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述五四時期青年毛澤東思想發展的歷史軌跡及啟示

[摘要]五四運動既是一場徹底的反帝反封建的愛國運動，又是一場空前的文化和思想解放運動，它極大地促進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為中國共產黨的成立奠定了思想基礎，做了必要的思想上和組織上的準備。作為這一運動的親歷者和積極參與者，毛澤東與廣大進步青年一起，以極大的熱情投身到這場聲勢浩大的社會運動當中，并在此期間，完成了從舊民主主義的改良主義者向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的轉化。青年毛澤東思想發展的歷史軌跡，對于做好新時代的黨員教育工作，具有重要的啟示性作用。一是要做好時代背景教育。二是要高度重視科學理論的宣傳引領作用。三是要重視發揮榜樣人物的示范作用。四是要加強黨員個體自覺意識的培養。

[關鍵詞]五四時期;黨員;毛澤東;歷史軌跡;啟示

[作者簡介]王小衛（1969-），女，漢族，陜西三原人，廣州民航職業技術學院人文社科學院副院長，副教授，中山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原社會科學教育學院）思想政治教育專業博士。

[中圖分類號] A84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6-8031（2020）07-0007-05

五四運動既是一場徹底的反帝反封建的愛國運動，又是一場空前的文化和思想解放運動，作為這一運動的親歷者和積極參與者，毛澤東與廣大的進步青年一起，以極大的熱情投身到這場聲勢浩大的歷史洪流中，并經過革命浪潮的洗禮，完成了從一個舊民主主義的改良主義者向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的轉化。青年毛澤東思想發展的歷史軌跡為做好新時代的黨員教育工作提供了重要且有益的歷史經驗和行為借鑒。

一、五四時期青年毛澤東的思想發展過程

五四時期毛澤東的思想經歷了三個主要的發展過程。一是五四運動早期的舊民主主義改良思想。二是五四運動高潮時期的無政府主義和改良主義思想。三是五四運動后期的馬克思主義思想。

（一）五四運動早期的舊民主主義改良思想

毛澤東的舊民主主義改良思想與他青少年時期所受的教育密切相關。毛澤東的思想來源主要來自四個方面的重要影響：一是儒家思想的影響。毛澤東幼年在私塾接受儒家傳統文化教育，從小熟讀“四書”“五經”，思想深受孔孟之道的支配和影響，在其早期文稿中，毛澤東曾經說道：“吾人立言，當以身心之修養、學之研求為主，輔之政事時務，不貴文而貴質，彩必遺棄，惟取其神?！雹俣强涤袨?、梁啟超的舊民主主義思想的影響。1910年秋，毛澤東離開韶山來到縣城附近的東山小學堂接受新式教育，除了學習自然科學、地理、英語等科目外，還有機會接觸到康有為、梁啟超的維新主義思想。特別是梁啟超編印的《新民叢報》廣泛介紹西方資產階級的學術和政治思想，對毛澤東的思想產生了重要影響。三是西方資產階級民主政治思想的影響。1911年，毛澤東進入省城高中。在此期間，他大量閱讀了西方十八、十九世紀資產階級民主主義和近代科學的著作，如盧梭的《民約論》、達爾文的《物種起源》、嚴復翻譯的《原富》《天演論》等經典書籍，對西方近代民主政治思想有了較為系統的學習和了解。1913年進入省立第一師范讀書后，他進一步接觸到楊昌濟、黎錦熙等學識淵博、思想進步的教師以及蔡和森、周世釗等進步熱血青年的影響，思想發生了重大轉變。辛亥革命后，以批判封建主義的舊思想、舊文化、舊禮教為主要任務的新文化運動興起，毛澤東受到陳獨秀、胡適等人的影響，開始追隨《新青年》雜志的思想腳步，開啟了新文化運動的探索之路。五四運動早期毛澤東的思想主要表現為舊民主主義改良思想。他主張，“欲動天下者，當動天下之心，而不徒在顯見之跡，動其心者，當具有大本大源。今日變法，俱從枝節入手，如議會、憲法、總統、內閣、軍事、實業、教育，一切皆枝節也。枝節亦不可少，惟此等枝節，必有本源?！虮驹凑撸钪嬷胬??！雹谝虼耍珴蓶|主張從改造哲學、改造倫理學入手，從根本上變換全國之思想。這樣，就將變化民質、改造國家、改造社會聯系在一起。

（二）五四運動中期的無政府主義和改良主義思想

五四運動時期，隨著新文化運動的不斷推進，西方思想如浪潮般涌入中國，現實主義、功利主義、自由主義、社會主義等各種思潮風起云涌。受到蔡元培、李大釗、胡適、陳獨秀、邵飄萍等新文化運動風云人物的深刻影響，毛澤東的思想也發生了深刻的轉變，表現出無政府主義和改良主義的思想特點。

無政府主義是毛澤東的思想發展的一個重要階段，也是他走上科學社會主義的中間環節。五四期間，無政府主義在中國廣為流行，影響頗深。由于無政府主義倡導個人自由，反對強權專制，提倡婦女解放，因此，他們的矛頭從一開始就指向封建專制制度和專制文化。雖然無政府主義對自由、平等、人權的追求帶有絕對主義、極端主義的色彩，但對于進步青年的思想卻具有很強烈的啟蒙作用，因而成為小資產階級反抗壓迫、變革社會的精神寄托，也成為先進知識分子尋求救國之路的新選擇。中國早期共產主義知識分子中，許多人都一度傾向于無政府主義。毛澤東在北京期間就閱讀了一些無政府主義的著作并深受感染，但同時，他又是一個改良主義者。毛澤東呼吁社會變革。他指出，“自‘世界革命的呼聲大倡，‘人類解放的運動猛進，從前吾人所不置疑的問題，所不遽取的方法，多所畏縮的說話，于今都要一改舊觀，不疑者疑，不取者取，多畏縮者不畏縮了。”③關于變革的方式，他則主張“平民主義”。他認為，“近代以來世界上發生的社會變革，一言蔽之，‘由強權得自由而已。各種對抗強權的根本主義，為‘平民主義。”④而打倒強權的方式，有急烈的和溫和的兩種，濫用強權是誤謬與不幸的，用強權打倒強權，結果仍然得到強權。不但自相矛盾，并且毫無效力。因此，他主張，“在學術方面，要開展徹底研究，不受一切傳說和迷信的束縛，尋找真理;在對人的方面，要實行群眾聯合，向強權者為持續的‘忠告運動。實行‘呼聲革命——面包的呼聲，自由的呼聲，平等的呼聲——‘無血革命。不至張起大擾亂，行那沒效果的炸彈革命?！雹?/p>

關于這一段時期的思想，在后來他與斯諾的談話中，他談到：“在這個時候，我的思想是自由主義，民主改良主義，烏托邦社會主義等等觀念的一種奇怪混合物?！雹蕖拔覍φ蔚呐d趣繼續增加，我的頭腦越來越激進。我已經告訴你了這種情形的背景?？墒窃谶@時候，我還是很糊涂，用我們所常說的話來說，我正在尋找一條出路。我讀了一些關于無政府主義的小冊子。很受了影響。我常常和一個北大的學生，名叫朱謙之的，討論無政府主義和它在中國的可能性。在那個時候我贊同許多無政府主義的主張?！雹?/p>

（三）五四后期的馬克思主義思想

五四運動后期，在陳獨秀、李大釗、蔡和森等人的思想影響下，毛澤東的思想逐漸轉向了馬克思主義。

1918年，毛澤東來到北京，在恩師楊昌濟的引見下，經李大釗推薦擔任了北大圖書館助理員的工作。在北大工作期間，毛澤東閱讀了大量的書刊，參加了新聞學研究會和哲學研究會兩個學術團體，并有機會接觸到蔡元培、李大釗、胡適、陳獨秀等新文化運動的領導人。在北大自由的學術氣氛中，馬克思主義走進了毛澤東的視野。這一時期，毛澤東對馬克思主義的了解主要是通過《新青年》雜志，他對《新青年》雜志中熱烈宣揚的民主和科學精神極為贊同，對陳獨秀極為推崇。雖然開始接觸馬克思主義，但因受到各種思想的影響，毛澤東還在選擇中。如他在1920年3月14日給周士釗的信中所述：“老實說，現在我于種種主義，種種學說，都還沒有得到一個比較明了的概念，想從譯本及時賢所作的報章雜志，將中外古今的學說刺取精華，使他們各構成一個明了的概念。”⑧

毛澤東轉變為一個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的關鍵因素是陳獨秀、李大釗的思想引領。早在1918年毛澤東第一次進京時，他就現場聆聽了李大釗《庶民的勝利》的演講，閱讀了李大釗所著的《布爾什維克主義的勝利》的文章，對十月革命和馬克思主義有了初始的了解。1919年底毛澤東第二次進京，他與李大釗、鄧中夏、羅章龍等激進的馬克思主義者建立了密切的聯系，開始較為系統地學習和了解馬克思主義。1920年5月毛澤東離開北京去上海，在上海期間，他專程拜訪了陳獨秀，與陳獨秀進行了深入的思想交流，這次會面是毛澤東轉變為馬克思主義者的一個關鍵。毛澤東在后來與斯諾的談話中講到：“我在北大當著圖書館助理的時候，在李大釗手下，很快地發展，走到馬克思主義的路上。我對于這方面的發生興趣，陳獨秀也是很有幫助的。在我第二次到上海去的時候，我和陳獨秀討論著我所讀過的馬克思主義的書籍。在我生活中，這一個轉變的時期，可以說陳獨秀對于我的印象，是極其深刻的?！雹帷拔业诙蔚奖庇纹陂g，我讀了許多關于俄國近況的書，并且熱烈地搜尋一切那時候能夠找得到的中文共產主義著作。有三本在我的思想上影響特別大，建立起我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我一接受馬克思主義是歷史的最正確解釋之后，便從沒有動搖過。這三本書是：《共產黨宣言》，陳望道翻譯的，是用中文印行的第一本馬克思主義的書;考茨基的《階級斗爭》和刻爾枯樸（現譯柯卡普）的《社會主義史》。到了1920年夏天，在理論上——某種程度地在實踐上——我成了一個馬克思主義者了。而且從此以后，我便自認為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雹?/p>

除了陳獨秀、李大釗等人的思想啟蒙外，毛澤東在湖南組織新民學會、創辦《湘江評論》、組織發動湖南自治運動等實踐，特別是湖南自治運動的失敗，也讓他對中國社會變革的方式進行了徹底的反省，對他向馬克思主義思想的轉化起到了重要的促進作用。他終于清醒地認識到，“政治界暮氣已深，腐敗已甚，政治改良一涂，可謂絕無希望。吾人惟有不理一切，另辟道路，另造環境一法”?，這是他從無情的實際生活中得出的深刻結論。

1920年8月，蔡和森在法國兩次寫信給毛澤東，表達他對改造中國問題的意見。蔡和森提出中國必須走社會主義道路，實行階級戰爭──無產階級專政，并提出要組建中國共產黨，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思想。毛澤東在回信中贊同唯物史觀是黨的哲學根據，并表示他完全贊同蔡和森的主張。他認為，溫和改良的法子實屬理論上說得通，事實上做不到?！皻v史上凡是專制主義者，或帝國主義者，或軍國主義者，非等到人家來推倒，決沒有自己肯收場的?！薄岸韲降母锩菬o可如何的山窮水盡諸路皆走不通了的一個變計，并不是有更好的方法棄而不采，單要采這個恐怖的方法?！?

1921年7月，毛澤東與何叔衡作為湖南省黨的早期組織的代表，赴上海參加了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這次會議之后，毛澤東被派往湖南領導成立中共湖南地方黨組織。

二、青年毛澤東的思想對新時代黨員教育的啟示

青年毛澤東的思想轉變既有社會發展大變革時期歷史潮流的推動，又有青年個體對國家興亡、民族安危的深刻關切;既有馬克思主義先驅人物的思想引領，又有個人自身的思想自覺和理想追求。這對新時代黨員教育具有深刻而重要的啟示，對做好黨員教育工作有很好的歷史借鑒。

（一）做好新時代黨員教育，首先要做好時代背景教育

人是歷史的產物，人的思想發展離不開時代背景的感染和熏陶，毛澤東的思想轉化直接經受了五四浪潮的深刻洗禮。

經過百年奮斗，中華民族揚眉吐氣，實現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迎來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光明前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迎來了嶄新的歷史時期，進入了新時代。新時代開展黨員教育，首先要從時代背景教育做起。要為黨員講清楚“新時代”的五個基本內涵：“新”的指導思想——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新”的社會矛盾——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新”的目標任務——再用30年的時間，從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到基本實現現代化，再到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新”的發展動力——全面深化改革，創新發展;“新”的國際定位——立足本土實際，著眼世界文明，共同發展，合作共贏。特別要講清楚中國社會發展面臨的新矛盾——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的矛盾，以及面向未來迎來的新挑戰——“中等收入陷阱”和當前錯綜復雜的國際局勢的嚴峻挑戰。新矛盾意味著中國社會發展要從以前注重量的發展轉變為注重質的提升，意味著中國社會發展從物質文化生活的發展轉向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環境等人的全面發展和社會全面進步的角度深化到物質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制度文明和生態文明各個領域。新挑戰意味著中國不僅要面對社會轉型帶來的經濟發展瓶頸期、社會矛盾凸顯期、改革創新攻堅期等內部挑戰，還要應對西方某些國家帶來的意識形態滲透、逆全球化潮流的沖擊、國際政治局勢變化等外部環境挑戰。

通過時代背景教育，有利于黨員認清社會發展大勢，把握正確的政治方向，堅定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從而自覺地把個人命運與國家、民族、人民的命運緊緊聯系在一起，自覺肩負起社會歷史責任，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努力奮斗。

（二）做好新時代黨員教育，要高度重視科學理論的宣傳引領作用

五四時期的青年毛澤東求學若渴，廣泛地閱讀各種進步書籍，學習各種先進理論。這些學習極大地提升了他的理論視野，為他的人生觀、世界觀、政治觀、社會觀的改造，打下了堅實的理論基礎。

理論是人的思想觀念形成的基礎，理論為人類社會實踐和行為發展提供指導，重視理論學習也是中國共產黨開展黨的思想建設、組織建設的重要法寶之一。新時代黨員教育重視科學理論的宣傳引領作用，一是有利于黨員提升個人的認知水平、知識體系和思想境界。通過科學理論的宣傳引領，人的知識和觀念會在原有的基礎上得到進一步的豐富、更新、提煉、改造和提升，實現從無到有、從少到多、從舊到新、從低級到高級的轉化。二是有利于幫助黨員堅定理想信念?；仡欀袊锩椭袊厣鐣髁x發展的歷史，黨之所以能夠帶領人民取得革命和建設的偉大勝利，一個根本的原因就是始終堅持了科學理論——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始終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對于個人來講，科學理論的宣傳引領，能夠幫助黨員堅定對共產主義的理想信念，堅定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理論、制度、文化的“四個自信”。三是有利于指導黨員的工作實踐。科學理論的宣傳引領有助于黨員在面對深刻變化的國內外環境時及時充分地撥開迷霧、認清形勢、找準方向;在面對艱巨繁重的使命任務時堅定信念、采取措施、創新方法;在應對各種風險和困難時堅定意志、勇于擔當、奮勇向前。

（三）做好新時代黨員教育，要重視發揮榜樣人物的示范作用

人的思想觀念的形成和發展離不開一定的環境特別是人的環境的影響，榜樣對于對人的思想觀念的形成和發展具有潛移默化但又深厚持久的影響。毛澤東思想發展的背后，一直都有數量眾多的思想大家、進步人物的影響。從幼年、少年時期深受孔孟之道的影響到五四運動前期對康梁的崇拜，從長沙求學時期楊昌濟、黎錦熙等優秀學者的言傳身教到五四運動時期蔡元培、陳獨秀、李大釗、胡適等風云人物的思想啟蒙以及蔡和森、周世釗、李維漢、鄧中夏等志同道合的青年好友的攜手共進，毛澤東每一階段的思想轉化都與這些優秀人物的影響和感染分不開。

新時代發揮榜樣人物的示范作用，一是通過榜樣的先進模范事跡為社會提供具有鮮明時代特色和價值共識的行為標準。如革命戰爭年代，白求恩、張思德等先進模范人物，讓人們了解了什么是大公無私的國際共產主義精神，什么是為人民利益勇于犧牲的高尚品格;社會主義建設時期，王進喜、雷鋒、焦裕祿為人們回答了什么叫做為革命事業、為人民利益奮勇拼搏、無私奉獻;改革開放后，中國又涌現了孔繁森、楊善洲、于敏、郭明義等一大批先進模范人物，為人們樹立了什么是忠誠愛國、敬業奉獻、扎根基層、勇于創新的新時代價值標準。二是通過榜樣的人格力量為人們堅定理想信念、追求個人進步發展提供精神動力。古人云，見賢思齊。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榜樣的高尚人格、優良品質、博學廣識、至善行為具有引領、感召、規范、調節等多重作用。在毛澤東的成長歷程中，他的倫理學老師楊昌濟先生就以其廣博的學位和高尚的人格，深深地吸引了毛澤東、蔡和森等一大批進步青年。楊昌濟先生經常以愛國和進步的道德思想教育學生，引導他們做有益于社會的光明正大的人。教育學生要樹立遠大的理想和為國家為民族獻身的精神，要加強自身的道德修養并善于“自理其身”;要能夠耐得住清貧和寂寞，在任何艱難困苦的環境中都不自甘沉淪。青年毛澤東的成長和進步，離不開楊昌濟先生潛移默化的影響。

提倡榜樣教育，就是要通過榜樣人物的的感召力、向心力和凝聚力，在社會中形成一種積極向上的社會風尚，形成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社會主義道德要求的精神力量。

（四）做好新時代黨員教育，要加強黨員個體自覺意識的培養

人類是具有意識本體與物質本體的特殊生命體，人的意識決定了人具有維護、發展自我本體的能力。老子說，“自知者，明也”，“明白四達，能毋以知乎”。正是因為人的這種自覺意識，使得人能夠感知世界，發現真相，抓住事物的本質和規律。毛澤東自幼就有對國家民族的高度的自覺意識，早在東山小學堂讀書的時候，他就在《新民說》“論國家思想”處批注寫下了“立憲之國家，憲法為人民所制定，君主為人民所擁戴”?這樣的政論性文字，表達了他對君主立憲制的理解。17歲離開家鄉時，就留下了“孩兒立志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這樣的豪言壯語。

新時代加強黨員自覺意識培養，一要加強理想信念的自我意識。堅定崇高的理想信念，是黨最根本的政治優勢，也是全面從嚴治黨的邏輯起點。習近平多次講到了理想信念的重要性。他指出，“理想信念就是共產黨人精神上的‘鈣，沒有理想信念，理想信念不堅定，精神上就會‘缺鈣，就會得‘軟骨病?！?“堅定理想信念，堅守共產黨人精神追求，始終是共產黨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對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信念，是共產黨人的政治靈魂，是共產黨人經受住任何考驗的精神支柱。”?二要加強個人品德修養的自我意識。習近平強調，“道德之于個人、之于社會，都具有基礎性意義，做人做事第一位的是崇德修身。一個人只有明大德、守公德、嚴私德，其才方能用得其所。修德，既要立意高遠，又要立足平實。踏踏實實修好公德、私德，學會勞動、學會勤儉，學會感恩、學會助人，學會謙讓、學會寬容，學會自省、學會自律?！?加強道德修養，注重道德實踐，對于實現個人人格完善和自我發展，對于形成“全黨同志特別是領導干部一定要講修養、講道德、講廉恥，追求積極向上的生活情趣，養成共產黨人的高風亮節，做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道德風尚，有著重要的實踐意義。三要加強積極進取、努力奮斗的自我意識。奮斗是一種積極進取的精神力量，中國共產黨人在長期的革命和建設實踐中形成的堅定理想、百折不撓的奮斗精神，是推動改革開放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不斷前進的強大精神動力。今天，中國正處在全面深化改革，實現中華民族復興的新時代，一個民族的偉大復興不是一個人或者少數人能夠完成的，需要全民族的普遍覺醒和全體勞動人民的共同參與，這就需要樹立積極進取的奮斗精神的高度自覺。四要加強敢于擔當、勇于負責的自我意識。當前改革已進入攻堅期和深水區，需要解決的問題格外艱巨，社會發展面臨更大的困難和挑戰。容易的、皆大歡喜的改革已經完成了，好吃的肉都吃掉了，剩下的都是難啃的硬骨頭。面對繁重而又艱巨的改革任務，面對社會發展面臨的重重困難，如何將一項項改革任務落到實處，如何把一件件具體問題解決好，如何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美好藍圖變成具體的成績單，變成人民群眾的獲得感，這就需要一大批對黨忠誠，敢于擔當的黨員干部。毛澤東曾經指出，“我們黨的組織要向全國發展，要自覺地造就成萬數的干部，要有幾百個最好的群眾領袖。這些干部和領袖懂得馬克思列寧主義，有政治遠見，有工作能力，富于犧牲精神，能獨立解決問題，在困難中不動搖，忠心耿耿地為民族、為階級、為黨而工作。黨依靠著這些人而聯系黨員和群眾，依靠著這些人對于群眾的堅強領導而達到打倒敵人之目的。這些人不要自私自利，不要個人英雄主義和風頭主義，不要懶惰和消極性，不要自高自大的宗派主義，他們是大公無私的民族的階級的英雄，這就是共產黨員、黨的干部、黨的領袖應該有的性格和作風?！?新的歷史時期，更要像習近平強調的那樣，“面對當前改革發展穩定遇到的新形勢新情況新問題，全黨同志要有所作為、有所進步，就要敢于較真碰硬、敢于直面困難，自覺把使命放在心上、把責任扛在肩上，努力在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中取得新的更大的成績?！?

[注釋]

①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澤東早期文稿》編輯組編.毛澤東早期文稿.湖南出版社，1990年版：第28頁.

②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澤東早期文稿》編輯組編.毛澤東早期文稿.湖南出版社，1990年版：第85頁.

③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澤東早期文稿》編輯組編.毛澤東早期文稿.湖南出版社，1990年版：第292頁.

④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澤東早期文稿》編輯組編.毛澤東早期文稿.湖南出版社，1990年版：第293頁.

⑤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澤東早期文稿》編輯組編.毛澤東早期文稿.湖南出版社，1990年版：第293-294頁.

⑥[美]埃德加·斯諾著.西行漫記.廣角鏡出版社，1975年版：第101頁.

⑦[美]埃德加·斯諾著.西行漫記.廣角鏡出版社，1975年版：第103頁.

⑧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澤東早期文稿》編輯組編.毛澤東早期文稿.湖南出版社，1990年版：第474頁.

⑨[美]埃德加·斯諾著.西行漫記.廣角鏡出版社，1975年版：第107頁.

⑩[美]埃德加·斯諾著.毛澤東自傳.現代出版公司，1969年版：第24頁.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澤東早期文稿》編輯組編.毛澤東早期文稿.湖南出版社，1990年版：第548頁.

?新民學會文獻匯編.湖南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03頁.

?毛澤東傳.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網址：http：//cpc.people.com.cn/GB/69112/70190/70192/70270/4764043.html.

??2012年11月17日，習近平在十八屆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體學習時的講話.

?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中央文獻出版社，2016年版：第7頁.

?習近平2014年1月26日至28日在內蒙古自治區調研時的講話.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網址：http：//theory.people.com.cn/n1/2016/0630/c40531-28511269.html.

?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77頁.

?習近平在紀念胡耀邦同志誕辰100周年座談會上的講話.新華網.網址：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5-11/20/c_1117214229.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