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2016年神農架流域綜合治理效益評價

曾智

摘要：為提高神農架流域生態環境和社會經濟效益，以神農架林區香溪河、南河、堵河、沿渡河流域為研究對象，結合國家統計局數據、文獻歷史數據、調查訪問數據，運用層次分析法構建神農架流域綜合治理效益評價指標體系，并以模糊綜合評價法構建評價模型，對比分析神農架流域治理工作實施前和實施6年后林區防洪減災、水保生態、經濟和社會效益變化的響應。結果表明，治理工作實施6年來神農架流域綜合治理效益評價等級為“良好”，綜合治理效益增長率為5.82%，其中防洪減災、社會效益增長率分別為3.23%和3.48%，治理效率較低，說明長三角流域生態環境修復是一個百年工程，不能一蹴而就;神農架林區水保生態效益和經濟效益十分顯著，增長率分別為4.70%和4.56%，說明神農架林區生態經濟效益增長較快。在此基礎上提出了推動長江流域生態環境修復和神農架林區生態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政策建議。

關鍵詞：治理效益;層次分析法;模糊綜合評價法;神農架流域

中圖分類號：X820.6? ?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39-8114（2019）07-0127-05

Abstract： In order to improve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social and economic benefits of Shennongjia River Basin， the Xiangxi River， Nanhe River， Duhe River and Yandu River Basin in Shennongjia Forest Area are taken as research objects， combined with the data of the National Bureau of Statistics， historical data of the literature， and survey access data， the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is used to construct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the comprehensive management of Shennongjia watershed， and the evaluation model is constructed by the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method. The response of water conservation ecological， economic and social benefits to the Shennongjia watershed management work before and afte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forest disaster prevention and mitigation are compared and analyz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evaluation level of comprehensive management benefits of Shennongjia River Basin in the past 6 years has been "good"; and the growth rate of comprehensive management benefits is 5.82%， of which the ecological growth rates of disaster prevention and social are 3.23% and 3.48%， respectively. The low efficiency of treatment indicates that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restoration in the Yangtze River Delta is a century-long project， which cannot be achieved overnight; the mitigation and water conservation and economic benefits of the agricultural forest area are very significant， with growth rates of 4.70% and 4.56%， respectively， indicating that the ecological economic benefits of Shennongjia forest area are growing fast. On this basis， the policy recommendations for promoting the restoration of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n the Yangtze River Basin and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ecological economy of Shennongjia Forest Region are put forward.

Key words： governance benefit;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method; Shennongjia watershed

中國長江上游水域水土流失狀況嚴重[1]，南水北調沿線污染過多，需要緊急治理。2008年南水北調水源區水土流失面積大約3.95萬km2，占土地總面積的41.5%以上[2]。神農架流域是長江支流漢江流域的源頭，是中國生態安全的重要屏障，其生態系統健康和水質安全不僅關系到長江流域社會經濟和環境的協調發展[3]，也決定著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的成敗，做好這些重點區域水土生態環境修復工作，事關全局，意義重大。目前小流域綜合定量評價普遍采用的方法有模糊綜合評價法、關聯度分析法、加權綜合指數法、主成分分析法、層次分析法等[4]。本研究采用層次分析法和模糊綜合評價法進行多因素、多目標和多層次綜合性定量評價。以神農架水土保護和環境修復為中心，以提高生態環境效益和經濟可持續發展為目標，以優化農、林、畜牧和工業用地結構為重點，建立高效的生態資源環境和經濟效益治理模式。

神農架林區小流域具有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的代表性，也是已經完成綜合治理并取得生態效益的流域之一，有完整的技術手段、經驗方法、檔案資料可供其他流域綜合治理借鑒。因此，以神農架林區小流域綜合治理為例，探討檢驗方法和指標體系的可行性，為以后神農架其他流域的綜合治理和效益評價提供指導方法。

1? 研究區概況

神農架林區地處鄂西，東部與保康縣交界，西部與巫山縣接壤，居于東經109°56′—110°58′和北緯31°15′—31°75′，整個林區占地3 253 km2，林區內包含1個國家自然生態保護區和1個國家級濕地公園，林地面積占總面積的90.8%之多。境內的4條主流域香溪河、南河、堵河、沿渡河都發源于神農架林區，其中香溪河是長江的支流，南河和堵河是漢江支流。神農架林區屬于亞熱帶森林生態系統，物種多樣性豐富。神農架流域是長江支流漢江在神農架內主要的源頭，也是國家南水北調中樞工程的水源發源地。林區內地質復雜多變，屬于亞熱帶季風氣候區，年均降水量約800～2 500 mm，總量約22億～25億m3，人均占有量13 591 m3。同時，神農架有獨特的生態價值與脆弱的生態系統，區域經濟活動始終處于敏感狀態。神農架林區內大量開發水利水電建設，造成河流反復斷流，河床干枯。為開展林區內流域綜合治理工程，保護自然生態環境系統，逐步關停了林區內對河流破壞、生態威脅嚴重的小水電站、磷化工業和磷礦開采企業。

2? 研究方法與評價體系構建

2.1? 研究方法

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有利于解決近年來許多流域河床裸露、水土流失、生態環境惡化等問題。小流域綜合治理效益受多種因素影響，是一個集社會經濟、生態環境、水土保持等多因素、多目標、多層次的綜合過程，且評價指標不惟一，評價方法以模糊綜合評價法為主[5]。模糊綜合評價法適用于多層次、多主體和多指標的評價主體，先對單個因素評價，再對所有因素綜合評價，能較好地防止統計信息遺漏和丟失。這種評價方法可以為政府、水利、環保等部門治理小流域工程提供方案和指導性建議。

本研究采用模糊綜合評價法和層次分析法進行分析，先用層次分析法確定評價指標權重，再用模糊綜合評價法作出定量評價。以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為目標，以神農架林區香溪河、南河、堵河、沿渡河流域為研究對象，對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給出全面、合理、科學的評價。具體來看，需要通過大量查找文獻資料、調查問卷、專家經驗、收集該地區社會經濟環境數據等;統計林區內水土流失、農林牧漁用地、流域內水利水電開發、生態環境保護等基礎數據;建立全面、科學的評價指標體系;用層次分析法、專家評價法建立指標權重，然后將指標值進行標準化處理;運用模糊綜合評價法得出的結果對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進行分析，并提出政策性建議。

2.2? 建立評價指標體系

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評價指標體系的建立要以能全面地反映該流域的特點為主，綜合考慮各種影響因素，確保評價體系的準確性。把“安全、生態、和諧、發展”作為湖北省小流域綜合治理的總體目標，從防洪減災效益、水保生態效益、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等4個方面進行綜合效益評價[6]。考慮神農架林區小流域的生態修復、水土保持、旅游開發等多方面情況，以系統性、科學性、可操作性、普遍可比性、直接效益和間接效益作為評價指標選取的五大基本原則。通過訪問神農架水利局和國家統計局，參照有關國家標準，綜合利用文獻頻數法、實例選取法、理論推導法、專家選取法獲取歷史信息并建立包含21個指標的綜合評價體系（表1）。

2.3? 指標權重的確定

利用層次分析法確定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效益評價指標的權重，該方法具有邏輯性、系統性、簡潔性和實用性等優點，在研究小流域綜合效益治理中被廣泛采用[7]。首先用層次分析法建立評價指標體系，根據專家咨詢法用1-9標度法進行打分（表2），取其平均值，確定評價指標權重，構建判斷矩陣;然后對判斷矩陣進行一致性檢驗，并將特征值作歸一化處理，確定評價指標權重（表3）;選用模糊綜合評價法對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效益進行合理評價，并為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提供政策建議。

2.4? 效益評價指標及對評價指標標準化處理

對各個評價指標依次進行優劣評價，利用模糊數學分析原理，建立治理效益與指標體系間的隸屬函數，根據評價因素與治理效益之間的正負性，選擇隸屬度函數升降性的分布[8]。隸屬度函數是指評價指標與治理效益的函數表達式，因為評價指標單位和量綱不同，各評價指標的實測值不能簡單相加，需要用隸屬函數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后，轉化為評價指標的標準化值。本研究采用升、降半梯形隸屬函數。

1）升半梯形函數。該函數的特點是在選擇范圍內評價因素與治理效益呈正相關，評價因素指標值在小范圍內波動對治理效益沒有影響。這類函數包括的評價因素有農田防洪能力C1、村莊防洪能力C2、堤圍防洪能力C3、人口防護比例C4、耕地防護比例C5、林草覆蓋率C6、水土流失治理率C7、人均GDP C10、土地產出率C11、人均純收入C12、糧食單產C13、災害防護率C14、灌溉保證率C15、水田占耕地比例C16、水利設施用地比例C17、人均耕地面積C18、土地利用率C19和水利技術人口比例C20。隸屬函數表達式為：

3? 結果與分析

3.1? 防洪減災效益結果分析

從表4可以看出，2011—2016年，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防洪減災效益變化不大，表現出整體相對穩定，年增長率為3.23%。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防洪減災效益效率最低，主要是由于神農架林區屬于冰川地貌，地貌復雜多變，山體坡度較大，耕地和道路多呈V型，容易發生山體滑坡，經常沖毀耕地和道路以及部分林區。采取的措施有：2013年6月神農架政府實施生態防洪工程項目建設，共分3期，分布在神農架四大流域香溪河、南河、堵河、沿渡河沿岸，全長100 km，可以保護沿岸5萬人口、6個鎮3個鄉及26 000 hm2土地的安全;完成下游淤沙清理，對主要河流沿岸進行防風林帶、綠地緩沖帶建設。2014年12月完成退耕造林總計0.16萬hm2，補苗造植總計0.06萬hm2，經濟林建設總計0.11萬hm2。2015年神農架完成高山農村危房改造項目，惠及困難農戶901家。

3.2? 水保生態效益結果分析

從表4可以看出，2011—2016年，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水保生態效益增長顯著，增長幅度最大，年增長率為4.70%。主要原因是神農架林區在2011年以前工業排污和生活污染非常嚴重，多條流域出現水質富營養化情況。2007年以前，在南河、香溪河流域沿岸建立了120多座水電站，大量開墾林區，攔河筑壩，造成40多條小河河床干枯，下游水資源貧乏，不能滿足動植物生長的正常需求，生長緩慢。采取的措施有：神農架政府于2012年4月開始逐漸關閉林區一、二級水電站30多座;完成玉泉河小流域生態清潔治理工作;完成南河三期中、小河流域治理項目。2013年12月實行取水和排污許可制度，使林區林水環境質量100%達標。2013年8月啟動自然保護區珍稀瀕危動、植物育種育苗基地建設。2014年4月神農架實施世界地質公園內生態移民項目，開展生態修復工作。2015年8月19日開展與周圍城市跨區域、跨流域生態環境修復工作，成立專門工作班組，共同完成長江流域生態環境污染防治項目庫建設。說明這幾年來水保生態治理效果明顯，顯著促進了水保生態效益的提高。

3.3? 經濟效益結果分析

從表4可以看出，2011—2016年，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經濟效益呈增長趨勢，增長幅度較大，年增長率為4.56%。主要原因是神農架林區地處鄂西北大山深處，主要以旅游產業拉動地方經濟，2012年以后交通逐漸完善，加之對景區治理和宣傳力度的加大，最終導致經濟增長相對較快。采取的措施有：2012年完成東部旅游規劃建設。2013年深入營銷宣傳戰略，《自然密語——神農架》在中央電視臺播出并同時在北上廣地區投放廣告。2014年完成景區景點全面提檔升級，實現牛頭山等景區改造升級，完成國際滑雪場道路改造升級。2012—2016年連續多年舉辦神農架滑雪比賽，加大賞雪滑雪營銷力度，使神農架旅游人次和收入高速增長。2015年10月進行鐵路、飛機場、高速公路等公共設施建設。2016年完成接待旅客1 215萬人次，增長20.3%，旅游經濟收入共計46億元，增長20.4%。2017年完成水生態產業園建設，招商引資，完成固定資產投資40.1億元。5年間GDP增長43.6%。

3.4? 社會效益結果分析

從表4可以看出，2011—2016年，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社會效益增長幅度較小，年增長率為3.48%。主要原因是神農架深處長江源頭，三峽腹地，屬于國家南水北調中線工程。擔負起了“一江清水送京津”“一庫凈水流丹江”的責任。但由于地廣人稀，社會效益增長幅度并不明顯。采取的措施有：2013年完成城鄉污水處理廠建設任務，神農架土壤、空氣、水質優良天數一直排名全省第一，水質生態質量100%達標。2014年建設完成硬化農村公路超過100 km，加上公路安全防護“455”工程總計超過200 km。2015年開始“廁所革命”，完成景區公廁、城鄉公廁、交通干道公廁建設任務。

4? 結論與建議

4.1? 研究結論

評價結果顯示，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效益水平較低且增長緩慢。2011—2016年年均增長率為5.82%，流域綜合治理效益不明顯。其中水保生態效益增長幅度最大、經濟效益次之、社會效益和防洪減災效益最低，這與現場調查結果是一致的。

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防洪減災效益、經濟效益和水保生態效益、社會效益存在顯著差異。防洪減災效益和社會效益較低，綜合體現了神農架林區生態經濟的脆弱性和敏感性，小流域綜合治理工程是一個百年工程。神農架小流域作為長江支流和漢江支流的發源地，對長江流域生態環境修復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要共同保護林區生態資源環境，不作大開發，堅持生態優先、綠色優先。

4.2? 政策建議

綜合看來，神農架小流域綜合治理效益處于低效率狀態且改善空間較大，其生態環境保護和經濟發展應放在同等重要地位。具體可以從以下幾方面進行綜合治理。

1）在長江流域內大力發展新能源和清潔型產業，建立企業發展生態環境指導目錄。實施重大生態修復工程，發展鎮鄉生活垃圾無污染處理等重大生態項目。大力開發復合農業林模式，種植果樹林和飼料林、科學配置畜牧業。發展水生態產業園，進行農產品深加工，優化生態旅游產業結構。

2）創建流域管理局，提高政府管理流域效率，建立整條流域統一管理機構，歸中央部委直轄，賦予其對整條流域規劃、開發、利用的管理和調度權限。完善《中華人民共和國水法》，明確流域管理局及地方政府在流域管理中的職能和作用，科學規劃整條流域空間上的產業分布，協調局部和整體、支流和干流、上下游的水資源與動植物分配間的利益關系。發展生態經濟，注重整條流域的整體綜合規劃。

3）完善流域激勵措施，鼓勵社會資金和政府資金參與生態治理，給予減免稅收、差別電價、綠色通道等優惠政策。加大神農架林區企業引進高層次人才力度及其補貼力度，定期選拔博士團進企業掛職鍛煉，促進高校和地區、人才和項目、科技和經濟多層次對接交流。加大稅收減免和財政補貼力度，引進節能環保型高新技術產業。加強工業資本、研發和科研人員的投入，鼓勵創新型投入，以科技創新驅動產業綠色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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