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怡
琳達·諾克林的經典論述文章,《為什么沒有偉大的女性藝術家》,大致分了三個部分來討論“為什么沒有偉大的女性藝術家”這個論題。第一部分大致講述了人們對“偉大”“天才”這兩個詞語的誤解,從定義上詮釋了這個問題的矛盾性。第二部分也說出了女性不可忽視的社會地位社會職能上的缺陷,揭露了客觀上女性藝術家面臨的困難。尤其是用了很大篇幅闡述由于禮法限制,女性難以接受到傳統的造型訓練的問題。第三部分舉了一些例子,寫了很多女藝術家都是有親屬本身就是很偉大的藝術家,并且對女性提出了鼓勵。
這篇文章雖然沒有事無巨細地講述為什么沒有偉大的女藝術家,但是從一些基本的大方面解釋了這個問題。也許這樣一篇文章在今天看來并不稀奇,但是在那個年代則一定是振聾發聵的。就像我們習慣了女廁所中有育嬰室,卻沒有人會問:“為什么育嬰室不出現在男廁所里呢?”同樣,我們習慣了藝術家是男性,所以沒人認真地思考為什么沒有偉大的女藝術家。從智商上來說,我認為男女兩性之間在才情上并無差別,只是受到的社會職能限制太大,不得不說我們的社會男女分工還是非常明確的,但不是那種正確的“明確”。即使是不靠體力勞動分勝負的今天(或者是說現在男人女人都可以作為“往家里帶面包的人”的今天),女性依然面臨諸多匪夷所思的慣性思維定式的限制。同時,人們對于天才和偉大狹隘的定義也使得這個問題本身充滿了歧義。“天才都是無師自通的。”“天才都是生下來就會的。”這樣的“特征”很難讓人把它們放到一個個普通的“洗衣婦”身上。
越來越多的女性擺脫了男性的控制,對金錢的控制權直接促使女性的話語權大大增強。當依賴關系被取消,女性的腰桿自然也就挺直了,甚至會反抗大自然分配的生物職能——生育。美劇《使女的故事》中,使女的母親是一位單親媽媽,女權主義者。但是她和她的女權主義者不同的是,她選擇了生下女主角。她對女主說:“我是因為想要你,所以才生了你。”當生育權也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男權社會將再也站不穩腳跟。
在去美國的旅行中筆者有幸看到了朱迪·芝加哥《晚宴》的完整陳列。視覺沖擊非常強,布展做得也非常好。在這篇文章中,琳達·諾克林介紹了朱迪·芝加哥的幾個重要作品,并對她的劃時代性做了分析。或許現在這種表達女性器官的藝術作品不足為奇,但是在剛開始想必是非常震撼的。畢竟曾經生產過程中,連男醫生也被禁止進入產房。“回到女性主體的首要問題就應從面對自己的身體和欲望開始。”不僅女性性器官被視為神秘、不可侵犯、骯臟、難以面對,就連女性的性欲也被視為奇怪的和不尋常的。
朱迪·芝加哥作為美國女性主義的代表人物,不僅拉開了女性主義的大門,也在藝術史上開拓了一個新的主題。男女職能發生轉變的今天,這種藝術現象是必然的,是每一個女性頓悟的結晶。
而琳達·諾克林的文章,毫無疑問在女性主義的發展過程中是里程碑式的代表性。從這篇文章讀起,才會開啟對女性主義藝術的理解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