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智利
(榆林學院文學院,陜西 榆林 719000)
師范院校中文專業擔負著培養合格中學語文教師的任務,這就決定了高師中文教育與中學語文教育有著密切的聯系。但長期以來,高等師范院校無論在課程設置方面還是在教學方法改革方面,都沒能有意識地顧及中學語文教學的現狀,不能做到有的放矢,致使培養的對象不能很好地適應社會的要求。以下談談自己對這一問題的粗淺認識。
近年來,中學語文教材更新變化的速度非常之快,如果大學老師不了解中學語文教材的選文情況,就可能會出現重復講述的現象,甚至一些大學老師講得還不如個別優秀的中學語文老師,怎么可能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呢?當然,并不是說大學課堂上就不能講中學階段學過的課文,而是要求大學教師避免低水平重復,即使是重復講,也一定要比中學階段講得更深入,更有新意,更有啟發性,讓學生學有所獲。
師范院校中文教師在熟悉了中學語文教材之后,還可以進一步發現中學語文教材和大學課程在諸多方面的內在聯系,將二者打通,達到鞏固和強化所學知識的效果。譬如近年來特別強調的對大學生人文素質的培養,就不只是大學階段的任務,從初中到高中的語文教材中就滲透了這方面的內容。人文素質所包涵的理想信念、親近自然、敬畏生命、仁愛情懷、藝術素養等內容,在中學語文教材和大學教材中有著一脈相承的體現。魯迅的小說集《吶喊》中有一篇最不引人注目的小說《兔和貓》,其意蘊不大容易被學生理解。其實,作品中魯迅對小動物流露出的那種溫暖柔和的感情,是一種對生命的敏畏,也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仁愛情懷。我們從魯迅對隱鼠、蒼蠅這些小動物的關愛中,可以窺見作者博大的感情世界,這種胸杯已經超越了自我生命的狹窄范圍,甚至超越了國家、民族、人類的范圍,升華到了自我心靈與宇宙萬物(生物、非生物)的契合。這正是人文精神的重要內容,而類似這樣的內容,在初中語文教材中就出現過。譬如張曉風的《敬畏生命》、杏林子的《生命》、沈復的《童趣》等課文中,都包涵著這樣的意蘊。如果大學老師能夠發現這些文章的內在聯系,在教學中將新舊知識打通,無疑會使學生對中學階段學過的課文有更深入的理解,對他們將來從事中學語文教學工作會大有裨益。
近幾年來,中學語文教學改革的浪潮已成席卷之勢。盡管受中考、高考指揮棒的約束,許多中學教師在新課改的口號中依然推行著應試教育的模式,但新的教學理念畢竟沖擊了古老陳舊的教學模式,發生了一些可喜的變化。而在許多大學教師的觀念中,教學改革只是中學教師的事,與大學老師無關。試想,一個對中學語文新課改一無所知的教師,怎么可能培養出適應時代需求的語文教師呢?
為此,師范院校中文老師應該深入基層中學進行調查研究,深入課堂觀摩中學語文教學能手的示范課。在平時的學術活動中經常邀請中學語文教學名師給學生做報告或示范教學,讓學生時刻與當下的中學語文教學保持密切的聯系。
師范院校的中文教師,不應該只寫一些深奧的學術理論文章,還應該以學者的眼光,時刻關注中學語文教學,寫一些與中學語文教學密切相關的文章,并將自己對中學語文教學的思考傳授給學生,為中學語文教學提供理論資源。現代作家朱自清、朱光潛、葉圣陶等人雖然是大學的著名學者,但卻寫過很多中學語文教學方面的文章,他們對作文教學、閱讀教學等方面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形成了系統的語文教育思想,對整個中學語文教學產生過重要的影響。師范院校中文專業的教師,與其寫一些沒有多少學術意義的應制文章,還不如把自己的學術研究方向與中學語文教學聯系起來,發表一些對當下中學語文教學產生積極作用的研究成果,并運用到人才培養中。
每一位優秀教師獨特教學風格的形成,必然是綜合吸收了自己所遇到的許多老師的優點。由此看來,教師對自己學生的影響確實是潛移默化的,作為給中小學培養教師的師范院校的教師,尤其應該重視自己在課堂上的每一個細節,成為學生學習的榜樣。但事實卻遠非如此,我們看到,中學語文教師特別重視教學中的每一個環節,講究教學方法的新穎活潑,并且將此作為衡量課堂教學成功與否的主要依據。但是在大學里,許多老師根本不重視教學。在課堂上照本宣科地變相宣讀自己的學術論文,索然無味,哪里談得上文學課應有的詩意和美感。
這就要求師范院校中文教師在大學的課堂教學活動中也要注重每一個教學環節。從備課、導課、板書、提問、講授語言等各個環節都要精心設計,以課堂自身的魅力感染學生。這樣的大學課堂,沒有與中學語文教學完全割裂,培養出來的學生就能夠很快適應中學語文教學,成為一名合格的中學語文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