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笛
我們的銀河系中,有著大約兩千億顆恒星,太陽只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顆;而在整個可觀測的宇宙中,星系的數量浩如煙海,我們的銀河系只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個。直到現在,科學家也沒有發現外星生命存在的鐵證,同樣也無法給出外星生命不存在的結論。這并不妨礙我們對于UFO的遐思,一邊翻看《飛碟探索》《奧秘》等雜志,一邊期盼著超人、變形金剛等外星人再次出現在銀幕上……一段奇遇,便這樣開始了。
E.T.的長手指
E.T.是Extra-Terrestrial的縮寫,即外星物種。相對于Alien(外星人)的貶義甚至惡意,E.T.則是個中性的詞。1982年上映的《E.T.外星人》與其說是一部科幻影片,不如說是一部獻給成人的童話,一部獻給孩子的寓言。它一反傳統科幻片對外星文明的恐怖展現,而將E.T.描繪成大眼睛、細脖子,既有超能力,又人畜無害的外星形象。
銀幕上,孤獨的小男孩艾略特與外星人展開了一段純真的友誼。外星人的手指輕觸小主人公的指尖,那伸過來的長長手指,好似夏日微風輕輕拂過,將神奇和善意傳遞給了每一個內心相信奇跡的觀眾。英國郵政調查顯示:14%的兒童相信外星人生活在我們之間,40%的兒童相信地球之外存在智慧生命,80%的兒童愿意跟外星人面對面相遇。
影片最后,E.T.帶走了一盆盛開的花,這是唯一的紀念。此去經年,只留下天空的一道彩虹。我想E.T.的魔法和歡笑的背后,是我們童年共有的純真。它必將在余生的歲月里,閃耀昔日的榮光,留下不可言傳的況味。
每個人都有一個遇見外星人的夢
電影《保羅》中,外星人保羅的形象具有顛覆性,他不像E.T.那般純良,也不像鐵血戰士那般邪惡,而是像個嬉皮士,喜感、無厘頭、反常規,又不乏愛心。如果不是他長相奇異,保羅簡直比地球人還像地球人。
一個最具“地球人范兒”的外星人,兩個看起來極不靠譜的地球人,一起踏上了充滿滑稽色彩的逃亡之路。
導演格雷格·莫托拉熱衷于在自己的作品里向經典致敬,這部《保羅》也不例外。《保羅》致敬的是各種經典科幻影片,從《星際迷航》到《X檔案》,從《回到未來》到《異形》,當然也少不了《E.T.外星人》,皆用各種喜感的方式又被呈現了一遍。如此不動聲色的致敬,懷舊中富有新意,幽默中飽含真情。
《保羅》或許應該被劃為科幻公路喜劇片,但在喜劇和科幻的外殼下,是愛與和平的鮮明主題,仿佛斜照里的蒼茫一片,此時沒有過去和未來,有的只是神秘的風和落日的光澤,是保羅這樣大搖大擺地跟人類走在冒險的旅途中。
保羅說:“生活有時不能循規蹈矩。”我因此想到,所謂科幻,有時幻想的就是我們自身,是我們內心深處的愿望。
如果有那么一天, 你是否也希望能夠遇見一個“保羅”,為之驚心動魄,為之浪跡天涯。
每一個生命都是一次降臨
大多數外星人降臨地球的電影,很少會考慮一個實實在在的問題,就是異星種族間的語言溝通障礙。電影《降臨》改編自華裔科幻作家特德·姜的小說《你一生的故事》,十二個貝殼狀的不明飛行物突然出現,懸浮在十二個國家的上空,外星人向人類發出訊號,但人類卻并不能解讀出其含義……
作家在這個有些悲情的故事里,創造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外星七肢桶語,讓我們從線性的、因果論的思維方式和語言結構中跳離出來,繼而改變對時間的感知方式。影片的重點則是描述兩個文明在相遇時最基本的任務——交流。“你是誰?從哪里來?你來這干什么?”
原著里,外星人突然降臨,又突然消失,人類自始至終不知道他們的目的。而在電影《降臨》中,外星人說3000年后他們需要人類的幫助,但故事倒更像是他們幫助了人類,或者說是未雨綢繆,度人度己。他們向人類提供他們的語言,因為他們的語言可以預知未來。影片中呈現的七肢桶語文字,像一個個閉合的圓環,然而它是多維的,能以多種方式存在于各個時空。
預知未來,是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了。但知道未來,往往并不是結局,而是開始。人生最大的樂趣,來源于對生活中的種種未知。而當你的未來已被劇透,你還能充滿熱忱和好奇地過好余生的每一天嗎?
生活是個周而復始的命題。所以影片中露易絲說:“現在,我有點不相信起點和終點了,一些和你人生并無交集的日子,卻勾勒出你的故事,就好像他們降臨的那一天。”
電影擊中人心的是女主角露易絲望向未來丈夫的眼神,那是一種知道了人生真相卻仍然滿懷深情的眼神。一生的故事就這樣攤開在面前,提前知曉人生,依然愿意前往,預見了所有悲傷,依然無所畏懼。這不僅是她的力量,也是人類的力量。如羅曼·羅蘭所說:“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認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熱愛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