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與獨聯體國家大型項目合作研究

王驪

[摘要]“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的幾年，國內掀起了新一輪的境外投資熱潮，許多大型項目在獨聯體國家落地實施。面對豐富的市場資源，很多大中型企業將投資重點轉向“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特別是獨聯體國家，希望依托國際形勢和外交戰略開辟企業發展的新方向。在保護主義和單邊主義影響國際合作的背景下，中國正日益成為多邊主義和國際合作的帶頭人。目前，中國企業在能源、技術、交通建設、基礎設施建設、農業等領域同獨聯體國家開展了廣泛的合作，帶動了區域經濟的共同發展。自然條件的不同、自身發展的差距、外部環境的多變也給境外大型項目的投入和運行帶來了諸多挑戰。當前中俄關系在世界格局中的重要作用，也增加了歐美國家對中國崛起的擔憂。中國和俄羅斯政府高層頻繁互動，使得歐美國家正采取各種手段孤立中俄。歐美國家對俄羅斯的重重打擊，加上頻繁出現的外交事件，讓俄羅斯難以統籌兼顧。近幾年中國在獨聯體國家，特別是中亞地區的廣泛深入和不斷提升的話語權，也引起了俄羅斯的警惕。鞏固現有歐美市場，穩步開發獨聯體地區新市場是一個復雜的課題。在境外落地實施大型項目是政府間合作的雙向選擇，雙方需要對技術、設備、可行性、發展潛力等多種因素進行深入分析，從而實現互利共贏。中國的技術創新能力和設備研發能力日益提高，“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又大多處于能源過剩而開發利用能力較弱的現狀，以“技術換能源”也日漸成為對外大型項目合作的新模式。面對新形勢下的諸多合作機遇與挑戰，境外大型項目必將會如“雨后春筍”般落地開花。

[關鍵詞]一帶一路;中國;獨聯體;項目合作

[中圖分類號]F125[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0-8284（2019）04-0137-06

“一帶一路”合作倡議提出后的幾年，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合作日益緊密，合作領域不斷拓寬，合作方式也更為豐富。面對美國單邊貿易保護主義愈演愈烈的局面，越來越多渴望發展的欠發達地區和發展中國家尋求可靠的合作伙伴，發掘新的合作機遇。隨著中國科技創新不斷突破、技術手段日趨成熟、發展能力持續進步，許多“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特別是獨聯體國家，依托地緣和資源優勢，借鑒中國先進的發展模式，尋求與中國更為深入的合作，促進區域和平穩定與互利共贏。

一、 “一帶一路”合作倡議背景

2013年9月，習近平主席出訪哈薩克斯坦并在納扎爾巴耶夫大學發表主旨演講，提出“建設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合作倡議。同年10月，又提出共建“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合作倡議。2015年3月，國家發展與改革委員會、外交部、商務部聯合發布了《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標志著這一貫穿亞歐非大陸的偉大倡議正式走向世界人民的視野。中國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則，提出“一帶一路”建設的偉大倡議，提升了發展中國家和沿線國家的話語權和參與感，也為周邊國家提供了務實的合作平臺。“一帶一路”為全球治理提供了新的路徑與方向，為新時期世界走向共贏帶來了中國方案，為全球均衡可持續發展增添了新動力，提供了新平臺。

十九大報告指出：“中國積極發展全球伙伴關系，擴大同各國的利益交匯點，推進大國協調和合作，構建總體穩定、均衡發展的大國關系框架，支持多邊貿易體制，促進自由貿易區建設，推動建設開放型世界經濟”[1]。伴隨著“一帶一路”合作的不斷擴大，中國各地方政府和企業積極響應，推動企業在境外投資的項目建設。國家統計局數字表明，“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的5年間，共建“一帶一路”倡議及其核心理念被寫入聯合國等重要國際機制成果文件，已有103個國家和國際組織與我國簽署118份合作協議。5年間，中國同沿線國家貿易總額突破5萬億美元，年均增長1.1%，我國企業在沿線國家建設境外經貿合作區共82個，入區企業3 995家，上繳東道國稅費累計20.1億美元，為當地創造24.4萬個就業崗位，累計投資289億美元。

二、中國在獨聯體國家大型項目合作與發展現狀

作為“一帶一路”建設的沿線國家，獨聯體地區擁有雄厚的資源儲備、強大的地緣優勢和廣闊的合作空間。“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獨聯體國家和地區積極尋求與中國政府和企業間的合作，開放資源、制定政策，推動與中國在能源、交通建設、農業加工、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的全方位合作。

（一）能源領域

亞馬爾項目是“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在俄羅斯實施的首個特大型能源項目，第一條生產線已于2017年12月投產。2019年亞馬爾項目將全部建成，每年可生產液化天然氣1 650萬噸（即250億立方米）、凝析油100萬噸。中國石油將從2019年起，每年進口亞馬爾項目300萬噸LNG[2]。俄羅斯是資源大國，是最大的石油和天然氣輸出國，而中國是能源需求大國，每年通過馬六甲海峽大量進口石油和天然氣，新“北極航道”的開辟縮短了資源運輸的距離，節約成本的同時也避開了西方傳統強國對海上航線的壟斷勢力。這個被譽為“北極圈上的能源明珠”的項目必然是中俄能源合作的重要支點，也是“一帶一路”倡議下中俄在能源方面合作的完美實踐。經過多年的發展，中國在新能源領域的發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并且在部分領域建立了具有國際競爭力的能源裝備技術產業，部分能源技術甚至達到了世界領先水平。中國正不斷推進同獨聯體國家的新能源合作，帶動區域綠色產業的發展，也體現出中國是世界能源領域投資領軍者的地位。中國將充分發揮自己在材料、設備、融資等方面的優勢，加快進軍獨聯體，甚至世界綠色能源市場。

（二）交通建設領域

莫斯科至北京的高鐵最初設計為莫斯科—喀山高鐵項目，總長770公里。2014年10月，雙方一致同意將該項目延長至北京，線路全長超過7 000公里，總造價約為267億美元，計劃于2018年4季度開工，2024年建成。近年來，中國科技技術迅猛發展，在許多尖端科技領域取得了巨大的突破，打破了發達國家在許多產業和項目上的技術壟斷，也提升了中國在全球制造業領域的話語權，中國“智”造也走向世界舞臺。“高鐵”已經成為中國的一張世界名片。2018年底，中國高鐵運營里程超過2.9萬公里，占全球高鐵運營里程的2/3以上，超過其他國家總和。經過多年的發展和實踐，我國已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集成技術、施工技術、裝備制造技術和運營管理技術。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高鐵”成為目前讓世界了解中國、認識中國的良好典范。中國也愿積極將高鐵技術、設備推出國門，為周邊國家打造高速、方便的高鐵網絡，促進中國與周邊國家的經貿往來，以互利共贏的合作理念，實現共同繁榮，造福人民。

2017年，中國鐵建以229.8億盧布（約合22.98億人民幣）的價格中標，將承建莫斯科地鐵大環線南端的“阿米尼耶沃公路”“米丘林大街”“韋爾納茨基大街”三座地鐵站以及車站之間的兩段隧道。這是俄羅斯第一次引入外國企業承建地鐵項目。現在的莫斯科地鐵網絡共計16條，總運行里程達到440公里，已成為全球第五大地鐵系統，繁忙程度為全球第四。莫斯科已擁有足夠的地鐵施工經驗，仍希望通過引入中國的新技術和新經驗，來提高本國的設計施工水平和效率。除了施工技術的交流之外，中國也將自主研發的多種設備推向俄羅斯市場，通過地鐵合作，深化交通建設領域的合作，進一步推動基礎交通建設領域的發展和進步。“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將共同發展設定為沿線國家的統一目標，而更為具體的多領域合作一定會成為共同發展的必要因素。

（三）農業加工領域

2016年11月，中信集團與白俄羅斯國家生物技術公司簽署了白俄羅斯全循環高科技農工綜合體項目EPC總承包合同，合同金額為8.5319億美元，工期36個月。主要建設生產基地、配套基礎設施工程和場內管網等。作為世界第一大農業國，中國以全球9%的耕地養活著全球1/5的人口。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對食品和各類農副產品的品質需求也有所增長，這促使了農業加工業和生物技術領域的迅速發展。生物產業是21世紀創新最為活躍、影響最為深遠的新興產業，是我國戰略性新興產業的主攻方向。近年來，國內生物技術領域的基礎研究蓬勃發展，技術創新不斷突破，國際影響力大幅提升。白俄羅斯通過引進中國先進的生物技術，推動本國農業加工領域的發展，實現合作共贏的新局面。

（四）基礎設施建設領域

2016 年5 月，中信集團與哈薩克斯坦國家公路公司正式簽署《塔爾迪庫爾干-烏斯季卡緬諾戈爾斯克764 公里國家級公路改造項目EPC 總承包合同》及《烏沙拉爾-多斯托克180 公里國家級公路改造項目EPC 總承包合同》。該項目是哈薩克斯坦“光明之路”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將為中哈及哈周邊國家互聯互通提供重要通道。該項目合同的簽署及實施是中國企業踐行國家“一帶一路”倡議的又一務實舉措。獨聯體國家幅員遼闊、人口稀少，經濟發展和基礎設施建設相對落后，施工和技術能力滯后于發達國家和許多發展中國家。中國素來以施工效率高、設計能力強立足于世界舞臺，隨著“工匠精神”的廣泛傳承，中國工匠和施工團隊不斷改善工藝，提升自身能力，將中國制造提升到一個全新的水平，也為“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提供了完美的中國方案，充分展示了中國在基礎設施建設領域和裝備制造業領域的先進水平。獨聯體國家引入中國方案參與本國的基礎設施建設，從多方面體現了其對中國發展的肯定，也希望通過技術領域的全面合作來改善民眾的生活水平，推動本國經濟發展。

三、中國與獨聯體國家大型項目合作的機遇與挑戰

“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為境外項目的啟動投產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當前世界局勢風起云涌，“以項目促合作，以合作促發展”成為許多國家發展自身經濟實力，擴大對外合作的穩定模式。境外大型項目的合作機遇與挑戰并存，為不斷深入大型項目合作，中國應把握時代的機遇，迎接未來的挑戰。

（一）新形勢下的合作機遇

1. 國際局勢的推動。近年來，國際形勢紛繁復雜，局部地區的沖突不斷，面對西方國家對俄羅斯等國的經濟制裁和打擊，越來越多的俄羅斯專家和學者呼吁政府當局應將外交重心和合作主線轉移到中國身上來，這也促使周邊國家和地區表達了強烈與中國合作的意愿。中國國際地位的提升和亞太地區相對較為平穩的發展趨勢，使得獨聯體國家愿意通過合作引入先進的技術和經驗幫助自身發展。

2. 上合組織在獨聯體地區的影響日益擴大。上合組織成員國多數為獨聯體國家，經過多年的發展，上合組織成為國土面積最廣、人口最多的綜合性區域組織，成為維護地區及世界和平，促進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力量。2018年，上合組織成員國元首理事會第十八次會議在青島舉行，簽訂了《〈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長期睦鄰友好合作條約〉實施綱要（2018—2022年）》等許多重要文件，推動各國在多領域開展廣泛合作，將落實各國貿易投資項目的重點從雙邊轉向多邊，為各國發展提供了新機遇。中亞國家加入上合組織一方面可以在亞太地區獲得足夠的話語權，整合各成員國的優勢資源;另一方面，中亞各國處在中國、俄羅斯和西方國家發展角力漩渦的中間地帶，加入上合組織可以避開身處不利地帶而帶來的經濟發展、國家安全等方面的不利因素，同時可以使中國在亞太地區發揮更大的作用，從而制衡俄羅斯在中亞地區的影響力。

3. 多國發展理念高度契合。習近平主席提出共建“一帶一路”的倡議，旨在促進沿線國家的共同繁榮發展，構建全方位、多層次的發展網絡，為各國人民謀福祉;哈薩克斯坦制定“光明之路”計劃，旨在推進國內基礎設施建設，保障經濟持續發展和社會穩定，而中國提出的“絲綢之路經濟帶”合作倡議可以為其提供資金、技術等支持，促進中哈及“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深入合作，建立合作伙伴關系，構建多元化發展網絡，推進區域一體化進程。2015年成立的歐亞經濟聯盟，成員國包括俄羅斯、哈薩克斯坦、白俄羅斯等五個“一帶一路”建設的重要合作伙伴，將建立類似于歐盟的經濟聯盟，促進三國在貿易、能源、交通建設等各領域的全方位發展。隨后，中國與俄羅斯簽署《關于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和歐亞經濟聯盟建設對接合作的聯合聲明》，宣布啟動中國與歐亞經濟聯盟經貿合作方面的協定談判，實現了“一帶一盟”的合作對接，將促進成員國經貿關系的深入發展，為多邊合作提供政策支持。多國發展理念的高度契合，有助于深入推進“一帶一路”的建設，促進區域共同發展。

4.各領域項目合作前景廣闊。第一，能源領域。中國雖蘊藏豐富的自然資源、能源和礦產資源，但是巨大的人口壓力使得中國對資源的需求始終保持較高的水平。獨聯體國家國土總面積廣闊，陸地資源、地下資源和海上資源豐富，但開發資源和資源深加工能力欠缺，設備技術匱乏。中國可充分發揮自身技術和設備優勢，在能源領域擴大項目合作，解決沿線國家的能源開發問題，也滿足中國自身的能源需求。第二，交通建設領域。如今，中國在交通建設領域的發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港珠澳大橋的建成通車讓世界為之震撼。獨聯體國家整體地理位置集中，各國自身交通建設發展遲緩，高鐵項目、地鐵項目、隧道項目等都需要擁有先進技術和經驗的中國企業來參與施工。這些優秀的中國企業可以多參與境外項目的招標，將中國技術和中國“智”造推向世界舞臺。第三，基礎設施建設領域。目前，中國基礎設施建設領域發展取得了新突破。進入獨聯體市場，中國可以改變其基礎設施建設發展滯后的局面，完善城市內外基礎設施，改善人民的生活環境。中國仍在不斷完善各城市的基礎設施，鄉村道路改造、地鐵開發、輕軌建設等工程都被列入城市發展規劃中，通過不斷地技術討論和實踐總結，已將基礎設施建設能力提升到一個全新的高度。充分發揮自身技術優勢，并將先進經驗輸送至境外基礎設施建設項目，是踐行“一帶一路”倡議的有效手段之一。

（二）面對的多重挑戰

1. 自然條件制約。獨聯體國家大多地處溫帶和亞寒帶，自然環境復雜，多種氣候類型并存。復雜的氣候條件創造了豐富的自然資源，也帶來了項目開發和運營的種種挑戰。以亞馬爾LNG項目為例，傳統的天然氣運輸航線為蘇伊士運河，全程約為24 000公里，而新北極航道的開通，運輸航線將從俄羅斯薩貝塔港出發，經由喀拉海、拉普捷夫海、東西伯利亞海、楚科奇海直達白令海峽，航程僅為10 700公里，航期縮短20天。但因北極航道地處北極，海面常年覆蓋冰體，冬季因冰層太厚無法通行，只有夏季才具備通航條件，運輸窗口期從7月到11月，僅有4個月的時間。其余時間，亞馬爾LNG將經歐洲轉運至亞洲市場。距離的增加必然會增加運輸的成本和消耗，而目前我們尚無法通過一個有效的手段來解決氣候條件所帶來的運輸障礙。

2. 合作領域仍需拓寬。現如今，中國與獨聯體國家合作領域日趨擴大，但合作項目主體仍為能源。中國正不斷地在中亞地區尋求更為穩定的能源進口渠道，能源合作也是雙方實現“互利共贏”的直接體現。而深化中國同獨聯體國家的多領域合作不能僅停留在能源領域，應擴大在技術、農業、輕工業等其他領域合作。以農業合作為例，俄羅斯農業近幾年不斷發展，對中國的農產品出口也大幅增加。2017年下半年到2018年上半年，俄羅斯對中國農產品出口超過120萬噸，比上年同期翻了一倍。不過，目前中國僅位居俄羅斯糧食出口國的第13位，仍有極大的發展潛力。2011年，中俄兩國將中俄關系提升為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中俄關系邁向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度，而中俄雙邊貿易額在2018年才首次突破1 000億美元大關，未完成既定的于2015年突破1 000億美元的宏偉目標，這充分證明了中國同俄羅斯甚至整個獨聯體國家仍需更加具體和深入的合作。

3. 歐美國家的“阻撓”。中俄關系近年來持續升溫，使得歐美國家“坐立難安”。而隨著中國在經濟、軍事等方面的快速崛起，特別是特朗普政府上臺以后，歐美國家大肆渲染“中國威脅論”，將“一帶一路”倡議、“亞投行”建設等一切中國主導的合作倡議看成是對傳統強國國際地位的挑戰。中美貿易戰、美國制裁華為等都體現了美國一切以利益優先的價值導向，力求通過經濟打壓和制裁來制約中國經濟發展，讓中國顧不上維護同獨聯體國家，特別是同俄羅斯這一對美國充滿巨大威脅的大國間的關系。中國同歐美國家始終保持著相對穩定的經貿往來，如何在維護歐美市場的同時開辟獨聯體合作區域，將對中國制定新對外貿易政策的思路產生重大影響。中俄關系一直以來都困擾著美國和西方國家，所以歐美國家采取各種手段在兩個國家的內政和外交方面制造矛盾，雖未得到理想中的效果，但這種阻撓中國同獨聯體國家共同發展的野心是不會改變的。

4. 俄羅斯忌憚中國在中亞地區的影響力。“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中國仍在不斷地尋求同獨聯體國家，特別是中亞國家的合作，希望深入挖掘合作潛力，從各領域尋找契機。近些年來，中國在中亞地區投入了大量合作項目，在能源、科技和基礎設施建設等領域的合作取得了實質性的進展，在中亞地區的地位也逐漸提升。長久以來，得益于地緣優勢，俄羅斯一直在中亞占據主導地位。日益親近的中國和中亞國家的關系，也引起了俄羅斯的警惕。“絲綢之路經濟帶”以中亞為重要樞紐，這勢必將削弱俄羅斯對中亞地區的實際掌控，而連接中亞后的經濟帶將直接通向歐洲，大幅縮短了經貿往來的運輸距離。“絲綢之路經濟帶”還將對以西伯利亞鐵路為主軸的亞歐第一大陸橋產生影響，今后向西的發展，中國完全可以繞過自然條件差、運輸條件不理想的西伯利亞地區。過去的幾年，俄羅斯外交耗費了過多的精力，軍事打擊敘利亞、烏克蘭刻赤海峽危機等一系列重大事件，對俄羅斯經濟發展、內部政治和外交政策產生了重大的影響，這使得俄羅斯愈加珍惜中亞市場，不希望日益崛起的中國“威脅”其在中亞地區的影響力和控制權[3]。

四、中國在獨聯體國家大型項目合作前景展望

中國與獨聯體國家是近鄰，地緣優勢為地區間合作創造了有利的條件。地區各方都應充分利用這一優勢，探索新的合作領域，加大合作力度，補足短板，使得區域合作的前景更為廣闊。

（一）中亞市場潛力巨大

中國是能源需求大國，中亞地區蘊藏著豐富的能源。相比于能源儲量巨大但開發難度大的俄羅斯，中亞地區的能源開發要容易的多。現階段，中國可以通過陸路原油進口管道從哈薩克斯坦輸入石油，而“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將有助于增進中國同中亞地區的交通聯系，開辟新的運輸模式，這將大大縮短運輸時間，增加運輸總量。中亞地區大地廣袤而人口稀少，風能、太陽能等資源豐富。中國可利用技術和設備優勢，幫助中亞國家開發能源項目，深入多領域能源合作，充分利用彼此優勢，實現互利共贏的合作。中國也可利用自身是農業大國的優勢，在中亞地區廣泛開展農業合作。政府可制定農業合作政策，簡化雙邊通關手續，降低農業合作成本，合理利用中亞地區的自然條件，更好地解決糧食供應等問題。

（二）繼續鞏固俄羅斯市場

中國和俄羅斯擁有4 374公里的漫長邊界線，這使得中俄有著天然的市場優勢，從邊境小鎮的邊貿發展到國家大型項目的落地實施，中俄市場仍在不斷壯大。面對西方國家的“窮追不舍”，俄羅斯越來越意識到中國市場的巨大潛力，正不斷地開放政策，歡迎中國政府和企業走進俄羅斯，帶動兩國經濟發展。中俄雙方需努力制定更多的互惠政策，解決中資企業投資遇到的重重障礙。辦事效率低、政策跟進慢都會對合作項目的落地和實施產生重大影響，如何簡化辦事流程，提升辦事效率，加快政策推進成為實現雙方合作暢通的課題之一。俄羅斯市場潛力巨大，能源、大型設備、軍事裝備等都還有很多合作空間。近年來，中俄高層頻繁互動，雙方領導人關系緊密，簽署了許多國家性、戰略性大型合作項目，雙方還應充分協調海關、銀行等系統單位，共同參與項目建設，為項目運行提供動力。

（三）“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政策支持

“一帶一路”提出后，沿線國家均表達了積極的合作意愿，都會結合自身實際情況，制定發展政策，以促進雙邊和多邊合作。在認清“一帶一路”是謀福利、促發展的偉大建設后，許多最初持觀望態度的國家也紛紛加入共同發展的行列。中國近年來不斷積極塑造良好的國家形象，正加快“走出去”的步伐，要更充分地發揮大國優勢，合理利用自身資源，推動境外各領域項目的開發和落地，以實際行動鼓勵沿線國家的共同發展。中國仍需增進同沿線國家人民的友誼，增強責任感，相互信任。這樣才能促使沿線國家積極推動有利于項目建設的各項政策，共同推動“一帶一路”建設。

五、結語

“一帶一路”提出后五年，中國經濟仍平穩發展，一方面提升了國際地位，另一方面也增進了沿線國家對“一帶一路”倡議的信任，愿意共同參與進來，借鑒中國的發展模式，帶動本國經濟、科技等各領域的全方位發展。中俄關系是影響世界格局的重要力量，也影響著中國同獨聯體各國關系。當今世界形勢多變，英國脫歐、歐洲恐怖主義事件頻發，特朗普政府的不穩定外交政策，使得中國同獨聯體國家的發展迎來良好契機，只要把握好發展機遇，加強聯系，找準突破點，實現共同發展的目標并不難實現。“一帶一路”倡議為各國發展提供了更為廣闊的平臺，中國同獨聯體國家的項目合作也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潮，應通過“技術換資源”“設備換項目”的合作方式，加強同獨聯體國家的聯系，促進共同發展。讓更多的國家參與到“一帶一路”的建設上來，改善沿線國家的民生需求，開辟互利共贏的前景，擴大項目合作的領域，一定會使古老的絲綢之路在新時代煥發出勃勃生機，為不同民族和國家攜手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注入強勁動力。

[參考文獻]

[1]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EB/OL].（2017-10-18）[2017-11-01].http：//www.qstheory.cn/dukan/qs/2017-11/01/c_1121886256.htm.

[2]中國制造打造北極新名片 開辟北極航道助推“冰上絲綢之路”[EB/OL].（2017-12-08）[2017-12-09]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898905.

[3]陸南泉，左鳳榮，潘德禮，孔田平.蘇東劇變之后[M].北京：新華出版社，2012： 1169-1173.

〔責任編輯：徐雪野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