

本文的計量模型設定如下。

urbanizationi，t=（α+β×tourismi，t+c×X+ε） （1）

3.變量選擇

（1）被解釋變量。本文的被解釋變量為城鎮化進程，我們從人口城鎮化、經濟城鎮化以及社會文化城鎮化3個方面衡量城鎮化。具體變量選擇如下：①人口城鎮化，采用城鎮人口比重衡量，該指標越大，說明城鎮化水平越高；②經濟城鎮化，采用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消費性支出，第二產業GDP產值和第三產業GDP產值衡量，這3個指標越大，說明城鎮化水平越高；③社會城鎮化，采用參加城鎮基本養老保險人數衡量，這一指標越大，說明社會城鎮化水平越高。

（2）解釋變量。本文的解釋變量為地區旅游發展水平，具體采用5個變量進行衡量，包括國際旅游收入、旅行社營業收入、旅行社總數、接待入境人數以及旅行社接待國內人數。

（3）控制變量。本文的控制變量為第三產業從業人員數、城鎮登記失業率、戶籍人口總戶數以及公共財政收入。

（四）描述性統計分析

表1為所有變量的描述性統計表。

二、實證結果及分析

（一）旅游對人口城鎮化的影響

由表2可知，第（1）列展示了旅行社營業收入對人口城鎮化的影響。結果顯示，旅行社營業收入對人口城鎮化的影響加入控制變量之后為正且在1%的統計水平上顯著；第（3）列的回歸結果說明，旅行社總數對人口城鎮化的影響在加入控制變量后不顯著；第（5）列的結果顯示，接待入境人數對人口城鎮化的影響不顯著；第（7）列的回歸結果說明國際旅游收入對人口城鎮化影響為正，在加入控制變量后不顯著；第（9）列回歸結果說明旅行社接待國內人數對人口城鎮化的影響為正，加入控制變量后在5%的統計水平上顯著。

這說明旅游對于人口城鎮化的拉動作用，主要來自國內旅游人口增加，而接待入境人數和國際旅游收入對人口城鎮化的影響不顯著。這意味著，人口城鎮化的拉動主要靠內需，即包括旅游市場、交通區位等帶來的旅游需求和旅游資源、資本政策帶來的旅游供給因素。

（二）旅游對經濟城鎮化的影響

1.旅游對第二及第三產業的推動作用

由表3中的（1）至（5）列所示，當旅行社營業收入增加100萬元時，第二產業的產值會增加94.419萬元。但旅行社營業收入對第二產業推動作用的影響不穩健，在加入控制變量后，這一影響不顯著。在這些旅游業指標中，影響最顯著的是國際旅游收入，但這一影響也僅在5%的統計水平上顯著。這說明旅游業整體對第二產業的推動作用較弱，影響不大。

當地旅游業發展對第三產業的影響呈現異質性。旅行社接待國內人數越多，當地第三產業發展也越好；但是接待入境人數以及國際旅游收入則會產生“擠出效應”，對城鎮化的推動作用為負，這說明城鎮化的發展要靠內需。

2.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消費性支出

由表4可以看出，旅游營業收入對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消費支出影響顯著。當旅游營業收入增加時，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消費也隨之增加，在加入控制變量后，旅游營業收入的影響依舊顯著。而旅行社總數、旅行社接待國內人數、各省市接待入境人數以及國際旅游收入對城鎮居民家庭的人均消費的影響均不顯著。

三、啟示

隨著現代經濟的發展，旅游業已經成為人們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并成為許多國家和地區國民經濟的主導，旅游業的發展對縮小城鄉差距和推動新型城鎮化發展具有重大意義。與國外旅游相比，國內旅游業對城鎮化發展的影響更加顯著。在資源稟賦和資本的拉動作用下，國內旅游有助于帶動第三產業發展，提高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支出，增加城鎮參保人數，促進經濟和社會城鎮化。在我國經濟“新常態”和改革進入“深水區”的背景下，積極推進旅游發展，刺激消費和擴大內需，從人口、經濟和社會3個方面全面推動新型城鎮化發展，這是我國經濟發展和轉型的題中之意。

（作者單位：1.香港大學；2.廣東碧桂園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