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惠媛 張晨鴿
摘要:《夜色溫柔》是美國作家F·斯科特·菲茨杰拉德創作的半自傳體小說,是20世紀最偉大的小說之一。小說以20世紀20年代的美國為寫作背景,主要講述了美國心理學醫生迪克·戴弗的美國夢破滅的悲劇故事。本文以亞里士多德的悲劇理論為切入點來分析主人公迪克的悲劇,為小說閱讀提供一個新的視角。
關鍵詞:《夜色溫柔》;亞里士多德悲劇理論;美國夢
一、悲劇分析
亞里士多德悲劇理論認為悲劇是對某種嚴肅、完美和宏大行為的摹仿。情節是悲劇最重要的因素。(亞里士多德,649)。在小說中,迪克原本是一位心理學醫生,是一位學者,他出版了許多專著,在業界小有名氣。在他年輕時,遇見了美國富家女尼科爾·沃倫。尼科爾因與父親亂倫而患上精神病。迪克非常同情她。為了治好她的病,迪克選擇與她結婚,希望用自己的時間和精力來治好她。婚后,尼科爾的精神病經常發作,嚴重影響了迪克的事業。此外,迪克希望醫治的不僅僅是尼科爾,而是她所代表的那個社會階層。但是這個階層卻是空虛和病態的:湯米·巴爾邦要去參加一場戰爭,即使他并不在乎為什么而戰,“只要待遇好就行”(菲茨杰拉德,36);同性戀者坎皮恩的身上有一種明顯的娘娘腔;電影制片者布雷迪則總是通過指責別人的弱點來標榜自己精神健全(菲茨杰拉德,41)。他們毫無感恩之心的享受著迪克的奉獻:在他們去度假時,迪克不是在享受假期,而是“拿起耙子,開始認真地把小石子從沙地里扒拉出來”(菲茨杰拉德,22),以便他們坐的更舒服。此外,迪克不是在調整太陽傘,就是忙著在一天的度假結束時把太陽傘裝車,而其他人只是在聊天,并享受著迪克的服務。迪克犧牲著自己的生命,企圖來拯救美國人的精神,這一行動本身就是嚴肅的,宏大的。
但是迪克是無法拯救上層社會的奢靡腐敗的。在周圍環境的影響下,他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邪氣:他與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演員羅絲瑪麗產生了糾葛。為此,尼科爾精神病復發了,就像尼科爾的精神病是與代表上層社會的父親亂倫的產物,迪克也變成了尼科爾精神病發作的原因,迪克墮落了。隨著情節的繼續發展,迪克和尼科爾越來越疏遠。尼科爾在病好之時,無情的拋棄了迪克,與湯米結婚。到頭來,迪克只不過是沃倫家族的工具,尼科爾的姐姐巴比·沃倫否認了迪克對尼科爾的感情和付出,認為迪克對尼科爾的奉獻是天經地義的,只不過“是他所受的教育促使他干的事兒”(菲茨杰拉德,390),而對迪克所遭受到的痛苦視而不見。最后,迪克的時間和精力被消磨殆盡,他帶著疲憊的身心回到了美國,隨處漂泊,“不是在這個小鎮,就是在那個小鎮”(菲茨杰拉德,394)。迪克失敗了,一事無成。
二、悲劇的作用
亞里士多德理論認為,“反轉”是悲劇的一大重要成分,是指劇情向著相反的方向變化(亞里士多德,656);另一大成分是“認辯”,是指由不知到有知的變化。在小說中,兩者多次出現。首先是迪克對自己進行反思,他終于認識到自己無法改變什么,反而被環境所污染,事業荒廢,到達了“認辯”的效果。隨后他對他所生活階級的態度發生了反轉:他剛開始想把自己奉獻給每一個人;后來他卻變得苛刻,與人爭吵,并經常抨擊某個階級。迪克對尼科爾也由無微不至的關懷到視而不見的厭惡。這兩個方面曾是迪克視為幸福根基的東西,當他拋棄了這兩方面時,必然會導致劇情向反方向發展,也必然會導致他的悲劇。
此外,亞里士多德悲劇理論還認為,認辯和反轉會引發同情或恐懼,從而引人深思(亞里士多德,657)。上層社會的冷漠與病態,迪克一人是無能為力的。他的付出讓人同情又無奈。尼科爾是迪克費盡全力,不惜荒廢自己的前途從深淵中解救出來的,但當迪克遇到困難時,作為妻子的尼科爾卻“不知如何安慰這個受到傷害的男人”(菲茨杰拉德,348),還希望迪克一直精力充沛,仿佛迪克只是一臺一直運轉不會壞掉的機器。尼科爾的冷漠與背叛加深了迪克的悲劇。本應家庭事業兩成的迪克卻一無所有,這就大大引發了讀者的同情之心。除此之外,迪克的遭遇也使讀者產生恐懼。他的遭遇更使讀者聯想到自身,當我們無法掌控我們的生活環境時,是否會像迪克一樣引來人生的悲劇。在走到人生岔路口的時候,我們應當如何選擇才能順應時代并迎來成功人生,這是迪克的悲劇給我們帶來的現實意義,值得深思。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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