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泉整訓對人民軍隊建設的重要貢獻

魏延秋

[摘要]新泉整訓是我軍歷史上第一次正規的政治軍事整訓。這次民主整軍運動，極大地提高了紅四軍廣大官兵的政治思想水平和軍事素質，為古田會議的勝利召開奠定了堅實的思想基礎，為建立一支新型的無產階級領導的人民軍隊發揮了重要作用，對人民軍隊建設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關鍵詞] 新泉整訓;紅四軍;軍隊建設

[中圖分類號] E22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928X （2019） 11-0026-05

1929年12月，毛澤東等率領紅四軍第三次進駐福建新泉，進行了為期十天的政治軍事訓練，史稱新泉整訓。這是人民軍隊史上第一次正規的軍政整訓，也是我軍歷史上具有重大意義的一次民主整軍運動。這次整訓將思想教育放在首位，注重提高政治覺悟，并進行了集中的軍事訓練。整訓極大地提高了紅四軍廣大官兵的政治思想水平和軍事素質，為古田會議的勝利召開奠定了堅實的思想基礎，推動了新型人民軍隊的發展進程，在人民軍隊史上具有重要的歷史地位和作用。

一、通過思想教育進行政治整訓，用無產階級思想統一認識

南昌起義后，我黨開始了獨立領導軍隊進行武裝斗爭的偉大實踐。創建于1928年4月的紅四軍，成為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第一支人民武裝。之后，在朱德、毛澤東的率領下，紅四軍主動出擊，在革命斗爭實踐中不斷探索黨領導軍隊的基本原則，紅軍力量不斷發展壯大，活動范圍也從江西擴展到廣東、福建，最終形成了以贛南、閩西為中心的中央革命根據地。

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是人民軍隊區別于舊軍隊的重要標志。但紅四軍入閩之后，由于頻繁的軍事行動，部隊無暇開展正常的思想教育，強調“司令部對外”和提高軍官權威等現象愈發嚴重起來，直接導致紅四軍的政治素質下降，政工干部地位低下。當時，一些人把部隊的政工人員譏諷為“賣狗皮膏藥的”“吃閑飯的”，并將其視為部隊的累贅。最為重要的是，由于戰爭造成的減員和新兵員的大量補充，農民和小資產階級大量補充進來，部隊的結構成分變得更加復雜。毛澤東對紅四軍的黨員現狀作了一番調查后指出：“我們千萬不要忘記紅軍的來源和它的成分……全軍一三二四名黨員中，工人三百一十一，農民六百二十六，小商人一百，學生一百九十二，其他九十五，工人與非工人的比例是百分之二十三對百分之七十七。”[1]

上述這些新情況新問題的出現，使得紅四軍中非無產階級思想不斷滋長。毛澤東把紅四軍內部的非無產階級思想，歸納為“個人領導與黨的領導”“軍事觀點與政治觀點”“小團體主義與反小團體主義”“流寇思想與反流寇思想”“形式主義與需要主義”等14個重大問題。[2]這里，毛澤東把“個人領導與黨的領導”列于當時紅軍內部14個不同意見之首。由此可見，黨對軍隊絕對領導這一我軍建軍根本原則正經受嚴峻考驗。這些錯誤思想，最終引發了紅四軍內部關于建軍原則的大爭論。爭論的問題主要涉及：紅四軍黨內關于如何實行黨對人民軍隊的絕對領導，如何總結井岡山斗爭的經驗教訓，建立和發展農村革命根據地，建立軍隊內部的民主制度，等等。爭論的焦點集中于要不要在前委下再設軍委，其實質就是個人領導還是黨的領導問題。

毛澤東認為，這些思想認識分歧是“兩個思想系統的斗爭”[3]。“這對于執行黨的正確路線，妨礙極大。”[4]“四軍黨內顯然有一種建立于農民、游民、小資產階級之上的不正確的思想，這種思想是不利于黨的團結和革命的前途的，是有離開無產階級革命立場的危險。我們必須和這種思想（主要的是思想問題，其余是小節）奮斗，去克服這種思想，以求紅軍徹底改造，凡有障礙腐舊思想之鏟除和紅軍之改造的，必須毫不猶豫地反對之，這是同志們今后奮斗的目標。”[5]在毛澤東看來，要化解紅四軍內部的爭論，最根本的就是要解決思想路線問題，克服各種非無產階級的不正確思想，實現非無產階級出身的黨員無產階級化的問題，這是人民軍隊建設的客觀要求。“紅軍黨內最迫切的問題，要算是教育的問題。為了紅軍的健全與擴大，為了斗爭任務之能夠負荷，都要從黨內教育做起。不提高黨內政治水平，不肅清黨內各種偏向，便決然不能健全并擴大紅軍，更不能負擔重大的斗爭任務。因此，有計劃地進行黨內教育，糾正過去之無計劃的聽其自然的狀態，是黨的重要任務之一。”[6]因此，當1929年12月紅四軍揮師新泉后，立即開始了以思想教育為主要內容的政治整訓，根本目的就是克服部隊中存在的非無產階級思想，糾正舊軍閥作風。

為了更全面準確地了解和掌握紅四軍中存在的各種非無產階級錯誤思想的表現、危害及其根源，在新泉整訓中，毛澤東一邊部署整訓工作，一邊深入連隊和農村，在士兵和群眾中，圍繞紅四軍黨員狀況、紅四軍存在的問題以及怎樣克服和糾正這些問題、加強黨的建設等展開調查研究，重點通過舉行紅四軍支隊長、支隊黨代表以上人員參加的干部調查會、士兵調查會以及各級黨組織的書記、組織委員、宣傳委員參加的聯席會議，廣泛聽取各方的意見。這種在調查中開展思想政治工作的方法，既掌握了第一手的真實情況，又在調查中宣傳和落實了黨的思想路線、方針、政策，有針對性地做好官兵的思想工作，因此不僅成效顯著，而且還豐富了調查研究的方式方法，開創了運用民主方法解決黨內思想路線問題的先河。

在新泉整訓中，政治整訓中最重要的一項內容就是進行思想教育。毛澤東把解決思想問題與解決實際問題結合起來，既重視充分挖掘紅四軍存在的非無產階級思想的根源，又通過分別召開黨員干部、普通士兵和駐地百姓座談會，發動部隊內部展開大討論，就涉及官兵關心的肉刑、黨組織約束、軍民關系以及官兵的切身利益等問題深入調研，開展耐心細致的說服教育，因此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同時，他還采取有的放矢的教育方法。在整訓中，毛澤東十分擅長根據官兵的不同層次和關注的不同問題，有的放矢地進行教育、引導。對黨員干部，以批評教育為主，重點引發他們對單純軍事觀點、極端民主化、非組織觀點和流寇思想等較深層次的思考，引導他們區別人民軍隊與舊軍隊的界限，認清紅軍的性質和肩負的重任。對普通士兵，則注重分析個人主義、平均主義和盲動主義的根源及危害，提高戰士的思想覺悟，鼓舞他們勇于同非無產階級思想作斗爭，使他們更加自覺地接受管理訓練和嚴格遵守紀律。此外，他還組織紅四軍各個大隊、中隊、班，對紅軍黨內存在的非無產階級思想的表現、根源以及解決辦法進行了充分討論，從而使政治整頓成為一場全軍將士參與的思想政治運動。通過進行大討論，讓他們認清非無產階級的危害性和糾正錯誤思想的必要性。正是這些深入細致的思想政治工作，初步糾正了紅四軍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極大地提高了廣大官兵的思想覺悟和政治水平。

新泉整訓，將井岡山根據地確立的“支部建在連上”原則發展到將黨的思想建設放在首位;創造性地開展調查研究的工作方式，推動了實事求是思想路線和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工作路線的萌芽。黨的領導在紅四軍里穩固建立起來，極大地推動了政治建軍的步伐。開展黨內集中教育活動，也成為中國共產黨加強自身建設的一大特色和歷史經驗。

二、通過集中的軍事整訓進行練兵整軍，使人民軍隊向正規化邁出了重要一步

非無產階級思想不僅只存在于思想作風中，自然也體現在軍事訓練和軍事實踐中。尤其是在紅四軍邊打邊擴的過程中，一些縱隊是在農軍基礎上組建的，有著較強的小農意識。比如，紅四縱隊剛成立時，是由福建多處的地方武裝改編而成的，組建之初“尚沒有建立紅軍基礎”，素質也參差不齊。由長汀赤衛隊改編的士兵，平常受過一定訓練，較為習慣紅四軍的軍事訓練;而由湖雷游擊隊改編的士兵，平素過慣松散的農村生活，不習慣于嚴格的軍事訓練。于是，紅四軍給紅四縱隊派來大批的軍事干部，他們對訓練的要求比較嚴格，農軍出身的干部則要求得相對寬松，從而導致“這兩個極端主張日益沖突”，因訓練的尺度問題而產生矛盾和內部紛爭。“‘爛牛皮不是爛牛皮，爛豆腐不是爛豆腐，這是朱云卿同志形容四軍軍事技術太差的激憤話。凡在四軍生活過的人，大概沒有不承認四軍軍事技術到了很差的程度的，但是偏有一些同志對于訓練軍官的本職不愿去管，卻天天做些政治上的鼓動，發生什么‘土豪不能打還有什么事做的怪話。這種現象不改變，四軍的軍事技術問題是沒有法子解決的。”[7]正如《中共閩西第一次代表大會之政治決議案》所指出的，紅軍建設中存在一系列尚未解決的問題。比如，“且有一半以上在非無產階級領導之手，這是有被敵人奪取的危險的。所以要用很大的努力，才能成為革命的能斗爭的武力”。而此時，中央九月來信中在提到紅軍的組織與訓練問題時，指出：“紅軍的軍事技術要特別注意，決不應附和不愛嚴格訓練與組織的農民意識，紅軍有好的軍事技術，有嚴格的軍事訓練，才能加強自己的戰斗力。”[8]

為落實中央精神，紅四軍前委在新泉整訓中，在著重對部隊進行政治整訓外，還重點進行了集中的軍事整訓。軍事整訓由具有深厚軍事素養的朱德負責，旨在加強官兵的軍事素質和提高戰斗力。他主持舉辦了軍事干部訓練班，把全軍編成若干個訓練隊，訓練隊隊長由各縱隊司令員擔任，把紅四軍的支隊長、大隊長、中隊長都編入其中，黃埔軍校出身的支隊長當教官，進行嚴格的步操和射擊訓練。經過訓練的大隊長、小隊長，再回去對連排班和單兵進行有針對性的訓練。軍事訓練期間，人人意氣風發、苦練殺敵本領，大大提高了紅軍官兵的軍事技術和作戰能力。地方紅軍和赤衛隊也學習紅軍開展軍事訓練，對地方武裝干部進行培訓，軍事素質也得到了很大提高，為發展地方武裝和鞏固地方政權打下基礎。在整訓中，朱德還親自組織編寫并講授《新游擊戰術》等科目，提高指戰員的軍事知識和戰術意識。他還主持制訂了紅軍的有關條例、法令，以便使紅軍的行動進一步規范化。

紀律是新軍隊同舊軍隊的一個重要區別，是一支軍隊決策、意志得以貫徹執行的可靠保證，更是維護軍隊團結和提高部隊戰斗力的重要因素。在新泉整訓中，毛澤東強調，“軍紀問題是紅軍一個很大的政治問題”。認為紅軍必須十分重視各項紀律建設，樹立紀律嚴明的新型人民軍隊形象。部隊到達新泉后，在毛澤東、朱德、陳毅等提議下，政治部宣布將“三大紀律、六項注意”變成“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紅軍制定并執行嚴明的紀律，不僅樹立了紅軍的新形象，而且有利于更好地實現人民軍隊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新泉整訓中“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提出，使零散、簡單的紀律規定開始發展為初步的法規制度，成為人民軍隊政治工作的重要內容。

這次軍事整訓，是紅四軍首次大規模、規范化的全軍集訓，取得了良好效果，部隊官兵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組織紀律性大大加強，戰斗力水平有了很大提升，標志著部隊的訓練管理走上規范化軌道，提高了部隊的戰斗素質，成為我軍軍政整訓制度化、規范化的首創。

三、新泉整訓為古田會議的勝利召開奠定了堅實的思想基礎

1929年12月，紅四軍第九次黨代表大會召開，并通過了《中國共產黨紅軍第四軍第九次代表大會決議案》（即《古田會議決議》），集中解決了如何把一支以農民為主要成分的軍隊建設成為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新型人民軍隊的問題，為人民軍隊建設指明了方向，對黨和人民軍隊的建設具有重大的指導意義和深遠的歷史影響，成為我們黨和軍隊建設史上的一個重要里程碑。但是，在古田會議召開之前，由于我們黨和軍隊都處于初創時期，黨在軍隊中的領導權尚未確立。對于如何建設一支軍隊、如何保持軍隊的無產階級性質，都處探索階段，存在著不同認識。尤其是隨著根據地的發展和軍隊的壯大，軍隊內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顯現出來，影響日益嚴重。

紅四軍成立后，黨內和軍內對于黨的領導和創建革命根據地等問題，一直存在不同的意見和原則性的爭論。尤其是從1929年占領汀州后，黨內就工作重心問題展開爭論，以毛澤東為首的黨委成員和以朱德為代表的一些軍事干部，圍繞是否設立軍委等問題發生了嚴重的分歧，并先后在湖雷會議、白砂會議和新泉會議上進行公開爭論。但這三次會議，并沒有解決問題，反倒使爭論更加擴大開來，助長了紅四軍中的極端民主化、無政府主義和自由主義思想，并在之后的紅四軍七大上達到了頂峰。毛澤東的正確主張并未被與會多數同志所接受，他落選前委書記一職，最終懷著郁悶的心情離開紅四軍，到閩西做調查研究和地方工作。而紅四軍八大仍是一次爭論不休的大會，無果而終。這些爭論，雖然表面上是紅四軍要不要設立軍委的問題，但實質上是個人同黨爭奪軍隊的領導權，以及軍隊應當按照哪些根本原則進行建設的問題。

1929年6月14日，當紅四軍第二次進駐新泉時，毛澤東給林彪寫了一封7000多字的回信。在這封信中，對一年多來紅四軍黨內矛盾發展的歷史作了全面系統的總結，并主要在思想理論方面進行了構建，列舉了紅四軍內存在的單純軍事觀點、流寇思想、黨對軍隊的領導、軍事觀點與政治觀點等十多個問題，系統地提出了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和紅軍建設的根本原則。這封信為古田會議決議的起草構建了理論框架。由于紅四軍內部的爭論不休，陳毅把這封信帶到上海向中央作了匯報，也成為中央討論、解決紅四軍問題時的重要參考資料之一。之后，黨中央的“九月來信”，對紅四軍黨內爭論的一些重大問題表明了態度，對解決黨內爭論給予了指導性意見。“九月來信”中，采用了毛澤東《給林彪的信》中不少好的思想觀點。而這些思想觀點又被之后的古田會議決議所吸收。之后的12月，紅四軍三進新泉，進行了新泉整訓。新泉整訓承接了毛澤東《給林彪的信》的思想與中央“九月來信”的精神，是在中央“九月來信”指導下的思想統一與對紅四軍九大的思想準備。如果說，古田會議的召開是古田會議決議的“一朝分娩”，那么，從新泉休整到新泉整訓，就是古田會議決議的孕育起草和形成的“十月懷胎”。可以說，沒有新泉整訓，就不可能僅僅在時隔三個月后，就成功解決了困擾部隊建設的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

新泉整訓期間，毛澤東等對全體官兵進行了半個月的深入調查研究，對紅四軍黨內的思想狀況有了更新更全面的了解，并從調查中得到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累積了豐富的調查研究成果，為《古田會議決議》的撰寫提供了豐富而鮮活的素材。在《古田會議決議》中，毛澤東對部隊中存在的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的表現如數家珍，提出的糾正方法切中要害。如，在黨內教育問題上，他羅列了要提供的10種材料、采取18種方法。[9]可以想見，如果沒有在整訓期間開展廣泛而深入的調查，毛澤東不可能收集到如此詳實的資料，也就難以寫出如此意義深遠的文獻了。

新泉整訓雖然時間不長，但這次整訓，揭露出黨內、軍內許多錯誤思想，通過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提高認識，提出了糾正錯誤的方法，這是整訓的收獲和勝利。蕭克將軍在回憶錄中寫道：“新泉爭論，實質上是對紅四軍建軍兩年來各種經驗、教訓的分析和總結，是各種錯誤思想的反映和斗爭的總回顧。新泉爭論的這些問題不解決，就難以完成黨中央交給紅四軍發動群眾斗爭、擴大紅軍、打倒軍閥、推翻蔣家王朝建立全國政權的任務。”之后，由于斗爭形勢需要，部隊開始向古田轉移，并在這里勝利召開了彪炳史冊的古田會議。

1930年5月，時任紅四軍委員、代理書記、代理政委的熊壽琪在《紅軍第四軍的狀況》的報告中指出：“我們因為軍事上、政治上、黨務上都需要一個時期的整理，紅軍當前的問題，是一個整頓問題，因此開入新泉整頓。起初本想迅速打下龍巖，但龍巖、坎市成為犄角相依之勢，不好硬打，遂在新泉有計劃的整理起來，黨內即開九次大會預備會。新泉整理了十日，環境無變化，汀州時兩團又增加一團，亦未出汀州一步。上杭、龍巖、坎市永定如故，打龍巖仍舊不好打，遂開到古田作準備打龍巖之勢，仍在古田訓練，黨內開九次大會。”[10]閩西革命根據地的創始人張鼎丞1974年曾回憶說：到連城的新泉開展整訓，主要是因為當時長汀被攻克，而連城新泉的工作基礎好，群眾發動得好，糧食等方面也較充裕。后來轉移到古田召開紅四軍黨的第九次代表大會，這是臨時決定的……古田會議決議案草稿，毛主席是在新泉調查研究時起草的，在古田召開的紅四軍黨的第九次代表大會上討論通過的。[11]上述材料也可以印證，新泉整訓在新泉進行了十天后，又到古田繼續整理。在新泉期間，紅四軍黨內召開了“九次大會預備會”，布署了九大的準備工作，包括在新泉召開了各種擴大會、調查會和座談會，也包括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毛澤東起草了《古田會議決議》。 《古田會議決議》這一我黨我軍建設史上的綱領性文件，中心思想是用無產階級思想建設政黨和人民軍隊，是我黨我軍建設史上的綱領性文件。它根據“紅軍黨內最迫切的問題，要算是教育問題……有計劃地進行黨內教育，糾正過去之無計劃的聽其自然的狀態，是黨的重要任務之一”[12]的科學判斷有的放矢，克服了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提高了軍隊政治素質，完成了無產階級政治任務的中心環節。正如羅榮桓元帥后來回憶時就說：“紅四軍第九次黨代表大會以后，我軍要建立一支什么樣的軍隊，就定型了。”

古田會議之所以能夠成功召開，離不開新泉整訓。短暫的新泉整訓，通過集中統一的思想政治教育，提高了黨在軍隊中的領導地位，嚴明了官兵的組織紀律，提高了他們的思想覺悟和作戰能力。整訓期間起草的“古田會議草案”，是對新泉整訓前及整訓過程中經驗教訓的總結和提升。這些舉措，不論從政治上、思想上還是組織上，都為古田會議的勝利召開奠定了堅實基礎。

新泉整訓，是人民軍隊史上第一次大規模、規范化的軍政整訓，是我軍進行集中統一的大規模政治軍事整訓的開先河之舉。之后，抗日戰爭時期，毛澤東發起全黨練兵和軍隊大整訓，在全軍推廣了八路軍358旅的群眾性練兵運動經驗。解放戰爭時期，毛澤東及時發現和推廣了訴苦“三查”運動，指導全軍開展了大規模新式整軍運動。新泉整訓作為紅四軍發展史上的重大事件，在我黨我軍的建設史上，功不可沒。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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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周恩來.周恩來軍事文選[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99.

[10]熊壽祺.紅軍第四軍狀況[J].黨的文獻，1999（2）.

[11]新泉整訓鑄軍魂[M].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2013：342.

作者系國防大學政治學院基層政治工作系副教授，博士，碩士研究生導師

責任編輯：劉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