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 劉宇暢 殷雨梅 白潔
(1 寧夏回族自治區人民醫院臨床醫學檢驗診斷中心<西北民族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寧夏 銀川 750002)
(2 天津醫科大學口腔醫學院 天津 300070)
慢性粒細胞白血病(CML)是一種由BCR-ABL融合基因控制的骨髓增生腫瘤,通常是由于t(9,22)(q34;q11)染色體易位導致的遺傳學病變。成年人CML年發病率1.6/10萬,男性居多[1]。本病在兒童及青少年中很罕見并且發病率隨著年齡增加而增加[1]。現將我院收治一名女性青年CML患者資料報告如下。
患者,女,15歲,主因“間斷鼻腔出血10余年,發現白細胞、血小板增多,貧血一天”,急診入院。患者自述10年前無明顯誘因出現間斷鼻出血,無牙齦出血,無皮膚、粘膜自主出血,無嘔血、黑便及尿血,當時查血常規未見明顯異常(具體不詳)。4年前患者無明顯誘因反復出現口腔潰瘍,仍間斷鼻出血,未予以重視。兩年前日曬后面部皮膚反復出現紅色皮疹,以雙側面頰部為重,伴口干、眼干及月經量增多,當時就診烏海市人民醫院查血常規:白細胞4.8×109/L,中性粒細胞2.69×109/L,血紅蛋白119g/L,血小板328×109/L。入院急診血常規:白細胞89.6×109/L,中性粒細胞、淋巴細胞未分類,單核細胞1.76×109/L,血紅蛋白89.6g/L,血小板2147×109/L。查體:未見陽性體征。入院后行自身抗體譜、抗核抗體、骨髓穿刺活檢術、骨髓流式、骨髓染色體等檢查。入院腹部B超:脾大,其他未見明顯異常。外周血涂片:原始細胞1%,早幼粒細胞3%,中性中幼粒細胞12%,中性晚幼粒細胞6%。骨髓涂片形態學報告:(1)取材良好,涂片及染色良好;(2)骨髓有核細胞增生極度活躍,粒系占100%;(3)粒系增生明顯活躍,各階段細胞可見,原始粒細胞比例4%,中性中幼粒細胞比例偏高;(4)紅系增生受抑;(5)淋巴系增生受抑;6.全片可見3245個巨核細胞,血小板成堆分布。報告意見:粒系、巨核系增生明顯活躍-CML待排?請結合骨髓活檢及融合基因。骨髓活檢結論:粒系、巨核系增生明顯活躍,侏儒型巨核及小巨核細胞易見,CML組織象。骨髓流式:CD34+細胞占有核細胞比例0.5%,在CD45/SSC圖上射門分析:粒細胞比例增高,其在CD15/CD11b、CD13/CD11b點圖上表現為分化異常;嗜酸粒細胞比例增高,其免疫表型未見明顯異常,考慮為CML待排?BCR/ABL融合基因實時定量PCR檢測報告:BCR-ABL融合基因P210陽性,BCR-ABL融合基因P190陰性。臨床整合診斷:慢性粒細胞白血病(CML)—慢性期。予以口服伊馬替尼、羥基脲、別嘌呤醇等藥物治療,患者家屬要求前往北京治療,遂自動出院。

圖1 骨髓涂片(瑞姬染色×100)

圖2 骨髓活檢(HGF染色×40)
CML主要臨床表現為白細胞增多的同時伴血液循環中不成熟原始粒細胞、嗜堿粒細胞增多及脾大[2]。骨髓檢查包括骨髓穿刺細胞學、骨髓活檢、骨髓流式、骨髓染色體及融合基因等。CML可能出現非典型癥狀,如嗜酸粒細胞增多或明顯的血小板增多[3]。在CML慢性期骨髓流式確診意義不大,但在病程中對于形態不典型的原始細胞定性具有重要價值。本例患者4年前血常規正常,期間一直再未復查,一直到入院前一天發現白細胞、血小板增多伴貧血。BCR-ABL融合基因的類型是依據跨越9q32及22q11斷點的表現順序來命名的,大部分形成P210蛋白,罕見CML(大約0.3%)形成P190蛋白[4]。
雖然CML可發生于任何年齡,但診斷時中位生存年齡為65歲。大多數CML患者診斷時處于慢性期,起病隱匿。近2~-40%患者初診時無癥狀,但常規外周血檢查出現異常[7]。在CML慢性期,骨髓涂片及骨髓活檢均顯示有核細胞增多,骨髓以中晚幼粒細胞為主,在骨髓活檢中,不成熟粒細胞沿骨小梁呈袖套狀分布,其厚度由正常的2~3層增加到4~5層以上,在骨小梁之間深部區域內可見大量分葉核粒細胞。巨核細胞通常為體積較小的“侏儒型”,核分葉少。中性粒細胞增殖導致磷脂釋放過多,形成戈謝氏細胞樣組織細胞級海藍細胞樣組織細胞。所有CML患者均有t(9,22)(q34;q11.2)染色體異常[5]。
CML的鑒別診斷包括反應性白細胞增多,其他MPN特別是慢性中性粒細胞白血病(CNL),慢性嗜酸粒細胞白血病(CEL),慢性粒單核細胞白血病(CMML)及不典型慢性粒細胞白血病(aCML)[6]。反應性白細胞增多或類白反應通常可通過臨床病史與CML鑒別,應徹底檢查潛在的感染、炎癥以及可疑腫瘤。在外周血中,大多數反應性白細胞增多不伴有嗜堿粒細胞增多,而且沒有CML特征性髓系腫脹。CNL是一種罕見的BCR-ABL1-克隆性髓系白血病,以持續中性粒細胞增多、肝脾增大、骨髓有核細胞增多為特征,CNL的外周血涂片缺乏CML中未成熟和成熟中性粒細胞譜系,而以分葉核粒細胞為主。
本病例為青年患者,臨床罕見,診斷需結合病史,形態學,遺傳學及基因等綜合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