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平性和創新性。普惠金融可用“理念、創新、責任”六字概括,它首先是一種理念,是金融、信貸資源在社會領域的公平性體現,其次是一種創新,是金融體系在體制機制、制度流程和產品等各方面的持續創新,確保社會各階層、每個人都能獲得金融服務,再次,普惠金融是一種責任,是為傳統金融服務排斥的特殊群體提供金融服務。
第二,服務的包容性、廣覆蓋。盡可能惠及所有社會經濟主體,讓更多的市場主體分享金融發展的成果是普惠金融的主要目的,客戶結構上更多的體現“二八規則”的之“八”,交易量小、風險大、收益具有不確定性,需運用好長尾效應;區域分布上則更多覆蓋于金融資源集中的城市之外的偏遠和農村地區。
第三,全面性。普惠金融是全面的綜合金融服務,包括貸款、存款、取現、轉賬、支付、結算、理財、保險等多元服務,同時,普惠金融改變傳統金融對小微企業及社會弱勢群的逆向選擇,龐大的客戶群體產生的海量的交易信息,某種程度上可以消除金融信息的不對稱。
第四,普惠的多層次性。普惠金融是現階段一種新的經濟發展方式,而不是特定金融機構的一種制度安排。普惠的層次實際包括三個部分,資源配置的普惠,體現為金融服務的覆蓋面;收入分配的普惠,體現為要素收入的公平性;再分配的普惠,體現為補充性金融投入,如再融資或反哺機制。
第五,具有促進傳統金融轉型的效應。金融天然的逐利性等特征形成了金融資源向大城市、大客戶等優勢領域、強勢客戶集中的“虹吸效應”,導致不同產業、地域、社會階層配置的資源及金融服務分化嚴重,既影響社會的公平,也間接影響社會的效率。普惠金融的普惠性必將促進傳統金融的業務轉型。
從“小額貸款”、“微型金融”到“普惠金融”,普惠金融的認識和實踐是逐步完善的過程,隨著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普惠金融將金融服務從傳統信貸,逐漸延伸至普通金融體系中所包含的儲蓄、支付、結算、理財、保險等,并更加突出“公平獲取金融服務機會”的理念、更加重視金融服務的廣度和深度,是經濟進入新常態背景下對金融發展的再認識。
普惠金融的內涵本源與“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本源一脈相承。更廣泛地服務于參與社會經濟發展的各類經濟主體,服務于社會建設的各個階層、各類群體。讓社會特殊群體分享金融發展成果,是普惠金融的本源所在。金融業應改變目前存在的忽略金融本身所具有的人文關懷和關愛、忽略金融自身的社會責任、忽略金融的普惠性本質的狀況,扭轉普惠金融的“過度互聯網+”、虛擬化的傾向,切實回歸本源,為企業服務、為居民服務。
第一,經營理念已處業界領先地位。建設銀行田國立董事長指出,做金融工作要有大情懷、大格局、大視野,扎根到服務實體經濟這個使命,以普惠的金融發展模式,著力提高金融供給質量,實現全行改革創新和經濟轉型升級高度契合。建設銀行將普惠金融定位為調整業務結構、創造盈利的重要領域,同時認為,普惠金融能更好地以金融資源撬動經濟發展活力,是銀行業堅持主業、回歸本源的重要體現,經營理念明顯領先業界。
第二,管理體制做出適應性調整。總行層面成立了普惠金融發展委員會以及普惠金融事業部,并在一級分行以下推進機構設置的條線化管理并與中小企業部門相融合,在重點區域設立特色分行和示范機構,垂直組織機構擬進一步向縣域延伸。同時,探索常規業務機構與普惠業務功能的融合,以便整合不同條線的資源優勢,確保整體效益的最大化,在現有體制框架內通過條線(機構)功能的轉變來實現普惠金融業務的發展是建行業務的特點之一。
第三,運營機制實現一定程度的專門化。建設銀行制定了專門的綜合服務、統計核算、風險管理、資源配置、考核評價等管理機制,通過配置專項貸款規模,強化考核激勵政策,調整信貸審批授權,優化差異化信貸策略,不斷將內部資源、政策向普惠金融服務領域傾斜,完成了一些列專門化的機制、制度、政策的調整和部署。山東分行按照專注主業、下沉重心的原則,完善和加強公司治理,制定三農新增計劃(量化三農工作)、單列小微企業信貸計劃并嚴格考核,深化銀政、銀稅合作。
第四,業務創新多樣化。建總行明確了“五大客群”,運用四大平臺,借助其新一代系統的優勢,破解普惠金融業務發展的重點問題。開發了評分卡模型、“小微快貸”、“中國高校雙創產業投資基金”、“村口銀行”、科技助保貸及智慧貸、信用貸、稅易貸、質押貸以及裕農易貸、供銷支農貸等創新產品體系。山東省分行以“齊魯慧農通”卡作為服務載體,細分客群及客戶需求,不斷附加增值權益,為客戶提供綜合服務,以“慧兜圈”項目推廣為抓手,,加快消費金融發展,積極滿足居民多樣化消費金融需求。
第五,社會責任有體現。建總行將普惠金融作為應盡的社會責任,將普惠金融服務機構進一步向鄉鎮等末梢延伸,以實現金融的公平性;同時,將普惠金融發展與精準扶貧緊密結合,創新設立小微企業“扶貧供應貸”產品,積極推進金融精準扶貧工作,提高貧困地區“造血”能力。山東分行深入挖掘貧困地區特色產業集群、供應鏈和專業市場中的小微企業融資需求。合理配置“善融貸”、“信用貸”、“稅易貸”產品,以“核心企業(示范合作社)+農戶+訂單”、“家庭農場(專業大戶)+訂單”等業務模式,擴大“惠農”金融的服務領域。
第一,樹立正確的普惠金融理念。經濟增長和經濟結構轉型、金融“去杠桿”背景下,商業銀行的獲利模式也將由規模轉向息差,需要尋找和布局新的業務領域和優質資產。另一方面,普惠金融業務通常由小額貸款、消費金融、P2P、融資擔保、民間借貸等機構來滿足,整體年化收益約高達20%以上,是需要精耕細作的高收益業務領域,商業銀行應調整偏好和經營理念,從普惠金融業務挖掘新的增長點。
第二,去信貸化,提供綜合化金融服務方案。宏觀上看,普惠金融需要銀行在內的保險、證券、信托等所有金融機構的健全的市場體系,需要去信貸(銀行)化;商業銀行而言,努力為普惠金融主體提供政策、信息、資金等優質綜合服務,提供存款、取現、轉賬、支付、結算、理財等多元服務,既可積累客戶信息資料,解決信息不對稱的問題,還可以培養特殊群體的金融意識與習慣,更好的信貸配置,真正改變特殊弱勢群體的生產、生活現狀;同時,依托傳統業務乃至信托等集團業務優勢,從財務支撐的角度進一步帶動普惠金融業務發展。
第三,業務下沉,突出縣域普惠金融業務拓展。縣域金融是順應國家城鎮化進程及經濟增長轉型的需要。工行、建行及中行等在股改上市時從縣域市場收縮退出,雖然后來有所加強,但總體服務能力不足。包括四大行在內的大中型商業銀行應在保持現有縣域機構穩定的同時,通過物理和電子渠道,有效彌補區域金融服務的空白,增強縣域特殊群體的金融服務的可得性。
第四,完善普惠金融服務的商業模式。通過政府增信、供應鏈(產業鏈)融資、特定融資主體帶動、金融自治等模式推進普惠金融發展,如建行山東分行的助保貸,通過政府增信、企業聯保等手段。通過優選行政村、產業群,構建區域內各類組織、核心成員的自治自律作用,形成面向區域內個人、企業、其他組織的綜合金融服務模式。如農業銀行福建分行的銀村共建模式等。
第五,強化集團協同或跨業跨界協同。工、農、中、建等國有大行均實現集團混業經營,推進“銀行+保險”、“基金+銀行”、“信托+銀行”、“電商+銀行”等協同模式,解決農業保險與銀行信貸的結合度低,小微等企業供應鏈金融發展慢、特殊群體消費金融不足等諸多文藝,不僅可以提升普惠金融業務的實際效果,還能推進普惠金融的商業可持續性。
第六,強化創新,利用數字技術助推普惠金融業務。必須切實強化體制、機制以及產品體系的創新,完善專項信貸政策,充分利用現有業務和技術平臺,并利用數字技術為客戶提供普惠金融服務。
頂層設計應突出普惠金融的市場主導方向。普惠金融的商業可持續要求國家頂層設計與監管應保持合理的邊界,優化監管生態環境,促進市場有效競爭。政策層面的引導應強化統一領導和部門協同并設置邊界,既規避暫時性的政策真空,又能規避單部門的局限性而導致的“擠出效應”。
頂層設計應注重普惠金融的“外部性”。普惠金融的社會效益難以成為銀行的商業利益,頂層設計應優先和突出落實相關補貼政策,依托財政部門建立普惠金融的擔保與補償機制,健全特殊群體并落實財政貼息措施,設立特殊群體的貸款擔保基金或專項補償基金,給予普惠金融業務稅收優惠,不能僅僅依靠冰冷的制度和嚴格的監管手段強制推進。
頂層設計應從普惠金融本身之外加強考核監測。外部考核應著眼于普惠金融服務的對象及其獲得感,防止商業銀行“掛羊頭、賣狗肉”,將自身常規業務通過技術手段包裝成符合統計要求的普惠業務。應健全普惠金融考核體系,明確現階段的普惠金融的考核范圍為小微企業、個人創業、城鎮低收入人群、農民、貧困人群和殘疾人、老年人等特殊群體并界定為小微企業及個人創業的標準。
第一,盡快制定現有政策落實和實施的具體方案。如明確貸款貼息、風險補償、以獎代補等財政政策、免稅等相關政策的具體標準,對相關企業的要求等,促進地方政府補貼政策盡快落實到位;制定“金融服務命運共同體模式”的具體推廣措施。建議將山東建行的“助保貸”模式與“政銀保”模式相結合,制定更多參與方分擔風險的業務模式。
第二,建立健全普惠金融服務保障體系和政策信息平臺。建立部門精準對接、協作聯動的工作推動機制,為金融機構普惠金融發展提供全面保障,尤其是將政策性金融、合作金融與商業銀行業務有效貫通,同時,建立政策信息平臺,及時將各類信息溝通交流、通報,建立金融知識教育發展的長效機制。
第三,加強金融基礎設施和社會征信體系建設。如推進通訊、支付、金融中介服務等金融基礎設施建設,建立“銀稅互動”系統或平臺,同時,推進社會征信體系建設,積極解決銀行與普惠金融客戶之間的信息不對稱等問題。
第四,建立銀行業協同自律機制,強化風險溝通與監測。普惠金融交易金額小、交易量大、風險大,信息不對稱更為突出;建議建立銀行業協同聯絡機制,利用各自業務系統優勢,強化、客戶信息交流,協防業務風險。
(山東財經大學2016級經濟學實驗班,山東濟南250014)