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鐵塔：為中國5G撐腰

唐亮

中美貿易爭端此起彼伏，華為孟晚舟至今未歸，美軍艦頻頻挑釁中國南海……這些事件近來無不牽動著國人內心。

《愿談則談，要打便打》的作者，特別引用蘇軾的名篇來激勵國人：

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

在這樣的日子里，《商界評論》特別為大家分享一家堪稱“國之重器”的超級獨角獸——中國鐵塔。

中國鐵塔，主營業務為通信鐵塔等基站配套設施。更形象的說法是，它是中國5G事業幕后的基建落地者，是未來中國實現智能制造、科技強國的中堅力量。

這樣一家公司，將是天將降大任的“大勇者”。

全球最大

2018年8月8日，中國鐵塔以“募資王”的身份于港交所IPO，凈融資534億港元。此時距離其成立僅僅過去4年時間。

中國鐵塔的主營業務為通信鐵塔，就是我們常說的基站。它是通信業的基礎設施、基石產業。

鐵塔行業的商業模式，大致走過3個階段：自建、共享、獨立。

2006年以前，通信鐵塔行業以運營商自建為主，中國移動、中國電信、中國聯通、中國網通、中國鐵通各自為戰。

這就導致一個問題，各運營商的鐵塔不能共享使用，重復建設嚴重。國家部委為此發布專門文件，要求運營商將基站空余資源以出租、出售或資源互換方式向其他運營商開放，鐵塔行業從自建轉型為共享。

但是，鐵塔共享模式的本質仍是自建鐵塔，運營商背上沉重的基建包袱。尤其是進入4G時代，所要求的基站數量、密度都在攀升，巨大的投資需求令運營商難以承受。

2014年，三大運營商中國移動、聯通、電信終于決定將鐵塔業務剝離，合資成立新公司，承接全部的鐵塔基建業務，自身則轉型為輕資產運作。

而這家承接相關重資產的新公司，后來就叫做中國鐵塔。

中國鐵塔甫一成立，就是全球最大的鐵塔公司，承接三大運營商超過150萬座鐵塔。截至2018年底，運營的通信站址數量為194.8萬座，占國內市場份額超過96%。

顯然，三大運營商既是中國鐵塔的股東，又是客戶，其核心商業模式就是將鐵塔以租賃形式出租給運營商使用，由此造成的關聯交易格外突出。

涉及關聯交易的商業模式，一大核心問題就是企業對上下游話語權不強。2016-2018年，中國鐵塔應收賬款分別為108.52億元、109.26億元、135.34億元，應收賬款周轉天數在60天左右，這一數字要遠大于歐美同行（普遍在30天以內）。

不過，中國鐵塔有3招“反制”措施，規避了商業模式上的短板。

第一招，向上傳導資金壓力。

中國鐵塔的上游，是具體的鐵塔施工單位。中國鐵塔通過應付賬款占用，將下游的資金壓力傳導到了上游。2016-2018年，中國鐵塔的應付賬款分別為398.40億元、319.06億元、305.91億元，保持在應收賬款的2.2～3.7倍。

第二招，引導下游運營商接受“共享”模式。

一座鐵塔并非只能為一個運營商服務，只需增加相關配套設施，就可以為多個運營商服務。因此，平均一個基站服務的客戶數越多，中國鐵塔的盈利能力就越強，等于一個站址出租多次。

2015年，中國鐵塔的站均租戶數為1.28個，2018年則增長到1.55個。

第三招，費用透傳。

中國鐵塔的主要營收就是向運營商收取的服務費，其中包含“透傳費用”。也就是說，中國鐵塔“釘”死了自己要求獲得的毛利率，在此基礎上再加上基站場地費、電費、油機發電費、代維費、稅率等費用，構成了面向運營商收取的服務費。

釘死毛利，費用透傳，確保了中國鐵塔的“旱澇保收”。比如，基站站址的業主要求上漲場地費，即便與業主溝通不成功，中國鐵塔也可以在保證自身毛利率不受損失的情況下，將租金費用上漲的壓力直接傳導給運營商。

從這個意義上講，中國鐵塔是“吃定”運營商的，只要一線運營成本上升，就可以把成本直接傳導到運營商的服務費里。

當然，運營商也不會白白承受成本上升的損失，可以通過成本加成率的談判維護自身利益。談判的結果不會影響中國鐵塔的費用透傳，只是會限制成本加成的范圍。

2016-2018年，中國鐵塔營收分別為559.97億元、686.65億元、718.19億元，凈利率分別為0.1%、2.8%和3.7%，盈利水平整體處于“微賺”并逐漸抬升的勢頭。

天降大任

與運營商捆綁、博弈，純粹做通信網絡基建的工作，中國鐵塔只能算作發揮“正常水平”。而5G時代的來臨，將讓中國鐵塔能力“開掛”，變身“神塔”。

在4G時代及以前，基站主要是以宏站為主，即體型龐大的鐵塔。隨著流量需求越來越大，基站密度不斷攀升，占地面積大的宏站越發不合時宜。因此，基站開始向微站發展，就是可以安裝在路燈、電線桿、公交站、居民樓里的基站，它將成為5G時代的主流。

中國鐵塔的原商業模式就是基礎設施租賃，而與用戶距離更近的微站，將極大擴展中國鐵塔的商業模式。

以安裝于路燈桿的微站為例：首先，它具有城市照明與通信網絡提供的功能；桿的上部安裝一個傳感器，則增添環境監測的功能；桿的中部安裝一個攝像頭，則增添治安監控功能；桿的下部安裝一個燈箱，則增添廣告營銷功能；桿的底部安裝一個充電樁，則具備新能源汽車充電功能。

以上示例并非想象。2015年10月，中國鐵塔便已在北京、上海等地區試水了鐵塔+充電樁的模式，實現了通信網與電網的結合。

2018年7月，上市前夕，中國鐵塔與阿里巴巴對接，雙方將在云計算、數據智能、邊緣計算，以及物聯網等領域展開合作。

中國鐵塔在招股書中也明示，其將在政企通信網、視頻監控、數據采集3類信息應用領域積極開拓多元化業務。

多元化經營，將使中國鐵塔所掌握的基站與站址，從原先的純粹成本、費用投入，變成既壟斷又稀缺的資源。其理論上的多元化可能，覆蓋環保、地震、公安、氣象、軍隊、無委、電力、海事、鐵路、民航、廣電網絡等十幾個方向，即所謂“12+N”的站址商業模式。

基于以上，中國鐵塔上市以來股價持續走高，如今市盈率高達120倍，甚至比BAT、貴州茅臺還要高！

在“破發潮”中，中國鐵塔股價走出逆天的趨勢。看好中國、看多中國，需要更多這樣的中流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