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齡化通過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影響

蘇林

基于2002-2016年我國東部十省（直轄市）的省級面板數據，實證分析健康人力資本和教育人力資本在老齡化影響經濟增長過程中的中介效應。結果表明，老齡化會阻礙經濟增長，直接影響路徑是使勞動人口比例下降，儲蓄和投資減少，進而抑制經濟增長。而老齡化會促進健康支出增加，抑制教育支出增加，導致人均健康支出增加和教育支出減少，并且他們有利于經濟增長，人口老齡化會利用人力資本產生的中介效應來影響經濟發展。最后，根據研究得出的結論，提出老齡化背景下提高人力資本積累，促進經濟增長的對策建議。

一、引言

根據經濟學相關理論，經濟增長主要依賴資本、勞動和技術進步這三個要素。中國作為一個人口大國，其人口的年齡結構正經歷著深刻的變化，老齡化問題不斷嚴重。從上世紀九十年代至今，我國65歲以上老齡人口占總人口比重迅速增加，適齡勞動人口數已經開始減少，根據聯合國的相關標準，我國在二十一世紀初就以成為老齡化國家。我國的老齡化程度在短短十數年就發展的這么迅速，主要是因為實行的計劃生育政策和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導致的預期壽命增加。在未來一段時間內老齡化問題將嚴重影響到我國的經濟增長。

目前為止大部分的研究結果表明老齡化阻礙經濟增長，所以就需要我們在老齡化背景下尋找對經濟增長有利的因素。考慮到人力資本，老齡化會對健康人力資本和教育人力資本產生影響，而人力資本在經濟發展過程中具有重要作用，不但能夠直接對經濟增長產生影響，還能間接的對技術創新和物質資本等眾多因素產生影響。所以，在當前老齡化背景下研究人力資本在經濟增長中所產生的影響，進而從中發現促進經濟發展的新動力，對于我國經濟增長具有重要意義。

二、文獻綜述

人口老齡化在全世界都是重要問題，西方發達國家的老齡化問題在上個世紀就已出現，并且對其國民經濟的發展產生了巨大影響，進而吸引了大量學者加入到老齡化問題的研究中。

國內外相關研究人員老齡化影響經濟增長進行了大量的理論和實證研究。Fougere el al.（1999）通過對經合組織國家人口老齡化與經濟增長的相關數據進行實證研究，得出人口老齡化會促進人們對人力資本的投入，從而促進經濟的發展的結論。Berk和Weil（2015）通過研究教師這一行業，從中發現了隨著老師的年齡不斷增加，教學經驗也逐漸增加，他們會把這些經驗教授給年輕老師，這樣提高了年輕一代的工作效率，促進了經濟增長。

其次，也有很多人在進行老齡化對經濟增長的直接影響方面的研究。蓋驍敏和張雙雙（2017）利用中國2002-2013年的31個省級面板數據，考慮勞動力供給和資本投資方面人口老齡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結果表明人口老齡化會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正面影響，阻礙經濟發展。劉建國和孫勤英（2018）的基于OLG模型和中國省級面板數據分析得出結論，生育率下降會使家庭增加對孩子教育和健康人力資本的投資。

三、相關理論和數據準備

（一）老齡化、人力資本與經濟增長

所謂人力資本是指花費在人力保健、教育和培訓等方面的投入所形成的資本，在本文中細分為健康人力資本和教育人力資本。與物質資本相比較，人力資本通常會擁有更高的資本回報率，它能推動技術進步和創新的發展，提高整個勞動生產率。

我國的老齡化日益嚴重，老年人口比例提升，政府和家庭需要提高健康與醫療支出，一方面會提高健康人力資本，另一方面使得教育投入減少，對人力資本的增加產生負面影響。所以單純只從一個角度來看，我們不能確定老齡化和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另外，由于人的壽命不斷增加，每個人的工作時間也會慢慢增加，此時由于增加教育投入產生的回報會增加，那么理性人就會提高教育投入，進而增加了教育人力資本，促進了經濟發展。

老齡化問題將會通過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產生深刻的影響，為定量研究老齡化如何通過人力資本影響經濟增長，并清楚其影響經濟發展的路徑，接下來本文通過構建計量模型來對其做實證分析。

（二）建立計量模型

為了檢驗老齡化通過人力資本影響經濟增長的路徑是否存在，通過閱讀相關文獻構建以下模型進行檢驗：

其中具體的檢驗方法是：第一步，模型（1）進行檢驗，若是顯著，說明老齡化對人力資本是有影響的;第二步，對模型（2）進行檢驗，如果結果顯著，那么就認為具有中介效應，如果其中顯著，就表明具有部分中介效應，而且中介效應的大小為;如果不顯著，就表明具有完全中介效應;如果和其中僅有一個是顯著的，那么就要采取Sobel檢驗方法，如果得到的結果是顯著的，就表明具有中介效應，否則不具有中介效應。

（三）數據的描述統計分析

本文選擇我國的東部十個省（直轄市）的相關數據，其時間跨度為2002-2016年，分別是遼、京、津、冀、魯、蘇、浙、滬、閩、粵。本文所有的原始數據均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以及各省的統計年鑒，相關變量的描述統計結果如表1所示。

本文中涉及到的變量共有四類，分別是被解釋變量和解釋變量、中介變量以及控制變量，各個變量的具體經濟含義及變量名在表1中有具體表述。本文中選擇人均GDP作為被解釋變量，選擇65歲以上老年人口占總人口比重作為核心解釋變量。健康人力資本和教育人力資本作為中介變量，分別用城鎮居民人均醫療保健支出費用和平均受教育年限來表示。

在控制變量的選擇中，根據經濟增長的相關理論以及參考其他文獻，影響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是資本存量，本文選擇了固定資產投資作為代理變量;為了消除地區差異，選擇了城鎮化率作為控制變量。

四、實證檢驗及結果分析

（一）數據處理和模型假設檢驗

在對數據進行分析之前，本文要先檢查式（1）-式（2）中解釋變量之間有無多重共線性的問題，結果發現各解釋變量的方差膨脹因子（VIF）均小于10，也就是說他們之間沒有嚴重的多重共線性問題，為減小數據的波動性以及可能存在的異方差問題，對部分變量進行了取對數處理。

（二）人力資本對“老齡化程度影響經濟增長”的中介效應

通過分析可知，老齡化程度加深對健康人力資本的增加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而且健康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所以可以知道老齡化背景下，存在健康人力資本促進經濟發展的中介效應。老齡化程度的加深顯著降低人均GDP，說明健康人力資本具有反向的中介效應;另外，從分析中可以得到老齡化程度的加深顯著的阻礙了教育人力資本的增長，教育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是有顯著的促進作用的，說明老齡化會抑制教育資本的增加進而對經濟增長產生負面的影響。

五、結論與建議

當前人口老齡化已是決定我國經濟是否能夠穩定增長的重要問題，在老齡化背景下，通過分析人力資本在經濟增長過程中所起到的作用，并且認識和清楚老齡化對我國經濟發展產生影響的具體途徑，對于中國經濟發展有著重要意義。本文主要是通過從健康人力資本和教育人力資本這兩個角度研究在老齡化影響經濟發展過程中的中介效應，得到了結論如下：健康人力資本在老齡化影響經濟增長的過程中，存在明顯的中介效應。人口老齡化能夠通過增加健康人力資本方面的投入，對經濟增長產生正面影響。另外教育人力資本在老齡化影響經濟增長的過程中存在明顯的正效應，表明老齡化本身抑制教育人力資本投資，間接的抑制經濟增長。

所以根據以上研究得到的結論，提出以下的相關建議：

第一，我們要清醒的認識到人口老齡化對我國產生的巨大影響，這關系到我國的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各級政府和相關機構一定要嚴肅對待，充分認識老齡化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為更好的解決老齡化所帶來的問題出謀劃策。

第二，為了減少由于人口老齡化帶來的問題，政府需要更加重視教育投入，持續提高我國人口素質，而且這樣也有利于技術創新。

第三，由于未來一段時間我國老齡人口會不斷增加，應建立健全老年醫保制度，滿足老年人的醫療需求。同時應大力發展“銀發”產業，各級政府對其大力扶持，創造良好的市場環境，推動老年產業的前進。

第四，由于適齡勞動人口人數不斷降低，所以要充分發揮老年人力資源優勢，尤其是技術密集型行業，可以適當延遲退休，讓老年人的經驗得以充分利用，而且提高了勞動力所占比重，從而推動經濟增長。（作者單位：天津財經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