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中國高質量發展的價值邏輯與實踐指向

馬希

摘要：根據黨的十九大報告，新時代全面深化改革，要追求向高質量發展階段的躍遷。高質量發展具有豐富的內容，主要包括高質量發展目標、形式、動力、格局，同時具有人民性、政治性、經濟性的特征。多視角把握高質量發展的價值邏輯，是深刻理解推動深層次變革，形成全面開放格局實踐指向的重要論域。

關鍵詞：新時代;高質量發展;價值邏輯;實踐指向

中圖分類號：F2?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004-3160（2020）04-0101-09

邁入新時代，我國經濟發生了階段性歷史轉化，即“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1]30。改革開放40多年來，中國經濟持續高速增長，取得了歷史性的成就，也標志著中國已經站在了新的歷史節點上。在新發展理念的指引下，在全面深化改革的推動下，我國經濟保持中高速增長，GDP總量穩居世界第二。當今中國正處于歷史上最為深刻的社會變革時期，也是適應經濟全球化構建全面開放格局的機遇期，很多長期想解決的難題需要解決，很多過去想辦成的大事需要辦成，回首“來時之路”，如何選擇“未來之路”是擺在中國共產黨面前的一道必答題。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以巨大的政治勇氣、政治擔當、政治智慧，從改革開放40多年的中國實踐經驗中，總結出高質量發展理念，以適應和引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重大戰略考量。

可以說，“高質量發展”這一判斷是黨對處于新時代中國發展節點的戰略性命題的回應，體現了以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難題為重點，推動經濟發展動力、效率、質量的全方位深層次變革，是新時代中國發展邏輯的動態演變邁入高層次階段的生動闡釋。高質量發展作為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成為頗受關注的研究論題，而科學理解、全面把握新時代高質量發展價值邏輯和實踐指向，對探究推動中國經濟繼續保持健康、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

一、新時代中國高質量發展的歷史背景與深刻內涵

高質量發展被視為新時代中國從高速增長向新的發展階段躍遷的關鍵階段，并在這一過程中，發展方式發生轉變，經濟結構不斷優化，增長動力持續改換。這表明梳理高質量發展的內涵，有利于更好地聚焦新時代發展的新要求，把握高質量發展的內在價值邏輯。

（一）高質量發展的歷史背景

從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黨中央確立了以經濟發展為中心的社會主義基本路線，在這一時期，增速快慢、規模大小成為衡量經濟發展態勢的主要論域。作為這一時期經濟發展政策的最優選擇，數量追趕是過去我國經濟工作的主軸[2]。在這個過程中雖然遇到了各種困難，中國經濟依然創造了高速增長持續時間“最長的奇跡”，實現經濟總量從1978年的世界第十一跨越至世界第二的位置，持續了近40年的時間。

經過改革開放40多年的發展，新時代國內外的環境已經發生深刻變化，為高質量發展戰略的形成提供了時代依據。其一，經濟發展方式的轉換。以“投資驅動”、“要素驅動”的經濟增長模式轉換為質量導向的發展方式。其二，經濟發展階段的躍遷。國民經濟規模、結構、質量實現整體性地提質增量，2013-2016年，我國經濟發展質量水平由0.964上升至1.105[3]。其三，面臨世界經濟大發展、大變革、大調整的趨勢，國際經濟競爭合作的廣度、深度不斷增強。但是全球發展失衡，導致難以滿足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期待，這是當今世界面臨的最大挑戰。

客觀上說，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經濟歷史發展取得歷史性成就，這種成就體現在高質量發展中，總體展現為中國人民從“富起來”向實現“強起來”目標推進的要求。我國生產力發展的水平取得歷史性成就，舊有方式已經不適應新時代中國的發展狀況了。面對國內外情勢的巨大變化，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把握新時代經濟社會發展的歷史背景與客觀實際，提出高質量發展的概念，這也成為國家經濟發展的重要理念。

（二）高質量發展的深刻含義

我國高質量發展的轉變歷程集中反映了黨中央對于經濟社會發展形勢的深度把握。從中觀層面、哲學層面、宏觀層面，高質量發展至少有工作主線、質量辯證法、人類社會發展階段三重維度的理解。

第一，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各項經濟工作主線的新發展階段。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注重經濟發展的可持續性和協調性，“發展從根本上要靠供給側推動”[4]，強調從供給側發力，以解決供給側存在的問題。而應如何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發展思想關注的視域。黨中央從供給側機制創新上、“發展的內生動力和活力”[5]11維度上，探究用結構改革的方法來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提高供給側的質量，以避免因無效、低端的供給而造成資源浪費。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將高質量發展與供給側聯系在一起，實際上肯定了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對擴大中高端供給，提高全要素生產率的作用。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博鰲亞洲論壇年會開幕式上將“落實新發展理念”與“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6]9聯系在一起，作為經濟發展工作的指導。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意味著化解過剩產能，淘汰低端產能，提升供給側架構對需求的靈活性。習近平總書記將這個經濟演化階段，描述為“形態更高級、分工更復雜、結構更合理”[7]28的階段，這是一個進一步推進我國經濟結構向調整存量、做優增量轉換的階段，實際上這也是在詮釋高質量發展階段的內容。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至此成為實現高質量發展目標各項經濟工作的一根主線。

其次，“質量”的辯證法內涵。在《辭海》中，質量有兩層含義，一層是物理學定義，一層是社會學定義，其中，后者將質量闡釋為產品或工作的優劣程度。這就使高質量發展嵌入了價值維度。從國民經濟范疇角度，廣義的質量涵括經濟、產業運行的各個部類、環節、結果。有學者指出應當從微觀、中觀、宏觀三位一體的分析質量概念，并且同時關涉質量的現實價值與終極價值的二維判斷[8]。也有學者以現實價值對高質量發展進行定義，將高質量發展定義為一種由創新驅動的集約化增長方式[9]。2004年，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對GDP的辯證性看法，“要看GDP，但不能唯GDP”[10]。經濟發展不是只要質不要量，兩者是一種辯證的關系：既有質，又有量;質是基礎，又有量的提高。也就說，高質量發展理念包含用經濟社會全面優化發展引領國民生產總值變動的價值意蘊，是更高層次的發展方式，而非簡單地用低增長率替代高增長率。習近平總書記針對一些只要質忽視量的做法，曾明確指出“新常態不是一個避風港”，新常態“不是不要國內生產總值增長”[11]7，深刻體現了質量的辯證法內涵。

第三，高質量發展的哲學理解。高質量發展理論是對馬克思主義歷史發展階段理論的創新性理解。歷史唯物主義認為“現實的人的實踐活動”構成了社會變革的主體。馬克思曾經根據人的關系屬性，將人的發展階段劃分為三個階段，分別是受到生產力發展水平限制的“人的依賴關系”“以物的依賴性為基礎的人的獨立性”的階段，以及生產力水平高度發展的“自由個性”[12]階段。馬克思恩格斯在世界歷史發展的視域中，堅定地指出只有揚棄資本主義私有制，建立“自由人聯合體”[13]，人才能實現全面發展。與資產階級抽象的社會發展觀不同，馬克思恩格斯認為人類社會發展的物質基礎是生產力的發展水平。高質量發展階段正是與新時代中國生產力發展水平相適應的發展階段。如果說，馬克思倡導的人的全面發展是人類發展的最理想的形態，那么，以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為目標的高質量發展，則是朝向這個發展階段的重要過程。

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在談及高質量發展時，將“效率”“動力”“提高全要素生產率”與“市場機制”“微觀主體”“宏觀調控”“創新力和競爭力”等關鍵詞聯系在一起。可見，高質量發展的含義具有核心性、價值性、豐富性。

二、高質量發展的價值目標

新時代我國高質量發展是堅持馬克思歷史唯物史觀的觀點，科學分析當前我國經濟發展中的關系與實際，在眾多經濟要素中梳理出關鍵因素得出的科學理論。它不是對過去經濟增長方式的否定，而是一種站在新的歷史方位上，對經濟、社會發展規律的創造性把握。高質量發展的價值目標主要體現在發展目標、發展形式、發展動力、發展格局等方面。

（一）高質量發展主軸：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

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是高質量發展的主要目標。從新時代中國社會主要矛盾變遷的角度來看，高質量發展的價值主軸就呈現為滿足人民在經濟、社會等多方面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14]。就發展的價值目標而言，美國學者古萊也指出發展的目標是美好生活，發展的價值性伴隨價值性貫徹到社會生活的各個層面[15]48。

高質量發展的這一價值目標主軸是由我國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以及主要社會矛盾轉變所決定的。高質量發展必須注重人民需要與發展現狀、發展形式與發展內容的統一。高質量發展之所以能夠成為貫穿中國經濟在今后一段很長的時期中的新發展戰略、理念，就在于其是符合中國國情的新發展理念，具有鮮明的中國特色的制度屬性。新時代中國高質量發展是向以人的全面解放為特征的共產主義轉化過程中所經歷的發展階段，是建立在社會化大生產發展到一定程度之上的階段，但是與產品極大豐富的生產力發展水平還有很大距離。因而，不能將新時代中國高質量發展與人的全面發展完全等同。新時代中國高質量發展有其特殊性的發展目標，即通過“打贏脫貧攻堅戰”，“努力建成人民群眾滿意、高質量的小康社會”[16]，以滿足人民日益廣泛的美好生活需要。

以人民為中心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的根本立場。其歷史唯物主義依據為“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其本質依據為人民是“決定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根本力量”[1]21。據此，雖然“高質量發展”之“高”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評判標準，國家經濟發展程度要從人民生活水平、人民生存狀況、人民享有發展成果公正程度等多個維度進行考察。而黨將高質量發展與人民群眾切實結合在一起，以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成為高質量發展的主軸，以引領人民群眾創造美好生活作為中國共產黨的奮斗目標，切實體現了“人民利益是我們黨一切工作的根本出發點和落腳點”[17]189。在現階段，以改善人民民生，增進人民福祉、讓改革開放的成果更公平、更廣泛地為全體人民享有，真切回應人民期待，使人民獲得感更為實在，幸福感更有保障，安全感更加持續，這些發展理念深刻地嵌入到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各項工作之中。歸根結底，人民群眾創造美好生活的基礎是中國共產黨作為領路人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

（二）高質量發展方式：構建現代化經濟體系

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時代，針對我國經濟的實際發展狀況，黨中央將現代化經濟體系作為經濟發展的戰略目標。這是中國共產黨針對我國經濟結構、經濟質量、經濟效益實現高質量發展的訴求，提出的戰略性舉措。按照這一部署，應當把握新時代的變化特質，抓住轉換經濟發展方式的攻關期。

首先，構建現代化經濟體系，契合新時代中國高質量發展新要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創新發展是加快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的戰略支撐。針對處于深度調整期、復雜多變的世界形勢，黨中央從宏觀上通過健全宏觀調控體系，實現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平穩運行。新時代中國要構建的現代化經濟體系是以包括高質量發展在內的宏觀國家發展戰略為指引，充分運用多種宏觀調控工具，構建符合高質量發展旨要的宏觀政策體系。

其次，構建現代化經濟體系，以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為助力，將著力點放在實體經濟上。黨中央結合宏觀調控體系，將現代化經濟體系劃分為市場體系、綠色發展體系、開放體系在內的等七個領域。這些領域以“質量第一”為重要原則，由社會經濟活動的各個層面、環節、領域有機構成為經濟體系。

第三，構建現代化經濟體系，協調區域經濟、調整經濟結構。高質量發展表明傳統的GDP增長速度考核體系已經不適應經濟發展的要求，當前經濟發展的要求是“調整存量、做優增量”，同時發展動力也產生了巨大變動，轉向到了“新的增長點”，這就是以打造“綠色低碳循環發展”為標識的經濟模式。貫徹這個標準，在高質量發展階段，質量好壞是最根本的標準，因此，關鍵在于多樣化的評價體系，而非一味追求速度，應該將結構升級、區域均衡、全要素生產率、綠色等多維因素提升納入到現代化經濟體系中。

（三）高質量發展動力：以創新為第一動力

中國共產黨堅持創新作為發展的第一動力，是依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改革開放實踐經驗而得出的結論，也是“增強發展動力”的“根本之策”[17]201，以創新“推動發展的內生動力和活力”實現“根本性轉變”[5]11。創新發展關注的是何為發展的動力，這種動力是否具有可持續性、能否為人民群眾謀利益等問題，因此，在創新發展中，中國共產黨強調將創新作為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習近平總書記在不同場合指出實現創新驅動的多重路徑：“創新驅動實質是人才驅動”，“人才是創新的第一資源”[18]3，注重改善人才環境，激發創造活力;“健全現代產業體系”，推動企業“成為技術創新決策、研發投入、科研組織和成果轉化的主體”[18]15;激發和保護企業家精神;等等。

（四）高質量發展格局：構建全面開放新格局

推動全面開放新格局，順應“人民要發展、要創新、要美好生活的歷史要求”[6]5。從發展的價值意義而言，“高質量發展”是新時代中國改革開放四十年實踐的本旨展現。這種的“高質量發展”形態既體現在“順應時代潮流，掌握歷史前進的主動權”[17]34-35，也體現在具體的探索實踐中。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指出“開放帶來進步，封閉必然落后”，應當積極“拓展對外貿易，培育貿易新業態新模式”[1]34。新時代中國要構建全面開放的新格局，需要以“一帶一路”作為著力點，引進來與走出去并重，遵循“共商、共建、共享”原則，建立健全開放型經濟新體制。

三、新時代中國高質量發展的基本價值特征

新時代中國實現高質量發展源于社會發展特定歷史階段與現實發展階段的內在規定性。實現高質量發展，要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豐富實踐中展開，具體體現為主體價值特征、政治價值特征、經濟價值特征。

（一）主體價值特征：人民性

黨中央在十八屆五中全會首次提出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建設進入高質量發展新階段，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依然是各項經濟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習近平總書記創造性地發展了以人民為中心的思想，他提出：“檢驗我們一切工作的成效”，最終都要看“人民是否真正得到了實惠”，“人民生活是否真正得到了改善”，“人民權益是否真正得到了保障”[19]，發展更有質量，人民更有獲得感安全感幸福感。

發展成果共享著重解決的問題是社會公平正義的問題，具體體現為對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追求，分好高質量發展成果。分得好不好的問題，最終判斷標準為人民的生活是否得到了改善，人民群眾是否真正得到了高質量發展成果的實惠，高質量發展的人民性特征讓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得到更充分體現。高質量發展與共享發展理念相互呼應，展現為以人民為中心，成果為人民共享，人民支持與積極參與的實踐樣態。

（二）政治價值特征：注重政黨對高質量發展的全面引領

高質量發展是中國共產黨扎根中國基本國情，以及全面把握改革開放以來的經濟發展工作實踐經驗的要求下，通過把方向、謀大局、定政策、促改革，而總結出來的階段發展特征。政策層面與價值層面的高質量發展相互作用，協同推進了中國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的進程。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的最本質特征，加強黨中央對高質量發展工作的全面引領、集中統一領導是實現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根本政治保障。高質量發展作為一種貫穿中國經濟發展全過程的新理念，涉及中國共產黨對經濟治理目標、治理機制、治理措施的全方位轉換，其核心是對現有不適應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體制機制進行全面深化改革。圍繞高質量發展進行的重大改革，著眼于加強黨對高質量發展的全面引領，將黨的領導與高質量發展落實結合在一起，確保黨發揮領導核心、統領全局的作用。

高質量發展不僅助推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進程，更在深遠的價值層面推進人民群眾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社會建設的政治價值自覺。堅持和發展中國共產黨的政治優勢，調動各方面積極性，推動社會主義經濟更好地發展。高質量發展作為新時代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理想形態，在政治價值層面，呈現為中國制度優勢和治理體系優勢的價值闡發。圍繞高質量發展的國家治理體系，集中體現了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國家制度和國家治理體系的顯著優勢，即“堅持全國一盤棋，調動各方面積極性，集中力量辦大事的顯著優勢”[20]。

（三）經濟價值特征：注重持續性改革創新，不斷發揮體制優勢

高質量發展的經濟價值特征主要體現在結構優化、成果人民享有、創新成為第一動力等。改革開放40多年來，中國經濟建設事業取得重大成就，經濟結構持續優化，基礎設施建設快速推進，科技密集型新興經濟蓬勃發展，粵港澳大灣區等區域協同發展，等等。但是在這個過程中，還是存在一些深層次問題，例如，生態保護問題，創新能力不足，城鄉區域發展不平衡等問題。回首我國社會主義發展實踐的偉大歷程，中國共產黨面對波譎云詭的國際環境和復雜的國際競爭關系，不斷發揮制度優勢，堅持引進來與走出去相結合的策略，逐漸形成全面開放的新格局。圍繞高質量發展的新態勢，黨中央采取穩中求進的經濟發展策略。面對經濟增長速度轉換的階段，中國共產黨在“穩定大局”的前提下，推行一系列的新政策、新理念、新舉措，以促進經濟發展保持健康、持續性發展。可以說，經濟、社會等領域的發展體制變革為國家高質量發展、提升人民生活水平注入了源源不斷的動力。

針對這種大發展、大變革的時代際遇，習近平總書記將全面深化改革等戰略提升到了新的歷史高度，為高質量發展戰略的推進提供了全方位引領。高質量發展深刻揭示出社會主義的階段性特征，貫徹新發展理念，使創新成為第一動力、開放成為必由之路的發展，為改革創新提供了重要的實踐指向，即應當實現以人民為中心、創新驅動的發展，這集中體現了我國的國家制度優勢。

四、新時代中國高質量發展的實踐指向

高質量發展從實踐指向上對發展作了詮釋，即發展向何處去。高質量發展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長期實踐中，由高速增長方式轉向和發展而來。反過來，實現新時代高質量發展也應訴諸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圍繞新時代中國高質量發展，應當從以下幾個方面推進其進程。

（一）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匯聚高質量發展的價值主體力量

從實踐基礎來看，高質量發展以人民為本旨，來看待發展道路過程中出現的矛盾和問題。高質量發展始終圍繞“人”這根主線，包含豐富的新發展價值意蘊。正如馬克思當年的人民主體觀點，“歷史的活動和思想就是‘群眾的思想和活動”[21]，中國共產黨在改革開放40多年來的實踐中，堅持將人民作為發展的主體，“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22]。這里的人民主體，不是資本主義世界歷史中的少數主體，而是最廣大的個體。人民作為主體居于中心地位，這不僅是對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理論的堅持，也是中國共產黨將歷史唯物主義中國化的偉大理論成果，并且呈現為一種更高層次、更高質量的實踐。高質量發展具有以人民為中心的鮮明價值取向，必將在黨中央帶領人民推進社會主義經濟、政治事業中，發揮巨大的引領作用。

（二）貫徹新發展理念，凝聚高質量發展價值主體共識

促進社會整體全面協調發展。社會主要矛盾的轉變是新時代中國經濟、社會向高質量發展階段邁進的邏輯前提。根據馬克思恩格斯的觀點，社會在矛盾運動中不斷發展。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反復強調要“改革不停頓、開放不止步”[23]31。高質量發展是新時代中國社會主要矛盾轉變的產物，深入把握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的問題，是逐漸認識和把握高質量發展內在邏輯的過程。新時代高質量發展的價值取向以現實的人的訴求為基礎，之所以能夠實現向高質量發展的躍遷，說明40多年來的改革開放成就為不斷滿足人民的需要提供了物質基礎，表現為人民的需求逐步由對物的需要轉向更高層次的自我發展與自我實現的需要。可以說，人民需要的多樣化、豐富化是新時代高質量發展的內在動力，體現了實踐是包含價值的人類存在形式。人的需要向更高層次的躍遷，展現了社會主義制度的顯著優勢。概言之，高質量發展能夠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事業的價值指引，在不斷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中，凝聚成為新時代中國人民對發展樣態的價值共識。

（三）堅持黨的領導，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根本保障

從40多年的改革開放實踐來看，黨從歷史發展客觀規律的角度，開啟了“中國道路”的新征程。我國經濟社會之所以能快速發展，在與資本主義競爭中贏得比較優勢，關鍵就在于中國共產黨堅持改革開放。中國共產黨全面領導人民推進新時代高質量發展，展現我國制度優勢。概言之，在進入新時代之后，中國共產黨依然是全面引領中國實現發展的主心骨，因為，“擺脫以往一切政治力量追求自身特殊利益的局限”“以唯物辯證的科學精神”“無私無畏的博大胸懷領導”[24]和推動中國經濟建設、改革。

以人民為中心的高質量發展，不僅是對人民主體地位的尊重，也是通過全面深化改革，把人民根本利益作為對經濟、社會發展樣態進行持續改造的出發點，展現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內在價值要求。以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透視高質量發展，高質量發展包含不斷實現和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的價值意蘊。高質量發展戰略的核心在于以人民為中心，“必須合乎時代潮流、順應人民意愿”，“讓黨和人民事業始終充滿奮勇前進的強大動力”，這是一條使中國大踏步趕上時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1]14，這些思想、政策充分展現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

綜上所述，高質量發展指明了新時代我國發展方向的調適，即將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及以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等發展理念有機融合，轉變了以高速增長為中心的目標考量。這樣一種價值意蘊深刻展現了高質量發展應當包含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這一本真訴求。隨著高質量發展進程的展開，新時代中國發展越來越融入全球體系。推動全面深化改革、構建全面開放新格局，不但要拓寬范圍、加深層次，也需要優化結構、提升質量。新時代中國與高質量發展的價值關系是豐富的、多樣的，高質量發展樣式的生成，既符合人類社會發展的一般規律，也深刻地體現出“中國道路”的創造性實踐的框架。高質量發展絕不是教條，而是一種價值的“指南”。作為21世紀馬克思主義理論的一部分，高質量發展與馬克思主義發展理論、唯物史觀在本旨上高度一致，同時又展現出社會主義的新發展階段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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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秦小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