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威

2020年已經過半,這個世界的主要表現就是逐漸失去常識。失去常識的主要表現,則是“政治”主導了一切。
政治一直分為兩種。
一種是理性的治理。治理的對象是國家,而治理的目的是最大多數人的福祉。因此人們在其中權衡利弊,決策者超越自身局限,做出最佳選擇,政治表現為妥協與進取的結合,表現為邊際效益最大化。國與國之間,碰到一些激烈的矛盾,人們慣于說“用政治方式解決”,指的就是這種政治。
另一種是為了獲得、保持權力,而玩弄權術,為此可以犧牲一切。倘若一種可以預期的糟糕結局符合獲得與保持權力的目標,那么就可以不加思慮,向著那個糟糕結局狂奔。玩弄權術有時也會產生好的結果,就像買彩票有時也會中獎一樣。
前面一種與政治家共生,后面一種與政客同流。政客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讓人失去常識。很不幸,現在就是一個全世界因為政客玩“政治”而失去了常識的時期。
老大哥美國,分不清什么是“納粹”,不知道消毒液不能注射到身體里,期待著一個種族主義的總統來結束種族主義,總統說病例多是因為檢測過多……
親密侍從澳大利亞,不顧一切追隨美國,經常做出一些既不符合事實也不符合本國利益的行為。糟糕的是,老大哥怎么想,經常還要去猜,并且不見得能猜對。
印度在國內疫情持續惡化的時刻,四處出擊,與相鄰國家幾乎無一不交惡,甚至在“開槍”問題上直觸紅線。
不勝枚舉。過去半年來,我們看到的是一臺世界相聲開箱大賞。
別國的政治非理性,排除其外溢效應,從最基礎的層面來說,也是他國內政,強求不來,雖然沒有一個國家能從其中受益,中國受損尤甚。
許多臨時、必要的社會管控措施,以及它帶來的服從效果,從根本上說是臨時的,不應該被長期化。
關注國際政治的目的,歸根到底是關注國家利益。而國家利益,除了國際政治層面的博弈之外,更重要的還在于國內治理。
中國最早遭受疫情攻擊,也最早擺脫疫情糾纏,總體而言,盡管當前國際環境惡化,但在具體情境下,中國仍然居于有利地位。經濟社會活動的最先恢復,有利于我們在特殊時期進一步提高對世界經濟的貢獻率,在未來的恢復期內幫助更多國家擺脫蕭條的泥潭,從而塑造新的國際形象。
這就要求我們,在一個全世界整體呈現出關門傾向的時刻,更應該保持一種開放態度,表達對危亡關頭的全球化的堅定支持。而所謂開放,不僅僅是國際貿易、資金人員往來、技術共享、知識產權保護、政治文化交流等純粹“對外”領域的,更關鍵的是,我們的國內治理,應該和最早擺脫疫情同步,最早回歸常態。
特殊時期,有特殊對策。比如,中國人的集體主義精神,對政府的信賴,使得整個中國社會在疫情期間具備高度的組織紀律性,極大地幫助了中國的抗疫戰爭,這是我們的制度和文化優勢。但同時也要看到,許多臨時、必要的社會管控措施,以及它帶來的服從效果,從根本上說是臨時的,不應該被長期化,也不應該成為其他常態之下難以推進的政策的起點和時機。比如山東的合村并居,在這個時候強力推行,就可能忽略許多人性化的甚至是生存性的細節。
一段時間來,基層矛盾增加,基層權力胡亂作為,基層治理政客化,不考慮老百姓真實感受和生活困境的現象,呈現多發趨勢,值得思考和警惕。
人民滿意,才是最大的政治;人民滿意,才是真正的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