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志：在救命面前談錢沒有意義

陳九霖

我見過各種各樣的企業家，包括巴菲特、李嘉誠、查理·芒格、比爾·蓋茨這樣的世界級頂尖企業家，有的多次交流。與這些企業家相比，他顯得與眾不同！他是企業家，更是詩人、作家。他建有多家圖書館、擁有足球俱樂部。與其說他是企業家，倒不如說是充滿家國情懷的知識分子。從家國情懷講，可以說他是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家。他就是卓爾控股公司創始人、董事長閻志。

談及企業家，不得不提著名的管理學家熊彼特和德魯克。在熊彼特關于企業家的定義中，企業家完全不同于那些只想著賺錢的普通商人、投機者。在他看來，個人致富充其量是企業家的部分目的，企業家最突出的動機是來自“個人實現”的心理。這種個人實現的心理，像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實現需求順序中的最高層次，賺錢低于這個層次。熊彼特把這種個人實現的心理稱作企業家精神，包含堅強的意志、創造的喜悅、對勝利的熱情、建立私人王國。他對企業家和企業家精神的界定，更多是從自我層面、精神層面進行論述，而對經濟、社會層面的論述并不多。

受熊彼特影響很大、被譽為“現代企業管理學之父”的德魯克，對企業家和企業家精神的定義頗有建樹，以其專著《創新與企業家精神》為標志。德魯克與熊彼特同樣強調企業家在“繁榮”這個目的上所扮演的重要角色，都認為企業家比資本家對于社會的繁榮更為關鍵、貢獻更大。但是，德魯克更多強調企業家這群精英的社會責任。他的觀點是，企業不僅要履行經濟契約，也要履行社會契約：沒有社會責任感的商人，或者具備了社會責任感卻不履行社會責任的商人，即使具備了“冒險、創新、執著、敬業”等企業家素質，依然不被稱為企業家。這方面，日本著名企業家稻盛和夫的觀點也值得重視，他認為，真正偉大的企業家，在成長的道路上會出現三重境界：一是走出混沌，二是問道求真，三是敬天愛人。第三重是最高境界，包含企業家的社會責任感。實踐中，巴菲特、李嘉誠、蓋茨等都不是純粹的“賺錢機器”，都在履行社會責任。

閻志也是一個擁有社會責任感的知名企業家。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后，他立刻全身心投入救死扶傷、抗災戰疫的戰斗中，社會責任感體現得淋漓盡致，可謂“一滴水折射出了太陽的光輝”：

2020年1月23日，離開武漢的通道關閉。當時閻志正陪母親在三亞休假。1月24日，閻志代表卓爾控股向武漢市防疫一線醫療機構捐贈1000萬元。1月26日，卓爾控股從國外采購的大批醫療防護捐贈物資抵達武漢;此后的11天，40多萬只N95口罩、30多萬套防護服、300多萬只醫用口罩、近4萬副護目鏡、200余臺呼吸機和制氧機抵達武漢。2月2日，被困在三亞的閻志，接到武漢方面打來的電話，計劃將卓爾旗下的武漢國際會展中心、武漢客廳、中國文化博覽中心等場館，改造為方艙醫院，收治新冠肺炎輕癥患者。閻志滿口答應，還提供了配套的病床以及床上用品，并為兩個方艙醫院成立兩個志愿隊。方艙醫院的開設，成功扭轉了患者收治的被動局面。此外，卓爾拿出6家酒店接待醫療團隊。2月16日，閻志帶著一批測溫槍和兒童防護口罩回到武漢。有感于醫護人員的連續奮戰，他指示卓爾啟動醫護人員關愛行動，設立一個1200萬元的醫護人員關愛基金，為一線醫護人員提供補貼。

根據卓爾公益基金會提供的數字，卓爾共捐贈現金1.32億元，物資595萬件，覆蓋湖北省17個市、州，送達一線醫療機構554家。當被問及這些物資、設施需要花多少錢時，閻志說：“我現在不愿意談錢，在生和死面前，在救命面前談錢沒有意義了，多幾千萬少幾千萬，多一個億少一個億，這真不是一個事情了。”在救助他人履行社會責任時，閻志沒有計較金錢。這是因為閻志太有錢嗎？不一定！比他更有錢的人很多，但做到他這個份上的人不多。其實，無論企業大小哪個都缺錢，但救死扶傷又無關金錢，體現的是企業家的社會責任感。我想起《圣經》中的一句經典：“人若賺得了全世界，卻失去了生命，又有何意義呢？” 舍己救人，履行社會責任，才真正賺得了全世界！

卓爾控股的官方網站上，閻志致辭：“全體卓爾人要熱愛自己的國家，熱愛自己的事業，做一名善良、誠信、孝順的公民，時刻牢記自己的社會責任。把共創一個卓越的企業，做一名優秀的員工，并通過企業的發展而不斷回報社會作為自己的行動準則。”這讓我想起明代著名的思想家、哲學家王陽明的思想內核：心即是理、致良知、知行合一。知行合一方面，王陽明認為，在知與行的二者關系中，強調知，更要強調行。他說，知中有行，行中有知，二者互為表里，不可分離。王陽明說，“知”必然要表現為行;不“行”，則不能算是真知。

那么，什么叫社會責任感？企業對其利害關系所應該負起的責任。主要包括：一是市場責任，企業在市場競爭中應該遵守公平競爭的原則，不行賄，不破壞競爭規則，不追逐潛規則;二是對社會的責任，包括按時發工資、交社保，照章納稅，照約還本付息，雇用殘疾人，還有扶貧、救助之類;三是環境責任，要節能環保、維護環境。今年3月12日，閻志在致卓爾人的一封信中說：“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我要求卓爾所有投資管理的企業都要共克時艱，堅決做到以下五點：一是按時正常發工資;二是不裁員;三是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加強防控，保障員工健康安全;四是為困難員工提供幫助;五是嚴格遵守各地復工復產規定。”這封信很好地體現了社會責任感的實質內涵。社會責任方面，閻志不僅知，而且在行，是實實在在的知行合一。

其實，著名管理學家對企業家和企業家精神的定義包含擔責，雖然他們主要指的是企業家在“冒險”失敗后要承擔責任，但我認為亦可延伸至平時的社會責任。履行社會責任應是企業家的品德，弘揚企業家精神與履行社會責任不可割裂。企業既要賺錢，也兼有承擔社會責任的必需。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重創中國乃至全球經濟，讓大多數企業遭遇嚴寒的冬天，即使如此，也不要忘了履行企業的社會責任。只有通過弘揚企業家精神和履行企業應該承擔的社會責任，企業和企業家才能從經濟寒冬中走出來，迎來企業發展和企業家精神弘揚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