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煒煒

摘 要:文章對中國長江流域史前彩陶文化分布情況、分型、分期以及各分型、分期主要彩陶紋飾進行了梳理,從仙人洞彩陶萌芽開始,到跨湖橋文化、城背溪文化,再到河姆渡文化、馬家浜文化、大溪文化、崧澤文化、良渚文化、屈家嶺文化,進行了十多個彩陶文化的概括研究,對彩陶紋飾、陶系進行了綜合整理。
關鍵詞:長江流域;史前;彩陶
彩色陶器廣泛存在于我國史前遺址中。黃河流域不僅仰韶文化有彩陶,大汶口文化、馬家窯文化、齊家文化、辛店文化等都發現有彩陶。長江流域從中上游四川的大溪文化,到中游的屈家嶺文化、城背溪文化,再到下游的跨湖橋文化、陰陽營文化、崧澤文化、良渚文化等,都發現有彩陶。下面就長江流域彩陶的分布、遺址所屬文化類型或分期、彩陶紋飾類別、陶系等基本信息進行綜合梳理。
1 彩陶文化分布
長江中游西段主要是大溪文化,主要分布于川西、鄂西、湘北。大溪文化的重要遺址有重慶巫山大溪、江東嘴、歐家老屋,湖北宜都紅花套、枝江關廟山、江陵毛家山、松滋桂花樹、公安王家崗,湖南澧縣三元宮和丁家崗、安鄉湯家崗和劃城崗等[1]。
長江中游東段主要的彩陶遺址有城背溪遺址、石門皂市鎮遺址、屈家嶺文化。城背溪遺址位于長江西陵峽以東30千米、長江南岸一級臺地,今屬湖北枝城市(原宜都縣)紅花套鎮[2];石門皂市遺址位于湖南省常德市;屈家嶺文化分布于湖北省的大部分地區以及豫南、湘北等。
長江下游的江浙地區,特別是環太湖地區是彩陶分布的重點區域。這里有一脈相承的馬家浜—崧澤—良渚文化,還有杭州的跨湖橋文化、寧紹平原的河姆渡文化。另外,還有不容忽視的江西萬年仙人洞遺址,該遺址發現了距今1萬年在硬圓圈紋上涂硃色的陶片,這應當是彩繪的萌芽。
據目前已發表的資料來看,長江上游和中下游是分布的薄弱地帶。
2 長江流域彩陶文化分型或分期
長江流域最早的彩陶文化當屬距今1萬多年的仙人洞遺址,其次是8000年之前的城背溪文化和跨湖橋文化。
河姆渡文化可以簡單地劃分為早、晚兩期。
大溪文化分為三峽地區的關廟山類型、湖南澧縣三元宮類型及漢水以東的油子嶺類型。三峽地區的關廟山類型與渝東地區的大溪文化面貌相同,其分布地域的西界大約到瞿塘峽東口。關廟山類型的典型遺址有湖北宜昌的中堡島、伍相寺、青水灘、楊家灣,枝江的關廟山,秭歸龔家大溝、朝天嘴,重慶巫山的大溪、江東嘴、歐家老屋等[3]。
屈家嶺文化按照林邦存先生的《關于屈家嶺文化區、系、類型問題的初步分析(續)》可分為鄂中、隨棗走廊、鄖縣城關以東、鄖縣城關以西豫西南、鄂東南、鄂西、湘北偏西、湘北偏東至鄂東南、湘西懷化9個區,屈家嶺、雕龍碑—曹家樓、青龍泉、下王崗、螺螄、關廟山、劃城崗、車轱山、高坎垅9個類型[4]。20世紀80年代,方酉生先生在《試論屈家嶺文化》一文中,將屈家嶺文化分為屈家嶺類型、關廟山類型、劃城崗類型3個類型,發現彩陶的主要是劃城崗、關廟山類型及石家河文化[5]。
3 各文化代表紋飾
跨湖橋文化,主要有幾何紋、動物紋、天文圖案,包括條紋、曲折紋、十字紋(鳥形紋)及太陽紋[6]。河姆渡文化,少數動植物紋圖像多刻于盛儲器的腹部,偶見彩繪彩陶比較獨特,數量極少,胎質為夾碳陶,所夾碳較細,器表涂一層細膩的灰白陶土,上施咖啡色和黑褐色彩繪花紋,都為罐類器物的肩腹殘片[7]。馬家浜文化,少量的植物紋[8]。大溪文化,草葉紋、花瓣紋、抽象變形的龍紋、鳥紋、編織紋、繩紋、網紋、水波紋、朱繪黑陶[9]。屈家嶺文化,太極式圖案、網格、陶索、鋸齒、波浪、圈點、平行條紋[10]。南京北陰陽營文化,有較多的彩陶,有的先施以白色或紅色陶衣,再繪以紅、黑或深紅色彩,花紋較簡單,有帶紋、網紋、三角紋、弧線紋和姜形方格紋等[11]。崧澤文化,平行弦紋、斜向籃紋[12]。良渚文化,旋紋、斜方格紋、弦紋、寬帶紋[13]。
4 結語
相對于黃河流域而言,長江流域目前發現的出土彩陶的遺址較少,彩陶占陶器總量的比重較小,彩陶紋飾種類也比較少,筆者妄揣這大概是因為長江流域在史前流行用刻劃技術來裝飾陶器的緣故。盡管如此,根據已知材料來看,長江流域彩繪技術萌芽的時間甚至比黃河流域略早。
無論是在黃河流域還是長江流域,無論是早期還是晚期,幾何類圖案都占據了彩陶紋飾的大部分比例。但是各個不同的文化,甚至同一文化的不同類型之間,幾何紋的整體面貌差別較大,因本文研究范圍所限,不能一一展開說明。
黃河流域的動物圖案主要有羊、魚、鹿、蛙、鷹等,還出現了人面紋和人全身像的舞蹈紋,黃河下游的動物紋多為鳥類,而這也成為東方因素的一大特征。長江流域的動物紋則見有蛇、鳥、龍、魚等。
從陶色上來說,黃河流域主要是紅陶,在仰韶文化末期也出現了灰陶。長江流域有紅陶、黑陶、灰陶,黑陶占相當大比重。相應的,彩繪的顏色也有差別,北方主要是褐彩、黑彩較常見,長江流域多見紅彩。這大概是因為基底顏色的不同,為了突出紋飾而選擇不同顏色。■
參考文獻
[1]李文杰.大溪文化的類型和分期[J].考古學報,1986(2):131-132.
[2][7][8][11][13]孫天健,萬媛華.新石器時代長江流域彩陶文化[J].中國陶瓷工業,1998(3):35-40.
[3]盧德佩.略談大溪文化的彩陶[J].史前研究,1987(3):38.
[4]林邦存.關于屈家嶺文化區、系、類型問題的初步分析(續)[J].江漢考古,1997(2):55-56.
[5]方酉生.試論屈家嶺文化[J].武漢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86(3):118.
[6]王心喜.試論跨湖橋文化[J].四川文物,2006(4):62.
[9]閔萍.大溪文化彩陶紋飾簡析[J].史前研究,2000(00):606-609.
[10]方酉生.試論屈家嶺文化[J].武漢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86(3):117.
[12]梁麗君.崧澤、良渚文化三大紋樣母題研究[D].南京:南京大學,2011:22-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