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puccino

曹宇波

那日，在山西大學上個短暫的培訓課，課程有些冗長，午后的疲憊與倦怠讓秋日的天空格外誘人，于是乎，自然地逃出課堂。

百年的校園讓有著校園情結的人們總想尋覓到記憶中的一些什么，或者眼淚，或者歡笑，或者曾經的校舍，曾經的夢想。并不匆匆的師生們安享著象牙塔中沉淀的歷史與人類的知識精華。

我是幸運的，由生而師，由學而教，與象牙塔有著剪不斷的緣。由于參加會議，國內的大學校園去過幾所，但不論去過多少回，每每立足高校校園，還是會生出許多難以割舍的情懷，生出許多曲徑通幽的尋覓心思。山西大學近在咫尺，從小到大，來過多少次記不清楚，只記得每次都是只到一個地方，辦完事情后就近走一走，享受一下百年老校的古木森森，欣賞一遭青青校舍的滄桑變遷。

其實，我從未弄清過校園的南北方向，整體規劃，就是從哪里進去，從哪里出來。其實，我也從未想真正弄清這里的方向，迷失在某一個未知的坐標，感受著濃濃的校園氣息，是難得的一種心靈休憩。

秋日的午后，陽光暖暖的，和煦地灑在肩上發梢，將零星的路人染成金色，本打算在花園中逡巡的我無意識地在花園中心的亭子中看到了半間咖啡屋。

不知幾時添了這樣一個雅處，我幾乎想像得到其中的溫馨，畢竟北國的秋還是清冷得很。不想飛速地靠近，那樣反而壞了這小屋的意義。但是距離實在太近，還是轉瞬到了木門前。

推開真正的木門，屋子很小，不到20平米吧，靠窗的圓桌旁，女生拿著本書測試男生：......你選擇哪個......對面的墻壁有著高的臺，靠著墻壁是一排隨意擺放的書。有史記也有安妮寶貝，有張愛玲的《傾城之戀》，也有安意如的《人生若只如初見》，高高的腳凳，坐上去正好可以將手臂放在高臺上翻翻書，品品咖啡的味道。高臺的對面是兩張小小的桌子，凳子上蜷臥著叫做728的黃色的貓。窗對面圍成小小的吧臺，一對時尚乖巧的學生在里面熱情而安靜地招呼來客。

點了Cappuccino，在高臺的書叢中揀了考門夫人的《荒漠甘泉》來看，是本珍藏版的繪圖冊。

誰會真正地在這樣的一刻讀書，我不過想輕松一下忙碌的腳步罷了。信手翻到一月二十二日——退到野地里去：

人生如同演奏一篇長長的樂章......休止符仿佛此處無聲勝有聲......挫折讓我們以為窮途末路......而真正的音樂家照常擊節，在休止符之后又揚起樂聲......

我象主的信徒一樣，鄭重地將感謝寫在紙上，夾到書中，照例留了半杯咖啡，轉身走出了這間可能只來一次，只停留片刻的小小屋子，沒有感動，沒有傷懷，心境若水地帶上門，走向上天賜予我的分分秒秒。

忘記說，臨出門時，我回頭看了看728，很胖，養尊處優的模樣，店主人說，它是7月28日被收養的。

Ohh，Cappuccino，Cappuccino......

（作者單位：山西大學商務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