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成
(華北水利水電大學,河南 鄭州 450046)
馬克思指出:“資產階級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治中所創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世代創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1]資本主義雖然創造了空前巨大的生產力,但也帶來了空前嚴重的環境污染問題。創業活動是驅動中國經濟轉型發展的重要手段,也是踐行綠色發展理念的重要途徑。在經歷了“大包干”“打工潮”“創業潮”三個階段后,返鄉農民工日益成為建設家鄉、發展家鄉、致富家鄉的寶貴財富。積極引導返鄉農民工創業,是落實黨中央、國務院關于精準扶貧和全面小康戰略非常重要且行之有效的舉措。但要實現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和生態效益的協調發展,就必須用新發展理念來武裝返鄉農民工的頭腦,促使其進行綠色創業。創業既是經濟活動,亦關涉道德責任倫理。綠色創業責任倫理體現了對自然、社會及人類自身的倫理關懷,有著豐富而深刻的生態倫理意蘊。加強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責任倫理培育的價值、困境及進路的研究,對于增強返鄉農民工生態責任倫理意識、積極進行綠色創業、減少創業活動對環境造成的影響和損害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馬克思恩格斯曾嚴厲批判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不公平性,認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以人對自然的支配為前提”[2]239,“到目前為止的一切生產方式,都僅僅以取得勞動的最近的、最直接的效益為目的。那些只是在晚些時候才顯現出來的、通過逐漸的重復和積累才產生效應的較遠的結果,則完全被忽視了”[2]1000。正是人們為著“最近的、最直接的效益”,采用“征服者統治異族人那樣”的態度來“支配”自然,才造成了當今嚴重的生態危機。可見,生態公平是人類在處理人與自然關系時必須考慮的一種基本倫理準則。只有堅持生態公平的基本倫理準則,人們才能主動承擔起保護自然生態的義務。作為可持續發展的生態價值取向,加強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責任倫理培育,有助于返鄉農民工在創業的過程中通過價值孕育的方式,將生態價值觀內化為自己的一種自覺而為的積極行動,合理和正當地開發和利用生態資源,以實現生態資源分配與責任擔當中的平等與公正。
生態人格是一種蘊涵著生態情感、生態意識和生態智慧的人類文明發展必然選擇的新型人格,不僅體現了對工業文明的反思以及對單向度占有式人格的揚棄,也表征著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目標的統一[3]。它將人的道德關懷由人與人擴展到人與物,在道德責任上打開了人對自然的關懷之窗,使人格的外延由單純的人擴展到整個自然界。正如海德格爾所說,人不是存在的主人,只是看護者[4]。生態人格的培育既遵從人格形成和發展的一般規律,又具有自身的特殊性。因此,人類應培育與重塑對待自然的親和之心與審美之情,努力修復和重構人與自然之間的道德關系,而絕不能逾越自己看護者的本真角色。創業從本質上來說是創業者在不斷追求和探索中對自然形成正確認識和體驗的過程,也是人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有意識地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實踐活動。在生態環境日益被破壞的背景下,具有生態人格的創業者不應該只以物質或自然界為本體建構純粹的自然觀,或者只關注人類中心主義的問題,而應該順應生命共同體可持續發展的基本要求,在生態可持續發展和經濟價值實現的雙重導向下進行創業,真正實現“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的和諧統一與協同共存。因此,加強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責任倫理培育,有助于返鄉農民工在創業活動中將自然之道與社會之道高度融合,塑造“生態人”道德人格,從而真正在社會與自然、人性與制度、道德與實踐的辯證統一中形成正確的綠色創業觀,從而最終實現保護自然生態資源的目標。
創業者有可能要面對更加復雜的責任倫理問題,需要越來越多地在人類認知的邊緣進行開創性的決策,而這種具有開創性的創業決策必定具有重大的、潛在的倫理意義。創業者的責任倫理水平決定了其創業是否能夠給社會帶來積極的影響,也決定了其創業實踐活動的根本性質。因此,責任倫理與創業活動存在著“復雜和多面性的關系”和“強烈的愛恨交織的關系”[5]。在過去二十年間,創業研究者開始研究責任倫理問題對于提高創業成功率的重要性。Y.Fassin(2005)認為,“創業者確實要重視倫理行為,并且需要展現出較高的道德推理能力”[6]。A.R.Anderson, R.Smith(2007)認為,“創業成功者的道德敏感度更高,他們能夠識別商業活動中的倫理道德問題,并做出決策”[7]。這些研究結果表明,創業者的責任倫理水平將直接影響其做出創業決策的能力。區別于普通創業,綠色創業除了要考慮傳統的經濟問題外,還要考慮社會責任和環境問題,風險性更大,因此對創業者有更高的責任倫理要求。因此,對返鄉創業農民工進行綠色創業責任倫理培育,有助于返鄉農民工將“環保”“低碳”等綠色環保理念及風險承受能力、創業機會識別能力滲透到他們的創業活動之中,自覺主動地選擇綠色創業模式,提高綠色創業的成功率。
在綠色創業生態系統中,創業者的優良素質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創業者的優良素質不僅指他們的基本創業知識技能,還應包括較高的創業責任倫理水平,而具有較高創業責任倫理水平的創業者對于維護人類生存環境、促進社會發展會有一種使命感。無論創業者取得的經濟收益多豐厚,倘若其創業活動從根本上違背了基本道德原則或規范,最終必定會被市場淘汰。事實上,這種違背責任倫理的創業,不僅會直接影響創業者創業行為的價值屬性,也必然會破壞局部創業生態的健康和平衡,隨著問題的積聚,創業生態整體終將崩塌[8]。因此,在生態環境危機已成為全球性危機的背景下,創業者是否具有較高的創業倫理水平必將深刻影響著綠色創業生態系統的健康狀況。而加強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責任倫理培育,有助于返鄉農民工正確認識創業與生態保護之間的關系,激勵他們以強烈的責任感、使命感走可持續發展的綠色創業之路,積極維護生態系統平衡,進而建設健康綠色創業生態系統。
海德格爾認為,“完全技術的世界并不可怕,人類對世界的變化沒有準備,對這個時代真正上升起來的東西沒有沉思地、適度地探討才是真正可怕的”[9]。因此,要進一步推動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的發展,必須探尋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責任倫理培育面臨的現實困境,幫助返鄉農民工真正提高綠色創業能力,使他們走可持續綠色創業之路。
馬克思指出:“有意識的生命活動把人同動物的生命活動直接區別開來。”[2]生態責任意識是基于保護人類自然環境、遠離環境污染和環境破壞行為的一種主觀覺悟和自我認知。人們的生態責任意識萌生于20世紀末,而綠色創業也在市場導向的作用下應運而生。作為一種新興的創業方式,相比于普通創業,在同等條件下進行綠色創業要承擔更高的風險、耗費更多的資源。生態責任意識以社會整體生態利益為價值指歸,左右著人們對綠色創業行為的看法。事實上,具有較高生態責任意識的人,其綠色創業的責任動機也會更強,更傾向于通過綠色創業來檢驗自己的想法、實現自我價值,為生態環境保護和人類社會的可持續發展做貢獻。對返鄉農民工而言,生態責任意識越強,其進行綠色創業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這就要求返鄉農民工牢固樹立生態責任意識,把人與自然的和諧作為指導自己創業的中心思想,堅定地走綠色創業之路。但由于長期受“人類中心主義”思維的影響,一些返鄉農民工生態責任意識還很淡薄。比如,新修訂的《刑法》和《環境保護法》中雖然明確規定了公民的環境保護責任和義務及破壞生態環境所要承擔的后果,但不少返鄉農民工還是堅持把維護自身利益放在首位而不顧及對生態環境的破壞,沒有意識到破壞生態環境的創業行為有可能導致違法犯罪。因此,要解決返鄉農民工生態責任意識缺失的問題,就必須提高返鄉農民工的整體素質,引導其樹立尊重自然、敬畏生命、保護和改善生態環境的生態道德感和生態責任感,秉持綠色創業理念,堅定綠色創業意愿,積極進行綠色創業,為整個社會的經濟與環境共同發展做出貢獻。
綠色生產方式要求綜合利用可再生資源,減少單位產品廢棄物和污染物的排放量,實現生產由傳統的末端污染控制向全過程污染控制轉變,以達到在加快經濟發展的同時,保護好自然生態系統的雙重目標。返鄉農民工創業不僅需要更高的技術,更需要樹立起“生態化”的生產意識——綠色生產方式認知。返鄉農民工的綠色生產方式認知包括其在生產過程中對環境保護的認知程度和自覺行為。只有提升返鄉農民工對綠色生產方式的認知程度,才能使其在創業過程中強化保護生態環境的自覺行為。然而,由于種種原因或條件的制約,一些返鄉農民工堅持“企業經營的目的就是獲得利潤,企業只要按時交稅或者不產生引發輿論關注的重大污染就是履行了社會責任”的態度,認為實行綠色生產不僅不能帶來相應的經濟效益,而且還會增加企業的經濟負擔。特別是對于那些沒有一定經營規模的返鄉農民工來說,選擇綠色技術含量較高的項目往往意味著風險性加大和利潤的減少。這反映出返鄉農民工對綠色生產和經濟效益增加“雙贏”缺乏正確的認知。
返鄉農民工自身的法律理性思維、法律意識的培養和與創業相關的法律法規的學習是其綠色創業過程中必備的素質和技能。但需要指出的是,返鄉農民工綠色法治理念還存在一定的偏差。首先,返鄉農民工對于有關生態環境保護的法律法規還不夠熟悉。筆者在問及國家的“氣十條”“水十條”“土十條”和《環境保護法》《土地管理法》等相關法律內容的時候,很多返鄉農民工表示不太清楚。其次,返鄉農民工維護生態權益的意識不強。生態權益是馬克思恩格斯弱者權益保護思想的重要內容,而要保障弱者的生態權益,“勞動者只有擺脫資本家的壓迫,才能達到人與自然的和解”[10]393。如今,中國正站在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新的歷史起點上,但我國法律法規還沒有將環境保護的參與權利歸納為生態權并加以具體規定,這就導致返鄉農民工環境保護的參與權缺乏法律依據。再加上大部分返鄉農民工受教育程度偏低,法治觀念不強,這些都造成了返鄉農民工在生態權益受到侵害時面臨著不知如何維權的尷尬局面。再次,返鄉農民工守法意識淡薄。只有法律能給自己帶來更小損害和更大利益的時候,企業才愿意去守法。由于對綠色生產方式認知不足,加上法律規定的罰款數量遠遠小于生產利潤,企業違法成本比較低,一些返鄉農民工創辦的企業堅持以營利為目的,往往對國家頒布的法律視而不見,根本不會遵守環境影響的評價制度,更不會恐懼執法懲罰的規定,環境被污染和破壞的局面也就不可避免。
按照可持續發展的要求,綠色創業要求人們盡量減少對環境的破壞和污染,做好環境保護工作。人們在解決了溫飽問題后,對良好生態環境的需求也就會越來越迫切,必將特別地關注提高生活質量問題,這就為公眾參與環保事業提供了基本動力。對一個國家或地區的可持續發展而言,公眾自覺自愿參與環保行為往往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聯合國《里約環境與發展宣言》指出,應促進和鼓勵公眾參與環境問題,最好是在全體有關公民的參與下加以處理。登哈特指出,公共利益最好由公共行政人員連同自愿為社會做出貢獻的公民共同加以實現[11]。實際上,公眾參與是一種“賦權”形式,能有效增強公眾的政治效能感和實現自身的價值訴求,并間接提升其對政府的滿意度。我國新修訂的《環境保護法》規定“一切單位和個人都有保護環境的義務”。雖然我國包括返鄉創業農民工在內的公眾對環保的參與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入,但與當前我國嚴峻的環境污染和生態破壞的形勢還很不適應。相當一部分返鄉農民工認為環境保護“是大家的事,有沒有我都一樣”。特別是在經濟新常態背景下,一些返鄉農民工創辦的企業大都屬于中小企業,實現良好發展實屬不易,他們寧愿承擔違法成本鉆法律空子,也不愿意改善排污裝備。這也從側面反映出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責任倫理的缺失。
綠色創業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返鄉農民工只有將自然生命放置在與人類生命同等的倫理地位上,勇敢地扛起自己在綠色創業中的責任,才能真正構建起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新型倫理范式。因此,必須加強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責任倫理培育,為整個社會的經濟與環境共同發展做出貢獻。
著名文學家列夫·托爾斯泰曾說,文明的建立靠的是思想而不是機器[12]。要從源頭上激勵公眾的生態行為,就必須使他們首先在思想上實現“生態化”。政府對綠色環保、綠色創業的宣傳將會影響并改變公眾的行為,使公眾在創業時將產品的環境友好性、環保性等內容納為決策因素。返鄉農民工企業家精神培育是一項系統工程,需要通過社會核心價值觀的內化提升返鄉農民工企業家精神的內在動力[13]。提高對綠色創業的了解程度是提高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行為的有效手段,這就要求通過多種途徑和形式,強化對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的宣傳、教育和培訓,讓綠色創業理念走進更多的返鄉農民工群體。一是要加強綠色創業考察學習服務體系建設。建立綠色創業示范樣本庫,加大對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先進典型、先進經驗的宣傳力度,打造綠色創業實訓基地,有計劃、分階段組織返鄉農民工參觀、考察、觀摩學習,開展綠色創業經驗交流,在比較學習中彌補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認知上的不足和經驗上的匱乏,培養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的興趣和熱情。二是要加強綠色創業教育平臺體系建設。加強對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的宣傳和教育也要積極利用自媒體的傳播優勢,建立起綠色創業宣傳和教育的微信、微博平臺體系,以返鄉農民工喜聞樂見的方式深入淺出地進行綠色創業的宣傳和教育,使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知識的培育超越時間、地點、參與人數的限制,形成新的教育平臺和形式。三是要加強綠色創業培訓教育服務體系建設。定期開展“互聯網+”綠色創業等專業培訓,發展針對返鄉農民工的網絡教育、繼續教育等服務,推進返鄉農民工向知識型、技能型、專業型、職業型轉化,使返鄉農民工真正成為鄉村綠色創業的市場主體,使鄉村綠色創業事業持續發展下去。
綠色化既是生產方式的客觀需求,也是應對生產方式的主動選擇。就經濟發展而言,生產方式綠色化是指在遵循經濟規律、社會規律、生態規律的基礎上,在資源承載力和生態環境容量的約束條件下,實現經濟、社會、人口和資源可持續發展的一種新型發展模式。返鄉農民工進行創業,就要走生產方式綠色化之路。一是要堅持選擇綠色環保項目。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牢固樹立“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重要理念,我國生態文明建設取得巨大成就。但不容回避的是,雖然我國早在1983年就將環境保護作為基本國策,但很長一個時期內許多地方仍堅持唯GDP論,熱衷于引進高污染、高能耗、高排放的企業……這種“要金山銀山不要綠水青山”的粗放型經濟發展方式,反映出我國生產方式綠色化水平還需要進一步提升。因此,返鄉農民工在進行創業機會識別和創業項目遴選時,要深刻把握“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重要發展理念,以生產綠色產品和提供綠色服務為目標,盡量避開高污染高能耗項目,改變資源損耗和環境污染的制造結構,努力提升綠色技術含金量。二是采用清潔生產方式。實現環境效益與經濟效益的結合是清潔生產的關鍵,也是與傳統末端治理最大的不同之處。返鄉農民工在創業時,就要有意識地采用清潔生產方式,優化資源配置,高效處理廢棄物,減少材料和能源的浪費,提高資源利用率。三是生產方式的全程綠色化。全程綠色化是指包括從產生創業想法到消費者獲得產品完整環節的綠色化。返鄉農民工要切實增強綠色創業責任意識,將環境保護要求納入生產過程中,打造產品設計、生產、包裝、銷售等貫穿整個產業的綠色化鏈條,最終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經濟增長與環境保護共贏的目的。
習近平同志反復強調:“保護生態環境必須依靠制度、依靠法治。”[14]由于現有的法律法規對公眾履行生態環境保護的社會責任規制不強,公眾生態環境保護的社會責任履行與否全憑自愿,履行生態環境保護社會責任效果也大小不一。因此,對于返鄉創業農民工而言,就要通過不斷完善嚴密的制度體系,最終使其履行生態環境保護的社會責任規范化、法治化。首先,要健全和普及生態文明相關的法律法規。在我國現行的法律法規中,并沒有系統而明確的法律條文來界定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的社會責任,也沒有明確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社會責任的內容。因此,為促使返鄉農民工的綠色創業行為不違背自然規律,國家就要通過不斷健全和普及生態文明的相關法律法規,使其自覺承擔起綠色創業的社會責任。特別是在立法層面,應單獨制定一部關于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的法律法規或指導標準,使返鄉農民工履行生態環境保護的社會責任有頂層制度設計和監督。其次,要建立健全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激勵機制和環境責任追究制度。一方面,要建立返鄉農民工綠色創業的激勵機制,對在環保節能方面做出突出貢獻的先進典型給予獎勵,以此激勵更多的返鄉農民工把綠色創業作為自己的自覺選擇。另一方面,返鄉農民工在生產經營過程中負有保護環境與節約資源的義務。政府在大力宣傳我國新修訂的《環境保護法》的同時,也要盡快出臺有關公眾生態環保責任追究制的實施細則,嚴厲懲罰返鄉農民工創業過程中任意破壞環境的不當行為,切實解決“違法成本低,守法成本高”的問題。再次,建立健全公眾參與環境保護制度。公眾參與環境保護是公眾的一項基本權利,我國頒布的《環境保護法》賦予了公眾參與環境保護的權利。因此,必須建立健全包括返鄉農民工在內的公眾參與環境保護制度,引導公眾切實承擔起環境監督的主體責任。
從歷史觀來看,人類文明的每一次轉型往往都有技術范式的如影隨形。馬克思就曾經預言,“在這些生產力中也包括科學”[10]。在原始文明時期,由于技術水平較低,人類對自然界的“踐踏”程度遠遠低于自然界的自我修復能力,人與自然的關系是一種極度“寬容”的、“樸素”的和諧關系。農業文明時期,傳統技術范式沒有超出自然環境的可承載力,人與自然保持和諧關系,生態環境被破壞也是局部和暫時的。工業文明時期,現代技術范式一味重視經濟指標而忽視了環境指標,人類攫取自然資源的能力空前提高,人與自然之間的生態關系逐漸失衡,引發了一系列生態問題。面對日益嚴峻的生態危機,世界各國對于如何實現經濟與生態的和諧進行了不懈探索,而“只有實現從工業文明向生態文明的轉型,人類才能從總體上徹底解決威脅人類文明的生態危機。文明范式的轉型,是人類走出生態危機的必由之路”[15]。生態文明是繼工業文明之后的一種更加集約、更加持續、更加和諧的文明形態。生態文明時期,綠色技術范式能夠產生資源“減量化”效應,達到資源利用的最大值,實現資源、產品、廢物的雙向流動和循環使用。我國提出并踐行綠色發展理念,為生態文明建設指明了正確方向,為人類更快步入生態文明新時代提供了思想指引。綠色發展符合技術發展規律和人類文明要求,是技術范式的新躍升。科技創新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動力。已有經驗表明,在建設生態文明和推進綠色發展的大戰略下,必須加強科技創新,發展綠色科技,在觀念上實現從傳統科技發展觀向綠色科技發展觀的轉變和過渡。返鄉農民工要緊緊抓住當前我國實施綠色發展的戰略機遇期,在創業的過程中加強對綠色技術的研究和應用,以此加快產業多元、產業延伸、產業升級的步伐,達到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生態、生產、生活”協調發展、區域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