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瑩瑩 邸耀敏

摘要:基于京津冀地區257份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調查數據,從人口學特征、家庭、創業者能力素質、創業環境等方面選取20個變量,運用多分類有序邏輯(Logistic)回歸模型結果分析影響新生代農民工創業行為的主要因素。結果表明,從人口學特征和家庭因素來看,大齡、男性、北京戶籍、已婚、目前無孩子的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概率較大;從能力素質和創業環境因素來看,創業者的管理和學習能力、創業培訓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具有正向影響,創業服務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具有負向影響。研究結論既豐富了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影響因素的研究,也為京津冀地區制定針對性扶持政策、促進農民工返鄉創業提供了依據。
關鍵詞:京津冀地區;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影響因素
中圖分類號: F323.6??文獻標志碼: A??文章編號:1002-1302(2019)04-0316-05
2014年3月,京津冀協同發展上升為國家戰略,其核心是疏解北京非首都核心功能、調整經濟結構和空間結構、打造新的經濟增長極。在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成為社會熱潮的背景下,農民工返鄉創業作為推動京津冀地區經濟結構調整、產業協同發展的重要舉措,也得到了國家和地方政府的大力鼓勵。農民工返鄉創業,不僅可以緩解城市的就業壓力,還能夠拉動農村經濟的再增長,提高農民的收入水平,實現農民的自我價值。
農民工返鄉創業是涉及到諸多研究領域的復雜過程,不同學者對此問題研究的切入點和視角也有所不同,但普遍認為,創業行為是受多種因素共同影響的綜合行為過程。梳理已有的文獻發現,對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的影響因素研究集中在以下方面:(1)個人因素,主要分為兩大類,一類是人口學特征因素,主要包括性別、年齡、婚姻狀況和學歷等。其中,年齡與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呈現倒“U”形關系[1-2],但是對拐點的界定有較大差異,從30歲至55歲不等。另一類是非人口學特征因素,主要包括自我效能、教育經歷、創業能力、務工經歷、技能水平、社會網絡等[3-4]。段錦云等認為,新生代農民工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對其創業效能感和創業意向都有正向影響[5]。(2)農民工家庭因素。針對該因素的討論相對較少,主要包括家庭經濟狀況、家庭人口狀況、家庭創業經驗和地理條件等方面[6]。已有研究普遍認為,家庭經濟狀況對農民工返鄉創業決策的影響是最主要的[7-8]。徐超等研究表明,家庭撫養負擔與創業行為呈正相關關系[9]。(3)環境因素。由于創業環境涉及因素較多,眾學者并沒有達成一致認識,目前應用比較廣泛的是全球創業觀察(GEM)提出的從金融支持、政府政策、政府項目支持、教育與培訓、研究開發轉移、商業和專業基礎設施、進入壁壘、有型基礎設施、文化和社會規范等9個方面評價創業環境。張秀娥等認為,金融支持、創業政策、創業市場環境、基礎設施條件等與農民工返鄉創業呈顯著正相關關系[10];吳磊等重點提出,市場環境和政府環境對農民工回鄉創業選擇的影響顯著[11];張秀娥等研究結果表明,家鄉人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態度、新生代農民工對自身能力與外部資源可獲得性的擔憂等影響著新生代農民工的返鄉創業行為[12]。
創業行為是一個受多方面影響的復雜范疇,現有研究成果呈現了一個較為全面的影響因素體系。但鑒于返鄉創業行為的復雜性,還需要加強以下2方面的研究:(1)有些因素在以往的研究中并未深入下去,有必要在總結創業行為規律的基礎上繼續挖掘影響現實創業情境與行為的因素,比如家庭因素,由于創業與家庭之間具有天然關系[13],是既可以完成家庭中照顧老人、孩子的責任和義務,又可以增加工作時間的一種自然選擇[14],而且在現實中,經常有農民工由于家庭突發事件決定返鄉創業,因此家庭因素值得進行深入研究;對于自我效能來說,現有研究側重自我效能對創業意愿的影響,但關于其對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的影響討論不足;就創業環境因素而言,多數研究者側重于從政策環境、經濟環境、基礎設施條件等方面開展分析,而對人文環境因素考慮不足。(2)在研究方法上,多數文獻都是用二分法將創業行為分為未創業和創業2種狀態,并借助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影響創業行為的主要因素,但是創業行為不僅只有絕對的創業和未創業,采用二分法容易丟失重要信息,考慮到在創業與未創業之間還有一種準備創業的中間狀態,因此將準備創業納入研究范疇可以更全面地對創業行為影響因素進行研究。
京津冀協同發展作為重大國家戰略,自2014年提出以來,有力地推動了京津冀3地自然資源、資本資源、信息資源和人力資源等方面的合理配置。經過多年發展,京津冀3地在經濟增長、交通運輸、環境保護等方面密切合作,互利共贏,為3地的返鄉農民工創新創業提供了廣闊的發展空間。一方面,各類資源在區域間的快速流動,尤其是供給側改革的推進,催生出眾多新生經濟增長點,直接刺激了農民工的返鄉創業行為;另一方面,區域發展不平衡仍然存在,因此可以利用農民工返鄉創業的機會將北京地區的創新創業資源和成果擴散到天津、河北地區,促進京津冀創新創業生態系統的形成,對于釋放新動力、促進協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15]。因此,研究京津冀3地農民工返鄉創業對于促進創新創業與區域經濟增長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且提出的地方政策支持建議也可供其他地區參考與借鑒。基于此研究目的,本研究擬通過研究京津冀3地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采用有序多分類Logistic回歸模型結果分析影響農民工返鄉創業的主要因素,探索引發農民工返鄉創業的重要條件,并借此提出相關政策建議,以改善京津冀3地創業環境,有效扶持和引導農民工返鄉創業,提高農民工返鄉創業績效。
1?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變量選取及說明
基于研究目的,本研究以返鄉創業行為為輸出變量,選擇未創業的賦值為1,選擇準備創業的賦值為2,選擇創業的賦值為3。自變量則主要從創業者人口學特征、家庭、創業者能力素質、創業環境等方面進行挖掘。第1類是人口學特征變量,包括年齡、性別、學歷層次、戶籍、婚姻狀況等,主要衡量不同性別、學歷層次、戶籍、出生年代、婚姻狀況的新生代農民工在返鄉創業行為上是否存在差異。其中,性別變量分為男性和女性,分別賦值為1和2;年齡變量是連續變量;學歷變量分為初中及以下、高中(含職高中專技校)、大專及以上3個層次,分別賦值為1、2、3;戶籍變量分為北京、天津、河北,分別賦值為1、2、3;婚姻變量分為未婚、已婚2種情況,分別賦值為1、2。第2類變量是家庭變量。考慮到農民工返鄉創業的現實情況,家庭變量主要包括父母年齡、父母健康狀況、子女就學地和家庭年收入等,主要衡量不同家庭狀況下的新生代農民工在返鄉創業行為上是否存在差異。其中,父母平均年齡變量分為50歲及以下、51~70歲、70歲以上3種情況,分別賦值為1、2、3;父母健康狀況變量分為均健康和不好2種情況,分別賦值為1和2;孩子就學地分為目前無孩子、戶籍所在地、非戶籍所在地、孩子未上學4種情況,分別賦值為1、2、3、4;家庭年收入變量分為年收入10萬元以下、10~20萬元(不含20萬元)、20萬元及以上,分別賦值為1、2、3。第3類是能力素質變量,主要包括自我效能感、創業能力和社會資本等。自我效能感是指個人對自己完成某方面工作能力的主觀評估,它會對創業者的創業行為產生重要影響。自我效能感主要借鑒現有的成熟量表進行評估,并結合新生代農民工的特點進行了修正,主要從主動尋求變化、體驗新鮮事物、堅持目標、處理問題的信心等方面進行衡量,并采用李克特5級量表進行評價,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分別對應數字1到5。創業能力作為一個綜合變量,涉及機會能力、關系能力、概念能力、組織能力、戰略能力、承諾能力和支持能力等多項能力[16],但受返鄉農民工自身及其所處創業規模、層次和階段的影響,重點發揮作用的創業能力主要是資源獲取能力、運營管理能力、關系能力和學習能力,同樣采用李克特5級量表進行評價。此外,對于外出務工的農民工而言,經常聯系的老家朋友會給其及時傳遞很多關于家鄉變化以及創業的相關信息,從而影響其返鄉創業行為,因此本研究引入了社會資本變量,并用家鄉地經常聯系的朋友數量進行衡量,分為3人及以下、4~6人、7人及以上3種情況,分別賦值為1、2、3。第4類是環境變量。已有研究表明,創業環境與創業活躍度呈很強的正相關關系[3]。GEM模型提供了相對成熟的創業環境分析框架,因此本研究借鑒GEM模型,參考農民工返鄉創業的現實情境,從經濟環境、市場環境、金融支持、創業政策、稅收政策、創業培訓、創業指導和文化氛圍等方面進行分析。環境變量主要分為不同意和同意2種情況,分別賦值為1和2。
1.2?研究方法
由于創業行為被分為未創業、準備創業和創業3種狀態,因此本研究將多分類Logistic回歸模型應用于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的影響因素分析,因素的發生概率越大,其作用程度越大,從而探究各影響因素的重要性。
1.3?樣本基本情況
本研究內容涉及影響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的因素差異,主要采用隨機抽樣的方法在京津冀地區進行問卷調查,共發放問卷257份,收回有效問卷251份,有效問卷回收率達97.7%。其中返鄉創業占20.7%,準備返鄉創業占14.7%,返鄉創業占64.6%;男性占57.3%,女性占42.7%;北京戶口占28.4%,天津戶口占35.8%,河北戶口占35.8%;平均年齡為29歲,年齡最大為38歲,年齡最小為20歲;初中及以下學歷占13.6%,高中(含職高中專技校)學歷占48.6%,大專及以上學歷占37.8%;未婚占45.7%,已婚占54.3%;父母平均年齡是50歲及以下占20.3%,51~70歲占79.7%;父母均身體健康占94.8%,父母身體不好占5.2%;目前無孩子占 52.6%,孩子在戶籍所在地就學占37.5%,孩子在非戶籍所在地就學占3.0%,孩子目前未上學占6.9%;家庭年收入為10萬元以下占62.9%,家庭年收入為10萬~20萬元(不含20萬元)占30.6%,家庭年收入為20萬元及以上占6.5%;老家朋友為3人及以下占13.4%,老家朋友為4~6人占46.6%,老家朋友為7人及以上占40.0%。
2?京津冀新生代農民工創業行為影響因素實證分析結果
2.1?信度和效度檢驗
信度分析是對測量結果一致性和穩定性進行評估的指標。本研究采用α信度系數法進行信度分析。經過信度檢驗,問卷整體和各變量的信度均大于0.7,可信度較好。由于涉及的創業能力變量較多,且眾多變量之間極有可能存在相關性,因此首先采取降維途徑,通過提取公共因子將相關性高的變量進行歸類,以提高后續多分類Logistic回歸模型估計結果的可靠性。創業能力變量的KMO(Kaiser-Meyer-Olkin)值為0.906,Bartlett球形檢驗統計量在1%水平上顯著,各變量之間存在顯著的相關性,適合作因子分析,分析結果見表1。其中,因子1主要包括了管理能力和學習能力的大部分題項,將其命名為管理和學習能力;因子2主要包括了資源獲取能力的大部分題項,將其命名為資源獲取能力;關系能力的部分題項由于因子載荷系數低于0.5被刪減,部分題目歸入管理和學習能力或資源獲取能力,但與客戶和供應商具有較緊密的聯系這一題項獨立成為因子3,可以將其命名為市場能力。
2.2?京津冀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影響因素的多分類Logistic回歸結果
為分析影響京津冀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的主要因素,本研究借助軟件SPSS 21.0進行有序多分類Logistic回歸分析。通過診斷發現,所有自變量的方差膨脹因子(VIF)均小于10,表明不存在多重共線性。模型擬合信息顯示,模型通過卡方檢驗,P<0.01,說明至少有一個變量系數不為0,具有統計學意義,模型擬合效果較好(表2)。平行性檢驗顯示,P=0.385,說明平行性假設成立,可以使用有序Logistic過程進行分析(表3)。最終的有序多分類Logistic回歸結果見表4。Wald卡方檢驗結果表明,各個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程度是不同的。
2.2.1?從人口學特征變量來看,年齡、性別和婚姻狀況都對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有顯著影響?由表4可知,年齡對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具有正向影響,這意味著年齡越大,農民工選擇返鄉創業的概率越大,主要是因為隨著農民工年齡的增加,其在城市務工過程中已經積累了一定的工作經驗、閱歷、創業資金,同時在城市中的競爭力逐漸降低,而且融入城市存在困難,所以選擇返鄉創業的概率更大。此外,由于調查對象的最大年齡僅為38歲,尚未表現出年齡與創業概率呈“U”形關系的現象。男性相比女性返鄉創業的概率更大,主要與男性更高的風險偏好和更廣的人際聯系有關[17]。已婚者由于擁有更穩定的發展環境,且夫妻雙方能夠發揮各自優勢獲得更多的創業資源,因此返鄉創業的概率更大。就戶籍變量而言,北京戶籍對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具有顯著影響,即相比河北籍的農民工而言,北京籍農民工返鄉創業的概率更大,這主要可能與北京地區的新生代農民工學歷較高、人脈較廣以及創業環境較好有一定關系。
2.2.2?從家庭變量來看,家庭年收入對農民工返鄉創業的影響顯著?由表4可知,家庭年收入對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表現為負向影響,這意味著家庭年收入低于10萬元的農民工相比家庭年收入在20萬元及以上的農民工返鄉創業的概率更大,分析其原因,可能是家庭年收入在20萬元及以上的農民工由于對現有的經濟條件相對滿意,反而不愿意承擔創業風險,而家庭年收入低于10萬元的農民工則更希望通過創業能改善其生活條件。從孩子就學地來看,相比目前孩子未上學,目前無孩子的農民工返鄉創業概率更大,可能與其家庭負擔較小、不用照顧未滿學齡兒童有很大關系,因此返鄉創業的概率更大;而孩子是在戶籍所在地或非戶籍所在地就學對農民工返鄉創業并無顯著影響,但是從統計結果可以看出,受孩子在非戶籍所在地就學的影響,農民工返鄉創業的概率會更低一些,這也與現實情況相一致。
2.2.3?從能力素質變量來看,管理和學習能力對農民工的返鄉創業有顯著影響?管理和學習能力對農民工返鄉創業具有正向影響,這意味著農民工的管理和學習能力越強,其返鄉創業的概率也越大。創業者的管理能力可以直接用于管理企業經營所需的資源,提高資源的運作效率,而學習能力則意味著他們可以向成功創業者或者自身過去的經驗教育開展創業學習,不斷提高自身的創業能力,以適應企業未來發展的需要。從統計結果來看,自我效能、資源獲取能力和市場能力對農民工返鄉創業均無顯著影響。究其原因,結合已有研究來看,自我效能更多地是影響農民工的返鄉創業意愿,對真正的創業行為影響并不顯著;同時,受農民工自身能力和社會資本的制約,其資源獲取能力和市場能力也相對較弱,因此對其創業行為并無太大影響。
2.2.4?從創業環境變量來看,創業培訓、創業服務對農民工返鄉創業有顯著影響?由表4可知,創業培訓對農民工返鄉創業呈正向影響,這意味著當地政府提供的創業培訓力度越大,針對性越強,農民工返鄉創業的概率越大。值得注意的是,創業服務對農民工返鄉創業呈負向影響,這與已有研究結論不一致。分析其原因,可能是已經創業的農民工因為對于創業服務的要求更高,所以對政府提供的創業服務滿意度較低,而未發生創業行為的農民工可能對創業服務并不關心。此外,經濟發展、基礎設施、市場環境、金融支持、創業政策、稅收優惠、文化氛圍等變量對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的影響不顯著。就經濟發展速度來看,近年來河北、天津地區產業結構的調整以及環境整治帶來的陣痛,使得京津冀在全國經濟版圖中的占比下降,3地經濟發展速度均低于全國平均水平,部分影響了農民工返鄉創業的積極性。基礎設施對于農民工返鄉創業的作用關鍵在于能夠為其提供必備的交通、信息渠道和市場銷路,然而雖然京津冀這幾年的基礎設施投入較大,建設相對完善,但也沒有對這3地的農民工返鄉創業產生顯著影響。另外,隨著互聯網的快速發展,農民工創業已經不僅僅局限于為本地提供產品和服務,而是可以在更大范圍內開展銷售活動,因此本地的市場環境沒有對農民工返鄉創業產生重要影響。而金融支持、創業政策和稅收優惠之所以表現不顯著,可能是在這些方面政府出臺的政策支持力度不夠,或者創業者對這些政策了解不足,使其沒有充分發揮出對農民工返鄉創業的促進作用。而文化作為一項非正式制度,對人的思維方式和行為傾向具有潛移默化的影響,積極活躍的創業氛圍可以對創業孵化和起步產生重要影響[17],但從本研究的統計結果可以看出,文化氛圍對于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的影響并不顯著,這可能還是與大多數農民工的思想比較保守,無力承擔創業失敗的風險,因此周邊創業成功典型較少、創業氛圍不夠濃厚有一定關系。
3?結論與政策啟示
3.1?主要結論
多分類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顯著影響京津冀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因素有7個,分別是年齡、性別、婚姻狀況、家庭年收入、管理和學習能力、創業培訓、創業服務。其中,從人口學特征和家庭因素來看,大齡、男性、北京戶籍、已婚、目前無孩子的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的概率較大,而從能力素質和創業環境因素來看,創業者的管理和學習能力、創業培訓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具有正向影響,創業服務對新生代農民工返鄉創業負向影響。
3.2?政策啟示
加強創業培訓,提升返鄉創業農民工的創業能力。在開展創業培訓時,應充分依托京津冀地區科研院所集中、教育資源豐富的優勢,積極為返鄉創業的新生代農民工開展針對性培訓,提高他們的創業意識和創業能力,尤其是管理和學習能力,為企業的后續發展提供有利支撐。應注重創業前期、創業初期、創業后不同階段的能力培訓,如創業前期的基本創業流程、市場經營、財稅、人力資源管理等基本知識,創業后的市場風險防控、融資、營銷、品牌策略等知識,使創業培訓貫穿到創業過程的始終。創業培訓中還應特別強調對創業經驗的積累和傳承,通過對成功和失敗創業者經驗教訓的總結,使受培訓者能夠獲得有益的啟示和幫助。在這個過程中還要注意調動農民工參與培訓的積極性,并注重轉變培訓的方式,使培訓的內容與形式真正適應返鄉農民工的創業需求。
提高創業服務的針對性,打造一站式服務平臺。京津冀地區可充分利用地緣優勢,協同建立綜合公共服務中心,為區域內農民工返鄉創業開設綠色通道,簡化工商注冊手續,為其構建高效服務體系;搭建便捷高效的創業信息服務平臺,為返鄉創業者提供及時有效的信息資源,通過信息平臺進行開業指導、創業孵化、項目推介、咨詢指導、創業融資相結合的創業服務,拓寬信息獲取和發布渠道,營造良好的創業氛圍。
盡管在本研究中,返鄉農民工創業影響因素中的創業政策、稅收優惠、金融支持、文化氛圍等變量并沒有被證實對農民工返鄉創業行為具有顯著的影響,但其他一些研究已經證實了它們對農民工返鄉創業的影響,這反映出目前京津冀3地政府及相關部門在這些方面針對提升與促進返鄉農民工創業活動的不足。這一方面要求政府進一步針對返鄉農民工制定出臺相應的扶持政策,如依據稅收公平原則,為返鄉創業農民工實施稅收優惠,根據不同行業和不同的創業階段制定相對應的稅收減免期限,引導和扶助更多的農民工返鄉創業;鼓勵和支持各類社會資本以多種方式為創業者提供資金支持,允許創業者利用承包土地等生產資料融資,解決創業融資難的問題。另一方面,政府要充分利用各類宣傳媒介和公共服務平臺,加強政策宣傳與解讀力度,并充分發揮產業聯盟和行業協會的作用,提高政策的社會知曉率和群眾積極性,使政策與服務惠及更多有創業意愿的返鄉農民工。此外,在鼓勵和扶持返鄉農民工創業時,應該加強對創業的宣傳,政府應該通過各種渠道來宣傳創業成功的典型,促使社會形成一種積極的、自主的、獨立的、創新的文化,強調通過個人努力來獲得成功,并使人們正確看待創業失敗的問題,避免返鄉農民工因擔心創業失敗被人嘲笑而影響其創業的積極性[10]。當整體區域的創業氛圍濃厚,不斷接受到他人成功創業的信息,返鄉創業成為一種潮流時[18],農民工更可能采取從眾行為,展現示范性規范對行為意愿的增強作用[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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