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英語水平與隱喻能力的關聯研究

摘要：通過問卷調查的方式，了解英語專業高年級學生對《高級英語》課程內外的隱喻知識的掌握及認知情況，并重點分析學生的英語水平和隱喻能力之間的關聯。研究發現，英語語言水平對隱喻理解具有較大影響，尤其是在動詞隱喻的認知方面。教師在隱喻教學過程中，可以采用概念隱喻教學法，重點培養學生的隱喻意識，同時應注意根據不同的隱喻類型，采用相應的教學方法。

關鍵詞：英語水平 隱喻能力 高級英語

中圖分類號：H31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20）12-0004-02

《高級英語》課程是英語專業高年級學生的一門核心課程。修辭是該課程的重要的知識點，是學生應該掌握的一大知識體系。而隱喻是一種常見的修辭格，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思維方式。在英語專業學生學習完《高級英語1》課程后，對學生做了關于隱喻學習情況的問卷調查，并在此問卷調查的基礎上，探討學生英語水平與隱喻能力之間的關系及相應的教學啟示。

一、隱喻能力調查問卷

隱喻能力指識別與使用隱喻的能力，主要包括語境的恰當性和工具性策略兩個方面[1]。據此，我們設計了一份關于學生的隱喻能力與隱喻思維方面的問卷調查。調查分為三部分，一是個人基本信息，包括性別及專四成績。二是隱喻辨識能力，包含20個句子，其中有16個句子使用了隱喻，4個未使用隱喻，有名詞隱喻6個，動詞隱喻6個，形容詞隱喻2個，副詞隱喻和介詞隱喻各1個，要求學生辨別是否句中含有隱喻修辭格。三是隱喻認知情況，包括隱喻的類別、隱喻的好處、隱喻使用情況及隱喻學習的困難之處等。將英語專業四級成績在80分以上者視為英語水平較高的學生，將成績在60分以下者視為英語水平較低的學生。在問卷星上開展調查，并利用其交叉分析功能來探究學生的英語水平與隱喻能力之間的關聯。

二、英語水平與隱喻能力的關聯

1.英語水平與隱喻類型

從調查問卷的總體情況來看，高水平組學生的隱喻能力高于低水平組，即英語水平高的學習者比水平低的學習者更善于發現隱喻，并能理解其使用原理;而低水平的學習者更有可能還停留在形式的匹配階段，還需母語作為中介。在隱喻類型上，學生對名詞隱喻的辨析度最高，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如“Life is a journey”或者“Time is money”此類“A is B”的典型的名詞隱喻最為熟悉。英語水平較高的學生和較低的學生在這一類型的辨識能力上并沒有明顯差異，并且都能做到舉一反三。如問及句子“Life is the skin of an onion”是否含有隱喻修辭格，85%的高水平學習者和81%的低水平學習者都選擇了肯定回答。但在動詞隱喻上的差異比較明顯，如“He began digging his way to regional fame”一句中，85%的英語高水平者認為此句使用了隱喻修辭格，而低水平者只有50%認為此句使用了隱喻。而對于副詞隱喻，如“He is feeling down today”這句，僅有33%的高水平者和28%的低水平者認為此句運用了隱喻修辭格。

2.英語水平與隱喻理解策略

學生在回答“你如何判斷句子是否使用了隱喻”這一問題時，高水平學生中有86%的學生回答借助語境，83%的同學回答借助詞語的字面含義，而低水平學生的相應比例分別為82%和85%。由此可見，在隱喻的理解策略方面，英語學習者都傾向于借助語境和字面含義，這與學生學習英語的方式相關。大部分學生的英語學習還是以課堂為主，日常訓練英語的機會和時間并不多，尤其是與英語本族語者的交流少之又少。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對隱喻的理解策略并沒有表現出顯著差異。他們對英語中較常規的隱喻的理解傾向于利用語境線索，大部分還停留在字面意義分析的基礎上。另外，高水平學生會借助英語文化背景來理解隱喻，這一比例達到65%，而低水平學生的這一比例只有38%。運用英語文化知識可以降低學習者的認知負擔，他們可以更關注對句子的整體理解。從這個意義上說，英語文化背景知識有助于促進英語隱喻理解的自動化過程。

3.英語水平與語境效應

語境效應指的是環境因素對刺激感知的影響。語言學領域內的語境一般包括社會文化語境、語言語境、話語者的背景知識語境和話語實際發生時的語境[2]。調查問卷結果顯示：學生在很大程度上依賴語境來理解隱喻。86%的高英語水平者及82%的低英語水平者表示會借助語境來理解隱喻。比如，在被問及句子“He saw clearly ahead a black wall of night”是否使用隱喻時，如果學生回到語境中去查看，會發現“he became cynical， bitter”這樣的語境。借助這個語境，學生能判斷出這里的“black wall of night”并非字面含義，并不是“在他面前有一堵黑墻”的意思，而是“他覺得前途一片黑暗”這樣的隱喻含義。借助語境來理解隱喻，是隱喻性語言能力培養的重要一步。

語境對于隱喻理解非常重要，如果脫離語境，常常會造成理解上的偏差甚至錯誤。學習者在對英語隱喻的理解中，常依賴語言環境，優先使用語境線索，如果沒有具體的語境，學習者主要對英語的詞匯和短語的組成成分進行理解。語境對隱喻意義的提取具有制約與篩選作用。

4.英語水平與含義凸顯

凸顯含義指那些在人們心理詞庫中使用頻率最高、最熟悉、最具典型性的詞語[3]。在傳統的英語教學中，學生最先熟悉的是詞語的字面含義，然后才是其隱喻含義。在很多情況下，對英語本族語者來說是凸顯的含義，對英語學習者來說并非是凸顯的。英語學習者在理解和使用英語語言時，通常依賴于先前的社會文化背景知識。因為缺少與本族語者相同或相似的語言和社會文化經歷，所以在學生的認知中，字面含義就是這個單詞的中心意義，而隱喻含義成為非中心、非典型的含義。學生英語水平的高低，與學生在隱喻理解時單詞所凸顯出來的意義關聯性較大。在低英語水平學習者理解隱喻的過程中，字面意義更具有凸顯優勢。如對句子“He began digging his way to regional fame”的分析，dig的字面意義是“挖、扒土”的意思，具有凸顯意義，而隱喻含義“努力干”則不明顯。受此影響，52%的低水平學生認為該句沒有使用隱喻，“dig ones way”就被理解為“挖路”。由此可見，低水平者會更容易受到字面凸顯意義的影響，而不能很好地理解該句的隱喻含義。高水平者更能借助語境等要素來提取和篩選出正確的隱喻含義，80%的高水平學生借助語境，判斷該句使用了隱喻，使隱喻含義“努力干”在此句中凸顯出來，從而正確理解本句的含義。

三、隱喻教學啟示

調查結果顯示，學生英語水平的高低與其隱喻能力有一定的關聯。總體上看，高水平組的學生的隱喻能力高于低水平組，即英語水平高的學習者比低水平學習者更善于跨過形式的異同，通達概念;而低水平的學習者更有可能停留在形式的匹配階段。因此，教師在《高級英語》的教學過程中，既要注意學生在隱喻學習中反映出來的共同特征，也要根據他們的不同點，采用相應的教學策略。

1.教學中注重培養學生的隱喻意識

在《高級英語》的課程教學中，教師應有意識地引導學生留意典型的隱喻語言表達及其背后的認知機制，以此培養他們的隱喻思維，提高他們的隱喻能力，從而克服英語表達上“不地道、不生動、不形象”的問題，自然地用英語進行交際。隱喻意識可以幫助學生了解語言的非任意性質，了解中英跨文化差異，甚至認識到隱喻是人類語言和思維的基本特征。這一點，無論學生英語水平是高還是低，都應該加強引導。

2.針對隱喻類型采取相應的課堂教學方式

從調查問卷的情況來看，學生對名詞隱喻的認知度最高，尤其是以“Time is money”為典型的“A is B”這類隱喻結構。究其原因，在母語學習中，學生對“時間就是金錢”之類的隱喻表達非常熟悉。對于這類形式和概念基礎都相同的隱喻句，學生可以借助于母語隱喻的遷移來正確理解。因此，這類句子的教學重點并不需要放在概念基礎上，教師只需重視隱喻語言形式。而對于像“He is feeling down today”這類具有獨特概念基礎與文化內涵的英語隱喻，即使是高水平的學習者的認知度也不高。這就要求課堂教學必須加強對英語的隱喻概念體系的輸入，促進學生對原有的母語概念知識的重組。

3.采用概念隱喻教學法

英語中，大量的隱喻語言的構成有特定的機理，相同機理的隱喻語言可以被歸入同一個概念隱喻下，通過聯想、類比推理、圖示映射等方式運用到其他事物上。[4]比如shoulder，最開始時指人的身體部位“肩膀”，在理解《高級英語》“even the lights were obscured by the shoulder of a hill”中 shoulder時，教師可以引導學生借助該單詞的基本概念進行映射，理解并欣賞此類表達的優美與形象。

四、結語

總之，學生的英語水平與學生的隱喻能力有一定的關聯，尤其是在特定的隱喻類型方面。同時，我們也看到英語專業學生在隱喻能力培養方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教師應借助《高級英語》教材上廣泛的隱喻示例，將隱喻納入教學的重點內容，鼓勵學生在平時學習中多多積累概念隱喻和隱喻表達式，并大膽使用創新隱喻，豐富自身的想象力和創造力，盡量減少表達“不地道、不生動、不形象”的現象，提高學生的英語表達能力。

參考文獻：

[1]Danesi，M.The role of metaphor in second language pedagogy[J].Rassegna Italina di Linguistiva Applicata，2003（18）：1-10.

[2]郭松，田海龍.語境研究：從社會語言學到批評話語分析[J].外語學刊，2011（6）：27-30.

[3]Carroll D.Psychology of Language[M].北京：北京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0.

[4]Maclennan C.Metaphor and prototypes in the learning and teaching of grammar and vocabulary[J].International Review of Applied Lingustics，1994（1）：97-110.

責任編輯：孫瑤

[基金項目]江蘇省教育廳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基金項目“基于語料庫的隱喻認知在應用型高校英語專業寫作中的實效研究”（2018SJA1956）。

[作者簡介]萬燕，無錫太湖學院外國語學院英語系副教授，碩士，研究方向：英語教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