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
摘要:歌曲創作、雕刻創作、美術創作、等創作領域,均是藝術創作的表現手法,多形式的藝術創作,都有相互的共性,這是不變的規律,從動機的產生,到創作過程中的“加減法”,塑造作品風格、直至最終的精雕細琢,他們都有著相互的聯系與規律。十六余年的高校音樂創作教學與六年的個人雕刻創作實踐,累計120首原創音樂作品與720件原創木雕作品積累,讓筆者有了對歌曲創作與木雕創作的一些感悟,無論是在創作雕刻作品還是音樂作品,他們的創作共性有太多的交疊之處。下面就談論一下筆者對這兩個領域之間的創作共性總結。
關鍵詞:歌曲創作? ?木雕創作? ?創作共性
中圖分類號:J604?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文章編號:1008-3359(2019)14-0061-02
一、創作“動機”的共性
歌曲創作的起初,需要有一個創作動機,這個動機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取決于自己對于音樂的理解,也包含了眾多關于專業知識、履歷、聲音心理學、美學等,因素,對于“美”的專業領域掌握的越多,創作的動機就越自然。動機確立后,就會去考慮歌曲的和聲走向、調式、調性、節拍、速度等內容。木雕的創作,同樣需要一個動機,這個動機是主動還是被動的,更多的是由作者擅長的題材來確定的,與歌曲創作的動機極為相似,一樣以專業技能、履歷、美學、美術為主。“美”是人們對于事物或實物的自然表現,而藝術創作的“美”,是需要匠人們的雕琢,動機是產生“美”的始點,音、木,創作的始點都要有前面的幾點基礎,兩者具有很大的共性,在開始創作一首歌曲或者一件木雕作品的時候,都會去預想一個畫面、一種色彩、一種情感,“立體感”是兩者的共性。
二、“動”與“靜”的共性
音樂是動態的,并不是固定不變的,木雕是靜態的,立體的。音樂具有“排列性”:橫向排列與縱向排列。橫向排列,主要是分解和弦、復調、副旋律等手法。縱向排列,主要以音程、和弦、復調的形式體現。而縱向的配器數量,筆者認為恰似它的“寬度”,這樣在創作音樂的時候,長、寬、高,就有了一個立體感,也就是在動機前所要預想的“音樂立體感”。音樂的動態性逐漸與木雕創作中的靜態立體化共性再次重疊。木雕是靜態的展現形式,實物是靜止的,但立體感是人們的即時感,在創作之初,也是動態的。從選料的階段,就會考慮題材,不論是蟲鳥魚獸,還是形意樓臺,都是不斷變換的,一種題材的不同形態也會在創作者的腦海中,不斷形成,而最終的作品,是否可以打動人心,更是需要“動態”來實現,例如:一只伺機伏獵的豹子、高山流水的亭臺樓閣、含苞欲放的花蕾等題材,均是作者想到達到的“動態”效果。這又與音樂的“動性”再次重疊。音也好,木也好,兩者在動、靜,兩個方面相互重疊。這也是筆者在創作這兩種題材上的一個創作思維:“雕音”與“譜木”。
三、“加減法”的創作共性
歌曲的藝術創作,整個過程以近似“加法”的形式循序漸進。這個“加法”是一個有機的協作過程,可以依“詞”作“曲”,也可以先“曲”后“詞”,無論使用哪一種手法作曲,都會從少到多,從簡至繁。而木雕創作,整個過程以近似“減法”的形式由“繁”到“精”。同樣也是一個有機的協作過程,從“粗胚輪廓”,到“局部細節”,從粗胚預留,到疊加思維,更是與歌曲創作的縱向排列手法相似。歌曲創作的“加法”過程,會讓歌曲作品更加飽滿、動感,從而提高試聽質量與情感共鳴。而木雕創作的“減法”過程,會讓作品要表達的更加準確、生動,從而提高視覺沖擊力與意境層次。這種“加減法”的藝術創作過程,有很大的共性,無論是歌曲創作的“加法”也好,還是木雕創作中的“減法”也罷,都是一個藝術的表現過程,這兩個藝術的表現形式是統一的,不沖突的,都是在塑造“美”,兩種方法努力要達到的效果,均是要從抽象化到具象化的創作目標。每一個步驟都猶如一味佐料,從淡到適,多一些則咸,少一點則淡,“加法”的修改方法主動性較大,多出的音符,可以直接刪減,而木雕的“減法”一樣可以,雕刻中進行微調,在另一種角度來看,也是一種“加法”。甚至在雕刻的過程中,總讓筆者有一種感覺:筆者一直在做的是“加法”。因為不清晰的局部,逐漸都清晰起來了;欠缺的形態,通過微調合理起來了。
四、“風格”的創作共性
歌曲的創作,從“肢體框架”,到“個體音符”,無不是一個相互聯系的“整體”。從橫向排列,到縱向對位,更是環環相扣。這種藝術創作的特點類似“雕塑式”創作,在木雕創作中,題材的選擇不重要,一件木雕作品經典與否,起到決定性因素的要點并不是題材,而是畫面感、精細度、個人風格。談到風格,這兩種創作,就再次在創作上有了重疊性。音樂的風格塑造,更多是依靠:調性、調式、裝飾。通過調性,確定整首歌曲的基調,大調會較明朗舒心,小調會較猶豫暗淡,調式更多的是決定了旋律聲部的音程關系,一條旋律,用不同調式演奏,會出現不同的效果,因為調式決定了整體的音色與音程間的震動特性,裝飾音則是更具體的細節,過多的小三度倚音會讓歌曲有跳躍性,過多的大三度裝飾音會讓歌曲有行進感。而木雕中的風格創作,則是更多的依靠擇刀、構圖、肌理。某一種刀頭使用的頻率會對整體木雕作品產生巨大的風格變化,球刀如果使用頻繁,整體作品就會圓潤飽滿,劍刀則會讓整個作品過度更加明顯,柱形刀過多的使用,則會讓整個作品更加的粗獷,當然這也與最終收尾時使用的刀形有關。而構圖則與個人對宏觀布局的習慣有關,同樣一塊木頭,會有多種布局方案,每一種方案都會有一種獨有風格。肌理,則與歌曲創作中的倚音類似,對風格的塑造則更加的精準,塊狀肌理,會給動物類作品呈現出矯健的風格、更加細致的網紋類肌理,則會給作品帶來滄桑的感覺。肌理的手法與種類也是千千萬,但要選擇最適合整體作品的肌理來,才能讓風格更加的鮮明。
五、“精雕細琢”的共性
任何藝術的創作,都有一個精修收尾的步驟,音、木創作,也不例外。歌曲創作在后期需要做的,更多的是多軌混縮與母帶處理。混音步驟,是把每一個聲部有機的排列出來。例如:弦樂組的三個聲部,高、中、低,他們之間的聲像、遠近、空間感,都需要使用軟件進行模擬。人聲主旋律需要放在聲像的最中間,音量比為50%。這與木雕中的點睛之筆有相同之處,木雕中的山水寫意題材,多數會有不同建筑物與植物、動物、人物組成,但必須要有主題,這個主題就猶如歌曲后期中的“人聲”。必須要設計在最恰當的位置、大小比例最合適,讓觀賞者很直觀的明白主題,并被吸引。而歌曲創作中的母帶處理步驟,則是從宏觀上進行精修,人聲與伴奏之間的融合度,各頻段之間的均衡性,通過硬件或軟件,進行母帶級的處理,最終讓每個頻段達到最高動態值。這個步驟與木雕中的拋光打磨極為相似,木雕中的拋光打磨,也是從宏觀入手,凹凸不平的部位,需要使用絲輪拋光,而絲輪的目數要從大到小有序使用,其他的部位拋光則需要使用手工砂紙打磨,也是由大目數到小目數循序漸進,最終達到光滑如鏡。拋光打磨步驟極為重要,有經驗的打磨師傅,能把作品打磨的很有“人氣”,邊角、褶皺、大平面的過度都極為自然,這個步驟與歌曲創作的后期“母帶處理”步驟一樣重要,從宏觀入手,到局部的處理。
六、結語
這篇文章并不是要講明白這兩種藝術創作間共性的規律,也不是一篇“手冊”式的論文,更多的是一種共性“主張”,雕刻與音樂創作,沒有任何聯系的兩個專業技能,為何可以通過這種“共性”創作并結緣了700余件木雕作品?成功舉辦4場原創音樂會,累計200余首原創音樂。這是我們需要思考的,在崖柏雕刻圈中,有一群人,以自發的形式成立了一個雕刻團體“蟲雕”團隊,創始人,就是筆者,利用依“音”雕“木”的理念,影響成員,并達到了很好效果,這里面有筆者的老師,也有徒弟,更多的是筆者的朋友,在他們中有從事木雕幾十年的老師傅,也有沒有任何基礎的木雕愛好者,但時至今日,都或多或少的創作出了屬于自己的木雕作品。而音樂中,筆者也運用這種“共性”理念進行教學,十多年中,學生累計創作各類原創音樂作品200余首,并成功舉辦了4場原創音樂會。正是筆者受益于這種創作手法,故寫下此文,發出自己的創作主張,也望各位專家老師指導修正。
參考文獻:
[1]孟卓.中國音樂的文化自覺——探討中國音樂個性的新向度[J].當代音樂,201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