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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財政為庶政之母。在近代政府公債的承募、貨幣改制及稅政改革過程中,政府多依靠逐漸興起的新式工商團體的作用實現財政功能的拓展。漢口商會作為區域商人利益集體代言人,在財政治理中發揮著重要作用。民國時期漢口商會就財政舉債積極發聲,參與政府對公債的整理以求維護財政信用與債權人利益。為維護商利,漢口商會不僅參與地方貨幣的整頓,更積極倡導幣制革新,謀求幣制統一。隨著新式工商稅收的相繼開征,漢口商會從納稅人角度就稅率標準、征稽方式等與政府展開了深度的互動,甚至在稅法的修訂、減征或緩征等涉稅問題上與政府激烈博弈。政商之間圍繞財政問題互動博弈一定程度展示了近代新式商人組織參與國家財政治理的復雜面相。
在國家經濟運行體系之中,財政是庶政之母、邦國之本。晚清以來,中央與地方財政逐漸從國家財政向財政國家緩慢轉型。新式工商稅收、公債等在財政近代化過程中不斷被引入中國并成為財政收支中最為重要的工具手段。由于財政轉型的遲滯,新式財政手段的引入與實踐歷經波折。在公債承募、幣制改革、工商稅政之中,政府往往依靠逐漸興起的新式工商團體實現財政功能的拓展。商人團體作為商人利益集體代言人,在財政的實施上承擔著重要角色。基于商界集體利益的考量,近代商人團體在應對政府公債承銷、工商稅征收以及貨幣改革等財政問題上與政府存在合作與博弈的復雜關系。
檢視已有成果,先前的商會史研究者所關注的問題多集中于商會與政府關系的宏觀評述,對于商會與政府在具體財政治理問題上的互動關注不多。①從近代商會組織發展與演變宏觀視角看,商會組織與國家、地方財政運行互動頻繁,商會在財政政策的制定、施行等方面均曾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而較為中觀乃至微觀的個案考察更能顯示商會與財政互動的具體圖景。晚清民國湖北政局與財局變動頻仍,商人組織在涉及政府財政問題上多有參與,集中展示了地方商人組織與財政互動的復雜多維面相。本文擬以漢口商會為中心,從商人組織財政參與角度對商人團體與政府財政的多維互動過程予以分析,繼而進一步窺探商人團體在政府財政運行與治理之中所扮演的角色及其具體作用。
近代以來,中央與地方財政長期處于赤字狀態,因而作為財政收入新形式的公債漸次成為政府開拓財源的重要方式。北京、南京國民政府源于彌補財政之需發行數筆公債。由于長期政局動蕩,受限于財政信用不良,個體購買十分有限。政府時時依靠政治資源動員商人組織承銷各種類型的公債。從政府公債運行機制考量,商會是其中重要的參與者,在公債的發行、承募乃至整理中扮演著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1]
漢口自晚清開埠以來商業漸興,不斷壯大的商人組織頗具政治經濟實力。晚清民國時期財政屢以彌補軍政預算、賑濟災黎、市政建設等為由發行多種公債。早在袁世凱執政時期,漢口商會即開始承銷四年公債。漢口商會總理吳祖棟,協理盛炳紀、蘇昌賓因承銷有效獲獎四等嘉禾章。[2]漢口商會不僅依照省市財政當局的政令多有對中央公債的承銷,而且還因地方建設等需要參與了多筆地方公債承銷事宜。
1926年5月軍閥政權為籌集政軍經費,公開發行湖北短期金庫券300萬元。為推進公債承銷,省政府政令由漢口商會、錢業公會代為承銷。但因財政信用極度缺失,在漢口等地民眾無力購買情況下,金庫券大多被政府抵押給了湖北商團及銀團組織。[3]1926年武漢市發行交通公債,因事關市政建設,漢口商會較為積極。為了取得金融界支持,漢口商會還專門致電銀行界人士唐壽民請求支持,稱:“諸公體念地方交通不便情形,迅予提前辦理,俾公債得以早日銷行,工程自可早日著手。”[4]1929年武漢發行市政建設公債150萬元。由于市面清淡,多數并未如數認繳,但漢口商會設法籌集資金認購34.0253萬元解燃眉之急。[5]1935年湖北省政府發行建設公債600萬元用于公路建設之需。為動員商民承銷此筆債券,省主席張群曾召集漢口等商會就承銷額度進行會商,議決以武陽漢三鎮商店職工一個月薪金,業主一個月房租金額為認購公債標準,并定該年4月1日開始發行。為推進建設公債的承銷,漢口商會聯合漢口業主集會辦事處聯合向所管轄的商店及各業主住戶發出通告承購事宜。而此時“商場凋敝,業主痛苦各情形”,漢口商會亦考慮此情積極請求政府能夠暫緩籌銷公債。[6]此后,為應對抗戰需要,漢口商會不顧戰時動蕩積極組織同業公會攤募救國公債11.3萬元。
漢口商會除了配合承銷之外,還專門成立了公債勸募收款處向各業直接聯絡繳款事宜。從公債運行機制看,漢口商會不僅聯絡商界、同業組織參與承銷,同時還以集體形式參與債務清償與整理。湖北省及漢口市所發行公債抽簽償還之時,一般多由省市政府及漢口、武昌等商會選派代表赴抽簽大會進行抽簽監查。20世紀30年代,湖北省為清理晚清以來的政府各項債務,組建成立了清理甲債委員會。為推進陳年舊債的清理,重塑財政信用,省政府在組建清理委員會時,除了財政部門、銀行代表外,湖北全省商會聯合會主席蘇汰余、漢口商會主席陳經畬、漢口銀行公會主席王錫文、漢口錢業公會主席李德齊亦添列委員行列。[7](P167)
在財政公債運行中,除了應政令承銷相關公債之外,商人組織對于政府的強制攤派以及公債基金穩定多有吁請以謀債信穩固,對無限度攤募多有回應。1913年針對攤派公債,因商民紛紛反對,漢口商會提請省政府重議,最終省議會議員一致主張將補助商務公債票取消并議籌維持辦法。[8]對于八厘公債,漢口商會除了參與承銷之外,更為重要的是考慮所代表債權人利益,積極就基金管理同財政部交涉。在漢口商會、天津商會積極爭取下,財政部亦公開致電商會稱會慎重用途,并就基金管理稱“商號均可推代表監理基金并加入,與基金有關系之主管員司共同組織公債基金處。該處未完全成立以前先設基金籌備處將應撥之款按數撥定以昭信實”[9]。1923年底廣州發生爭攘關余事件,漢口商會聯合銀行公會、錢業公會召開聯席會議,稱“以關余關系內債基金,基金破壞則內債信用即失”。次年1月3日漢口商會聯名銀錢公會致電北京政府國務院、財政部力爭關余保證的穩定,“無論何方不準動用”。與之同時還致電安格聯,要求其“始終堅持保護關余全部,永久內債基金,無論再方不準動用分厘。倘有為難,無論用何方法持票人自當同為后盾”[10]。為取得支持還致電上海總商會、銀行公會尋求支援,稱“為安君聲援,為持票人請命之處,照祈速賜核示,敝會等自當附驥”[11]。在漢口、上海等商界呼吁之下,南北政府就關余劃撥達成妥協,方才避免了軍事沖突帶來公債基金的巨大動搖。
國民政府建政后,財政收支紛繁復雜,無論是中央財政抑或是地方財政亟待進行整理。1927年湖北曾擬發行整理財政公債1500萬元以及整理金融公債2000萬元。此時漢口商會積極支持政府以發債整理財政。漢口商會發揮自身作為商人與政府橋梁的作用,聯絡召集各幫領袖就繳款事宜一再商議,并就籌募的方式達成一致:“無論營業之大小及已否入會,各商號均以每月房租為標準,按照兩個月租金數目分別籌繳借款一次。如不足額,即由營業較大商號于普通借款之外特別認籌若干,以足敷借額為止。”[12]然而兩項公債尚未發售之時,又傳來政府將發行金融公債4500萬元,導致市面惶恐不安,謠言紛紜。為穩定債券市場,漢口商會專門致電國民政府財政部以及中央政治會議建議將先前擬定的公債條例正式公布,分開實施,對流通市場的債券進行統一的整理以恢復信用。漢口商會還回復財政特派員表示“商場蕭條負債捐四百余萬,編遣庫劵二百萬元請從緩募”[13]。1928年10月漢口商會聯合漢口銀行公會致電中政會武漢分會以及財政委員會呼吁維持湖北整理金融及財政兩公債,強調“商會等為尊崇國家威信計,為鞏固金融根本計”,呼吁維持原擬的發行以及基金保管方案以維護財政金融的穩定。[14]
1928年11月22日漢口商會致電政府稱發行公債計劃“鐵案如山,全國具仰”,請政府“即日查照原案將金融財政兩項公債根據條例分別實施,以慰群望”。[15]此后,漢口商會還聯合漢口銀行公會致電全國商會聯合會、全國經濟會議公債股常務委員等團體,稱“敝會等上維國信,下念民生,職責攸關,難安默緘”,請求中央及湖北地方政府能夠“依照公布兩年之兩公債條例分別實行,以貫徹救濟吾國之初旨”。[16]上海總商會對此表示積極支持并要求政府充分考慮漢口商界實際利益,對于原案所定整理湖北金融財政兩項公債察照施行。12月4日,漢口商會與漢口銀行公會繼續上書國民政府行政院、財政部及省政府等再次陳述其訴求:“商會等職責攸關難安緘默,理合將切懇整理新舊各債,緣由具文呈請,鑒核俯賜主持,即日行知令行轉呈財政部查照原案,根據兩項條例分別實施。”[17]為了進一步加強社會影響,還推舉蔣镕卿、方少巖、王森甫為代表赴南京游說。漢口商界、銀行界召開聯席會議,聯合向地方政府施加壓力。在其努力之下,1929年1月財政部經過權衡金融與財政穩定后正式復函武漢地方政府,承認先行公債條例,并要求地方政府“自應仍本原旨,繼續整理”。此后湖北地方政府專門成立債權基金保管委員會,規范償還程序并通過發行甲種公債以償還舊債,地方公債發行風波方才逐漸平息。在省市政府債務清償之時,漢口商會亦將政令及償還手續轉告相關會員。漢口商會還與漢口銀行、錢業公會就整理地方債務致函省政府:“地方債務久懸未決,商民疲困,市面凋殘,仰懇迅賜清理以蘇民命事。將湖北地方債務無論官錢局范圍內外之各債,一體迅予清理。”[18]
隨著公債整理的深入,商人組織維護債權訴求更加明顯。1923年全國商會聯合會在漢口召開大會,天津銀行公會等主張聯合建立國民監督國債委員會,漢口商會等亦表態積極支持。漢口商界率先成立債權人會積極推進內債整理。1927年安格聯被免職,公債基金運行混亂,上海、漢口等地商界積極籌劃建立國人掌控的公債管理機構。3月7日上海總商會、銀行公會專門致電漢口等地銀行公會醞釀組織保管內債委員會。3月16日漢口商會回電對建立組織共同保管基金機關深表贊同。與此同時,漢口銀行公會等亦積極支持成立由民間金融界組織的公債管理組織。
由于公債直接關系商人投資利益,漢口商會及下屬的同業公會是地方政府多項公債的承銷主體。從財政公債參與過程看,漢口商會除了承銷數筆政府公債外,還對中央及地方公債的無限制發行及攤派提出質疑甚至反對。為盡力維護債權人利益,不時通過多種渠道加大對政府公債運行的監督。在聯絡區域內行業組織募債、維護基金穩定等問題上發揮了重要作用。政府亦多有借助地方商人組織力量,請其參與公債的管理事宜。
隨著漢口的開埠,區域金融日益活躍。由于近代中國并未完全實現貨幣的統一,因此在經濟較為活躍的漢口金融市場上長期存在銅元、銀兩、銀元、紙幣等多種貨幣同時流通的局面。貨幣與商業市場息息相關,幣值的穩定以及順利承兌都是商業市場發展的關鍵,因此,商會對涉及貨幣改革的財經事務也較為關注。
20世紀20年代初,全國商會聯合會曾公開致電幣制局,吁請改革幣制并主張“一律以銀元為本位,并請政府劃一重量,厘定成色”[19]。作為重要的金融市場,漢口在1924年曾發生劣幣充斥市場現象,為此漢口商會與漢口銀錢界聯合上書省督軍以及省長,力陳劣幣之害,懇請政府飭令江漢關監督總署致函總稅務司維持幣制而固金融:“鑄造國幣條例,綦嚴原以幣制為國家重要問題,必成色與規定相符,始能尊法制而昭民信。”要求“嗣后有皖省銀元報運進口,由稅務司遴派要元開啟銀箱,每箱酌提銀元若干枚送由關監督,呈請鈞署發交造幣廠即日化驗具報”。[20]漢口商會與銀錢界合作,積極要求地方財政部門與海關通力合作派遣專門人員對運往漢口的鑄幣進行化驗,以保證錢幣的成色。應漢口銀行公會要求,漢口商會為解決劣幣流通市場情況還曾致函湖北官錢局,懇請拒絕安徽造幣廠采購100萬生銀計劃。經商會爭取,財政部最終注銷了安徽造幣廠鑄造模塊,并勒令其停產。
鑒于混亂的幣制嚴重干擾經濟秩序,1925年在第五次全國商聯會議上,漢口商會再次指出,“幣制亟須整頓,票據法規亟宜頒行”,吁請政府通籌根本辦法,“并速飭幣廠將輕質各幣按例改鑄任人兌換,以維幣政而重國信案”。[21]漢口商會稱因中國、交通、中央三銀行前在漢口發行之鈔票暨國庫券喪失信用不能行使,以致金融枯竭,百業凋疲,社會恐慌,民生憔悴,因此電請當局從速設法維持,以恤商艱而維國信,同時還請南京、上海商會一致聲援。[22]漢口商場用銀習慣向以漢例九八六平九八兌,因時局之關系改用申鈔現銀專做申匯。經過漢口商會公議后,為便利匯兌“照常自應恢復漢口商場用銀習慣,按漢例九八六平九八兌以現金交割匯劃”[23]。此后,整頓混亂的貨幣以求建立統一的貨幣制度進而服務工商業發展,成為各地商會持續的追求。
通過湖北官錢局所發行的官票抵押獲得借款亦是地方財源重要的渠道之一。20世紀20年代,湖北地方政府多次通過官錢局發行新票或者以此為抵押籌募巨額經費。據不完全統計,僅軍政借撥和財政挪用就積欠銀元4000萬以上。官錢局的運行與地方商業市場密切相關,漢口商會作為重要商人組織基于商業秩序的考量,積極參與了湖北官錢局的運行監管與清理整頓。1923年湖北官錢局為扭轉瀕臨倒閉的局面,在政府牽頭下成立旨在塑造金融信用的監察委員會。漢口商會因在商界的影響成為監察委員會成員之一。根據監督章程,作為委員的漢口商會有權對湖北官錢局所有發行的官票存根及基金、不動產、金融簿據進行合理的審查。其參與官錢局的運行與監察,無疑對塑造地方財政貨幣信用有著重大的作用。然而積壓的抵押貸款難以收回,加之官錢局濫發鈔券導致其實際運行艱窘。1924年受金融風潮的影響,官票價格一路走低,官錢局因經營不善抵押過量地產等不動產,導致深陷停業危機之中。為了維護地方財政金融的穩定,省財政主導建立了地方財政整理委員會,擬對財政進行統一清理整頓。為了避免破產倒閉所帶來的巨大震蕩,官錢局亦只有求助于漢口商會以及銀行公會,請其在危機中給予必要的借款援助以維護錢票的信用。漢口商會亦借此積極要求官錢局能夠公開聲明其所發行的流通券有確實的擔保措施。
除此之外,為了挽救危機,在漢口商會積極聯絡之下,漢口銀行公會等出面借款20萬元以協助官錢局渡過危機。盡管漢口商會、漢口銀行公會給予一定的現金援助,但是積重難返的官錢局仍未免清理整頓。官票價值陡落,人心恐慌。漢口商會除積極向各商戶說明官票仍存信用,呼吁接納官票外,同時積極呼吁政府籌集現金大宗收回銷毀官票,一面兌換銅元。同時還聯絡會同漢陽和武昌商會、銀錢業、官錢局以及財政廳等多方面代表召開聯席會議,共同討論解決官票危機的辦法。最后議定了治本與治標兩種辦法。治本辦法則是“請由官錢局趕速設法,另印新票以備調換而維官票之信用”[24]。
1926年初,為維護官票信用漢口商會組織會議籌議整頓方案。湖北省財政廳代表、官錢局代表、漢口銀錢業代表到會參與討論,商會會長周星棠為會議主席。在政商合議之下,圍繞重塑官票信用、維護財政穩定擬定了四項辦法:一是由省政府向銀行團與交通銀行借款130萬元作為收回官票之用;二是一星期內由省政府將500萬毛破官票完全收回;三是收回的毛破官票存于交通銀行,新官票印成即行調換并歸還借款;四是毛破官票換出后再行銷毀。以后由官商兩方隨時負責維持,不得再有新舊官票之分。[25]漢口商會積極參與多方聯合組建的官票維持會繼續商議穩定官票的辦法,并提議盡快清理官錢局的財產以穩固地方財政。此后,湖北省商聯會、漢口商會等商議出清理的具體辦法:一是由官錢局用折票50萬兩,銅元作價20萬兩,生成里房屋續押100萬兩,跑馬場地皮押款30萬兩,總共200萬兩,收買官票1000余萬;二是請由軍署會銜,通令各商各縣,限兩個月內將私票一律收回;三是由武漢商會通電各埠各縣,宣布收買辦法,一律照常行使官票;四是由官錢局趕印官票2000萬,由商會共同監視,并請由兩長擔保,不準任何機關挪借加印。其換回之票,即援照收回龍票辦法,由各法團監視焚毀以昭大信。在漢口商會參與下,湖北官錢局清理整頓亦一定程度上獲得了地方商界、銀錢業的支持。
南京國民政府建立之后積極醞釀進行貨幣統一政策。漢口商會多次聯合銀錢界共商維持地方財政貨幣穩定的辦法。國民政府建政之初,漢口商會即響應財政部號令支持商界使用大洋券。漢口商會、銀行公會還積極就政府混亂的貨幣政策發聲。如1932年會員大會上,漢口多個同業公會紛紛就貨幣問題提出議案,貿易人力車商業公會、米業公會就銅元充斥影響市面積極提案,錢業公會、五金鐵業公會就禁運現金出口及維持金融、物價提出意見。楊松圃等商會代表則積極呼吁流通漢市的申鈔能夠兌現。經過商會審查組審議,亦原則上對同業公會所提出的諸多貨幣改革方案予以支持,并詳細指出:申鈔須在漢兌現與漢鈔現洋一律平價,同時要求錢業公會制止申鈔價格。對于“雙銅元應請政府收回改鑄單,銅元并劃一價格至各行發行之輔幣券,尤須加以限制俾資調劑”[26]。
1933年4月5日財政部正式決定于次日起實施廢兩改元。在幣改方案擬定之時,漢口商會亦積極就新銀幣成色、兌換比率、貨幣信用塑造發表意見,并就幣制改革提出“請政府作統一幣制之整個計劃”。漢口商會主張依照1918年頒布幣制條件,十進制將各種銀元銀角銅元收回銷毀,嚴格統一改鑄方式。漢口商會還積極呼吁政府統一鑄幣權,由上海造幣總廠統一鑄造,使得“鑄幣成色必能齊整劃一”。此外還指出要統一發行權,改變政府任其發行漫無限制舊狀,而加強對發行的監管。[27]
在國民政府正式推行廢兩改元后,漢口商會、銀行公會分別召開緊急會議,議定同業存欠收付遵照部令辦理。針對廢兩改元之中各地貨幣混亂使用情況,漢口商會還致電上海市商會說明“一般合法銀幣、現在天津上海各地同等使用者、漢市亦應一律通用、不再差價、不許貼水”。經過協商,漢口商會還將貨幣改革方案分電各縣商會、湘豫蘇皖贛各省商會轉行所屬各同業一體知照。[28]
總之,漢口等商業大埠的商會鑒于財政收支及貨幣、商業市場穩定需要,積極對幣改方案建言獻策,不斷呼吁政府整治秩序維護幣制的統一、監督制止劣幣侵害市場,同時還積極聯絡地方銀錢等行業加強宣傳以配合支持幣制改革,為推進貨幣改革在湖北地方實踐起到了重要的引導與促進作用。也通過其在金融領域作用的發揮,為此后法幣改革在地方的實施創造了條件。
近代以來,隨著財政收支的劇烈變動,以傳統農業稅為主體的國家稅政體系逐漸向新式工商稅收轉型。“新式的工商稅收主要面向工廠、商家及行號。商人組織面對中央及地方的各類稅收試圖減輕自身的稅收負擔,同時推動稅收制度向合理化的方向行進。”[29]商人及商人組織在政府財政稅收收支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開埠后漢口成長為長江流域僅次于上海的重要工商城市,一時工廠林立,萬商云集,漢口亦成為中央與地方政府重要稅源之地。隨著商人組織發育,納稅人監督意識不斷成長。隨著營業稅、所得稅、印花稅的相繼開征,漢口商會從納稅人角度圍繞稅率設置、征稽方式、稅收用途等方面與政府展開了頻繁的交鋒,甚至就稅法修改、減征以及緩征等稅收政策也與政府有著較為激烈的沖突與較量。
北京政府時期漢口商會即多次呼吁裁撤飽受詬病的厘金等惡稅。國民政府建政之初,漢口商會亦借助參與全國財政會議聯絡上海等商會呼吁政府減稅以讓利于商民。作為納稅人團體的漢口商會為維護行業與商人利益,在訓政制度空間之下,就新式工商稅收的課稅標準及稅率改征與稅務部門乃至國民政府行政院、財政部展開了較量與博弈。從參與稅政來看,國民政府建政之初,漢口商會仍較為積極地響應政府的征稅號召,積極配合政府對所屬行業征收印花稅、營業稅。30年代,隨著政局劇烈變動,加上1931年長江大水災之后,漢口商業受此影響日益凋敝。檢視漢口商會30年代的會議記錄以及電函,論及財稅,最常用的詞匯是“漢市商業蕭條”。但國民政府此時并未考量商業凋敝之下通過減稅以刺激商業發展,反而是加征商稅,增加了商民稅負。漢口商會為維護地方商業利益,通過抗稅、請愿、輿論吁請等多種形式,參與到政府稅收政策制定以及征稅過程中。
國民政府廢除厘金的稅政政策雖然適應了商業發展的需要,但在裁厘改稅,尤其是在改征營業稅等問題上雜稅苛捐頗多,變相厘金不斷出現。征稅政策與地方商業發展亦存沖突之處。因此漢口商會積極就營業稅征收問題發表意見。1930年12月漢口商會主席黃文植致電實業部長孔祥熙,要求財政、實業等部門考慮商業蕭條實情,對漢口商業免征營業稅。在政府開征營業稅政令已下,難以撤回情形下,黃文植從征收的層面上提出了商會的訴求,主要包括限定開征機關、避免出現重復課稅。呼吁:“漢口市捐市稅已屬無物不征,若再實行營業稅,則擔負過重,民不聊生。現當革新稅制之時,其余必須舉辦之稽征,宜恤民力之艱苦,而防流弊之叢生。”[30]
鑒于漢口商會在全國商界的重要影響力,實業部、財政部對其建言不能不加以重視。實業部就舉辦消費稅、營業稅征詢財政部,詢問其裁撤舊稅舉辦新稅以及相關的征稅配套方案是否考慮周密。[31]宋子文基于財政收入考慮對漢口商會的政策建言并未予以積極回應。此后漢口商會繼續以“市面蕭條”“難負各項稅捐”,請求政府考慮災情取消鹽斤及降低營業稅率。[32]賦稅司卻認為營業稅征收主要屬于地方,由豫鄂皖三省剿匪總司令部令核辦。財政部稅務署則認為漢口商會減稅提議無案可稽無憑核辦而予以駁回。[33]漢口商會提出停辦營業稅的請求政府也并未同意,畢竟征收營業稅關系財政重要收入來源。呼吁無望之下,漢口商會轉而將重點放在與政府協商營業稅課稅的稅率以及商品重復征稅問題之上。
營業稅的征收主要由地方政府負責,因此征收中存在稅率不一問題。在征稽中,漢口商會及同業公會反復呈請減稅。1932年9月漢口市參燕業同業公會以“稅率陡增,無力負擔”,列舉四項減稅理由請求財政部降低營業稅征收。[34]對于減稅的呼吁,湖北省財政廳亦只有陳述地方營業稅所定稅則,請財政部出來協商解決稅率紛爭的問題。此后不斷有同業公會遞交減稅訴求至財稅部門。如1934年旅鄂白沙洲木業同業公會陳述“征繳繁重,民力枯竭”,質問政府“何獨于營業稅之外,而征以警捐”,公開請求省財政廳“豁免警捐免為廢捐之先聲,以恤商民疾苦”。[35]財政部考量實情后,認為確系復稅性質,轉而請省財政廳體察商情,速為辦理減免手續。1935年漢口南磁商會亦以“國產南碗本輕稅重,出產銷路兩有妨害”,請政府明令通飭免稅。還致電孔祥熙指出南碗屬于手工制造業國貨,與地方營業稅征收重疊,因符合免稅規定請求財政部“通令湘鄂兩省產銷區域內,所屬各稅局,一體查照免稅”。[36]
漢口是長江中游地區最為重要的紡織業原料集散地與銷售中心,營業稅的征收對棉紗業的發展影響較大。漢口市紗業同業公會多次呈請政府免征紗布營業稅。1933年12月農村復興委員會代漢口市紗業同業公會上呈行政院、財政部稱“以湖北省政府重征紗布營業稅,請通令免征及其它苛捐”[37]。紗業同業公會主席朱福珊還致電政府陳述了減免營業稅的原因,請求廢除營業稅及其他苛捐。歸納概括主要集中在三點:一是棉紗業在出廠之前已經征收統稅,“如再課征營業稅,未免蹤近苛細,妨害行銷鄂省”;二是征收營業稅導致棉紗價格轉移到買方身上,“私營棉紗,如掮客之流,亦因取巧不完營業稅款,營業日益加多紊亂,市價肆行侵奪”;三是紡織工業現正處萌芽時代,政府應予以特別維護以圖發展。[38]國民政府財政部考慮紗業受外紗傾銷影響,為減輕商民負擔,規定紗廠收賣棉花原料免征辦法,通行各省市一體遵辦;行政院則以中央名義要求“湖北省政府深體中央維護國內工商業,充實民力之意旨,切實查明核辦”[39]。
但湖北省財政廳調查后回復財政部稱:“紗業事同一律,并未于征收營業稅之外,另收其他任何稅捐。該公會所請廢除其他苛捐一節,殊屬毫無根據。”[40]省財政廳明顯避重就輕,只是闡明未曾征收其他雜捐,但營業稅屬于已定稅政繼續向紗布業開征。這一解釋顯然無法得到商會及紗布業同業組織的認可。漢口商會還多次請求政府對于已完統稅之貨品豁免紗布、面粉及火柴營業稅。1934年6月第四次會員代表大會上,商界會員一致決議申請減免營業稅。7月漢口商會組織漢口紗業公會等商議并公開提出了涉及營業稅、統稅的“改善稅法”提議,主張紗布、面粉、火柴等已納統稅的商品應豁免營業稅或改善紗布稅制照資本額課稅。商會主席陳經畬致電孔祥熙表明棉紗業生存現狀與免稅主張,指出:“紗布業應援例要求通用,以濟營業之艱難,況工廠或公司與紗布業本屬唇齒相依,休戚與共,同一待遇應予以豁免營業稅,以延紗布業生機于一線。”[41]漢口商會請求減免甚至改善稅法的提議引起了國民政府重視。國民政府行政院、財政部、實業部相繼召開相關會議,財政部還先后與實業部就征稅免稅進行多次溝通,實業部則依稅法條例提出“已納統稅之貨品,不得再征任何捐稅”,以此作為衡量是否征稅的依據。[42]
1935年9月,在天災人禍中,漢口商業日漸蕭條,各業公會均認為捐稅太重,紛紛請漢口商會轉呈政府改善營業稅。經商會召集各業代表大會討論、歸納出四點意見,免征、緩征、減輕甚至取消而代以他稅。漢口商會亦陳明了營業稅有待調整的原因,“各業現在之生計艱難”,“而又負擔種種捐稅,商力實有難勝。其最為商民之累者莫過于營業稅一項”。解決的方案則是請政府充分考慮商業與災后經濟實情,進一步減輕營業稅率,改善征稅辦法,“除此營業稅以外,設有較善之稅法,或改辦產銷稅、或改征統稅”。財政部以營業稅業經依法核準備案,堅持“未便輕予變更”。[43]1936年省商聯會、漢口商會以及銀錢業公會等五團體又召集會議,漢口商會楊永泰、黃文植再次提出商民不能擔負營業稅問題,請求考慮改善以慰商民之望。[44]
1936年國民政府決定開征所得稅。漢口商會與其他商會一樣請求暫緩征收所得稅,漢口商會認為:“所得稅雖為良稅,但舉行良稅,同時即宜廢止苛稅。”[45]漢口商會的提議隨后得到各商會一致同意,決定呈請國民政府一致要求暫緩征稅。在商人團體及各界壓力之下政府開始醞釀對所得稅征收章程進行修正。同時漢口商會呈請財政部修改所得稅率并暫緩征收,認為所得稅征收“以資本2000元之營業及月薪30元以上起征,起征額實屬過低”[46](P1736-1738)。針對即將開征的個人所得稅,漢口商會公開致電蔣介石、財政部長孔祥熙、實業部長吳鈞鑒,以“恤商艱而蘇民困”為由要求緩征所得稅,認為在10月1日及1937年1月1日開征所得稅,從時間上來看,“舊歷八月間正花谷登場之后,商業正忙于營運。明年一月一日舊歷一月間距離大結束之期尚遠。若分別依期起征商業均感不安”[47],強烈請求政府考慮商情一律展至次年3月1日起施行。湖北全省商聯會亦頗為贊同此議。
1937年1月1日所得稅全面開征。“商人和自由職業者眼見所得稅開征已不可避免,轉而運用商會、行業公會的力量成立所得稅研究會,深研稅制,反映稅負情形,謀求修改稅法。”[48]1月底粵、湘、贛、鄂四省商會在廣州組織四省特產展覽會,四省商會籌議組建所得稅研究會。在此次展銷會籌辦過程中,漢口商會聯絡江西、湖南、廣東等地商會就所得稅征稽方式、稅率等進行了深入討論,還提出了增加工商團體職員作為審査委員會委員、修改公積金等稅政訴求。此后所得稅征收規范化,漢口商會除表達自身訴求,呼吁減少征稅范圍外,還在一定程度上協助政府推行所得稅。如1938年漢口商會就致電下屬同業公會按照政府所得稅規定繳稅:“早已開征所有武漢地區及本省境內之本分支各商店,應行報繳之所得稅,自應克速依照法定手續申報繳稅,毋得遷延。”[49]
除了營業稅、所得稅、印花稅等商稅問題外,漢口商會還積極呼吁政府改革關稅制度。1936年5月為推進關稅制度改革公開致電蔣介石、孔祥熙等呼吁減免出口轉口稅,漢口商會主席黃文植致電國民政府稱:“我國關稅雖稱自主,而原有制度不能改善。不惟外貨得以盡量輸入,競爭銷場即土貨之在內地營銷者反受轉口稅之限制而不克自由。以致國人雖具有提倡國貨之心,終難抵外貨傾銷之勢。國計民生交受其困,長此以往危慮滋深。”漢口商會建議政府應該“樹立強有力之關稅制度,分別采用提高關稅、比例輸入制度、禁止輸入等有效辦法,以謀經濟之自衛藉挽商業之危機。一面請將海關之轉口稅先行裁撤。施行提高進口稅并減免出口稅及轉口稅各政策”。[50]對于漢口商會的關稅制度改革呼吁,國民政府實業部以及財政部進行了回應。實業部為此事專門咨詢并請財政部就輸入及禁止輸入、有關貿易政策、關稅及裁撤轉口稅、國際貿易平衡等問題進行研究。與之同時,實業部還致電漢口商會說明立刻進行研究,“至提高關稅及裁撤轉口稅兩項,并結據轉咨請財政部查核辦理”[51]。
漢口商會作為地區商民納稅利益的代言人,在涉及行業納稅問題上與政府展開了多次稅政博弈。漢口商會亦多次動議和介入商稅行政,與政府既存合作,又屢現分歧與沖突。逐漸發育完善的漢口商會及同業公會多次聯絡上海等大城市商會,通過新聞輿論、組織會議等形式呈請政府修改稅法以應商人納稅訴求。漢口商會一方面呼吁政府降低稅率甚至廢除各種雜稅雜捐,另一方面還積極以政府所定稅法為依據對涉及中央與地方財政的營業稅、雜捐等的重復征收提出質疑,要求政府合理厘定稅則、明訂獎懲等稅收征稽制度。漢口商會在參與稅政交涉中,亦不斷提出商界的合理訴求,積極與政府協商以維護納稅人利益,并對征稅權力進行一定制約。政府亦不得不考慮納稅人團體的利益,嘗試從完善稅收征稽制度等方面與商人保持較為良性的溝通。“商人組織作為納稅人團體的稅權表達,既是維護商人利益、減輕稅負的需要,其參與也有利于政府稅政的合理化。”[29]從這個角度出發,漢口商會對促進政府財稅治理起到了一定推進作用。
財政是國家運行的核心事務之一,其在經濟上的作用就是盡可能通過財政收支以求優化資源配置,維護市場發展秩序。然而近代中國中央與地方財局變動頻繁,赤字嚴重。構成財政手段的稅收、公債、貨幣亦長期處于混亂狀態,財政的汲取能力與治理能力顯得十分不足,長期的政局變動與戰爭使得歷屆政府疲于應付赤字危機。清末依靠商人集體力量所建立的新式商會組織,在國家經濟運行中逐漸擁有一席之地。民國時期商會參與商業行政的活動頻率與力度不斷增加,特別是在財政稅收與商界利益關系密切的商業行政之中,逐漸超越了“在商言商”的固有信條而深度參與。各地商會利用組織優勢,積極介入政府有關財稅政策的制定與執行過程中。商會組織及所屬的眾多同業公會組織所擁有的財政動員能力漸為政府所倚重,商人組織所掌握的較強的經濟能力亦成為財政汲取重要的來源,“通官商之郵”而興的商會及其同業組織成了政府舉債、征稅等財政治理領域中的重要橋梁。
隨著政局的變動以及商人觀念的劇變,基于行業與市場利益的綜合考量,商會組織亦多有參與國家與地方的財政活動。受政府邀請或者主動參與,通過積極建言、協商等多種形式,推進政府財政綜合治理能力的提升與財政改革的合理化。一方面為政府財稅政策的制定提供參考,同時亦從商人團體的利益考量對財稅政策提供修正的意見。另一方面則通過團體力量向政府反饋商民訴求,保護商民財稅利益,一定程度上彌補了財政能力的不足,亦在政府和商民之間建立起溝通政策、緩解利益沖突的橋梁。總之,商會組織在財政政策的制定、財政收支的施行等方面均曾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與影響。
以漢口商會為中觀視角考察,其在公債舉借、貨幣改革以及稅政等財政核心問題上深度參與其中,并發揮著獨特影響力推進財政政策的調整與改革。漢口商會基于市場秩序與商界切身利益的考量,承擔著政府財政措施執行與眾商訴求的中間力量,積極就公債的籌募、區域貨幣的穩定、工商稅收的征稽與政府協商、博弈。從漢口商會參與財政治理的歷程看,無論是承銷公債,抑或貨幣改革的推行,還是稅收政策的調整,為盡可能維護地區商利與公共利益,漢口商會圍繞財政政策的實施與政府甚至產生了較為激烈的爭端與沖突。在承募公債、改革幣制、工商稅收政策制定與執行中,漢口商會亦曾通過聯絡其他地區城市商人組織,試圖通過召開會議、集體表達、輿論影響等形式反對中央及地方政府的不當財政政令,試圖以商人團體力量對財政做出適當的約束。
圍繞財政問題的博弈與多維互動中,政府亦多有考慮商會作為市場秩序的維護者與債權人、納稅人集體利益代言人的身份,嘗試與商人進行有效的溝通以促進財政治理政策的推進,以及財政制度向較為適合經濟發展的方向發展。這一互動博弈一定程度上也展示了近代新式商人組織參與國家財政治理的積極作用與影響。以史鑒今,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創造性提出“財政是國家治理的基礎和重要支柱”,主張建立現代財政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而在全面構建現代財政治理體系中,亦需要積極調動和發揮商人及商人組織作為政府財稅政策制定與執行中的重要參與者作用。通過對近代區域商會與政府財政關系的研究,既可以為當下構建健康而透明的新型政商關系提供必要參考,同時應該也可以為政府提升財政乃至社會綜合治理能力提供歷史的借鑒。
注釋:
①有關近代商會與政府財經、稅政的討論成果,可參見:馬敏主編、朱英等著《近代商會通史》第3卷(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5年版);李娟婷《商會與商業行政:北洋政府時期的政商關系1912—1927》(經濟管理出版社2015年版);魏文享《工商團體與南京政府時期之營業稅包征制》(《近代史研究》2007年第6期),《國家稅政的民間參與——近代中國所得稅開征進程中的官民交涉》(《近代史研究》2015年第2期);劉杰《商人團體與貨幣改革——以20世紀30年代國民政府貨幣改革為中心》(《史林》2018年第6期),《商人團體與政府債務:以1927—1937年公債為中心》(《江西社會科學》2016年第10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