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人民幣結算對國際收支影響淺析

向仁斌

人民幣結算作為人民幣國際化的重要一步，近年來發展迅速，對國際收支統計的影響不容忽視。本文通過分析跨境服務貿易新業態人民幣結算及對國際收支統計和的影響，并提出了相應的對策。

一、引言

以人民幣為計價貨幣的跨境結算是國內外市場經濟發展的需要，有利于國內企業規避匯率風險，也滿足了海外市場將人民幣作為國際支付方式的需求。在我國經濟實力和金融地位不斷增強的背景下，近年來人民幣幣值堅挺，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發展迅速。隨著業務量的不斷擴大，外匯管理的許多方面都出現了新的挑戰，也對國際收支統計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本文就新的跨境服務貿易對國際收支統計的影響提出了一些對策和建議。

二、跨境貿易新業態人民幣結算對國際收支狀況的影響

2015年，人民幣跨境結算達到3042億美元，人民幣跨境直接投資也快速增長，表明近年來人民幣跨境業務發展迅速。

根據國家外匯管理局公布的數據，2014年前三季度，人民幣已成為第二大跨境支付貨幣，占國際支付總額的近25%。五年來的實踐表明，跨境人民幣業務不僅有效地滿足了實體經濟的需求，而且有效地提高了我國對外開放水平，有效地促進了我國對外貿易的穩步發展。

（一）國際收支中經常項目

在國際收支中，經常項目主要包括貨物和服務、收益和經常轉移，其中貨物和服務所占比重較大（在編制國際收支平衡表時，無論是美元、歐元還是人民幣等外幣首付，外匯局將根據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報價，在月末將國際收支轉為美國國際收支和人民幣國際收支）。

（二）服務貿易

國際收支平衡表中的服務項目主要包括“加工服務、維護和維修服務、運輸、旅行、建設、保險和養老金服務、金融服務、電信、計算機和信息服務、知識產權使用費、個人、文化和娛樂服務、其它商業服務和別處未提及的政府服務”。對外提供服務所得的收入記貸方，用“+”號表示;相反支出記借方，用“-”號表示。

根據表2-2中顯示，從服務貿易的組成結構來看，在服務項目逆差中占比較高的項目有運輸、旅行、保險和養老金服務、知識產權使用費等;而加工服務、維護和維修服務、建設、電信、計算機和信息服務、其它商業服務等歷年來均是順差項目。

服務貿易一直處于逆差狀態，也就是說，在服務貿易中，中國一直處于進口狀態。隨著服務貿易項下跨境人民幣結算的開放，該項目的逆差逐年增加。2018年，服務貿易逆差達到創紀錄的2922億美元。到2019年，服務貿易逆差將有所下降。據當地外匯管理局有關數據顯示，當年跨境服務貿易人民幣出口額確實大幅增長，特別是北京、上海、廣州等地區，發展速度快于中西部地區。據各地外匯管理分局調查，服務貿易跨境人民幣結算主要有以下特點：一是轉口貿易占較大比重，各地區轉口貿易人民幣結算額超過50%;二是比重較大旅游及交通運輸相關服務貿易支出逐年增加;三是建筑業、勞動合同服務收入、信息服務收入、咨詢服務收入等交易相對活躍。

三、跨境服務貿易新業態人民幣結算對國際收支平衡影響的對策

出口導向型經濟模式促進了我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同時，我國資本項目沒有開放，導致我國國際收支存在“雙順差”，積累了大量外匯儲備，其數量遠遠超出合理規模。外向型經濟模式制約了我國經濟的進一步發展，也帶來了許多國際摩擦。同時，巨額外匯儲備也帶來了管理上的問題。通過收集和分析人民幣跨境結算業務的相關數據，發現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發展迅速，但區域分布和支付結構不平衡，外商直接投資人民幣結算落后于外商直接投資人民幣結算，雙邊貨幣互換協議簽署對象主要集中在亞洲和歐洲，合作尚未加強。通過對我國國際收支中各項目前后差異、變化趨勢的比較分析，得出人民幣跨境貨物貿易結算可以緩解經常項目下的貨物順差、人民幣跨境服務貿易和其他經常項目結算往往擴大服務貿易經常項目下的經常項目、收入和經常項目逆差;同時，人民幣結算業務直接投資對資本金和金融項目直接投資的影響有限。跨境人民幣結算有助于緩解中國外匯儲備的快速增長。總體來看，人民幣跨境結算有助于縮小我國國際收支“雙順差”，使我國國際收支逐步趨于平衡。針對當前人民幣跨境結算業務存在的問題，提出以下對策：

（一）優化貿易結構以提升人民幣的議價能力

根據國際貿易格局的最新發展趨勢，努力優化我國貿易結構，加快產業結構升級，提高產品質量，促進企業掌握核心技術，提高企業對外交易議價能力，從而增強人民幣作為計價結算貨幣的使用權。

一是擴大對外貿易規模，適當提高服務貿易和資本貿易比重，提高高端產品和高附加值產品在出口產品中的比重，提高我國在國際分工中的地位，降低對外貿易依存度。要采取措施鼓勵和支持企業自主創新，加大研發成本投入，優先發展具有高端技術和自主研發能力的國內企業，打造自己的國際知名品牌，掌握核心技術，增強核心競爭力。要加快發展先進制造業，提升人民幣國際地位，增強我國外貿企業在國際貿易市場上的定價權和結算貨幣選擇的話語權。

二是推進人民幣跨境結算主要針對發展中國家。加強與發展中國家的經貿往來，促進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的發展。我們將廣泛尋求并積極推動中國與亞洲、非洲、拉丁美洲發展中國家和新興經濟體的雙邊自由貿易，以提高中國與新興經濟體的貿易份額，并以此為出發點，按照互惠互利。金磚國家在許多領域有著共同利益，合作機制從政治走向經濟，從徒勞走向務實。中國應充分利用這一平臺和金磚國家開發銀行、金磚國家外匯儲備庫的功能機制，加強與其他金磚國家的經貿關系，促進貿易規模快速增長。

（二）完善人民幣直接投資的實現與保障機制

人民幣直接投資正成為推動人民幣國際化的重要力量。中國政府應進一步完善人民幣直接投資的實現和保障機制，充分利用兩個市場、兩種資源，推動中國企業特別是民營企業“走出去”。鼓勵人民幣直接對東盟、拉美、非洲等國家和地區，并通過直接投資帶動人民幣貸款等金融交易，增加人民幣離岸流動性，為進出口企業選擇人民幣結算貿易創造良好條件，逐步形成了人民幣資金在金融商貿和進出口結算相互促進下的良性循環。

一是完善人民幣支付清算制度。人民幣貿易結算規模的擴大，必將促進相關投融資、資產管理和風險管理業務的發展，促進人民幣金融交易的增加。因此，首先要采取有效措施，提高支付結算系統的技術水平和管理水平，逐步增強各子系統之間的聯系度和銜接度，拓寬支付結算業務的服務范圍，進一步加強銀行系統的清算渠道建設和提高代理行清算效率，增強我國金融基礎設施的核心競爭力。其次，由于地區限制和不同地區人民幣跨境業務發展的具體環境和條件，不同地區的不同經營主體，跨境人民幣結算應采用不同的清算渠道。二是積極穩妥拓展人民幣境外匯回渠道。為增強人民幣的離岸吸引力，需要一個離岸人民幣投資和使用的渠道。

（三）積極推動雙邊本幣互換協議的規模與范圍

貨幣互換可以擴大人民幣對國外市場的合法流出，在增加人民幣在海外市場存量的同時，逐步擴大人民幣在國際貨幣格局中的影響力，對人民幣國際化具有重要意義。

首先，中國應主動擴大現有的貨幣互換協議。基于亞洲，特別是亞洲東部地區作為進口貿易模式的主要來源，以及內地與香港之間，澳門和臺灣地區存在明顯的行業關聯性，產業結構特征具有高度互補性，并不斷擴大雙邊貨幣互換規模，受益于人民幣在這些地區的使用和流通，以促進人民幣作為雙邊貿易和投資的計價貨幣或結算貨幣。同時，可以鼓勵從事雙邊貨幣互換的國家（地區）央行持有人民幣作為官方儲備，并有目的地擴大與央行的貨幣互換規模。

二是積極擴大雙邊貨幣互換協議國家（地區）范圍。中國的貨幣互換協議國家（地區）主要集中在亞洲和歐洲，而與中國有良好合作關系的拉美和非洲國家之間幾乎沒有貨幣互換合作。中國應積極開展與拉美和非洲國家的貨幣互換合作，充分發揮人民幣對拉美和非洲國家經濟金融穩定的積極作用，進一步穩定雙邊長期能源合作，穩定中國能源物資供應市場。

四、結語

本文對跨境人民幣結算進行分析，不僅是為了分析國際收支平衡表，更是為了探討這一新事物和新的國際結算中期對我國經濟金融長期均衡發展的意義。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的發展將對我國未來經濟發展和金融市場穩定發揮重要作用。它對改善中國的全球貿易和經濟合作有著深遠的影響。從長遠來看，跨境人民幣結算的發展，以及由此產生的跨境人民幣流動，意味著中國最終將取消對資本賬戶的管制，使人民幣實現完全可兌換。在此之前，人民幣通過跨境貿易的雙向流動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人民幣資金國際流動的新渠道，資本管制的效果將大大降低。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的發展對我國傳統貨幣政策提出了新的挑戰。

（作者單位：中國建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深圳市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