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功能語言學視角下“流利說?閱讀”分析

李雪彥

摘要：在移動互聯網時代，網絡教學越來越普遍。學校的慕課與老師的課堂教學相輔相成，各種網絡教學APP也層出不窮。近兩年，“流利說?英語”APP下的“流利說?閱讀”版塊就深受英語學習愛好者的追捧。本文以系統功能語言學為理論框架，研究發現，與其他網絡英語教學軟件相比，“流利說?閱讀”的優勢主要體現在多模態教學。本文通過分析“流利說?閱讀”的突出之處，以期給當下教學尤其是網絡教學一些啟示。

關鍵詞：系統功能語言學;多模態教學;流利說?閱讀

1.引言

作為一款英語學習產品，“流利說?閱讀”在大學生中廣受歡迎。老師講解外刊的形式，使學生既學習了英語知識，又能了解到當下時事。網絡英語學習軟件諸多，“流利說?閱讀”能夠脫穎而出，必有其原因。

本研究首先通過問卷調查的方式得到了其用戶反饋，通過提取關鍵字，整理出“流利說?閱讀”的優點以及相較其他學習產品的優勢。其優點主要有以下幾點：選材緊跟時事且涉及領域廣;老師授課有激情且講解時思路清晰;多功能，可同時練習聽說讀寫譯的能力;版面設計流暢清晰，關鍵點突出;有情景導入及相關背景知識介紹;段與段之間銜接流暢等等。相較其他英語學習軟件，“流利說?閱讀”的優勢主要體現在：既可聽，又可閱讀;排版方面注重圖文結合，重點之處有突出。總結起來，其突出之處主要涉及系統功能語言學下的多模態教學。

2.系統功能語言學理論之多模態話語分析

話語分析這一研究方向最早是由美國語言學家Harris于20世紀50年代初提出來的，自此之后，語言學家們提出了各種話語分析的理論和方法。但是，朱永生（2007）也曾指出：“這些理論和方法基本上都是以語言為研究對象，注意語言系統和語義結構本身及其與社會文化和心理認知的關系，忽視諸如圖象、聲音、顏色、動漫等其他意義表現形式，這使得話語分析有較大的局限性。20世紀90年代西方興起的多模態話語分析，在很大程度上幫人們克服了這些局限性。”我國多模態話語分析始于2003年，李戰子首次引用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并提出多模態話語分析對英語教學具有重要意義。在此之后，胡壯麟、朱永生等語言學專家對多模態話語分析進行了深入研究。目前，多模態話語分析已廣泛應用于語言教學、計算機科學、廣告設計、建筑設計等領域，涉及語言學、建筑學、心理學、美學等學科。在移動互聯網時代，網絡多模態教學風生水起，除了我們所熟知的高校慕課形式外，多模態教學APP也應運而生，顯示出強大的活力。

對于多模態語篇的判別，朱永生（2007）提出過兩種標準。一是看涉及到的模態有幾種。模態主要包括視覺模態、聽覺模態、觸覺模態、嗅覺模態和味覺模態。話語包括兩種或兩種以上模態則是多模態話語。另一標準是看涉及的符號系統有多少。如少兒讀物只涉及一種模態，但有圖片和文字兩種符號系統，也是多模態語篇。總結起來，“多模態話語指運用聽覺、視覺、觸覺、嗅覺、味覺、運動覺等多種感覺，通過語言、圖像、聲音、動作、動漫、網絡等多種手段和符號資源進行交際的現象”（羅永勝，2012）。

3.“流利閱讀”多模態教學

“流利說?閱讀”是英語流利說APP里的一個課程。該課程結構主要包括兩個組成部分，一是封面，二是內容。內容又可大致分為導讀，新聞正文，重點詞匯和拓展內容四個小部分。

根據朱永生提出的兩種判別多模態話語的標準，我們可以判定“流利說?閱讀”屬于多模態教學模式。首先從涉及到的模態的種類來看，“流利說?閱讀”主要涉及視覺模態和聽覺模態。從圖中可以看到，每頁都有一個聽力播放符號，點擊首頁的播放符號是純語料，是native speaker的原文朗讀。點擊正文底端的播放按鈕，則是老師對新聞的精講，學生還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后退或快進。這是聽覺模態。視覺模態主要涉及到語言文字符號和圖像符號，在某些篇章中還會涉及到音樂、視頻等符號資源。本文以“幼兒園就涂口紅？韓國‘韓式美妝行業正瞄準幼齡孩童”這篇精講為例，進行多模態的分析。

3.1視覺文字符號

首先從視覺文字符號來看，題目已是文章大意：韓式美妝幼齡化。新聞正文開篇的棕色區域將題目與正文隔絕開來，并且題目字體顏色為白色，正文字體為黑色，有效的隔離使讀者可以迅速了解文章大意及結構組成。

字體大小也不一樣，正文及與文章內容相關的為一個字號，而講解的日期和老師的介紹字體卻明顯很小，字體的大小也說明了不同部分的重要性不同。

正文部分，每段英語緊跟漢語翻譯，方便讀者自行對照。原文與譯文之間有一行的間距，段與段之間有兩行的間距。這種間距設計既不會給學習者一種緊密之感，還使得層次分明，易于讀者把握文章結構。

英文部分可以看到用橙色下劃線標記出的單詞或詞組，這些單詞或詞組都是些生詞難詞，對理解文章大意起關鍵作用，彩色下劃線的使用助于學生自己閱讀或聽老師講解時把握重點。并且，這些單詞或詞組還會出現在“重點詞匯”這一版塊，有利于學生集中復習掌握。

字體的大小，顏色，間距的變化也構成了文字符號的多模態。

3.2視覺圖像符號

從視覺圖像符號看，封面和情景導入最上方用的是同一張圖。位于圖片正中心的是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通過背景虛化把女孩前景化。這樣讀者的注意力就會集中在女孩身上。她一手拿著鏡子，一手拿著口紅正在涂抹。這一動作過程成功地把一個正在化妝的女孩形象展現給大家，與原文主題相呼應。

今日導讀上方是老師的簡介并附有老師的照片，照片明顯比其他照片小，也反映了信息相對不重要性。同時附帶老師的照片，既給人一種真實感，也拉近了老師與學習者的距離，產生一種真實課堂師生間的親切感。

新聞正文一開始的圖片，通過動作過程，展現給我們的是一位媽媽正在給孩子涂口紅，與原文主題相符。兩人也是處在圖的正中間，并且通過虛化背景得以前景化，突出主題。母親的加入也說明了兒童化妝并沒有引起長輩的反感，反映了美妝在韓國的受歡迎程度。另外在有小孩的這兩張圖片中，不管大人還是小孩，都穿著紅色或粉色的衣服，神情也很享受，都體現了人們對美妝的積極態度。

最后一張圖位于“拓展內容”部分，拓展內容介紹的是韓式美妝，所以對應的圖沒有再出現小孩。各種化妝工具占滿了整個圖片，隱喻出琳瑯滿目的韓式美妝產品。

人物的動作、表情，圖片的色彩及人物的位置等因素共同構成一幅與文章的主旨相呼應的圖片。

3.3聲音符號

本篇精講涉及的聲音符號主要是語言聲音符號，包括外教的原文朗讀和中國老師的精講。外教的朗讀有助于學生練習聽力和英語發音，老師的語音講解與文字相呼應且彌補了單純漢語翻譯的不足，利于學生對文章的理解。在其他的篇章中，還涉及到其他聲音符號，比如介紹圣誕節時，就放了一首圣誕歌，讓學生投入到節日的氛圍中。有的還會涉及動畫，讓學生能夠在情景中學習。

本研究也對使用過“流利說?閱讀”的英語學習者進行了訪談，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推薦“流利說?閱讀”。與其相比，其他網絡學習課程之所以沒有被廣泛推薦的原因之一就是模式太單一，要么就只涉及一種模態，比如聽力練習軟件只涉及聽覺模態;閱讀精講只涉及視覺模態，在視覺模態下，也只包含語言文字，有的會注重對文字的編排，運用不同的字體大小，字符間間距或顏色來突出重點，區分層次，但很少注重文字與圖片或動畫的有機結合。這種單模態的網絡授課模式一是由于枯燥單一，很難調動起學生學習的興趣。另一方面功能也太局限，不能滿足學生聽說讀寫譯等多方面的學習需求。

4.總結

從系統功能語言學視角下對“流利說?閱讀”進行分析，可發現，其優點主要是運用了多模態教學模式。當然，“流利說?閱讀”還有更多改進之處。根據使用者的反饋，其可增加人機互動版塊，設計相應動畫，注意漢語翻譯的質量，開啟學習者反饋功能，改進詞匯排版等等。

通過分析“流利說?閱讀”的優點，我們也受到了一些啟發。從應用的角度看，20世紀90年代，西方研究學者 Kress 和Leeuwen 提出了多模態教學的設想，認為語言學習不僅僅是文字符號在個體大腦內刺激與反應的聯結過程，而且是多種符號共同作用的結果。他們認為，語言教學應該利用多種符號類型、多種教學模式來協同激發學習者的各類學習感官機制，改變由文字等單一模態帶來的教學局限性。學習者的語言掌握程度與符號模態之間存在密切關系，人們一般能記住“10%讀到的，20%聽到的，30%看到的，50%看到和聽到的，70%說的，90%說和做的”（張德祿，2015）。一定程度上，語言教學模態與教學資源越豐富，學習者的掌握情況越樂觀。

不管是學校課堂，學校慕課，還是網絡學習軟件，都應該注重語言文字、視頻、圖片、音樂等資源的結合，調動學生的各個感官，來提高學習效率。

參考文獻：

[1]Kress，G.&T.v.，Leeuwen. Reading Images[M]. Burwood： Brown Prior Anderson，1996.

[2]羅永勝. 近十年來中國多模態話語及其應用研究述評[J].現代教育技術，2012，22（04）：62-67.

[3]張德祿. 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與外語教學[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2015.

[4]朱永生. 多模態話語分析的理論基礎與研究方法[J].外語學刊，2007（05）：82-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