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吸引外資、對外投資和對外貿易：歷史與未來

韋恩·M·莫里森

摘 ? 要：中國已經成為全球外國直接投資的主要接受者，同時也是世界上第二大對外直接投資國。中國希望通過擴大對外直接投資學習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并幫助國內企業分散風險。在改革開放推動下，中國逐步成為一個世界貿易強國，其主要貿易伙伴遍布歐美、東南亞及日本、韓國等，制造業產品在中國對外貿易中占比較大。

關鍵詞：外國直接投資;對外直接投資;對外貿易

中圖分類號：F830 ?文獻標識碼：B ?文章編號：1674-2265（2020）02-0043-04

DOI：10.19647/j.cnki.37-1462/f.2020.02.005

本文從中國經濟改革和對外開放的角度，研究了中國吸引國外直接投資、中國對外直接投資、中國進出口貿易的發展情況，并且分析了未來中國對外直接投資和對外進出口貿易的變化趨勢。

一、外國對華直接投資

20世紀90年代，中國貿易體制改革和投資體制改革極大推動了外國對華直接投資的增長，這是中國經濟快速增長的一個重要原因。2010年在中國注冊的外資企業為445244家，雇用了5520萬名工人，占城市勞動力總量的15.9%。正如圖1所示，在華外資企業占中國工業產值的比例很大，增長速度很快，從1990年的2.3%大幅增長到2003年的35.9%，2011年為25.9%。

在華外資企業發展推動了中國進出口貿易活動。2005年在華外資企業出口和進口占中國出口的 58.3%，進口的 59.7%，此為峰值。2018年分別下降至41.7%和43.7%（見圖2）。

根據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報告，中國已經成為全球外國直接投資的主要接受者，以及對外直接投資的主要提供者。2018年，流入中國的外國直接投資為1390億美元。自2005年起，中國對外直接投資迅速增長。2015年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第一次超過外資流入。2016年，中國對外直接投資達到1961億美元，此為峰值，2017年和2018年有所減少。盡管如此，現在中國仍是世界上第二大對外直接投資國（見圖3）。

許多因素共同推動了中國對外直接投資快速增長，包括中國鼓勵企業“走出去”。中國希望通過擴大對外直接投資，學習國外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增加制造業附加值。

近年來中國經濟放緩和勞動力成本上升也使中國希望通過進一步擴大對外直接投資，幫助國內企業分散風險，在全球尋找更多的商業機會，比如將中國企業遷往成本更低的國家。中國商務部發布的數據表明，2018年，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中，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總額達到156億美元，同比增長 8.9%。對外直接投資增長也是中國外匯儲備資產多元化的結果。境外對華直接投資來源地（基于2017年外商直接投資存量）是中國香港（52.6%）、英屬維爾京群島（10.6%）、日本（6.1%）、新加坡（4.0%）和德國（3.2%）（見表1）。

二、中國對外直接投資

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中國為了加快現代化步伐、實現經濟發展戰略，進一步擴大了吸引國外直接投資規模。2000年，中國提出企業“走出去”，鼓勵中國企業到海外投資。當時中國積累了巨額外匯儲備，主要投資于相對比較安全但收益率較低的資產，包括購買美國國債。2007年9月，中國投資公司成立，主要業務之一是為外匯儲備尋求更好的投資回報，使美元資產多元化。中國投資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主權財富基金之一。同時，中國鼓勵對外直接投資也是為了獲得自然資源，包括石油和礦產資源。

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主要目的是培養具有自己品牌的、具有全球競爭力的中國企業。直接投資或者收購外國企業是中國企業獲得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的重要途徑。2005年，中國聯想集團有限公司以17.5億美元收購了IBM公司的個人計算機部門。2017年中國對境外直接投資的主要目的地是中國香港（54.2%）、開曼群島（13.9%）、英屬維爾京群島（6.7%）和美國（3.7%）（見表2）。

流向中國香港、英屬維爾京群島和開曼群島的中國對外直接投資，也有可能再流動到其他地方。“美國企業研究所”對中國直接投資（從母公司到最終目的地）情況進行了較為長期的跟蹤和分析，其發布的研究報告表明，中國對外非債券投資的主要目的地為美國（1727億美元）、澳大利亞（1037億美元）、英國（750億美元）、巴西（612億美元）和俄羅斯（538億美元）（見圖4）。

三、中國進出口商品貿易

在改革開放推動下，中國逐步成為一個世界貿易強國。中國商品出口從1979年的140億美元增長到 2018年的2.5萬億美元;中國商品進口從1979年的180億美元增長到2018年的2.1萬億美元（見表3和圖5）。隨著進出口貿易規模不斷擴大，中國成為許多國家和地區的重要貿易伙伴。根據中國統計數據，2013年，中國貿易伙伴約有130個國家和地區。2000—2008 年，中國商品出口和進口的年均增長率分別為24.2%和25.1%。

受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影響，中國進出口貿易總額分別減少了11.2%和15.9%。2010—2011年，中國進出口貿易逐步恢復，出口年均增長率為25.8%，進口年均增長率為31.9%。隨后，中國進出口貿易再次減速，2012—2014 年，中國出口和進口年均增長率分別為4.1%和 7.2%。2015—2016 年，中國出口和進口年均增長率分別為11.6%和4.7%（見圖6），2017年，中國出口和進口增長率分別為17.4%和 6.7%。2018年中國出口和進口增長率分別為 17.8%和 9.3%。2004—2008年，中國商品貿易順差快速擴大，從320億美元增長到 2970 億美元，隨后減少到 2011年的1580億美元。在接下來的 4 年里恢復增長，2015年達到6790億美元，此為峰值。2016年回落到6110億美元，2017年和2018年進一步回落到4890 億美元和3820億美元。

2009年，中國取代德國成為世界最大的商品出口國和第二大商品進口國。2012年，中國取代美國成為最大的商品貿易國。正如圖7所示，中國占世界進出口貿易總量的比重從1990年的 2.0% 上升到2015年的 14.1%。2016年中國占世界進出口貿易總量的比重為13.4%，2017年為13.2%。

（一）中國的主要貿易伙伴

表4是根據貿易總額計算的2018年中國前七大貿易伙伴的官方統計數據，包括歐盟28國、美國、東南亞國家聯盟（東盟）10國、日本、韓國、中國香港和中國臺灣。

中國前三大出口市場是美國、歐盟28國和東盟10國;中國前三大進口來源地是歐盟28國、東盟10國和韓國。根據中國統計數據，中國一直保持著對美國（2820億美元）、中國香港（2740億美元）和歐盟 28 國（1290億美元）的貿易順差;中國的貿易逆差主要是對中國臺灣（1120億美元）和韓國（740億美元）。對于中國發布的進出口貿易數據有時存在爭議，主要爭議是在中國官方的貿易數據中，如何計算通過中國香港的轉口貿易情況。出于統計的目的，中國將其通過中國香港進行的貿易算作中國對中國香港的出口;同樣是出于統計目的，通過中國香港進口中國產品的國家和地區一般將其進口來源地歸于中國。

（二）中國進出口貿易的主要商品

中國勞動力豐富，在許多低成本和勞動密集型的制造行業中具有較強的國際競爭力，制造業產品占中國對外貿易的比重較大。中國進口產品主要是由從組裝到消費像電子產品和計算機這樣的制成品的零部件構成的，然后出口制成品。但是，相比之下，中國對這些產品所增加的價值較小。表5和表6分別說明了2018年中國進口和出口的前十大商品種類。主要進口商品包括電機和電氣設備，礦物燃料，核反應堆、鍋爐和機器，礦物資源，光學機械、照相器材、醫療或手術器械;主要出口商品包括電機和電氣設備，核反應堆、鍋爐和機器，家具，塑料制品和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