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擁軍 王馨藝
摘要:文章通過文獻檢索和統計結果,分析了奧運文獻遺產的源流、內涵與范圍、特點與價值、利用與發展,提出加強奧運文獻遺產基礎理論研究,把握北京冬奧會文獻遺產研究方向,注重多學科多方法綜合研究等方面的內容,以期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文獻遺產的保護與傳承提供指導與借鑒。
關鍵詞:奧運會文獻遺產奧運遺產
Abstract:Through literature search and statisti? cal result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origin, connota? tion and scope, characteristics and value, utiliz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Olympic documentary lega? cy, proposes to strengthen the theoretical research of the Olympic documentary legacy, grasp the re? search direction of the documentary legacy of the Beijing Winter Olympics, and pay attention to multidisciplinary and multi- method comprehensive re? search and other aspects, so as to provide guidance and reference for the protection and inheritance of Beijing 2022 Winter Olympics documentary legacy.
Key words: Olympic; Document legacy; Olym? pic legacy
2015年7月31日,北京申冬奧代表團提出的“以運動員為中心、可持續發展、節儉辦賽”三大理念打動了眾多國際奧委會委員,國際奧委會第128次全會投票決定將2022年冬奧會舉辦權交給北京,意味著北京將成為歷史上第一座既舉辦過夏奧會又舉辦過冬奧會的“雙奧城市”。[1]大量包涵奧運文獻遺產在內的北京奧運會遺產將重新為冬奧會服務,“雙奧”實踐將載入奧林匹克史冊。所謂“文獻”是指“記錄有知識的一切載體”,包括各種各樣的記錄、文件、檔案、圖書、期刊、報紙、資料和部分文物等。[2]奧運文獻遺產作為奧運遺產的一部分,不僅能在“雙奧”間起到承上啟下、提供借鑒、保證水平的作用,同時還能更好地服務其他遺產,發揚奧林匹克精神。本文主要通過梳理奧運文獻遺產現有研究成果,探析其內涵、特點、價值與進展等,以期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文獻遺產的保護與傳承提供可資借鑒的內容。
2019年4月23日,筆者以“奧運+遺產”“奧運+檔案”“大型體育賽事+文獻/檔案”為檢索詞,在中國知網、讀秀學術、人大文庫進行主題檢索,為了避免遺漏,又對文獻中未以“遺產”一詞表達、但用了其他詞匯表達了相近意思的情況,例如“影響”“發展”進行增補,以確保沒有數據遺漏,最終獲得與主題高度相關的325篇論文。分析這325篇論文可知:本領域論文數量呈逐年上升(2004-2008年)、下降(2008-2013年)、穩定(2013年至今)的趨勢,其中,2008年在北京奧運會這一背景之下,研究成果呈井噴之勢,發文量為111篇,如圖1所示;論文集中發表在《北京檔案》(93篇)、《蘭臺世界》(14篇)、《中國檔案》(9篇)、《北京體育大學》(7篇)、《北京體育大學學報》(6篇)等期刊,如圖2所示;發文數較高的依次是孫葆麗(5篇)、陳樂人(5篇)、王翠芳(3篇)、胡孝乾(3篇)、徐擁軍(2篇)等。
在國外研究方面,以“Olympic archive(s)+Lega? cy”“Olympic record(s)+Legacy”“Olympic document+Legacy”為檢索詞在Web of Science數據庫進行主題檢索,共查詢到1997年至2019年的相關文獻49篇,論文研究數量呈逐年上升狀態;發表期刊主要為Jour-nal of the Society of Archivists,Archival Science,Archivaria等。其中檔案學期刊Journal of the Society of Archivists第33期(2012年4月)在倫敦奧運會背景下刊登奧運專題欄目,發表相關論文5篇。上述文獻檢索結果如表1所示。


上述文獻的主要研究內容與成果包括:
(一)奧運遺產的提出
1951年“奧運遺產”首次出現在奧運文本中,從此國際奧委會對奧運遺產的重視程度與日俱增。[3]2003年,國際奧委會正式將奧運遺產寫入《奧林匹克憲章》,列為“國際奧委會的使命和職能”中的一部分——促進奧運會為主辦城市和主辦國家留下有益的遺產。[4]自此以后,奧運遺產的概念和內涵不斷延伸,研究范圍不斷擴充;冬奧會是奧運遺產的研究熱點之一,效應關系逐漸得到重視;奧運遺產與其他學科研究相互滲透,研究體系逐步完善。[5]
2019年2月19日北京冬奧組委發布了《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戰略計劃》,將奧運遺產劃分為體育、經濟、社會、文化、環境、城市發展和區域發展7個目標并分解為35個領域的重點任務,如圖3所示。其中,檔案管理被包含在創造文化遺產目標中,并定義奧運檔案遺產為“通過籌辦工作,科學收集、整理、歸納和留存好北京冬奧會文字檔案和實物檔案,形成豐厚完整的文字和實物檔案遺產,充分發揮其賽后利用、傳承和借鑒作用”。[6]
(二)奧運文獻遺產的內涵與范圍
文獻作為外延很寬泛的概念,與檔案關系密切。兩者內涵雖不同,但外延大幅交叉重合。文獻相比較于檔案,形式更多樣、內容更系統、價值更多元。筆者認為,在奧運背景下,可以將文獻作為屬概念來定義檔案,奧運檔案包含在奧運文獻內,奧運檔案是奧運文獻的主體部分。
申奧成功給北京帶來了千載難逢的歷史發展機遇,也給中國檔案事業帶來了新的研究課題,奧運文獻的相關研究隨之在國內發展。關于奧運文獻的概念,劉立河最早于2001年根據“文獻”是“記錄有知識的一切載體”的定義提出,奧運文獻就是記錄有關奧運知識的一切載體,奧運文獻是奧林匹克運動發展的真實紀錄。其范圍不僅包括中、外文圖書、報刊以及各種聲像資料(如照片、磁盤、光盤、磁帶、錄像帶、CD—ROM等),網絡化信息資源也應成為其虛擬館藏。[7]

2008年,徐擁軍對奧運文獻遺產進行定義。他認為,在申辦、籌辦、舉辦奧運會過程中,與奧運會有關的各種組織、機構和個人會產生大量文獻。這些文獻匯集起來,形成文獻資源,留傳下來即是文獻遺產。[8]闞平指出奧運檔案(文獻)包括奧組委各部門,競賽和非競賽場館等籌辦機構,工程建設等承擔單位在奧運會、殘奧會籌備、舉辦各個階段形成的各種門類和載體的檔案(文獻)材料。奧運檔案(文獻)作為直接反映籌辦、舉辦奧運會全過程的原始記錄,是成功舉辦“有特色、高水平”奧運會不可缺少的信息材料,是奧運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9]
2009年,徐祥輝指出,奧運會文獻遺產是奧運會無形遺產(非物質文化遺產)發揮作用不可或缺的載體,是聯系奧運會有形遺產和無形遺產的紐帶,是溝通奧運會昨天、今天和明天的橋梁,是舉辦國家乃至全人類珍貴的文化財富和知識寶庫。[10]
在國外,2005年,特里·庫克(Terry Cook)在梳理加拿大宏觀鑒定理論時指出,奧運文獻是具有國家級意義的記錄體。與狹義的辦公室文獻相比,它可能具有象征、美學、內在或其他信息價值,應當用更加宏觀的視野來看待奧運文獻。[11]
總體上,目前國內外相關研究大多通過對文獻、檔案的定義論述奧運遺產或奧運檔案的含義。國內研究內容多集中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所產生的文獻遺產及其管理過程,但系統性不足;而國外尚未明確提出關于奧運文獻遺產的概念,尚需學界探討挖掘。
(三)奧運文獻遺產的特點與價值
1.奧運文獻遺產的特點。2008年,在北京奧運會即將召開的背景下,《北京檔案》在辯論專欄開設“奧運與檔案”辯題,連續9期圍繞檔案與奧運之間的關系展開討論。李賀英、蘭鐵、李潤波等人指出,檔案與奧運之間的關系并非“硬掛緊貼”,奧運檔案具有很強的實踐性,應在實踐中感受檔案服務奧運的獨特功能。[12]2008年,李娜、余翔認為,奧運文獻規模宏大、具有專門性;類型很廣、具有復合性;時間跨度遠、具有歷史再現性;以及具有極高的收藏價值和傳世價值。[13]北京市朝陽區檔案局指出,奧運檔案的臨時性和不可復制性,決定了這部分檔案的珍貴性。[14]
2.保護和傳承奧運文獻遺產的價值。徐擁軍認為,收集、保存和整理、挖掘北京奧運會文獻遺產,就是保存、再現北京奧運會歷史,珍藏、重溫中華民族記憶,積累、傳播奧林匹克知識,保護、傳承中華文化。[15]王改艷認為,奧運檔案遺產具有憑證和參考作用,為體育工作提供憑證和參考依據;奧運檔案遺產為再次申辦大型國際體育賽事提供借鑒;為不能親臨奧運的人士還原奧運會的面貌;滿足人們回味奧運、思念奧運的需求。[16]
隨著冬奧會進入“北京周期”,特別是在《奧林匹克2020議程》的指引下,已有的奧運文獻遺產將繼承屆際傳承的良好傳統,為打造奧林匹克運動與城市良性互動、共贏發展的“北京方案”出謀劃策。
(四)奧運文獻遺產的利用與發展
國內方面,對奧運文獻遺產的利用與發展的研究大多基于服務2008年北京奧運會,或通過分析2008年北京奧運會檔案管理模式總結經驗教訓。2008年,李娜、余翔認為,有效利用奧運文獻遺產應研究制定關于奧運檔案管理的政策法規。以奧運檔案的移交和征集工作為重中之重,探索適宜的管理體制和工作機制。重視奧運檔案的普及和研究。[17]蘭鐵指出,北京奧運會在監督指導上實現的,從思想理念到工作方法的“三個改變”值得借鑒:其一,職責前移、提前入駐;其二,實行“一站式”服務;其三,將文件歸檔與檔案進館一次驗收,加強對歸檔文件的前端控制,提高進館檔案的質量。[18]
徐擁軍提出建立“北京奧運會專題檔案全文數據庫”的構想,集中、長期保存所有北京奧運會電子檔案(包括將紙質檔案數字化后的電子檔案),并提供全社會利用,從而維護北京奧運會檔案的整體性與共享性,保證北京奧運會電子檔案的真實可靠性與長期可讀性,促進北京奧運會檔案的開發利用。[19]
此外,在關注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同時,姜海濤、黃霄羽、劉昕等業內學者將目光轉向其他大型賽事或倫敦奧運會、悉尼奧運會等不同洲際奧運會舉辦國的文獻遺產保護、檔案工作的分析和對比。
隨著北京2022年冬奧會的臨近,2018年11月25日,北京冬奧遺產論壇暨“北京2022年冬奧會文獻遺產的保護與傳承”課題開題會在中國人民大學召開。該論壇由北京市人文北京研究基地、中國人民大學體育部聯合主辦。該課題是徐擁軍主持的2018年北京社會科學基金研究基地重點課題。
國外方面,大多學者將文獻視作奧運遺產保護的手段,圍繞大型賽事等不同洲際奧運會舉辦國的遺產保護以及文獻遺產保護、開發的手段和作用等方面進行研究。2012年,拉里·哈克曼(Hackman,Larry)在愛丁堡舉行的英國檔案與記錄協會2011年年會上發表演講并指出,可以通過對大型檔案活動,如奧運會,進行檔案宣傳的議程設置,從而擴大影響力。[20]凱西·威廉姆斯(Cathy Williams)通過報道由英國國家檔案館發起的2012年倫敦奧運會紀錄片遺產計劃,指出其帶來的奧林匹克精神傳承效果遠超過2012年倫敦奧運會閉幕式。[21]瑞秋·塔普(Tapp,Rachel)認為,在遺產領域,大量數字奧運文獻將會以更強大、更廣泛的合作方式,推動奧運遺產的利用與發展,提升和改善國家形象和經濟發展。[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