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帆 上海大學新聞傳播學院
社會學家安東尼·吉登斯及其追隨者創制了符號建構理論。理論認為,人類行為是一個生產和再生產不同的社會體系的過程[1]。交流者按照規則有策略的采取行動來實現目標,從而創制出新的結構,反過來也會對未來的行動產生影響[1]。吉爾斯認為,建構包含了三種模態,或者說是層面:(1)闡釋或者讀解;(2)道德感或者得體的舉止;(3)行動中的能力感。也就是說,我們的行為準則會在闡釋、道德和能力三個方面影響我們的行為,同時我們的行為也會進一步加強這三個因素所形成的行為結構。
根據CNNIC 發布的《2019年 第43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網絡直播相比之前的野蠻生長,當前已經進入了轉型調整期,多家直播平臺在制度、資本等因素下關停,用戶也在這場關停浪潮中流失。2018年12月,網絡直播用戶數量達到3.97 億,比2017年減少2533 萬。
根據CNNIC 發布的《2019年 第43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網絡直播相比之前的野蠻生長,當前已經進入了轉型調整期,多家直播平臺在制度、資本等因素下關停,用戶也在這場關停浪潮中流失。2018年12月,網絡直播用戶數量達到3.97 億,比2017年減少2533萬。從2016年的“直播元年”,到如今的調整轉型期,與其相伴隨的規制也發生著變化。
萌芽期主要是對應的網絡直播的起步期,這一階段主要以秀場直播為主,用戶消費主要用于社交關系的消費和道具打賞[3]。與此同時,4G 技術的商用,讓直播打破了技術上的藩籬,移動互聯網社會的不斷更新,更是讓時空的壁壘逐漸被消解。
在這期間,我國針對網絡直播并沒有特定的法律法規,更多的是依照《互聯網視聽節目服務管理規定》、《互聯網視聽節目服務業務分類目錄(試行)》對相應的網絡直播時間進行處理。但是由于處于成長初期,網絡直播在各個方面的監管是不到位的,不僅是制度建設不足,在相應的把關人員的培養上也缺乏經驗。
停滯是從規制制定的角度來定的,該階段對應的是網絡直播的發展期。美歐了制度的規整,網絡直播在這個時期以電競直播為主要內容,實現了爆發期前的鋪墊工作,積累了大量的主播資源和用戶資源,同時良好的發展態勢,也吸引了大批量資本的摩拳擦掌,為之后的直播紅利爆發奠定了基礎。
停滯期期間,我國對相關法令條文沒有進行更新,仍然是依據起步期頒布的法律法規去處理網絡直播中出現的問題。同時,也需要注意到,這個期間網絡直播和網絡游戲都是處于一個發展的關鍵時期,寬松的政策環境,才能讓兩者更好的成長,也能凸顯出更多的問題,以備下一階段進行規整。
直播行業迎來發展爆發期的同時,也迎來了亂象的爆發期。在此期間,相應的規制也在各種輿論的呼聲中相繼出臺,因此網絡直播規制也進入了架構形成期。
2016年4月,百度等20 余家直播平臺共同發布《北京網絡直播行業自律公約》。2016年9月,網信辦發布《移動互聯網應用程序信息服務管理規定》。同年9月,廣電總局發布《關于加強網絡視聽節目直播服務管理有關問題的通知》。11月,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發布《互聯網直播服務管理規定》,并且在12月1日正式執行。
伴隨著爆發期的來臨,網絡直播的規制框架也具備雛形,在一系列的規制符號的建構中,也為之后即將到來的調整轉型期打下基礎。從符號建構論的角度看,亂想引發了社會的不穩定,而這些不穩定又進一步促生出新的規制框架出臺。
調整轉型期,一方面是在野蠻的爆發期之后,整個網絡直播的大環境開始出現魚龍混雜的局面。一方面,分流出了許多直播的分支,除了秀場直播、電競直播,還有教育類直播等益于社會進步的直播種類;另一方面,大環境中也出現了一些利用大眾獵奇、窺私欲的直播內容,污染了網絡直播環境。
在調整轉型期,整體的網絡直播環境在進行調整和轉型,同時也能將其視為網絡直播成熟期。這里的成熟,主要是指技術的成熟,而非相關規制的成熟。這個階段具有代表性的直播形式是“VR+直播”。目前,大多數直播平臺都需要進行實名認證,并且直播平臺要有《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由此可以看出,網絡直播的規制朝著越來越規范、越來越嚴格的趨勢方向發展,是一個逐漸趨向理性的過程。
隨著技術的發展,以及參與者隊伍的龐大,直播開始了以光速發展,各種違背道德的現象層出不窮,比如直播飆車、直播造人等事件。這些行為都是在主播和觀眾的相互建構中形成的,以至于這一時期,整體的規則門檻降低,對不雅行為的容忍度增加,受眾也在被滿足窺私欲、獵奇心理、求新心理、求異心理等之后,沉浸在網絡直播構建的虛擬世界中。
但是,新生事物的發展并非總是處在爆發期的,頭部紅利終將消逝。度過了收益頗豐的紅利期后,網絡直播環境中的參與者開始對整個環境進行審視,并且理性群體的聲音逐漸增強。根據吉登斯建構理論中的結構二重性,他認為人們的認知能力與水平是有限的,盡管在社會實踐中竭力運用規則與資源。當意外情況發生后,無論是否超出行動者的預期,其后果最終是要反饋到行動者本身的。這時,行動者需要的是總結,從而形成下一步行動的框架和路徑,進而對現有資源和情形進一步的深化利用。聯系到目前整體的網絡直播大環境,無論是對平臺還是對主播,都有相應的約束。之前所制定的規范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產生約束力,但是總有一些人打政策的擦邊球,讓政策在執行的時候顯示疲態,導致已經擁有相應規制架構的網絡直播環境,再一次出現問題,比如莉哥篡改國歌事件,在主播已經實名制、平臺實行24 小時監管的情況下,主播莉哥仍然作出故意篡改國歌的不法行為,隨后直播平臺對莉哥的直播賬號封號,并永久關閉其直播間。但是,這類行為的發生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強化之前建立起來的結構,通過對事件的分析,找到規則的漏洞,在修改和完善以后,保證新建立的規則能夠順利推進。同時,審視整個事件過程,也能推動相關政策的完善,以及監管的嚴密程度,逐漸解決不斷出現的“意外情況”。
網絡直播是互聯網經濟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新技術和新思想具有代表性的呈現方式。在發展的過程中,出現了傳播不良內容、侵犯他人權益,以及銷售假冒偽劣商品等亂象。這些都是先前的結構存在漏洞導致的,根據符號建構理論,我們可知,網絡直播規制的發展是一個不斷加以監控和理性化的過程。雖然以后仍會出現問題,因為總會有意外后果產生,但是所出現的這些適當行為都能強化結構,讓制度更加嚴謹,讓網絡直播環境更加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