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牛花的芬芳

胡鳳茹

你，有一個富有詩意的名字——牽牛花，因為你的外形像喇叭，人們習慣地稱呼你“喇叭花”。

沒有牡丹嬌艷嫵媚、典雅高貴；沒有玫瑰璀璨絢麗、熱情激揚；沒有玉蓮清新幽香、純潔高尚；更沒有梅蘭竹菊的傲幽堅淡、為眾人稱贊。你是一朵及其普通的花卉，如芳草一樣平凡。不引人注目，沒人刻意把你栽培在繽紛的花壇，欣賞你的雅韻。你，是一株株賦有野性的生命之花。隨處可見，生長在鄉間籬笆上，攀爬在一棵棵樹干上。默默無聞，聲聲不息。淡雅芬芳，綻放著光芒。

春天里，百花盛開，爭奇斗艷。牽牛花，卻沐浴春風細雨，孕育著多彩的夢幻。火紅的夏季，你伴著朝陽，迎著晨風，快樂地歡唱。吹起了五顏六色的小喇叭，恰如催促著勤勞的人們，開始一天的忙碌。中午，你為了不打擾別人，又害羞似的收起了小喇叭。夜幕降臨，人們進入了夢鄉，你又吹起了小喇叭，仿佛成了時間的信差。那悠揚的聲音，伴隨人們進入夢香。

你，纖細的腰身，雖然不能昂首挺立，但是折射出你柔弱中的剛強。你攀附枝條而生，從不挑剔，從不氣餒，只要有一線希望，你都會努力向上攀爬。任何困難，也阻擋不了你的前進的腳步，你是奮進者的榜樣！

夏天，暴雨洗刷你，想把你從樹干上沖落，狂風想把你折斷，但你無所畏懼，用那細軟的藤，緊緊地纏繞樹干，呵護著一朵朵嬌小的花瓣。深秋，當花兒凋謝，葉子枯黃，你又結出了希望的種子，孕育著新的生命。

你的花期很長，從初夏至中秋，你綻放的笑臉，撫透著愉悅中的情商。不與荷花爭寵，不與菊花爭艷，不與丹桂爭香，從不張揚，默默地綻放。靚麗，是你的色彩；淡雅，是你的芳香；樸實，是你的氣質。

童年，我無緣生活在萬花叢中，更沒有機會去欣賞百花齊放的盛宴，牽牛花卻是我的至情至愛。在鄉間田野，在農家籬笆，到處都有你的倩影。你，伴隨著我茁壯成長。清晨，看著你那濃綠的葉片，送來陣陣清香，讓我心曠神怡。那一串串小喇叭似的花瓣，紅的、藍的、紫的……好一派姹紫嫣紅的景象。淡雅幽香，沁透我的心房。也常常摘下一朵，插在自己的小辮上，和你一樣，也變成了小喇叭模樣，迎著朝陽，唱出那首動人的歌謠，唱醉了童年的時光“小喇叭，掛籬墻，只好看，吹不響”。每當看見你，這首童謠就會回蕩在耳旁。

牽牛花，你雖然平凡，但是，你是我童貞的寄夢，個個都是了不起花郎。你，是我眼中最美的花仙子。走進你，注視你，敬畏之情，油然而生。你雖柔弱，卻很堅韌，你雖含蓄，卻很灑脫。盡管不被人們看好，你依然攀爬前行，從不在乎別人的目光，活出自己的精彩。你純潔而樸實，你頑強的生命力，不屈不撓的精神，讓百花遜色，讓世人贊嘆！你的瑰麗，輝映朝霞紅滿天。

——選自《西部散文選刊》微信公眾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