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自由生活》的意義及啟示

江松強

摘要：《自由生活》講述了武男艱辛的“自由生活”追求之路。作品展現了哈金的人生觀、價值觀以及文化沖突與融合等各種因素，有很強的社會意義，帶給讀者很多啟示和思考。

關鍵詞：《自由生活》; 武男; 啟示

《自由生活》講述的是華裔移民在美國追尋夢想的奮斗史，同時也向人們展示了發生于社會個體身上的文化沖突：這些黑眼睛、黃皮膚的華人，無論怎樣傾倒于“美國夢”，身體里始終流淌著中國文化的血脈。對于這些移民來說，四處彌漫的文化沖突乃是撕扯著他們內心卻又無法回避的根本命運。對于生活在中國本土、根植于自身文化土壤之中的讀者來說，我們決非這場文化沖突的局外人和無關痛癢的看客。事實上，在經歷了四十余年的改革開放之后，隨著經濟全球化和東西方文化接觸的全面展開，這場文化沖突多多少少已經悄然滲透到了尋常百姓的生活之中。身在中國本土的我們，實際上已在不同程度上見證和體驗了這場沖突。《自由生活》以一種戲劇化的顯著形式，將這場文化沖突放大了?！蹲杂缮睢芳半[含于其中的哈金自由思想所包含的意義可以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一些啟示。

1、保持逆境中的積極、樂觀

武男以移民的身份定居美國，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在無依無靠的異國他鄉，不甘自己所處的社會邊緣地位，積極努力地靠著個人和家人的共同的奮斗，最終實現了自己“美國夢”。武男憑著積極努力的人生態度，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他由到處打工的打工者到成為擁有自己事業的餐館老板、從寄人屋檐下和靠租房的居無定所者到擁有自己的鄰水、綠樹環繞的獨棟別墅的美國夢實現者，最終實現了身份的轉換。武男一家在美國社會所取得成就，在哈金筆下的很多白人都難以企及，甚至令他們羨慕。英國學者斯圖亞特·霍爾認為，文化身份“絕不是永恒固定在某一本質化的過去，而是屈從與歷史、文化與權力的不斷‘嬉戲’”。[1]武男正是憑借著自己對自由生活不斷追求的積極進取，實現了自己的華麗轉身。

2、堅持獨立的自由寫作方式

哈金的長篇小說一貫堅持獨立的寫實主義風格，《自由生活》就是用這種書寫方式來觀照華人移民生活。對于哈金事無巨細、過于繁瑣的寫實主義風格，類似厄普代克的批評之聲也大有人在，然而我們卻總能在其于細微之處見真情的具體描寫中找到讓我們感悟、反思、領略人生真諦的可貴品質，這或許是哈金作品受歡迎的一個重要原因吧?！懊绹P會/?？思{小說獎"獎項評審團曾盛譽哈金是“在疏離的后現代時期，仍然堅持寫實主義路線的偉大作家之一。”[2]契訶夫反映生活中的典型的東西。哈金正是按照契訶夫“要按照生活的本來樣子描寫生活”的主張來寫作品、寫生活的。《自由生活》的這種自由敘事寫實主義風格或許正如哈金筆下的武男，在追求自由生活的人生道路上，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任何影響，展現自己的獨立存在，或許這也是一種自由。

3、不斷調整、改變自我，懂得取舍

《自由生活》中的武男如同哈金本人一樣，作為華裔移民，為了在美國生存和有更好的發展，放棄漢語而用英語來寫作，雖然困難重重，然而他卻迎難而上，最后取得了成功。武男改變了自己在中國時的享受性人物的形象，到了美國迫于環境的壓力，變成了多面手，樣樣能干。不管是在追求物質財富、尋找感情歸屬還是詩歌尋夢的過程中，武男總能夠不斷地從所經歷的事情中調整自己以找到最佳的狀態，從而找到最有價值的東西。在初步實現自己美國夢的時候，武男并沒有滿足，反而感覺人生不應該僅此而已，于是他尋找心靈的寄托，開始了自己的文學藝術尋夢之旅。武男的奮斗經歷告訴我們，要順應時代和社會發展的步伐，根據環境的需要，不斷改變或調整自己，這樣才能不被社會所淘汰。人生就是在不斷的取舍中，不斷地調整，才能贏得更好的發展。

4、拋棄停滯眼光，與時俱進

哈金出生于上個世紀的50年代，經歷了文革，于80年代中期去了美國，從此就一直在那里生活。他對中國的認識和印象一直都停留在自己的記憶當中。自從到美國生活，他已經慢慢地接受了美國人的價值體系和道德倫理觀，或許已經習慣于用西方人的視角來回望或者想象中國人的生活。他所塑造的人物，便被賦予了美國的傳統，變現的是知識，他作為一個美國作家的思想，與中國自己的文化與文學傳統有了明顯的對比。[3]所以他的作品中的很多關于中國的形象都停留在他離開時的那個時代，哈金并沒有用發展的眼光來看待中國社會所發生的很多變化，甚至有很多不同程度的歪曲與詆毀存在其作品中。這種并不真實反映中國客觀現實的地方，在很多人看來是對中國形象的貶低，存在賽義德東方主義之嫌。這也是其作品和思想局限性的一個方面。當今世界社會經濟一體化趨勢日益加強，各國之間人員往來頻繁，各種事物瞬息萬變，這就要求我們在思想觀念上要與時俱進，不能固步自封。囿于老的眼光、固有的觀念來看待以及評判發展中的事物，是難以作出符合時代潮流的正確結論的。

5、追求自由，永無止境。

從表面上看，《自由生活》是描寫武男一家為代表的新移民在美國的生活經歷，他們為了自己生活目標而努力，最終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歷了風雨，見到了彩虹，并能夠領略到生活中無限美好的風光。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適用的。然而，人生的路程還很長，人總要面對生活中的各種現實性問題，生活中的未知性是我們永遠難以掌握的。作為新移民，武男一家仍然要面對美國社會存在的問題，諸如少數族裔生存窘況、種族歧視等無法根除的不平等現狀。從這個意義上說，武男的“自由生活”未必是真正自由的生活，他還需要不斷的奮斗。

所謂“自由”具有文化屬性，它既不等同于西方自由主義的“自由”，甚至也不只具有西方文化的單一屬性。從這個角度來說，哈金在《自由生活》中賦予西方式自由觀以普適性意義，這是成問題的。在對自由價值觀念的認識和追求上，我們要就具體問題作出具體分析，做符合我們具體情況的事情，不能盲目，要有揚棄。同時，武男一家在追求“美國夢”的的過程中，一味的夸大金錢的作用和地位，認為只有金錢才能讓人活的更有價值和擁有更高的社會地位的思想也是不足取的。

參考文獻：

[1]孫超.從《自由生活》探討哈金的離散寫作[D].哈爾濱：哈爾濱師范大學，2011：10.

[2][3]張國琳.對哈金長篇小說中自我主題的探討[D].武漢：華中師范大學，2008：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