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語新聞標題中（IX）形的情態用法分析

楊玲 北京外國語大學

日語新聞標題一般以名詞結句，占到總數的70%左右。而名詞結句的標題中，又以動名詞為最多，占到名詞結句的80%（朱1991）。以動名詞結句的標題省略了時體和情態的表達，既能精煉準確地傳達信息，同時也滿足了標題在字數上的限制和要求①。而以動詞結句的標題，大約占到4.9%（湯淺2014）。動詞結句的標題中，即便發生在過去的事態，一般也使用FI形而極少使用（IX）形。森山（2009:16）認為日語新聞標題中的FI形，僅表示動作的概念意義而失去了時態意義。與此同時，（IX）形也相應失去其表過去的時態意義。那么在何種情況下，標題句會用（IX）形結尾呢?使用（IX）形時又蘊含了怎樣的意義呢?我們以下就（IX）形在新聞標題中的用法作一探析。在新聞標題中，除了體育類報道的修辭性用法之外，極少使用（IX）形。但森山（2009）并沒有明確指出修辭性用法所包括的具體內容。青山（2016:6）指出，新聞標題中的（IX）形可以表示兩種意思:①驚訝②回憶。關于（IX）形的用法青山舉了以下兩例:

（10） 12年ぶり 東大fu明大に勝っft （朝日新聞2016/04/19）

（11） 選抜後 競爭始（xi）っft （朝日新聞2016/04/23）

青山（2016）給出的2例都為體育類的報道，這與森山（2009）結論頗為統一。但就筆者所收集到的數據來看，除卻體育類報道的標題之外，（IX）形還可用于政治、社會類的新聞報道。此外新聞標題中的（IX）形到底一共有哪些用法，先行研究并未論述。以下我們以《每日新聞》2010年度的標題及正文為調查對象，考察一下日語新聞標題中（IX）形的情態用法。

在進入分析之前，需要做一說明，本文的研究范圍不包括（IX）形直接出現在引號里面的標題。新聞標題中，助動詞（IX）出現最多的是在引用句中，如例（12）。

（12） 崔·駐日中國大使:四川大地震救援「感銘PH受けft」（每日新聞 2010/01/27 ）

（一）（IX）形的情態用法-驚訝

（13）②a.立春:咲ⅩⅣft咲ⅩⅣft、チューリップの花fu③（每日新聞 2010/02/04 ）

b. 立春の4日、冬型の気圧配置の影響で、近畿各地の気溫ttおおxivね例年よりやや低ffk、冬（x）しⅩⅣ冷xii込ttfとtíっft。一方…淡路島の溫暖tí気候PH春と勘違ⅩⅣして、花PH咲fkRAてⅩⅣtfとⅩⅣう。

郁金香開花時間因生長地區緯度不同而花期各異，一般在3月下旬至5月上旬，即為春夏之際。所以在2月立春之際開花實屬少見，讓人頗感意外。

（二）（IX）形的情態用法-反事實

（14）a.機構支援tíけxv（ⅶ）、今月末に資金シ（E）ートしてⅩⅣft

一、（IX）形的情態用法

考慮到新聞標題中已經失去了FI形和（IX）形在時態上的對立關系，所以我們著重關注（IX）形在標記過去時態之外的情態用法。

對于（IX）形表情態的用法，《日本語教育事典》（2005:132）總結為以下五類:

表1

日語記述文法研究會（2007:143）將（IX）形的情態用法稱之為“周辺的用法（邊緣用法）”，分為以下三類。

表2

綜合上述兩個先行研究，（IX）形的情態用法主要包括三類①發現、想起或回憶②反事實③催促或迫切的要求。

二、新聞標題中（IX）形的情態用法

對新聞標題（IX）形的用法鮮有論述，據筆者目前收集到資料，共有兩篇涉及這一問題（森山2009;青木2016）。森山（2009:16）認為，（每日新聞 2010/01/23）

日本航空聲稱，若不是獲得機構支持，月底資金將出現短缺。但是因為獲得了支持，所以實際上這個結果并沒有出現，因此標題中「シ（E）ートしてⅩⅣft」的（IX）形表達的是一種反事實的用法。

（三）（IX）形的情態用法-命令

（15） a.郵政改革:待っft 「國債へ資金逆流」 （每日新聞2010/03/26）

b.亀井靜香金融·郵政擔當相fu発表しft郵政改革案に、仙谷由人國家戦略擔當相（x）fu異例の「待っft」PHfkけft背景にtt、ttiうちょ銀行への貯金預け入xv限度額の引ffi上げに伴ⅩⅣ、銀行tí（ⅵ）への預金futtiうちょ銀に流出し、郵政マtzーの肥大化fu日本経済の活力PHThぎfkねtíⅩⅣとの懸念fufftf。

標題中「郵政改革:待っft」意為“緊急叫停郵政改革”。此處的動詞「待xiii」的（IX）形不表示過去，而表示急切的命令或是要求。

（四）（IX）形的情態用法-欣喜

（16） a.（Ⅲ）ンクー（Ⅲ）ー五輪:聖火fu來ft ffiょう開幕（每日新聞 2010/02/13）

b.11日にtt聖火リレーfu（Ⅲ）ンクー（Ⅲ）ー巿內に到著。

“聖火fu來ft”表示期待已久的圣火傳遞終于開始了，傳遞出一種喜悅之情。另外，筆者從《每日新聞》2017年版還找到下面一則標題。

（17） a.tzerーFI地震:校舎でffift!! （每日新聞2017/03/14）

b.2015年4月のtzerーFI地震で被害PH受け、同志社大（京都巿）の山岳部員とOBfu再建PH支援してⅩⅣft學校の校舎fu完成し、13日に現地で式典fuffっft。

標題中（IX）形后面加了兩個感嘆號，喜悅之情躍然于紙上。尼泊爾曾于2015年4月遭受地震侵害，日本同志社大學援建的校舍于2017年3月13日在當地建成并舉辦落成儀式。期盼已久的學校終于修好了，有一種心愿達成的欣喜之情。

以上對（IX）形情態用法的分析，是以新聞報道正文為依據推斷其傳達的情態含義，屬于語用學范疇。通過以上分析可以得知，新聞標題句末的（IX）形，不再是過去時態的標記，而轉而成為情態標記。我們該如何理解標題中（IX）形在用法上的轉變呢?

三、新聞標題中（IX）形為“有標”

Chovanec （2003）對英語標題時態進行了研究，他認為現在時態在標題為“無標（Unmarked）”，而與之相對，過去時態則為“有標（Marked）”。 （Chovanec 2003:84）認為，在對話或者小說中，使用現在時態敘述過去事件是“有標”的，稱之為“historical present”（歷史現在時），而在新聞標題中，現在時態使用頻率極高，呈現“無標”性。而過去時態則與之相反，在對話或者小說中敘述過去事件使用過去時態為“無標”，而在新聞中，則表現為“有標”。

表3 （Chovanec 2003:84）

參照上述分析，這一結論同樣適用于日語。新聞標題中過去時態的“有標”性呈現出跨語言的共同特質。

囿于字數和資料限制，此次未對（IX）形在新聞標題中的情態表達做量化分析。此外日語標題中（IX）形還有其他表示情態的用法嗎?標題中的FI形又具有何種意義?它與（IX）形二者之間存在何種關聯及差異?這些作為今后的課題，留待后續文章進一步分析。

注釋:

①新聞編集整理研究會（1994:43）指出，日語新聞標題字數一般為8-10字。

②例（13）中a表示新聞標題，b表示新聞報道正文，下同。

③“咲ⅩⅣft咲ⅩⅣft、チューリップの花fu”原為日本童謠的歌詞，記者巧妙借用作為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